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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丟魂兒了?

  第521章 丟魂兒了?


    這果茶光聞著就有種酸甜可口的味道。


    孟娬道:“謝皇後娘娘款待。”


    皇後道:“昨夜之事,委實鬧得不怎麽好看。方才那些話也隻是給外人聽的。本宮留王妃片刻,也是想與王妃說說,初鶯嬌養慣了,又長時間伴在太後身邊,有時候難免恃寵而驕失了分寸。”


    皇後飲了一口果茶,又道:“希望昨天晚上的事,沒給王妃帶來困擾。若本宮一早知道她會那麽做,定然不會允許她趁王妃不在之際,單獨與殷武王相處,那樣於她名聲有損,又著實失禮。這次權當是給她一個教訓,下次她便不敢再這麽做了。”


    孟娬道:“幸虧皇後娘娘去得及時,不然謝小姐可能支撐不住就掉下去了。”


    殿上的氣氛莫名,皇後又曼聲道:“說來,昨夜夜遊,也是太後的主意,不過太後臨時身體抱恙,本宮才從太後那裏接了這差。也虧得昨夜本宮離得不遠,否則真鬧出了人命,隻怕一時說不清了。”


    孟娬點點頭,道:“皇後娘娘說得是。”


    “殷武王妃要明白,本宮雖然與初鶯同出身謝家,可本宮是六宮之主,若是認同初鶯這般做法,那人人效仿,後宮還不得亂了套。”


    隨後皇後放下茶盞,又道:“這馬上要準備迎冬禮的行程,本宮就不耽擱王妃了。”


    從皇後那裏出來,回到院中後,煙兒和崇儀都一臉茫然。


    麵見皇後時,孟娬衣著隆重正式,可今天一天都要在外麵,還是得更換稍稍輕便一點的。


    進房給孟娬更衣時,煙兒就問道:“王妃,皇後這是什麽意思?”


    孟娬淡淡道:“是在向我暗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不知情,是太後一手策劃的。”


    崇儀冷哼道:“都是姓謝的,一個鼻孔出氣,有何區別?”


    孟娬道:“區別就是皇後是皇上的枕邊人。太後可以不了解皇上的心思,可皇後與皇上同床共枕多年,怎麽也會熟諳幾分。”


    皇帝想抑製謝家,如此就不太想殷武王再和謝家扯上關係。


    雖說皇後需要謝家做依靠,可皇帝忌憚謝家遲早也會忌憚她。


    倘若皇後真不明就裏地幫著太後努力促成,那指不定什麽時候她就會不明就裏地失寵了。


    所以皇後為了自己在中宮的地位、不讓皇帝連帶著厭棄自己,既不主動為謝家爭取,也不和太後對著來,隻溫和地居其中。


    但這次太後借了她的手,讓她不得不隱晦地樹一下自己的立場。


    煙兒和崇儀顯然不太明白,但也不再多問了,一臉茫然地進來,又一臉茫然地出去。


    很快,隊伍就在行宮外集結完畢,又浩浩蕩蕩地往舉行迎冬禮的獵場去。


    今天皇帝心情好,騎馬前行,一眾臣子們就得跟著騎馬隨侍。


    殷珩亦在外騎馬,孟娬就自己待在寬敞的馬車裏,或坐或躺都行。


    謝初鶯休息了一晚,臉色有所好轉,但看起來仍是有些虛弱,卻也堅持地陪在太後身邊。


    而後麵隊伍裏,孟姝則與孟娬一起乘坐一輛馬車。


    兩人是姐妹,同行同住也合情合理。


    孟姝看起來精神很不好,臉上施了厚厚的粉,才勉強把那股憔悴感壓下了幾分。


    孟楣安慰道:“姐姐不要難過了,七皇子溫文儒雅,怎舍得對旁人如此厲色嚴辭。想必昨晚,他也是怕對姐姐的名聲不好,所以才故意凶姐姐走的。畢竟當初七皇子對姐姐那般溫柔,我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這一說,孟姝就又忍不住掉眼淚。


    孟楣替她擦了擦眼淚,又道:“若不是天意弄人,姐姐錯嫁了旁人,恐怕已經與七皇子兩情相悅了。不過姐姐振作些,往後一定還有機會探清七皇子的心的。”


    孟姝手指攥著裙角,攥得指甲泛白。


    是啊,要不是她被設計嫁給了徐茂,又怎會和七皇子生生錯過?


    孟楣道:“莫哭了,一會兒還要下車麵見太後和皇後娘娘的。還有,我不得不提醒姐姐,今日孟娬也在,姐姐不能讓她笑話,見了她也不能在她麵前失儀。她現在是殷武王妃了。”


    孟姝深吸一口氣,極力調整自己。


    好恨,恨孟娬害自己錯失心上人,而她自己卻搖身一變成了殷武王妃!

    孟楣如今肯和孟姝站在一條線上,昨晚又幫她偷偷去見了七皇子,孟姝心裏早就漸漸放下了對她的芥蒂,繼而全部的仇恨怨氣都落到了孟娬頭上。


    隨後孟楣又親手幫孟姝上了胭脂,將新的淚痕掩蓋上。


    到了地方,孟娬下車一看,這個皇家場地大得出奇。


    同樣是分為東西兩部分,東邊是獵場樹林,西邊便是一片十分廣闊的坡度很平緩的草地。


    這個時節,草地呈現出秋冬的枯黃色,放眼望去,依舊令人心曠神怡。


    而連接草原和山林的中間,便是一塊平地,足夠寬敞,用以安營紮寨,專供皇帝大臣們狩獵歸來以及皇後、太後領著眾女眷遊玩盡興後的休息所用。


    不論皇室還是大臣,每一家都會有一頂帳篷。


    宮人侍衛忙不過來,大臣們有自行帶隨從的,倒也很快把帳篷搭起來。


    孟娬和殷珩這邊的帳篷便是崇鹹他們紮的,手法熟稔,紮得又快又穩。帳篷地麵上還鋪了一層厚厚軟軟的毯子。


    褪了鞋在帳篷裏打滾都不成問題。


    孟娬在帳篷裏坐著休息了一會兒,殷珩拂起帳篷簾子,他身量修長,需得微微彎身才能走進來。


    孟娬自今早被皇後叫去了以後,就一直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眼下抬頭一看,見他著紫墨衣,此時腰封束身,袖擺也被護腕束在腕間,頭發挽在腦後,有幾縷從肩上流瀉出來,那眉目間一派淡然。


    那身姿勁秀,利落而微微帶著些淩厲之感。


    孟娬一時居然挪不開眼了。


    他緊了緊護腕時,便細細地與孟娬道:“一會兒我隨皇上進獵場,女眷有放風箏的風俗,去草原上時小心些,莫摔著了。”


    孟娬仰頭望著他,一時沒答話。


    殷珩又低低道:“前陣子不是念著去踏秋麽,眼下雖是遲了些,可那邊的景致還不錯。”


    那嗓音沉沉磁磁的,黏人耳朵,有種他獨特的纏綿況味。


    殷珩接著又叮囑了些其他的,隻是前後都不見孟娬有什麽反應。


    殷珩不由抬眼看著她,略略挑眉,似笑非笑道:“丟魂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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