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西方架空11
一切都發生得格外的快，幾乎是在細微的破裂聲音出現的下一秒，屏障就徹底碎裂，魔物猙獰著撲過來，蘇涵還冷靜地拿著守護之壁不急著釋放。
莫爾斯應該不至於真的讓他就這麼丟掉性命才對。
果然，腥風鋪面的下一刻就是一簇強大的光明之力急速而來，把爆發中的魔物一下子逼了回去。
蘇涵立刻抓住機會從魔物旁邊退開，轉身之後卻驚訝地發現了凱恩握劍站在了門口，莫爾斯等人也像他一樣都在看著凱恩，莫爾斯還算不動聲色，布蘭特他們卻事把意外掛在了臉上。
看這陣勢，顯然剛才救了蘇涵的並不是莫爾斯，而是突然趕到的凱恩。
「凱恩？你的事處理好了？」莫爾斯語氣有如在跟對方拉家常。
凱恩看了蘇涵一眼，蘇涵頓時意會地走快了一點，到他身邊站定。
「這只是進化了的深淵夜魔，特徵都有記載，沒有研究的必要。」凱恩答非所問，語氣也十分冷淡，但內容卻明擺是在質問莫爾斯，為什麼要故意弄這麼一出。
莫爾斯並不生氣，也沒覺得尷尬，笑道：「確實有記載，但這位祭司對於夜魔的影響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還是有研究意義的。」
這時一再遭受創傷的夜魔似乎不滿眾人的忽視，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照舊把視線牢牢鎖定在了蘇涵這邊。莫爾斯見此笑容又深了一點。
「原因在我身上，研究他沒有用。」凱恩說道。
莫爾斯「噢？」了一聲，笑了笑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凱恩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嚴肅冰冷，跟一貫公事公辦的疏離不同，這次能看出明顯的不滿和冷意。莫爾斯的話頓時卡在了嘴裡。
「我願意為光明捨棄性命，但不希望因為契約者莫名其妙的意外死亡丟掉性命。」凱恩面無表情道：「神聖祭司閣下想要做研究的話，下次請直接找我。」
莫爾斯仍舊是絲毫不尷尬，聞言點點頭，「好吧，凱恩你既然這麼要求了。畢竟你太忙了，而且研究過程我們肯定會保證你的契約者的安全，意外死亡當然是不可能的。」說著嘆了口氣，「說起來你今天怎麼讓第三小隊單獨看守夜魔，未免太危險了。要不是我當時正好趕到，可能就要有□□煩了。」
「這是我的失職。」凱恩承認得痛快，「我會去懲戒室接受光明神的訓誡。第三小隊隊長擅自行動，做革職處理。」
莫爾斯頓時無話可說，凱恩主動接受了懲罰，這點小事還不足以讓他拿捏到把柄。莫爾斯在心裡暗嘆一聲可惜，看了乖巧地站在凱恩旁邊的蘇涵一眼。不管怎樣，至少這次可以確定一件事，要想改變目前光明教廷兩權分立的格局、壓凱恩一頭的話，這個新人祭司會是個突破點。
心裡已經隱隱有了計劃，但表面上莫爾斯還是一派和藹，笑眯眯地說道：「既然這樣就讓這位見習祭司回到他的崗位去吧，關於這個夜魔的特殊之處，可以等凱恩你有空的時候再來研究。」
「不用了。」凱恩對於莫爾斯的好聲好氣半點都不領情，「原因我已經找到了。我融合過一個深淵夜魔骨骼製作的魔法用具，大概跟這隻關係比較近。契約者也受到了影響。」
莫爾斯聞言一驚，脫口而出道：「是什麼魔法道具？」用深淵夜魔骨骼製作出來的，不是神器也是准神器，這樣的寶物光明教廷這麼多年也才傳下來幾個而已，凱恩居然就這樣融合了一個，莫爾斯一時間感覺心痛不已。
「那件魔法用具是殘缺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凱恩平淡道。
一聽到殘缺兩個字，莫爾斯頓時不心痛了。巴爾德大陸已經百年來都沒有出現出色的煉金師了，殘缺的神器除了簡單粗暴的融合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既然如此，便把這個夜魔送到化魔池消滅吧。」莫爾斯聽到凱恩的解釋之後沒再追究，看向蘇涵笑道：「正好讓這位祭司跟著一起回去。」
莫爾斯覺得他已經極其退讓了，可以說是無條件相信了凱恩的說辭，沒想到凱恩卻依舊並不滿意，面色冰冷地盯著他道：「感謝閣下的理解，在下還有一個請求，希望得到您的應允。
莫爾斯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凱恩用詞很是恭敬，語氣和神態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簡直是針鋒相對的挑釁。莫爾斯的語氣也變得冷硬起來，「什麼請求？」
「請您讓見習祭司艾爾·澤維接受神使的考核。」
「什麼？」莫爾斯頓時震驚，「神使？凱恩，他可只是見習祭司而已！神使是高級祭司才可以參加考核的，而且現在也不是考核的時間！你這是要違背光明神的旨意，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莫爾斯反對得斬釘截鐵，凱恩卻依然鎮定，平靜地看著對方說道：「我並沒有違背光明神，艾爾·澤維將接受的是裁決神使的考核。作為神聖騎士，我有權利推選裁決神使的候選人，並隨時要求進行考核。」
莫爾斯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裁決神使？」他喃喃道，把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安靜站在旁邊的蘇涵。
莫爾斯作為神聖祭司，已經許多年沒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了，包括布蘭特在內，跟在莫爾斯身後的幾個人都是一驚。他們不清楚這個「裁決神使」有什麼特別的，但看到莫爾斯反應這麼大，還是一下子感覺到了緊張。
「凱恩，你是認真的嗎？」莫爾斯失態了片刻后就變回了一臉擔憂的樣子，「推選的人考核失敗的話，你是知道後果的。」
凱恩把一隻手按在胸口佩戴的神聖騎士的徽章上，沉聲道：「光明教廷神聖騎士凱恩·拜倫，在此以騎士精神向光明神起誓，推選艾爾·澤維作為裁決神使的候選人，即刻進行考核。我將無條件接受考核的一切後果。」
莫爾斯眼神複雜，腦子裡飛快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片刻后道：「既然你向光明神起誓了，我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不過裁決神使的考核不是小事，即刻進行未免太倉促了，不如明早進行吧。」
凱恩這次終於沒再堅持，瞥了蘇涵一眼，點頭道：「那對候選人關於考核內容的指導就由我來吧。」
莫爾斯終於恢復了一貫慈和的笑容，語氣也溫和起來，「這是當然。」
兩撥人各自離開，蘇涵本來是跟著莫爾斯他們一起來的，現在卻是跟著凱恩先走一步。蘇涵轉身離開的時候不經意地回頭一瞥，正好看見布蘭特湊到莫爾斯跟前在問什麼，看起來兩人關係十分親近。蘇涵不由皺了皺眉。轉回頭盯著前面凱恩的背影，思考對方突然弄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
神使是蘇涵達到神聖祭司位置之前必經的一步，算是神聖祭司的預備役。雖然離見習祭司十分遙遠，但蘇涵也了解不少。但00神使蘇涵就完全沒有聽說過了，聽莫爾斯和凱恩的對話，似乎裁決神使比起一般的神使要更特殊，考核也更有難度，失敗後果也很嚴重。
但是長孫睿總不至於讓他干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吧？
蘇涵疑惑重重，一直到被凱恩一路帶進了他在神殿里的辦公室，被塞了一個記錄水晶之後才終於得到了解答。
這個記錄水晶是只有神聖騎士才能看的，裡面詳細記載說明了神聖騎士的職權。蘇涵由於精神力強大，很快從中找到了關於裁決神使的部分。
裁決神使是光明教廷中地位有些微妙的一個職位，表面上地位低於神聖祭司和神聖騎士，但卻同時擁有對兩方的監督權。在神聖祭司和神聖騎士意見相左時，裁決神使的判斷可以一錘定音。
要成為裁決神使需要接受非常嚴苛的考核，能通過這個考核，說明其對光明的信仰以及對維持公正的秩序極其堅定，因此可以擔任「裁決」的任務，對光明教廷的任何事務都有過問的權利，甚至可以對神聖祭司和神聖騎士進行審查和彈劾。
但裁決神使權利如此之大，大部分教廷的人卻也沒有聽說過，正是因為裁決神使的相關記載只有神聖祭司和神聖騎士可以查閱。而裁決神使的考核又太過困難，歷史上的裁決神使僅有兩人，也都頗為低調，在歷史典籍上都沒有多做記錄。
裁決神使的候選人只能由神聖祭司和神聖騎士提名，而且雙方都只有一次推薦機會，故而大都慎之又慎。如果能通過的話，推薦一方在光明教廷里的權利就會直接壓過另外一方。因此凱恩這次推薦了蘇涵，莫爾斯絕對會千方百計阻止他通過考核。
當然更合理地考慮的話，莫爾斯大概覺得蘇涵這麼個新人見習祭司，是絕對不可能通過裁決神使的考核的，很可能現在正在暗地裡嘲笑凱恩吧。
老實說，蘇涵看了記錄里的考核相關信息，同樣覺得自己沒可能通過。他放下水晶，看向凱恩，也不演戲了，皺起眉問道：「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