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你有病

  第6章 是你有病

  　　中午。


  　　放學鈴聲一響，雲期終於從課桌上起來。


  　　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從她回來後，身體就一直不太舒服。雲期知道，這是靈魂被排斥的情況。


  　　這麽多年，她一直在找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但目前，除了用藥和針灸，沒有別的辦法。


  　　她提起書包，走出教室。


  　　後頭是幾道議論的女聲：


  　　“你們看，雲期居然會背書包了。”


  　　“她那成績拿書包有什麽用，你看她書包那麽輕，肯定就是擺設。”


  　　“那倒沒有，我課間趁她開抽屜的時候看了眼，她書包裏好像裝了個畫畫用的色盤。”


  　　“鄉巴佬還會畫畫？”


  　　“……”


  　　走廊一片嘈雜，是專屬青少年的活力，鋪天蓋地充斥著學校。


  　　雲期靠著牆邊走得慢。


  　　眼前突然一黑，她撞到了一個什麽，她下意識的一撈。


  　　——摸到了一個人的手腕。


  　　脈搏一沉一淺。


  　　再下一秒。


  　　“滾！”她被狠狠推開。


  　　“又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少年陰沉的聲音乍然響起。


  　　雲期一愣，抬頭就對上男生不加掩飾的厭惡目光。


  　　眼前的少年雖然穿著校服，卻依然透著一股傲然貴氣和不羈，一頭短寸發，更顯得五官俊朗帥氣。


  　　此刻，他正嫌惡地甩著自己剛才被碰到手，仿佛碰他的是隻惡心的蒼蠅。


  　　隻是。


  　　在她抬頭，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他突然滯了一滯。


  　　“顧……莫？”雲期張了張嘴。


  　　這就是那個，被假雲期下藥的顧少。


  　　顧莫驟然回神，似想到了什麽，臉色猛地沉下。


  　　這次，比剛才更加恐怖。


  　　“怎麽，今天換了個花樣？”他冷冷盯著麵前幹淨的少女，腦海裏回現的卻是前兩天差點被下藥的場景，目光更陰森了，“換個打扮，假裝不認識我……哦不，應該說，像是剛認識我一樣……”


  　　他冷冷一笑，突然逼近一步。


  　　危險夾雜著少年清冽的氣息襲來，雲期身體發沉，因為靈魂被排斥的原因，她思緒比誰都快，身體卻一動不想動。


  　　隻靜靜看著他垂在身側緊握的拳頭，骨節微動。


  　　心想，這個人難道想對她動手？

  　　也是有可能的。


  　　假雲期騷擾了他一年，這一年他不堪其擾，卻一直沒對她太過分，想必礙於雲家、礙於她是女孩才忍了那麽久。


  　　但這次，假雲期居然對他下藥。


  　　是可忍孰不可忍。何況他是顧少，是一中校霸。


  　　隻是……


  　　他如果動手，就慘了啊……


  　　他是顧少，是一中校霸，被個女的打趴下，該怎麽見人呢？

  　　危險氣息縈繞身側。


  　　那拳頭握了又握，卻依然沒抬起來。


  　　隻有他的聲音，陰惻惻地響在耳邊，又厭惡又暴躁：“雲期，別以為你假裝第一次見我就能改變什麽。那時候是我看走了眼……我警告你，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這話，竟讓雲期聽出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雲期一愣，抬眸。


  　　她記得，假雲期是真的很喜歡顧莫。


  　　可是假雲期蠢的可怕，被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慫恿，就開始了一條不太常規、甚至是讓人厭煩的追求之路。就像這次下藥一樣。


  　　她也記得，顧莫不喜歡她，或者說，是非常討厭。對她避如蛇蠍。


  　　但現在，她突然感覺，這個顧莫是不是和假雲期有過什麽不為人知的糾葛？


  　　她想搜尋最初的記憶，這一時半會又分不出心神。


  　　顧莫見她盯著自己發呆，又想起初見時的場景和這一年來的糾纏。


  　　特別是，她還用這雙幹淨的明亮的眼睛看他……


  　　他氣極，猛地退後一步，“狗改不了吃屎！”


  　　雲期微微皺眉，“你是屎？”


  　　顧莫臉色驟然鐵青，“你才是屎，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雲期微微一頓，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


  　　“不瞞你說，是你有病。”她微微往後退了步，聲音輕而淡，“還病的不清，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下。”


  　　說完，她就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


  　　留下身後怒到極點的顧莫和一群目瞪口呆的圍觀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