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北上11
玉米的香味開始瀰漫開的時候,南杉開始和餡兒,只有一種大白菜豬肉餡的。
蔥太少,南杉細細地切了蔥花等著做花捲。
說實話,南杉是第一次做包子餡,從前在家也只是給媽媽打過下手,拌的也是餃子餡。
破天荒的第一次,南杉一本正經一點不像是心裡空落落的沒底。剁碎了大白菜,添了點鹽把大白菜抓一抓,控出水。
翻出一大塊五花肉,一層瘦一層肥,肥的比瘦的多。南杉心裡嫌棄白花花的肥肉,手上利落的剁成沫沫。
宋筱筱看著寒光閃爍,和她的臉差不多大的一把菜刀「噔噔噔」飛快地剁出肉餡,腕子小幅度地擺動。
宋筱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小臉募地慘白,偏又彷彿不認輸一般地咬著牙死死地看著南杉的動作。
南杉沒管小姑娘練膽子,也不反妨礙她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說起來她原來也是個外表漢紙,內心柔軟的,見血也會驚悚的軟妹子。
可現在,穿越短短几天,她已經完成了徹底的向著漢紙的轉變。
幸好已經有男票了,要不然這輩子就更難嫁出去了。南杉默默送了口氣,臉上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拌了餡,南杉挖了一勺子放在碗里放在玉米上面蒸熟,嘗了一口,感覺味道有些淡,南杉放鹽的時候小心翼翼,不敢多放。
吃了一口添了一些鹽,也不管味道夠不夠,南杉著急忙慌的就把玉米拿出來。
三人一貓,排排坐著小板凳就在前院的屋檐下哼哧哼哧啃著熱乎乎的玉米。
黑寶很著急,它那粉紅的貓舌頭還沒有觸碰到冒著白色蒸汽的玉米就被熱氣嚇得縮回去了。
南杉一邊一整排一整排地啃玉米,愣是啃出了技術感,一邊嗤笑黑寶還沒嘗到玉米的味道,而她,戰鬥力杠杠的,已經是第二根了。
至於左城,南杉表示沒得比,因為南杉同普通人相比尚且屬於貓舌,更惶論同痛感似乎都比屏蔽平常人少一層的左城了。
宋筱筱像是窮怕了的古代農民,就連玉米棒上面的玉米芯也舔的乾乾淨淨。
夜幕早已降臨,秋風吹過,房子旁的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音。南杉停了停,皺了皺眉,這樣的話,夜裡守夜的就要驚醒些。
不過現在的喪屍可還沒學會什麼叫躡手躡腳,什麼叫月黑風高夜應該屏聲靜氣偷偷摸摸幹壞事。
這不,就開始鬧騰了,天一黑,南杉就知道白天沒有出現的喪屍這會兒該出門散步了。
趕緊地把後院的小門關好,轉眼竟然看見一群花的白的雞鴨怯弱地擠成一坨,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南杉按壓下喜悅,拿了門旁的大腿粗的長棒,外表磨的光滑,顯然是常常用的。
南杉把長棒扣在門上,正好搭上門上的凹槽,這楔的緊緊的。她還不放心,搬了個木柜子出來抵在門后。
轉頭回去就和左城和宋筱筱說了個喜訊,後院的雞鴨自己養自己,出門找食,吃飽了還記得回來。
暫且沒有準備馬上離開,所以給這些雞鴨多幾天活命的時間。宋筱筱面容看似有些疲憊,耷拉著眼皮,時不時打個哈欠。
南杉想著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也夠大的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守夜的事就暫時不用她了。
南杉拿出大蒸籠,包的並不十分像包子的包子和抹了些油加了些鹽水的蔥花和著麵糰做成了花捲。下鍋蒸起來,夜裡守夜的人偶爾看下火防止幹了鍋就行了。
她和左城分了兩班,左城平時就需要開車的,所以上半夜他守著,下半夜就可以睡一會,白天也可以有些精神。
南杉守下半夜,黑寶同南杉一起,這將是南杉有生以來第一次守夜。等到南杉守夜的時候就可以把蒸好的花捲包子裝起來。
左城的眼神有些幽怨(?)深深地看著南杉踩著樓梯上樓去,在二樓找了一間卧室就進去了。
南杉不敢多想他的眼神是幾個意思,默默的摟著黑寶開始醞釀睡意。
正處於美夢的邊緣,南杉隱約聽見隔壁有些痛苦的□□,南杉第一反應就是:有喪屍。
頓時腦子一清,什麼睡意都沒有了,一個咕嚕翻起來,同時也意識到不可能是喪屍,因為以左城的謹慎和能力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漏,更別說仔細一聽就感覺不像是被喪屍啃了。
南杉抄起黑寶就跑到隔壁房間,打開手電筒就看看深深陷在被窩裡的宋筱筱滿頭滿臉的汗水,身體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痛苦得整張清秀可愛的臉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可怕。南杉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了?
宋筱筱的手指筋骨分明地綳著,緊緊地抓住身下的床單。眼睛緊閉,重重地急促的喘息著,就像是跑八百米的時候正好跑了一半的時候那樣。
左城也上了樓,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南杉走上前,黑寶沒有很緊張的樣子,甩了甩尾巴跟在南杉身邊,南杉暗地裡鬆了口氣。
南杉碰了碰小姑娘的手,輕輕喚了她一聲:「筱筱?宋筱筱!」
宋筱筱的眼皮動了動,並沒有醒過來。南杉發現她的手燙的厲害,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竟然是發燒了。
南杉出門同左城低聲交流:「她發燒了,我去裝盆水給她擦擦降溫。」
左城點點頭,盯著門外道:「先別給她用藥,我想她應該是要覺醒異能了。」他看著南杉的眼睛認真而又薄涼:「如果情況有變,你,不要猶豫,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會不會有覺醒沒有成功的,如果變成了喪屍恐怕不會很容易解決。」
南杉有些猶豫,她還沒有辦法做到對這樣一個相處過的,既懂事又堅強,讓她隱隱有些憐惜的小姑娘下手,更何況是這樣的不能夠肯定的猜測。
左城擰著眉,終究是沒有強硬的要求南杉怎麼做,他只是摸了摸南杉的臉道:「不管怎樣,要保護好自己。」
南杉眯了眯眼,笑道:「放心,我可是很惜命的。」
二人交流完畢,南杉進房間給宋筱筱降溫,黑寶陪著她。左城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下樓到後院查看。
突然遠處發出「砰」的一聲玻璃瓶崩碎的聲音,就像是開啟了一幕夜間的夜市。
前院的大門也「砰砰砰」的猛響。
南杉焦躁得很,宋筱筱的溫度怎麼都降不下去,一盆涼水竟然是變成了溫的。
小姑娘的嘴唇有些開裂,滿頭冒汗不止,南杉用棉花瑾濕了飲用水,擦拭她的唇部。
好在宋筱筱並沒有燒到失去知覺,南杉喚了她幾聲之後,還是成功給她喂進些水。
左城拿了手電筒爬上前院的圍牆,門前好幾個喪屍擠在一起撞擊著大門,不知道是什麼引來的。
但是喪屍不多,於左城而言並不是什麼問題。他的右手握著匕首,左手伸出來,一條綠色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伸長,然後在喪屍頭上彷彿芭蕾舞演員那樣輕點,喪屍隨即倒下。
北邊也不安生,有男人女人的說話聲,左城站起來,又聽見一聲玻璃瓶丟到地上破裂的聲音,這回離南杉和左城待的小樓就近了許多。
左城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北邊的聲音漸漸消失了,整個世界彷彿真的進入了黑夜的寂靜,然後漸漸地,有腳步拖沓的聲音慢慢靠近。
像是夜裡迷迷糊糊起夜的男人懶洋洋地走動。
左城關了手電筒,在黑暗中待了一會兒,已經開始有些能夠適應這樣的僅僅只有點點星光的亮度。
宋筱筱弓著身體,額頭上青筋蹦出來,南杉擔心她咬到舌頭,連忙把毛巾硬塞進她的嘴裡。
宋筱筱感覺到渾身骨頭被寸寸焚燒的痛苦,嘴裡咬著毛巾,只能發出些許嗚咽,唯有時而擦拭過額頭手心的涼意能夠使她維持最後一點清明。
上半夜早就過去了,南杉還是沒能開始守夜,宋筱筱的情況時好時壞,南杉只能守著她。
她有些無奈的轉過頭,左城解決了被引到這兒來的喪屍以後,一點不客氣的也還了一個玻璃瓶給北邊,算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儘管夜裡出現的喪屍應該大部分今天都殺的差不多了,但是北邊不知道啊,至少得讓他們也一夜無眠,瞪著眼睛疑神疑鬼一晚上才能略微讓左城滿意。
至於宋筱筱,左城開始有些嫌棄了,本是準備收個懂事聽話的跟班,打打雜,沒想到該起的作用沒起到,還大量佔用了南杉的時間和注意力,更是不曉得能不能堅持到最後,搞不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的拇指按了安匕首的柄,南杉的右眼皮跳了跳,她擦擦宋筱筱臉上的汗水,低聲道:「你可得撐過來啊,要不然就算是我不動手,他可不會手軟呢。」
左城走近,抬起南杉的臉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好像是確認了什麼,輕柔地摸了摸南杉的臉,才放下,站在二樓的樓道附近守夜。
南杉有些懵懵懂懂地看著左城走出去,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什麼異樣啊,怎麼了這是?
南杉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最多出多少汗,至少她沒有見過宋筱筱這樣似乎把全身的水分都擠出來的樣子。
房間里本有些霉味,現在南杉只能感覺到潮濕的悶熱。
她把窗戶全都大開,外界交換了清新的空氣進來,南杉募地透了口氣。她給宋筱筱餵了不少的水,但是此刻,整張床就像是澆了一盆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