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代架空04
往下摔的過程中，蘇涵感覺到武羽後來幫他護住了頭部等要害，直到他們終於撞上一塊凸出的石頭停下來時，聽到對方一聲悶哼，蘇涵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但等他們停下，蘇涵立刻不再去想其他。武羽幫他護住了要害，他只是有點擦傷，但對方除了中了蛇毒，現在說不定還受了其他的傷。蘇涵立刻爬起來，去檢查武羽身上的傷口。
沒有明顯的外傷，蘇涵又摸了摸對方的骨頭，粗略看來應該是沒有骨折。蘇涵看了看武羽閉著的眼睛，現在只能希望腦子不要出什麼問題了。
蘇涵的希望沒有落空，武羽雖然之前是在強撐，但確實還是有些資本的，沒過多久就睜開了眼，試著活動了一下。
「毒素應該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就能消除了。」
蘇涵懷疑地看著他，「你確定？想想我們是怎麼掉下來的。」
武羽渾不在意地笑笑，「男人當然不能在愛慕的人面前說自己不行。」
蘇涵：「……」
想到對方剛才兩度為了救他都把自身安全置之度外了，蘇涵終於直接對他說道：「我已經當你是朋友了。至於愛慕，很抱歉，你來晚了。」
武羽臉上紈絝式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一臉驚愕，「晚了？我以為你拒絕我的理由會是只喜歡女人。來晚了……你有一個已經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
蘇涵：「差不多吧，所以你不用再為我白費力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會報答的。」
武羽愣了一會兒，不甘心地追問道：「你和你那個青梅竹馬已經訂婚了？」
蘇涵頓了頓，一時間沒回答。長孫睿現在在哪兒他根本毫無頭緒。
武羽見狀意識到什麼，立即說道：「既然你們也還沒有真的定下來，那我也不會這樣就放棄的。」
蘇涵看他一眼，還想再勸，對方卻搶先說道：「雖然你們是青梅竹馬，也兩情相悅，但既然沒定下來，以後的結果也不一定。你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吧，一個人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住，家裡肯定是有了變故，是不是出事之後跟那人就沒再聯繫了？就算當初海誓山盟，但是患難見人心，說不定對方其實已經不想和你再續前緣了呢？」
蘇涵本來沒把武羽的話當回事，畢竟前提都不太對，但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裡卻突然慌了一下。終於意識到自己雖然老是想著長孫睿不出現正好不影響他的攻略評分，但實際上對對方的依賴已經刻在潛意識裡了。真算起來他跟長孫睿分開其實不過是幾天而已，但他內心其實不光在想念對方，而且隨著對方沒有出現的每分每秒過去，還在無意識地一點點變得惶恐。
蘇涵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也告訴武羽，「他答應過我。」
武羽愣了愣，似乎是不想再故意打擊蘇涵了，只是聳了聳肩。
蘇涵看了看周圍，換了話題，「你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動，等會兒你的手下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武羽又恢復了一貫無所謂的笑容，「他應該不會找不到。而且等我恢復之後，我們想上去也很容易。」
蘇涵掃了一眼他們滾下來的坡，雖然很抖但不算懸崖峭壁，他拼一拼的話應該也能爬上去。
蘇涵微微鬆了口氣，找到一根樹枝，查看了一下周圍的草叢。被一條蛇坑到了這個地步，著實是出乎意料，蘇涵覺得完全有必要杜絕下一次被坑的可能。
更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蘇涵打草驚蛇沒發現蛇，卻發現了另一樣東西。
蘇涵在一處草叢后的山壁底下發現了好幾塊閃著光的碎石，撿起來仔細看了看，確認這應該是一種寶石礦，看顏色像是綠寶石或者翡翠，但他以前沒有儲備過這方面的知識，一時間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礦。
蘇涵想了想，拿上幾塊碎石，準備給武羽看看。
武羽的身份不低，生活又奢侈享受，對於各種寶石應該都見過，雖然礦石不一定認得出來，但總可以試試。
而且他正愁不知道怎麼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如果這種寶石值錢，這山裡又確實有個礦脈的話，他把收入分給對方几成，也算是還上一部分了。
抱著這樣的打算，蘇涵把碎石遞到了武羽手上。
武羽現在已經能做小幅度的動作了，拿過來仔細看了看之後笑道：「怪不得。就說我一直都運道不錯，看來今天突然倒霉了，其實是為了這個東西。」
蘇涵聽出了對方話里的意味，「是很值錢的品種？」
武羽點頭，「是翡翠，而且看起來整個礦的成色應該都不錯。」
蘇涵聞言心中一喜，成色好質量高的翡翠可以賣出天價，是各種玉里最值錢的一種。
武羽顯然也覺得這個意外之喜相當不錯，「明天我讓手下去找幾個懂行的人，看看礦到底是什麼情況，可以的話就先把這片山頭都給買下來。」
蘇涵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這幾座山的地契都在我手裡。」
武羽愣了一下，緊接著笑起來，「為你效勞，樂意之至。」
蘇涵又一次在武羽身上看到了一瞬長孫睿的影子，抿了抿唇，忽略掉心底一點的怪異感，說道：「雖然地契是我的，但也是多虧了你才能發現這個礦脈，而且你還救了我，礦脈的收益我們五五分好了。」
武羽看著蘇涵已經決定好了的樣子，退讓地笑笑，「好吧，雖然比起五分利我更想要的報答是以身相許，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咱們作為合作對象會一直糾纏下去。」
蘇涵再一次晃了神，提起「合作對象」，他想起的還是長孫睿，但卻越來越多的在武羽身上尋找和長孫睿的共同點。偏偏他們並不是一個人。
蘇涵轉身，靠著石頭的另一側坐下來，閉上了眼睛。
*
這次武羽沒再吹牛，一個時辰不到他的手下就帶著一頭鹿找到了他們，他們回去時留好了記號，武羽的蛇毒也再沒什麼影響。
第二天武羽就直接找來了幾個行家，帶著人去了昨天的礦脈。結果與武羽的估計相差不遠，這是一個質量上乘的翡翠礦，而且礦量不小，總的來說，超乎一般的值錢。
有了這個礦脈，蘇涵的首富攻略基本上就完成了一小半了。畢竟想賺錢，最重要也最匱乏的資源就是啟動資金。有了啟動資金之後，蘇涵好歹也有些超出這個時代水平的理化知識，折騰出幾樣掙錢的產業還是不難的。
因為有了這個礦脈，武羽更是直接在蘇涵家裡駐紮了下來，又因為他對蘇涵的救命之恩，原本都對他看不順眼的春曉秋寒和劉全，如今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蘇涵則是已經把他當成值得信任的朋友了，雖然對於對方依舊執著的口頭調.戲十分無奈，但態度卻比之前親近了許多，只是會越來越頻繁地從他身上聯想到長孫睿，但蘇涵試探了好幾次，又試圖從筆跡和小習慣等方面驗證之後，又一次次加深了對方並不是長孫睿的判斷。
蘇涵現在格外希望長孫睿立刻就出現在他眼前，因為他有些不好地發現，由於一再在武羽身上看到了長孫睿的影子，他開始不自覺地把對長孫睿的感情投射了一部分到武羽身上，到後來越發有些分不清那絲心悸給的是誰，簡直像是把對方當成了長孫睿的替代品。
這種狀態實在太不妙，儘管已經把對方當成了朋友，蘇涵還是試圖減少和武羽的接觸。然而對方卻跟之前一樣總是纏著他，甚至更加不依不饒起來。
這天蘇涵打算去拜訪一下荊澤父親給他留下的那幾個人手，告訴武羽他要出門幾天。沒想到對方卻死皮賴臉地非要跟著，還表示劉全太不頂用，蘇涵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人出門不安全，他願意跟著去做免費護衛。
蘇涵拿他沒辦法。
回想一下，他拒絕武羽好像就從來沒有成功過。一開始是單純沒勝算，只能退步，後來卻是不知道怎麼，就總是如了對方的意。從他答應對方去打獵的時候就開始了。
蘇涵不覺得自己會是心裡裝著一個人又對其他人動心的那種人，但卻沒辦法控制感情的走向，導致他現在不管是想到武羽還是長孫睿，都會有種莫名的內疚感。
這時候蘇涵和武羽坐在一個馬車裡，正在去往蘇涵名單上其中一家的路上。蘇涵目不斜視地看著窗外，假裝外面的風景對他很有吸引力。
武羽卻是從不感到尷尬的人，即便蘇涵逃避的意味明顯，仍舊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把蘇涵看得坐立不安。
馬車突然強烈地晃了晃，蘇涵往一側倒了一下，很快就抓住了馬車窗沿穩住。
武羽顯然是期待著蘇涵能直接倒進他懷裡，可惜最後只能稍微扶了一把。
不過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馬車出現了比之前更厲害的一次搖晃，這次武羽成功得償所願，就是時間太短。
蘇涵很快坐直了身子，臉上染上了一絲薄紅，轉頭看著窗外。
真的太不妙了……跟武羽靠近的時候，蘇涵感覺自己完全就是把對方當成了長孫睿，他的潛意識熟悉而且留戀這種感覺，然而理智卻告訴他，這種感覺是錯的。
以後身體接觸還是能避則避吧。
蘇涵剛下了這樣的決心，趕車的人卻像是被武羽收買了，製造了一次次突如其來的劇烈震動。
蘇涵被武羽接住了幾次，後來乾脆一直抓著馬車不鬆手了。
他一直盯著窗外，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看著他，慢慢露出了熟悉至極的溫柔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