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不小心撩了個直男怎麼破> 第62章 對不起,還是覺得有點矯情,刪掉了後面一段

第62章 對不起,還是覺得有點矯情,刪掉了後面一段

  莫城在任家外面等了一個晚上。【 更新快請搜索//ia/u///】凍得腿腳都僵了。


  任常新將他讓進了門,讓張姨給做了暖身體的湯,莫城才緩了過來。


  莫城這次沒有再猶豫,他已經錯過了任常新九年了,這一年,馮意走了,任常新一直一個人,雖然大家都不敢說什麼,但是都在謠傳,馮意和任常新已經分手。莫城曾經試圖忘記任常新,也試著和別人交往,但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愛上別的人。既然馮意已經走了,他終於鼓起了勇氣,他想這一次真正地追求任常新。


  任常新拒絕了。他沒認識馮意之前,只想著玩樂,並不相信愛情,然而經歷了這麼一段傷心斷腸的愛情,他已經不想再經歷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人,而現在他深切地感受到,他所能有的愛都已經全部給了馮意,他也再沒有勇氣去接受另一段愛情。


  莫城並沒有氣餒,他用了將近十年的時間猶豫,徘徊,不敢靠近。他愛著任常新,但是卻囿於自己的自卑從來不敢上前一步。然而從馮意對任常新的用心和努力,莫城才真正明白,愛一個人不是放在心裡。


  他應該勇敢地說出來,勇敢地去追求。如果他早一步得到任常新,是不是任常新就不會受這麼重的情傷?


  莫城開始追求任常新,他每天等在任常新家門外,哪怕任常新不坐他的車,他也跟著一路開車陪著任常新上班,任常新吃不慣外面餐館的飯菜,他就學著自己做,每天中午都給任常新送飯。哪怕任常新不吃,他也不氣餒,陪著任常新一起去餐廳,陪著吃飯。下午下班的時候再等著任常新一起回家。


  年末了,任常新時常有聚會,莫城雖然不方便參加,但總會在下面的大堂等著。如果任常新喝醉了,他就會主動要求送任常新回家。


  莫城的耐心非常好,任常新不是個冷情寡慾的人,他只是封閉了自己。莫城相信只要他持之以恆,總有一天他能打動任常新。哪怕任常新一輩子都不愛他,又有什麼關係,他是自願地,他願意一輩子守候在任常新的身邊,哪怕真地只是當備胎也沒有關係。


  第二年的春天,莫城依舊追求任常新,最開始任常新圈子裡的那幫狐朋狗友還當成笑話一般地說,然而漸漸地所有人都看到了莫城的執著。這些看過馮意和任常新之間的風風雨雨,甚至還曾經參與其中的人,有些也忍不住勸任常新,馮意肯定不會回來了。他又何必還等著馮意。


  任常新雖然改了不少脾氣,但是聽那人那麼一說,冷笑了下,淡淡道,「誰說我等他,他算什麼東西。」


  他任常新又不是什麼王寶釧,憑什麼苦守寒窯十八載!搞笑呢吧!別說馮意不是薛平貴,就算是,哪怕馮意將來功成名就,身居高位,他任常新也半毛錢都不稀罕!

  他才不是他媽什麼等著馮意,他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喜歡的人。


  再說了憑什麼他就得非此即彼,莫城對他好,他有什麼辦法,他說過不要了,可莫城非得這樣對他,難道他就一定得拿自己來回報?


  他的生活中又不是只有莫城,只有馮意!

  他只是不想談戀愛了。


  再過一年他就三十了,男人三十而立,他現在有事業有錢,又不需要為了任家的面子而娶妻生子。錢也賺夠了,他應該好好地享受自己的人生。


  他安排好了工作,誰也沒有告訴,悄悄地踏上了遊歷的道路。


  他開著一輛並不起眼的車子,帶上簡單的行李,開始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遊歷。他去過西藏,去過內蒙,到過狼圖騰,爬過長白山,……,他幾乎走遍了整個中國,看過了每個地方不同的人文和風情,也遇到了各種各樣形形□□的人,生活過得充實而洒脫。


  他沒有刻意收心,也沒有刻意不去一夜情,一路上喜歡他的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有些熱情的甚至主動上他的床。他沒有接受,並不是為了馮意,他只是突然間失去了興趣。對於他來說,遊歷這個世界,充實自己的心靈,是更能讓他滿足的事。


  後來,他在陽朔的酒吧上認識了小楊。


  當時一個牛高馬大的老外正在糾纏小楊,非要給小楊買酒喝,小楊不樂意,那老外強橫地攔著不讓人走。任常新看不過眼,直接過去將那老外一腳踹翻了,將人壓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那老外的同伴圍了上來,任常新一個怕字都沒有,一個對幾個地和人打群架。


  混亂中,警笛傳了過來,任常新正打得高興,雖然他也被揍了好幾拳,突然一隻手拽住了他,拉著他就跑。


  兩個人在寒冷的夜裡跑了好幾條街,總算聽不到警笛聲才停了下來。突然任常新哈哈大笑,抱著肚子笑倒在地上。剩下小楊跟看怪物一般地看著任常新。


  他就這麼認識了小楊。小楊和他一樣,是個彎的,才剛剛滿十七歲,年輕,漂亮,長得特別嫩。因為叛逆不肯讀書,從家跑了出來,到陽朔的一家酒吧打工。


  任常新和小楊一般大時也很叛逆,只不過現在的他成熟了,他勸小楊回家繼續上學。小楊卻倔強地說路又不是只有一條,他就是要在外面闖蕩出一番事業才回去。


  任常新這個人並不是聖人,他也很少發什麼善心,然而那天晚上不知怎地,他似乎從小楊身上看到了自己。


  小楊就像是當年的自己,一樣地任性,一樣地不懂事,他始終記得就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將自己的父親害得進了監獄。


  或許出於這種莫名其妙的觸動,任常新留下了小楊,但是他還是逼著小楊給他爸媽去了電話,並且給他辦了休學,這才帶著小楊一起旅行。


  和小楊在一起,任常新似乎也年輕了,小楊總是莫名其妙的大笑,青春的熱情似乎永遠都不會消失,所有的事情在他眼裡都是那麼簡單,那麼容易。


  年輕是那麼的好,哪怕跌倒了也只不過擦一擦傷口就能夠爬起來繼續走。


  任常新莫名其妙地感動了,那年他和馮意就是這樣,那時的他就和小楊一樣的幼稚,衝動,熱情,簡單,他喜歡馮意,所以他們兩人就在一起。


  不需要考慮太多,因為熱情,因為簡單,因為單純,所以他們就這樣生活在一起。


  那樣單純的愛情,他這一生再也不會擁有了。他已經成長了,複雜了,他不會再輕易地相信任何一個接近他的人,也不會再敞開最真實的自己面對外人。


  當年輕的時候,我們無所畏懼,不怕失去,那時的感情是最真摯最熱烈,然而等風帆過盡,歷經世事,我們再也無法以最初的心情面對外界,同時也失去了真正愛人的能力。


  有了小楊的日子變得很快樂,小楊永遠嘰嘰喳喳,如同一隻永遠也停不下來的小鳥。他們的旅途也因此變得更加有意思。


  然而很快任常新就發現不對勁。不知何時起,小楊開始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那種眼神任常新非常熟悉,充滿了愛戀和渴望。渴望獲得觸摸,渴望能夠融合。


  男人間的戀情從來都是直接的,赤~裸~裸的,不管是由愛而有了性,還是由性而產生愛,其結果其實都是一樣,就是上~床。


  原本任常新並沒有顧忌,在旅途中和小楊同住一間房。他是同性戀,但他只是將小楊當成弟弟看待。後來任常新發現了小楊的心思后,兩人就開始分開住。


  然而總會遇到沒有兩間房的情況。


  他們去了德國,任常新想去看他媽。順便將小楊一起帶了過去。飛機晚點,出機場時已經非常晚了,他們去到酒店時就剩下一間大床房。任常新沒有辦法,只好帶著小楊住了進去。


  他先洗了澡,然後讓小楊去洗。小楊洗了很久,出來時任常新幾乎都睡著了。然而當任常新一抬頭,就嚇了一大跳。小楊全身脫得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門邊,羞澀地看著他。


  任常新並不是聖人,他當年玩兒的時候一個晚上上兩三個男孩都有。和馮意在一起后,馮意這個瘋子真地就是個瘋子,玩兒起來跟不要命似地,有時候他們真地是夜夜*,幾乎快將他折騰得小命掉了半條。


  和馮意分開了一年多,他也禁~欲了整整一年多,說不想是假的,他又不是沒那方面的能力了,只是他真地沒有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做,他曾經想過找個鴨子解決一下,就像以前一樣,哪怕路上隨便找個人玩兒一夜情也行,反正看得順眼就行,他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事。


  然而當他真正想這麼做時,他卻猶豫了。


  不管他怎麼拒絕去想,他內心深處始終相信,馮意會回來。馮意一定會遵守他的約定回來。


  儘管任常新從來沒給馮意承諾,更沒有說過自己一定會等著他。然而男人的承諾是放在心裡的,哪怕他從來也沒有說過,他卻也一樣遵守著。


  任常新啪地跳下床,換了衣服披上外套。小楊慌了,「任哥,任哥,你別走。」任常新冷靜地拉開小楊的手,「我明天來接你。」


  他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小楊渾身赤~裸,想衝出去追任常新卻又不敢,委屈得快要哭出來。


  任常新在寒冷的夜裡走了一圈又一圈,才算將欲~火給壓了下去,操!他任常新什麼時候這麼委屈自己了!明明一塊香嫩可口的大肥肉擺在眼前,他竟然還自己給落跑了!


  真是他媽地操蛋!

  他隨便找了家小旅館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打了車去接小楊。小楊眼睛紅腫,眼底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任常新畢竟和小楊呆久了,有些不忍心,拍拍他的頭,淡淡說,「走吧。」


  他帶了小楊去看他媽,他媽驚喜極了,悄悄問任常新,這是不是他男朋友,任常新就知道他媽得誤會,他說這是他認的弟弟。他媽不無失望,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馮意?」


  任常新在外面遊歷的這半年多總算沒有人在他耳邊提過馮意。他之所以離開青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想再聽到馮意的名字了。在青城,無論他在哪裡,總是會有人在他耳邊提起這個名字,彷彿馮意從來就不曾離開似地。他受不了了,才決定離開。


  半年多了,當他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他的心臟竟然停了半拍。


  任常新是個男人,他沒有女人那樣柔軟的心腸,也沒有女人的多愁善感。已經成長后的他,面對問題,理性比感性強勢,他會依據成敗得失,利益最大化判斷他應該做什麼,放棄什麼。


  唯獨對上馮意,他卻徹底失去了判斷。


  他知道他想忘掉馮意,他想將馮意徹底甩到腦後。四年多了,他不應該再在一棵樹上吊死了。他也清楚地明白,不管過去多少年,他永遠也不會原諒馮意,馮意曾經對他做的那些,欺騙他,害了他爸。


  他是個重恩仇的人,別人對他好,他也會對對方好,但如果那個人敢騙他,他一定會錙銖必較,傷他一尺,他必然傷對方一丈。


  所以他必須,一定要忘掉馮意!


  但是他忘不了!


  人的心竟然是那樣複雜,他對馮意牽腸掛肚地想,卻更恨不得將馮意徹底割裂永遠也不去想他,然而在他內心的最深處,在那個極其隱秘的地方,他卻極度渴望著能再見到馮意。


  只是他那樣驕傲,絕對不肯先低下頭。


  第二年的春天很快就來了,任常新將小楊送了回家,自己回到了青城。


  馮意是春天的第三個月份的第四個星期第三天走的。然而那天過去了,任常新沒有接到任何的電話,或者任何的信息,那段時間青城的天氣一直不好,不過那天卻突然放晴,藍天白雲,陽光燦爛。


  任常新接到了五個電話,三個是公司高管打來的,一個是小楊,另一個是他一個很少來往的朋友。


  他收到七條簡訊,五條是垃圾簡訊,一條是莫城,另一條是工作簡訊。


  那一天,他沒有刻意在家等著,他照舊去上班,照舊和朋友聚會,照舊回了主家,一切都和往日一樣,一模一樣,他準點11點半睡覺。


  然而他沒有和往常一樣,一沾枕就睡著,很久很久,秒針過得那樣的慢,慢得任常新都以為它是不是不動了。


  12點的秒針和分針終於重合,他的心臟突然如遭重擊。


  他沒有像年輕時一樣心裡不高興就蹦起來砸東西發泄,也沒有破口大罵。


  他的心縮成了一團,原來那個兩年的約定,真地只是他一個人的約定。從來就只是他一個人的事。


  他縮緊了身體,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仿似這樣他就不會收到傷害。


  其實男人和女人都一樣,他們也會受傷難過,也會流淚。只是男人的淚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們的淚流在心底,從來也不肯讓人知道。


  很快又過了兩個月,青城漸漸進入了酷暑,這是青城一年中最難熬的季節。


  他爸的事突然有了轉機,任常新接到了通知,他爸在監獄里制止了一場越獄暴動,立了功,監獄長向上頭打了報告,給他爸申請了減刑。


  他爸的死刑在最終核准之前終於改判為死緩!


  任常新喜極而泣,這是這段時間他聽到的最好消息。


  他爸終於肯見他了,三年沒見,他爸發福了不少,原本瘦削的下巴圓潤了許多,氣質也從嚴肅變得寬和。


  他們聊了許多,任常新以前最怕他爸,然而這一次他們就像真正的父子,坐到了一起,聊著真正的屬於家庭的瑣事。


  任嘯問起了他媽,他媽身體已經好了,由他表姐陪著正在世界各地旅遊。


  他們聊了很多,最後任嘯終於問起了馮意。任常新已經很久沒聽人提起這個名字,他故作漫不經心,淡淡道,「分手了。」


  任嘯頓了頓,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還帶著他爸送給他的手錶。任嘯拍了拍他的手。


  他回了個淡然的笑,仿似什麼也沒發生,仿似他什麼也不在乎。仿似他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馮意這個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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