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西方玄幻09
即便是以學院前三的成績進入光明教廷，一開始也只有見習祭司的身份。但哪怕只是見習祭司，誓約的儀式卻十分繁瑣。蘇涵從凱恩那裡了解了大概，本以為只是要費力氣走個過場的事，卻在誓約當天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一共三個見習祭司，除了蘇涵和布蘭特，剩下一個還是布蘭特的跟班之一，一個叫傑西的雌性。蘇涵一早就料到同期三個人里他肯定是被孤立排擠的一個，卻沒想到在由教廷人員主導的誓約儀式上就遇上了狀況。
說是誓約儀式，其實就是要他們跪拜在光明神巴爾德的雕像前一直使用光明之力來證明自己的虔誠。他們膝蓋下的蒲團是可以儲存光明之力的，他們必須不間斷地向里輸入光明之力，一旦間斷就會受到懲戒。光明之力的量達到蒲團儲存的上限之後，儀式就算完成。
一般來說，按照蒲團要求的最低強度輸出，大概三個小時也就夠了。蘇涵自然不會只輸出最低強度，有光之潮汐在手，他十分輕鬆地把時間定在了一個小時。
然而一個小時后，膝下的蒲團卻毫無飽和的反應。蘇涵感覺有點不對勁，但還是繼續輸出下去。兩個小時的時候，布蘭特第一個完成了儀式，卻沒有直接離開。過了一會兒傑西的蒲團也飽和了，兩人都沒走，站在一旁看著蘇涵，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蘇涵這下可以肯定他們做了一些手腳，他的這個蒲團多半是有問題的。本以為布蘭特雖然是皇子，但皇室和教廷還算是互相制約，對方的手不一定能伸進來，沒想到確實低估他們了。
現在他的情況多少有些尷尬，這個蒲團的上限值肯定被調高了不少，多半是想讓他耗盡光明之力還完不成誓約儀式，這樣不僅沒辦法順利成為見習祭司還要狠狠地丟一次臉。他倒是可以提出質疑讓旁邊的祭司神侍來檢查蒲團，但這些人會不會和布蘭特同流合污故意檢查不出來不說，即便證實蒲團有問題了，他八成還得再換個蒲團再跪幾個小時。
蘇涵看了一眼旁邊故作冷淡實則高興得快要眉開眼笑的布蘭特兩人，閉了閉眼，瞬間把光明之力輸出的強度拉到了最高。
蘇涵現在對於光系魔法的掌控能力很強了，幾乎是瞬間就可以把光明之力的強度提升好幾個檔次，而不需要一點點慢慢爬升。強大的光明之力瞬間從他身上迸發而出，剎那間就飆升超過了蒲團短時間內能接受的上限。蒲團里的儲存法陣瞬間崩潰，連帶著之前從蘇涵身上收集到的光明之力一起炸裂擴散開來，隨著「嘭」的一聲巨響，在整個禮堂里颳起了一陣滿是瑩白色光輝的強風。
一切平息下來時，在場的祭司神侍都是一臉震撼，布蘭特和傑西更是完全懵了，唯一沒有目瞪口呆的蘇涵故作訝異了一下，低頭看著已經破破爛爛的蒲團道：「這是怎麼回事？」
負責儀式的祭司聞言一臉複雜地走了過來，讓蘇涵起身，拿起蒲團檢查了一下，說道：「這個蒲團有些問題。」
蘇涵聞言擔憂問道：「不是我弄壞的么？」
祭司臉色詭異，「……雖然算是，不過沒關係。」
「那我的誓約儀式……」蘇涵接著問道。
「根據剛才的情況，可以算你通過。」祭司搶先道，「你和你的同伴可以走了。」
蘇涵點點頭，看了一眼還是眼睛瞪得快要脫眶的布蘭特。對方頓時回過神，「哼」了一聲，立刻帶著傑西轉身走了。顯然剛才只是為了留下看熱鬧，完全沒有半分「同伴」的意思在裡面。
蘇涵笑了笑，跟在場的祭司神侍道了別，這才離開。
他一走，這些祭司神侍就面面相覷地感嘆了起來。
「他剛才爆發的光明之力你感受到了么？」
「廢話，那麼強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咱們這是碰到一個天才了吧？」
「本來看他比另外兩個人慢還以為他是最差的呢，沒想到……」
「就按剛才爆發出來的能量，充滿三個蒲團都夠了，更不用說直接超過了峰值。」
「要不是這樣也不知道他那個蒲團什麼時候能滿……」
說到這兒，幾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了一下，接著就閉口不言了。
*
誓約儀式的風波蘇涵算是順利應付過去了，但很快又遇到了第二次刁難。
成為見習祭司后，他們就要被分配工作了。一般來說，好一點的會被分到例行禱告這種清閑又能接觸高級祭司的工作，差一點的就會被分到凈化魔核這種辛苦又偏底層的職位。不管是好的還是差的，蘇涵都能接受。
然而荒謬的是，最後布蘭特果然被分到了禱告祈福的職位，而蘇涵的職位竟然是看守化魔池。
化魔池是用來清理一般祭司都沒法凈化的魔氣的，是一個光明之力濃度達到了液態的水池，丟進去凈化的除了各種魔法器具和魔核，還會有一些被魔氣污染的生物。看守化魔池並不僅僅只是在水池旁邊站著就行，還會比較頻繁地和被魔氣污染的生物接觸，即便有光明騎士在旁邊守衛，依舊有一定危險。
這樣的工作起碼要求是中階祭司才能做，偏偏蘇涵一個見習祭司卻被分到了這樣的職位上。上層給出的說法是蘇涵天賦驚人，所以破格提拔，但實際上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卻實在是不難猜。
化魔池的工作雖然重要，但實際也不過是比凈化魔核的低階神侍要高級一層的苦力，升到頂層的祭司里沒有幾個有這裡的履歷。值班的時間又長，不像禱告祭司有大把時間可以鑽研典籍，精進魔法，還會有一定危險，實在吃力不討好。
然而這種分配明面上看還真是蘇涵佔了便宜，一個見習祭司卻直接跟中階祭司平起平坐了，也是讓人有苦說不出。
好在蘇涵也一直有被刁難的準備，想了想覺得看守化魔池的工作也不見得就一定是拖後腿，便乖乖地服從命令去了化魔池。
去了之後也還算順利，除了偶爾回住處會碰到布蘭特他們被明嘲暗諷一番之外，其他都沒什麼。倒是因為低階祭司的工作基本無休，蘇涵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凱恩了。
說起來神聖騎士和一個剛畢業的雌性締結了守護者契約這件事，也是教廷里最近一段時間最熱門的八卦了。為此蘇涵也是受到了不少圍觀。就是可惜教廷里祭司和騎士兩邊有些互不干涉的意味，不然以他跟凱恩的契約關係，也不至於被一而再地刁難。因為這個契約，不少祭司都把他算到騎士的陣營里去了，對他有些敬而遠之的意味。包括跟他一起看守化魔池的祭司，跟他的交流也不多，更別說交情了。對此蘇涵倒是也樂得清閑，空閑時間就自己在房間里研究光之潮汐。
凱恩一開始因為光之潮汐和暗之波濤會互相影響的特性沒想讓蘇涵把光之潮汐正式認主，然而陰差陽錯之下蘇涵對兩個神器都有了控制權。凱恩只血祭了暗之波濤，雖然也能使用，但控制權已經比蘇涵低了。這種情況下，他也沒再把知道的東西藏著掖著，而是把已經摸索出的功能和使用方法都告訴了蘇涵。
能被稱為神器，光之潮汐的效果自然不會太簡單，除了最簡單的提供續航之外，還有凱恩已經示範過但沒成功的強制契約等等。其中蘇涵覺得最為實用的，就是隱身的功能。
空間魔法是最高深的魔法之一，能提供隱身功能的空間魔法捲軸可以說都是價值連城，而且都是一次性的。光之潮汐可以循環利用，蘇涵實驗過後就一點也不浪費地利用上，夜探過教廷神殿的許多地方。最近他摸到了封存各種禁咒和絕密資料的地方，本來以為因為禁制只能望而興嘆，沒想到光之潮汐的隱身功能強大得超乎想象，竟然讓他完全沒觸動禁制地順利通過了。
怪不得長孫睿當初要引他到學院禁地把光之潮汐給他。
有了這樣的條件，蘇涵自然是把能學的魔法都往腦子裡塞，在看守化魔池的時候也分出部分意識沉浸在昨晚看的魔法里。
化魔池雖說會有危險，但基本上一個月也不見得碰得到一回，蘇涵開小差的效果不錯，魔法學習進度幾乎是突飛猛進。這天他也照常一心二用著，沒想到向來還算平靜的地方卻突然來了大陣仗。
一整個小隊的光明騎士一起看守著一輛囚車來到了化魔池。欄杆有手臂粗細的鐵籠子里關著一個半人半獸的生物，體型大致看得出人形，手和腳卻是獸類的利爪模樣，全身都覆蓋著毛髮，身上傷痕纍纍，四處都掛著血痂，但卻淡定地趴在籠子里，彷彿不知道即將面臨什麼。但當它的視線從蘇涵身上劃過時，卻突然撐起前肢，明顯地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