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進村委

  「鐺鐺鐺——」見村裡人都來齊了，村長大兒子烏國華敲擊著手裡的鐵瓦。


  「大家靜一靜哈，現在會議開始。」被臨時當做會場的村中曬穀場正前方搭高的講台上，烏國華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站朝一邊，讓自己的父親講話。


  「村長，啥事呀，黑燈瞎火的，又熱又悶，不能等電來了有燈再說。」結果，還沒等村長先開口，下面又說上話了。


  「哎，哎，這是誰家的婆娘，管好，各家的婆娘，孩子，都管好，都什麼時候了，還亂！」村長火大，火燒屁股了，這群娘們都能閑扯蛋！


  村長這一發火總算起到了效果，一下子，曬穀場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不是要緊事，我黑燈瞎火的找你們幹嘛，雖然是晚上，又沒電，可這天一點雲都沒有，黑嗎？不扯這些，這會兒找大家來，還是關於最近這天氣的。」村長揮手，他差點也被這些老娘們帶偏了。


  「村長，這地里的稻子肯定不成啦，還有什麼辦法？」提到這個，幾乎每個人都嘆氣。


  「靠天吃飯，沒辦法啦，有點是點吧，今天讓大家來說的不是這個。」村長差點又被帶偏。


  「村長，還有什麼事？」收成不行，天大的事，村長今天都不提，還能有什麼更天大的事？


  「天熱無雨，不當是我們庄稼人受害沒收成，現在到處都受害，光說這電前面還說限電，還會提前通知，現在通知的照樣的停，沒通知的也停，如果情況再嚴重下去，我琢磨著每家自己準備不成，村裡大家的也得準備起來。」村長看了看下面坐著的一村老小，村小人少，一個曬穀場也沒坐滿，但村長相信他們村子小不怕，只要大家團結了，沒過不去的坎。


  「村長，我們聽您的，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村子小還有一個好處，是非也跟著少，就算有，也容易鎮住。


  「大家有這樣想法就好，光我想還不行，一個人想總有遺漏的地方，讓大家來，就是大家一起想想，我們要準備什麼，盡量做到細全。」只要大多數人齊心，這事就好辦。


  「村長，我們現在還要準備什麼？你先開個頭，也讓我們好想。」下面的人又有提議。


  「行，我想到的現在是發電用的，三天兩頭停電，時間長肯定不行，可這老天要熱到什麼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就是像烏月家那樣裝上太陽能，或是裝沼氣也行，不過我偏重太陽能，沼氣得放料，地里都快種不出東西來，山也全禿了，料不好找，太陽能，只要有太陽就行，真哪天太陽沒了，我們大家也不用有想頭，生死交給老天處理。」村長活到這把年紀，自然比年輕於他的想得開。


  「村長這說得好，這陣子，天天停，下下停，這日子太操蛋了。」大家一聽，這個有理。


  「還有別的，大家都想想，我們不怕一萬，但得防著萬一。」眾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你想一個我想一個，肯定能周全了。


  「村長，你說電都說停就停了，水會不會？」果然，很快，大家的思想就散開。


  「說的對，不管會不會停水，我看我們得把井再用上，沒井的人家，趕緊打了。」


  「有些能出水的地方，我覺得也可以先打出來備著，萬一哪天大旱，一般的井也不抵用。」


  「不管深淺出水，這次打的井都深一點。」讓大家一起想，果然很正確，你說一句，我補一句，事情就慢慢周全起來了。


  「村長，您覺得還有啥，我們現在只想到這些。」吃的，用的，大家都備上了，現在電，水也解決了，大家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別的。


  「那就暫時是這些，以後再有新的變化，我們再討論。」大家暫時想不出別的，村長也想不出。


  「村長，要不再問問烏月，她肯定比我們懂得多。」烏月沒來，走出一步，她也適應不了這麼熱鬧的人群，更成不了其中的一員，這點村長已經想到，早就電話里說了不用來，有什麼事，他會通知，現在，這點，村裡人也想到了，而且也接受了。


  「成，一會兒，我就問問，有什麼，再和大家說。」村長之前就有這樣的想法，烏月確實很多方面都做在了他們的前面，問問肯定沒錯。


  「那村長，太陽能還能各家弄各家的，井打在家裡的算自家的，打在外面的要怎麼算？算公家嗎？」這不是計較錢的問題，事情明細點，大家更舒坦。


  「村裡賬上向來不留什麼錢，這大家都知道，我們村也沒有額外進項，所以，這次，要真都同意打井，大家得湊一湊，有不同意的，我們到時再安排，怎麼個安排法，先看後面的統計結果，我們就不在這裡討論了。」烏家村不算窮鄉僻野，大片的土地讓村裡人溫飽沒問題，但三面石頭山的條件，也讓村子再沒別的進賬，所以公賬上錢，有一點，但不多，這次打井再走帳上，數量多，肯定不夠，數量少，這一走，賬上就真乾淨光了，但這次村長想的是盡量多打一點，真再旱，這口井不出，總有一口井能出水，至於不同意的，肯定有，一扯到錢，村子再小，扯蛋的人也有，不過，村長已經初步有了對策，只等著稍後有統計結果再提，也給那些扯蛋的留點面，省得他們更找到理由雞飛狗跳。


  「村長，我們聽您的。」老村長一輩子生在烏家村，長在烏家村，活在烏家村，大半輩子都在為村裡人著想，做什麼事，明明白白，村裡的公賬清清楚楚，沒人不信服，這也是即便有人心裡不願也不敢鬧事的原因，村長在村裡的威信讓人不敢不服。


  「還有件事，我提議讓烏月進我們村小組，以後有個什麼事，她也能及時提出來，不用問來答去，大家覺得如何？」村長也是見到這次烏月的本事，同時村裡大家也對烏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才這樣提出來的。


  「成，也能讓烏月給大夥多出出主意。」就如村長想的，有了前面的變化，大家沒意見。


  「啊？」大家沒意見，可坐在家裡烏月覺得她有意見。


  開會不是討論水電的問題嗎？怎麼扯到了她的身上，還把她扯進村委了？烏月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