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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喪屍老公很無奈

  好吧,自從蘇小九昨天說了那一番話后,就沒有女人再過來找她「聊天」了,突然清靜下來蘇小九還有一點不習慣。不過,郁七言自打那天之後也越來越纏著她,她的心思完全都被郁七言勾走了。等終於有時間發現異樣后,都已經幾天後了。


  原來,這幾天是有一個女人突然到了生理期,怪不得最近蘇小九感覺像是少了人,沒想到是有人躲在車廂里不敢出來。還有那些男人的臉色,蘇小九離的遠沒注意聞到,那些男人可是吃住都在車廂里,個個還都是異能者,鼻子比一般人都靈敏一點,天天聞到那股血腥味,也怨不得一個個臉上都尷尬得要死。


  關於生理期的女人,可真是一個移動的吸屍神器,一不注意被喪屍聞到血腥味,逃跑可不是件容易事。所以在末世,不能自保的女人通常都被丟棄,誰也不願意帶著這個大威脅。


  說起生理期,蘇小九臉上的笑容突然凝住,正捏著郁七言臉皮的手指也僵硬得可怕。


  「九九?」郁七言也被蘇小九面如死灰的表情嚇到了,「九九!」


  蘇小九毫無生色的眼球終於轉了轉,看到郁七言的時候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又被恐懼侵蝕。恢復正常思維的蘇小九,連擋光板都沒拉下來,就沖著前面的小齊喊,「停車!」


  小齊被這聲尖銳的命令嚇得絲毫不敢多想,一腳踩住剎車,「吱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加上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出來的火花,就連在前面大卡車裡的趙雲翔都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也停車下來。


  慣力之下,毫無準備的蘇小九和郁七言一頭撞向前面的擋光板。郁七言下意識地抱住蘇小九,擋在蘇小九前面,後背撞到擋光板的鈍痛和蘇小九撞在他懷裡的悶痛,讓郁七言咧了咧嘴,好痛!

  可是,蘇小九充滿恐懼的眼睛,根本沒有注意到受傷的郁七言。車剛一停下,蘇小九就直接開門下車關門。一系列的動作太快,郁七言還沒反應過來跟著下去,就被蘇小九關在了車裡。


  蘇小九走到前門,一把拽開門,把小齊拖了下來,丟下一句,「我們有事。」就跨上車,踩上油門,箭一樣地直接沖了出去。


  剛趕過來臉色陰沉的趙雲翔和一臉慌張的小齊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小九感覺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衝進了腦子裡,讓她一點都不能思考。心中那個隱約浮出水面的答案,她既害怕面對又害怕自己不知道。恐懼、慌亂壓得她腦子裡如同亂麻,什麼也想不清楚。水泥修的鄉間小路上,蘇小九幾次都衝下了水泥路,竄到了泥土地上,也幸虧這裡不是高速公路。


  後面郁七言一句句尖銳著急的「九九」,和劇烈拍打擋光板的聲音,終於讓蘇小九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停下車,臉埋在抱著的雙膝上,壓抑地哭泣。


  郁七言沒有聽到蘇小九的哭聲,但是他見過蘇小九哭泣的時候,也是這樣抱著雙膝哭。郁七言簡單的思維轉開后,更加大力地拍打擋光板,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他只知道看到九九哭,他會很不舒服。


  幾次大力的拍打下,擋光板直接破碎。郁七言也顧不得那個狹小的破洞有多少尖銳的稜角,座位之間多麼狹窄,就從破洞里鑽過,從座位間爬到前排駕駛座。


  頂著一身血淋淋的划傷,郁七言彷彿什麼感覺都沒有一樣,輕輕地抱著蘇小九,像是她曾經做過的一樣,撫著她的背安慰她,「九九,不哭!九九,不哭!九九,不哭……」郁七言傻傻地一直重複,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許久,蘇小九才爬到郁七言懷裡,抱著他的腰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裡,「七言哥哥,我怕。」無論什麼時候,她害怕時,都會習慣性地依賴郁七言。蘇小九依賴了郁七言二十多年,就算郁七言變成了這樣,一時她都改變不了二十多年的習慣。


  「九九,不怕,不怕,我在,七言、哥哥在……」郁七言努力調動自己腦子裡的詞語,盡量讓自己說的話更通暢一點,可是,他卻無論怎麼樣,也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就像剛剛笨拙的安慰一樣笨拙。


  「七言哥哥……你,為什麼要變成這樣……為什麼……」蘇小九把眼淚全蹭到了郁七言身上,她也知道郁七言變成了這樣不是他自己能說清的。但是蘇小九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壓抑,如果七言哥哥沒有變成這樣,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來承擔了?可是事實是,七言哥哥變成了這樣,她再也不能什麼事都依賴七言哥哥。


  郁七言並沒有聽懂蘇小九的話,可是他知道蘇小九還是很傷心,他也很難受。這樣的九九,郁七言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開口安慰,只能緊緊地抱著蘇小九,毫不放開,「九九……九九……」


  「七言哥哥……」


  哭了半天,蘇小九才收住眼淚,努力彎起嘴角,咬著唇捏了捏郁七言的臉,「七言哥哥,九九以後會成長,成長到讓七言哥哥能依賴九九。」她依賴了七言哥哥兩輩子,現在就學著成長,讓七言哥哥依賴她吧。


  「九九……」郁七言戳了戳蘇小九的臉蛋,眼睛哭得紅紅的,好像他一樣。


  「七言哥哥!」蘇小九這時候才注意到郁七言身上的傷,瞪著眼扯了扯郁七言的耳朵,「下次不準再受傷!無論為了誰,都不準再傷害自己。」就算是為了她,蘇小九也不希望七言哥哥因為她而受傷。特別是,她想要成長起來,讓七言哥哥依賴她的時候。


  郁七言往後縮了縮身子,九九好怪,一會哭一會笑,生氣也是突然的。然而對於蘇小九的話,郁七言根本就沒聽懂。


  「聽懂了嗎?」蘇小九又斥了他一聲。


  郁七言下意識地趕緊點頭,九九好凶!

  「那就把藥水和你的衣服拿出來!」


  一陣兵荒馬亂,總算給郁七言擦好藥水換好衣服后。蘇小九才調整好心情,壓住藏在眼底的驚慌,再次開車上路。


  「九九,去?」


  「去一個到處都是喪屍的地方。」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小鎮,當時趙雲翔他們看了一眼就趕緊撤離了,說是喪屍太多。蘇小九也不想去那種地方,可是,這個小鎮卻是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沒被收集物資的地方了。


  郁七言對了對手指,喪屍就等於晶核,九九要去找好吃的嗎?

  到了那個小鎮,蘇小九開著車橫衝直撞,直接闖出一條血路。這裡何止是喪屍多,根本就是沒有一個活人。


  直到看到那個白色的十字,蘇小九才踩住剎車,拉著郁七言下車,抬腳就踹開撲上來的喪屍,幾個大步進了藥店。


  蘇小九直接衝到藥店裡面砍死幾隻遊盪的喪屍,郁七言負責處理後面跟來的一些喪屍。蘇小九處理完那幾隻喪屍,就過來把卷閘門拉下來,總算是徹底解決了。


  終於得以休息,蘇小九一面對這家藥店,心頭又湧起陣陣恐懼。再三握了握拳頭,蘇小九才走到櫃檯後面,去仔細翻找。顫抖的雙手連她自己都看得清楚。


  站在一旁的郁七言側著頭看蘇小九,有些奇怪,九九到底要做什麼啊?為什麼手要抖?很冷嗎?


  終於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蘇小九攥了一把,緊緊地捏在手心裡。抬腳準備向二樓的住房區走去,看著跟上來的郁七言,蘇小九掐了掐手心,控制住聲音里的顫抖,「七言哥哥,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就下來。」


  郁七言腳尖在地上磨了磨,最後還是在蘇小九的視線下點了點頭,他最聽九九的話了,雖然自己很想跟上去,但九九說了,要他等一會,他就不能上去。


  等了好久九九都沒下來,郁七言皺著眉撅著嘴,在一片小小的地方來來回回走。抬腳都準備踏上樓梯了,想到九九的話,郁七言還是默默地收回腳,真的好久!九九怎麼還沒回來。


  當聽到那聲驚天動地的哭聲時,郁七言的思維還沒來得及轉動,人就衝上了樓。郁七言慌亂地在幾個房間轉來轉去,才找到了坐在陽台上痛哭的蘇小九。


  怎麼九九又哭了?郁七言為難地抓了抓頭髮,就準備像之前一樣抱住蘇小九,不讓她再哭了。


  「七言哥哥,別過來,就讓我哭最後一次,以後九九就再也不哭了!」她就想哭最後一次。


  郁七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聽了蘇小九的話,坐在蘇小九旁邊,看著她不停地哭。


  蘇小九的哭是毫無壓制的號啕大哭,哭聲中的喊叫,歇斯底里的宣洩,就像是一個發狂的病人,前生今世她從未這樣不顧形象,拋棄羞恥地痛哭。樓下因為蘇小九的哭喊而聚集過來密密麻麻的喪屍,都仰著頭對蘇小九「嗬嗬」地吼叫。可是這些一點都沒有打擾到蘇小九,蘇小九仍然是毫無顧忌地痛哭。


  郁七言戳著旁邊地上兩根紅線的東西,眼中的陰色越來越重。可是等他抬頭看向蘇小九的時候,陰色頓消,郁七言摸了摸自己心臟的地方,眼中閃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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