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嘗菜
「好香的菜味！」能不能聞得到，很快就有了答案，真聞得到，最先長成的青菜最先成熟，成熟的那天，呂正西和烏月都記得正好就是農科員說到的生長第二十五天，一進玻璃房，夫妻倆就能聞到很強烈的菜香味。
那菜香味是什麼味呢？
呃，還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越靠近青菜菜香味越濃烈，你也越能肯定，這就是青菜發出來的，發出菜味的第一天，菜也到了收菜的最佳時期，然後，每一天，菜香味遞減，所以，農科員在這點在重複交待過，聞到菜香味的第一天就可以收菜了，否則，等到後面，越晚收，菜味越淡，菜的品級越不好。
「阿西，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收青菜了？」烏月也記得農科員說過的話。
「嗯，我去把三輪車開過來，然後也通知胡哥來拉菜。」一排青菜過去，他們家留一顆，呂正西都覺得多，或者，掰一葉青菜葉子就夠了，想想比臉盆還大的葉子，真的，一片葉子煮出一鍋湯，一點不是夢。
「這麼大的青菜，不知道難不難挖。」按以往的思維，越大的植物，地底下根越深。
「挖的時候我們盡量小心點。」從天災以來，就是菜根，也成了大家進嘴的食物，現在這麼大的青菜，它的根得有多大，又夠多少人吃喝，所以，得更小心，更珍視。
「你去吧，我先挖。」烏月推推呂正西，既然今天是青菜的最佳收菜期，烏月就想著趁著最好把菜也一起送走，或許還有可能在最好的這天讓大家嘗上新菜。
「行，你要是挖不動，就等我來。」這麼大的菜，挖不動，絕對有可能。
「你全挖出來了？！」好吧，走之前，呂正西擔心的是媳婦挖不動，結果，等他電話打好，電動三輪車開過來，見的是土地上躺好的一顆顆在青菜。
「根本不用我挖，阿西，你看到沒，這些大青菜沒根，我一抱，它們就出來了。」阿西指指大青菜的底部，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根須，沒根在土裡連著，收菜很簡單。
「你休息一會兒，我把菜抱到車上去。」呂正西咧咧嘴，看來，面對新菜，他還需要更多準備。
「阿西，那以後這些菜可以留種了，要怎麼留？」農科員提到過，現在的新轉基因種子還不能留，還需要再進化幾代后，農民就可以不用再購買種子，自行在地里留種就行了。
「和以前一樣。」現在不能留，以後的可以，不過農科員已經提前把怎麼留種告訴了，和以前一樣，就是以前你種菜也好，種糧也好，怎麼留的現在還是怎麼留，不過最好不要留多，留夠下一次種的就行，因為新轉基因種子的優良性，它自身都會再進化，意思就是說，一次比一次更好，所以，沒必要留過多的種子幾次種，一次種一次留就行。
「阿西，我們留一顆會不會多了？」看著最後剩下沒抱上三輪車的青菜，烏月猶豫，實在太大了，大他們家連人帶狗帶雞怕也吃不完。
「我問下胡哥收不收被我們扯了片葉子的青菜，如果收，我們就扯一片葉子，如果不收，我們就分一半給三嬸家送去，他們明天也就不需要再對著這顆大青菜為難了。」最好的還是可以扯，這樣，以後菜熟了的，扯一葉，其它的送走，要不然，想吃什麼，就得一大顆放在家裡，冰箱都不夠放，還是那句話，什麼菜再好吃，也不能頓頓吃呀。
「這麼大？！」胡哥本來就是負責烏家村的糧食蔬菜的收購與運輸，收到呂正西的電話，很快就趕了過來，然後，他也被大青菜嚇了一大跳。
知道烏月和呂正西家種了新轉基因菜，也知道今天就是其中的青菜熟了可以收成，所以讓他過來收菜，關於新基因菜的一些知識，他也知道，可知道歸知道，哪有親眼見到來得震撼。
「胡哥，就是這麼大，所以我們才想問問你，胡哥，這菜，我們也得吃，可你看到了，這麼大，就是留一顆，我們也吃不完，所以，能不能扯一片葉子，其它的你還是拉走？」還好，胡哥帶來的電動貨運汽車不小，要不然，就得和呂正西一樣，靠著輛電動三輪車，來回多趟。
「這樣吧，我打電話問問。」這事，胡哥也第一次遇見，同樣拿不定主意。
「行，你想扯哪葉都行，裡面的還是外面的，剛剛我問了，其實嘛，裡面，外面的都是一樣的味道。」不問清楚，胡哥也不敢扯。
「一樣的味道？」呂正西倒是第一次聽說。
「對，而且只要收上來，不和土地放一起，這菜的味道能保持一個星期不散，所以，就算我們現在把一顆青菜全部扯開也沒事。」別說呂正西和烏月覺得神奇，連胡哥也覺得這也太神奇了。
「那，胡哥，我們扯開一顆看看？」太神奇，讓呂正西還真想再看一看。
「行，扯開一顆看看。」胡哥也想。
「顏色上有差別，裡面的還是要小於外面的葉子一點，胡哥，我們家裡面的留一葉，外面的留一葉。」一葉葉扯開，呂正西都有仔細看，最後再一一放在一起比較。
「行，剩下的都過稱，具體的收購價格上面還沒有定下來，先給你記著，等定下來再一起算。」呂正西拿了兩葉后，剩下的胡哥讓手下全部過稱，裝車。
送胡哥坐著拉著菜離開，看著滿滿一車的青菜，烏月和呂正西心裡都充滿了成就感，一行青菜能收一車，還有剩下的四行，那就是四車，僅說產量，就比以前他們各種方法在玻璃房裡又是搭架子，又是找盒子種菜收成要多上很多，按以前的水平看，一間玻璃房，他們已經是想盡了各種辦法，最多也就是兩車蔬菜，這還要種高產的，比如土豆和紅薯，要是換青菜，就不可能達到了，可是現在，僅僅五分之一的玻璃房面積種出的青菜就滿滿裝了一車，為了他們的家，新轉基因種子也種定了！
「走吧，我們回家，這兩片葉子還等著我們再試驗呢。」看著胡哥的車子開走，倆人也不多留，別忘了現在戶外還不停下著雪，搭著風，冷得要命。
「咯咯咯——」回到家，兩片大青葉，一片取了一半剁好，餵雞。
然後，夫妻倆個吸吸鼻子，等反應。
「阿西，你有沒有覺得它們吃得很快？」雖然雞不會說話，可是它們也能用行動表現出來它們對今天這頓飯的滿意。
「嗯，我們再等等看。」雞棚里的雞群吃得又歡又快，到了最後只剩一點雞食時，甚至打起來，只不過，吃下去有沒有反應還得再等等。
「阿西，你說怎麼弄？」到了中午，午飯時間，看著雞棚里的雞群們吃飽喝足，睡得正香，一點不適的反應都沒有，倆人決定自己也動手。
雖然剛才切菜餵雞的時候，菜香味一直撲鼻過來，差點沒引著人直接生啃，但堅持住，烏月還是喜歡吃熟的，再想保持菜的原味，也要吃熟的。
「一半煮湯，一半炒了，怎麼樣？」兩葉子，裡面嫩的那葉煮湯，外面那葉就清炒。
「行，我去弄，你要再看一下嗎？」這個時候，烏月也不知道是要放心還是要不放心了。
按她的性格，肯定不放心，只是阿西說的，以後，大家肯定種的，吃的都是這些，她又想放心，但想到是新事物，又放不下心，或者如果沒有阿西，烏月肯定也是烏家村裡最後才種的這一批，可有阿西在，阿西說了，落後就要有被淘汰的危險，烏月又不得不鼓起勇氣，總之，烏月現在依然矛盾得很，要不是有阿西在，烏月可能根本做不到這一步。
「我去做吧，你回屋陪安安，這裡讓糖寶它們時不時過來看一下就行，有情況糖寶它們會叫的。」知道媳婦心裡還在糾結呢，還是讓她陪孩子吧，要不然，糾結的媳婦一手抖，鹽放多了，或是把糖當鹽了，都有可能。
「嗯」烏月也不堅持，不僅阿西有這樣的擔心，她自己也擔心。
「小月，我先來，你和安安等一會兒。」飯菜很快就弄好，到現在為止，雞仔們依然活蹦亂跳著，不過，呂正西還是決定再小心一點。
「阿西——」烏月咬嘴，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如果沒有安安，她肯定會和阿西一起，可是有了安安，她不能讓安安一個人，她自己已經吃夠這樣的苦了，她不能讓安安再經歷一遍，同樣，她相信，阿西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這樣說，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痛苦，她捨不得安安，也捨不得阿西。
「傻瓜！」摸摸小月的頭，呂正西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裡。
「阿西，有沒有什麼感覺？」到了這一步，烏月能希望的只有一切都好。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雞仔們為了一口吃的打起架來了，太好吃了！」呂正西咂了兩下嘴，不進嘴時，菜端上來，已經是香味撲鼻，一進嘴，就更誘人，剛嚼上，舌頭傳來的味覺就能讓整個人一震，好吃的能把舌頭也吃下，一點不誇張，等到終於不舍的不得不咽下時，整個嘴裡，不管是舌頭上還是牙齒間，青菜香還在停留。
那麼青菜香到底是什麼樣香味的感官呢，他還真說不上來，總之，就像早上在玻璃房裡剛剛聞到青菜香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一樣，現在還是只能你自己去感受。
「先讓糖寶它們再吃吃看。」看見小月也被香味誘得想動筷，呂正西還算理智在，趕緊阻止。
「你也吃了，還怕什麼！」什麼堅持都在不斷朝你鼻子里鑽時來的香味給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