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古代架空08
事實證明荊澤他爹的眼光只在胡雄身上出了錯，之後蘇涵再沒遇到這樣不順利的情況，短短几天就把其他四五個人都聚攏了起來。
荊賢譽留下的首飾和胭脂鋪子分散在這幾個人手上，蘇涵看了看賬本，收益都不錯，而且之前就已經區分出了不同檔次，各個層次的市場都有涉及。蘇涵對於鋪子的管理也不多做調整，只是給了邵鑫等人一些現代品牌的概念，把這些店給統籌起來。首飾鋪子正好能跟發現的翡翠礦對接上，自產自銷成本能降低不少。
這些店蘇涵沒有管得太仔細，他的重點放在了荊賢譽留下的另一樣產業上——
一座民窯，以及一批經驗豐富的工人。
這間民窯名氣沒打出去，規模也不大，沒有多少利潤。荊賢譽會特地把這個產業瞞下來留給荊澤，裡面肯定有隱情。蘇涵去實地考察了一下，發現這座窯廠重點燒出來的其實不是瓷器，而是琉璃。
琉璃的產量比瓷器小，更多的也是用來做裝飾而非普通生活用品，主要是走高端路線。但琉璃產量雖小，渠道卻也難找。畢竟是人工製品，不像玉石這種天然資源大致可以按照稀有程度劃分，壟斷著的人都會主動引導客戶的喜好和消費潮流，新品難出頭。
荊賢譽發現了大批可用的琉璃石后，又挖來了手藝精湛的匠人，看起來是打算走高端路線了。不過大概還沒來得及實施，就意外逝世了。
雖然跟蘇涵想的不一樣，但這座窯廠確實還是大有用處，正適合蘇涵之前想好了的商業計劃。
這個東琰國商業很發達，貿然推行現代的商業模式不見得就一定有用。要想賺錢的話，最穩妥的自然還是用未來的化工知識製造出實用的新產品來。正好有了一座窯廠，擴大一下規模之後，玻璃和水泥也都可以慢慢實驗，然後比較簡單的肥皂之類的也都可以做。
這些東西都需要條件去研發，好在蘇涵這只是b級任務，如果是a級甚至s級，多半就不會有這麼優良的前期條件了。
蘇涵定好了大致計劃，就讓邵鑫等人把手上的資源運轉了起來。翡翠礦順利地開始開採，第一批就開出了一些價值不菲的老坑種。
蘇涵指導了一下不同鋪子的設計風格，在第一批雕刻成品出爐后，運用後世的營銷手段，大肆宣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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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管是高門大戶還是市井平民間，都有一個津津樂道著的談資，那就是最近才剛開業不久，卻花樣眾多的酒樓珍味閣。
這珍味閣還未開業前，但凡算得上的大戶人家都收到了他們家的禮品，和寫著酒樓特色、開業優惠活動等的傳單。開業當天更是聲勢浩大，帶得整座城都熱鬧了起來，即便沒到酒樓消費水平的人也拿到了一點小禮品。所謂拿人手短，對於珍味閣多數人都留下了一個財大氣粗的正面印象。
酒樓的裝修和菜式也很是新鮮，一經推出便大受歡迎，又三不五時地做些新奇的活動，沒過多長時間就在眾多酒樓的競爭中站穩了腳跟。
最近珍味閣又有了大動作，要舉辦一個翡翠盛宴，用的全是名字裡帶「翡翠」兩個字的菜，請眾人來品評出最當得起「翡翠」名頭的菜。
這倒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財大氣粗的珍味閣，這場不光要品菜，連真的翡翠也想一併品了，拿出了五千兩銀子懸賞，希望大家能把自家的上好翡翠拿出來比一比。最後評出來最好的一塊，有一個「翡翠仙」的牌匾，獲勝者更可以直接拿走五千兩紋銀。
這霎時間就吸引了一堆人來報名，但本來手上能有頂級翡翠的人家，對於五千兩也沒有那麼心動，再加上又是個酒樓舉報的跟品菜一起的比試，多數覺得參加會丟了面子，並未報名。這麼一來，這翡翠盛宴看頭就少了一半。
然而珍味閣手段不絕，又重金請了幾個翡翠雕刻名家和賞玩名家，再給各個經營翡翠首飾的新老字號發了請帖。
在這鎮江府，提起翡翠首飾大家首先想起的都是老字號榮翠軒，接著則是近些年的新字型大小染翠閣。這兩家後者發展迅猛，不到十年就力壓其他眾多經營幾十年的店，一躍成了第二。然而第一的榮翠軒依靠百年積累傳承，地位仍然巋然不動。不過榮翠軒對於染翠閣這個後進者也頗為忌憚，這一兩年來對對方的擠壓競爭越來越厲害，很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珍味閣發帖子自然不會把這兩家落下。
榮翠軒自恃身份，一開始並不想參加，沒想到卻接到染翠閣已經答應下來了的消息。如此一來，他們若不參加，難免有些人會覺得是怕了和染翠閣競爭。要是讓染翠閣最後拿走了「翡翠仙」的名頭，他們老字號的招牌就砸了。
為此榮翠軒終究還是接受了珍味閣的邀請。
珍味閣趁勢又開了賭局，歡迎眾人來下注最終的贏家。短短時間裡，這場翡翠盛宴的消息席捲了整個府城。哪怕是對翡翠一竅不通的，照樣滿心期待著這場娛樂匱乏的年代里的火熱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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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盛宴正式開始的這天，蘇涵和長孫睿早早地在珍味閣樓上視野最好的隔間坐下，吃著點心瓜子，閑適地等著開場。
翡翠和菜的評比是交替著來的，菜比的是色香味，翡翠比的是質地、水底和雕工。各項綜合評分，最後選出一個最佳來。
首先是菜上來預熱了一番。
雖然這一場重頭戲是在翡翠上，但菜畢竟還是珍味閣的主打，那一盤盤端出來的菜一眼看去，著實是個個清麗秀美，比起菜倒確實是更像翡翠之類的藝術品，也無愧於帶著「翡翠」的名頭了。
菜色給了觀眾們頗多驚喜，一時間對於接下來的翡翠之比更是心生期待。
眾人紛紛把注意力放到榮翠軒和染翠閣兩家的人身上，等著看他們拿出來的是怎樣的傳世之寶。
結果也並不出乎意料，第一輪過去，唯獨這兩家拿出來的翡翠，在質地上得到了上上等的評價。
緊接著第二輪雕工，榮翠軒還是上上，染翠閣卻只拿了上等。這就是新老字號之間的差距了。
眼看著染翠閣落後，下注給了榮翠軒的人頓時滿臉喜色，下注給染翠閣的卻是頗為失望，不過人數相比起前者卻是寥寥無幾。
長孫睿剝好了一小碟瓜子，推到蘇涵手邊，掃了一眼樓下，正好看到人群里笑得喜氣洋洋的胡雄。
「這次還掏不空這傢伙的家底吧？」
蘇涵聞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隨即道：「無所謂了，先收他一筆，其他的以後他也得吐出來。」
胡雄也參與了這次下注。賭榮翠軒的人多，賠率不高，但贏的把握很大。他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兩個月沒去跟那些有錢有權的人物搞關係，原來對方許諾過的照顧好處大半打了水漂。以胡雄見錢眼開的個性，自然是心疼得不行，看到珍味閣開的這個賭博，見基本算得上是穩賺，雖然利不高，但只要投入大收益也還是很客觀的，於是乾脆砸了一大筆錢進去。
蘇涵還是後來才發現胡雄又自尋了死路，順帶就決定好了忙完這一場就去跟對方算總賬。
他後來又問過了邵鑫為什麼荊賢譽會把胡雄列在名單上，邵鑫這才告訴他，這其實是荊賢譽想要鍛煉他一下。胡雄是個小人，但又沒什麼大膽子，對於荊少爺找上門的反應肯定是陽奉陰違。很有可能會害他，但肯定也不敢做殺人放火的事，蘇涵即便吃了虧，也不至於嚴重到挽救不了。而且荊賢譽先讓他頭一個找了邵鑫，之後蘇涵去找胡雄的時候，邵鑫也會在暗中看顧他。
荊澤本性溫和但是有些倔，遇到了胡雄之後，再見接下來的幾個人，估計就不會一味的溫和了。
簡單來說，這就是荊賢譽給兒子設下的一個風險可控的歷練，不過大概他和邵鑫都沒想到，胡雄會靠下藥來試圖讓荊澤和他女兒結親，多少把蘇涵坑了一把。
胡雄手上還有一個屬於他的香粉鋪子，蘇涵雖然現在並不在乎這一點零碎東西了，但也不會讓胡雄這種人佔了便宜。這些天里加緊讓手下的人查了對方的罪證，到現在差不多也夠了。
他們倆隨口提了這人一句，便不再關注，等著下面的評比出結果。
第三輪最佳的菜首先選了出來，接著就是評比翡翠的水底了。宣布榮翠軒和染翠閣的結果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緊張得屏息凝神，只有蘇涵和長孫睿十分淡定。
「染翠閣，上上等。」報結果的人高聲道，緊接著頓了好一會兒，把觀眾的心都吊得足足的了之後，終於道：「榮翠軒，上等。」
「三項里榮翠軒和染翠閣均獲得兩個上上和一個上等，不相上下。」
眾人頓時嘩然，立刻有人大喊出聲：「居然是平局？那賭局的輸贏要如何算？」
「五千兩可以平分，那『翡翠仙』的匾額，莫非也要一人一半不成？」
樓下瞬間嘈雜起來，主辦方珍味閣立即出人安撫道：「各位還請稍安勿躁，方才我們與一眾評審商討了一二，平局確實出乎意料，若榮翠軒和染翠閣的兩位代表不反對的話，二位可專門加賽一場。」
榮翠軒的人本沒想到染翠閣拿出的翡翠能與他們打個平手，聽到加賽皺眉道：「既然已經說我倆這翡翠不相上下，加賽又如何能分出孰高孰低？」
負責人頓時笑起來，道：「現在這兩塊確實是分不出高低了，但想必二位背後的兩家，都不難找出更好的珍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