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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隔日,明德帝被一群主和親的大臣堵在泰來齋,七嘴八舌地請他三思深思,他只如秋風拂耳,心不在焉地頻頻向外張望。


  彼時外頭傳來動靜,順安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湛煊便知蓮花兒定是進了西殿了,不耐煩地就想打發人走。


  誰知這些個臣子都是些頑固的,又將他拖了好一會兒,皇帝這才忍無可忍地道:「朕意已定,再多言者立斬。」


  大臣們這才消停了,湛煊迫不及待扔了裝模作樣的硃筆,三步並兩步就往西殿走,順安在後頭喊也喊不住。


  止不住上揚唇角的湛煊跨入西殿,還沒站穩就揮手讓宮婢退下,目光直直鎖向坐在軟榻上的湛蓮。


  湛蓮今日梳著梅雲髻,斜插著一根玉簪,身著一襲連身月白緞裙,系著銀白鑲金邊腰帶,外披月白綉暗雲紋大袖袍,瑩白的臉頰飄著緋紅,加之那艷若桃花的絳唇,真真美得令人無法移目。


  怎地只隔了一夜,他蓮花兒又變美了?湛煊的眼神黯沉下來。


  湛蓮見三哥哥來了,破天荒地有些害臊,低頭不去看他。


  湛煊沉沉笑出聲來,上前挑起她的下巴,躬身就親了上去。湛蓮嚇了一跳,不忘這裡可是書房,她雙手推拒,身子往後傾想逃開。湛煊傾身不停地追啄著她的唇瓣,一個後仰一個前傾,二人不知不覺中交纏間倒入榻中。湛蓮頭上的玉簪掉了,卻無人去管,湛煊捧著她的臉兒不停吮吸她嬌艷欲滴的唇瓣,厚實的大舌探進她的口中橫行霸道,迫使那香嫩的小舌不停地與之交纏,湛蓮皺眉嗚咽,舌根都痛了還不見哥哥停下,奇怪又舒服的感覺又爬上全身,她既想放任三哥哥一直親她,又想馬上叫他停下。


  湛煊貪得無厭地舔了又舔,親了又親,直想在這兒就辦了她,但昨夜那不可磨滅的陰影叫他找回了些理性,他與蓮花兒的第二回定要花前月下,令她□□,叫她徹底遺忘了初夜的……失策。


  湛煊好容易停了下來,還意猶未盡地舔著她溢出的甜津,輕喘著氣道:「蓮花兒,你且等一等,朕先騰出皇后之位,便立即迎你進宮。」


  湛蓮原是氣喘吁吁眼兒迷離,聞言說道:「三哥哥扶我起來,我有事兒與你講。」


  湛煊總算能毫無顧忌地親吻心肝兒,見她媚眼如絲,一陣動情又俯首猛親,整個西殿全是那羞人的嘖嘖交纏聲,湛蓮難耐地扭了身子,湛煊自知再不停下便煞不住時,他才猛地起身,一把將她雙臂抬起,湛蓮身子軟綿綿的,好容易扶著椅扶才不至癱下。


  湛煊灌了兩口茶消火,又倒了一杯茶喂湛蓮,湛蓮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乾淨,這才發現自己頭髮亂了,簪子掉了,口脂也被吃乾淨了。


  她含羞帶臊地嗔了哥哥一句,拿來銅鏡,自發理了鬢容,重插了玉簪,拿了口脂正欲塗抹,坐於她對面看她梳妝的湛煊卻伸手拿過。


  三哥哥為她抹唇也不是頭一回了,湛蓮挑眼看他,也不說話,只微啟紅唇等他為她著妝。


  誰知湛煊這回並不拿口脂管兒為她抹唇,而是以拇指挑了一層脂膏,伸手便往她嘴兒上按去。


  那粗礪的指腹在下唇來回摩娑,竟與親嘴兒一樣羞人,湛蓮好容易淡去的紅潮又飄上雙頰,她難為情雙手讓捉住他使壞的大手,嬌嗔喊道:「三哥哥……」只是那被親吻過後的聲音軟綿綿的,不似嗔怪反似撒嬌。


  深邃的黑眸更加幽暗,湛煊粗指一滑,鑽進那小口中緩緩撥動她的小嫩舌。


  湛蓮一張臉又漲得通紅,他、他怎麼能這樣兒!

  小嘴好不容易逃出魔掌,湛蓮還來不及開口責怪,三哥哥又傾身上來,將她的口脂吃了乾淨。


  如此反覆兩次,湛煊才總算消停了,他熾熱的目光緊鎖著湛蓮,啞著聲音道:「蓮花兒,你真美,你是這世上最美的姑娘。」


  湛蓮這時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暈暈乎乎,她原不知聽三哥哥誇了她多少回了,每回都欣然接受,這回不知怎地,竟有些害羞起來,小腦袋往他胸口埋了埋。


  湛煊輕笑,以指摩挲她的臉頰,「還痛么?」


  湛蓮不知他問的什麼,仰頭拿著迷濛水眸看著他。


  「朕是問你,這兒……還痛么?」湛煊一面說著,一面伸手覆在她的腿間。


  湛蓮猛地回神,忙不迭拿開他的大手,「疼……」她嬌氣道,「昨兒疼了一整夜,早上起來還疼,走路都不能走,我本不願進宮的。」


  湛煊聞言皺了眉,「朕叫人來替你看看。」雖說處子破紅總有些疼痛,但他蓮花兒是否疼得久了些?他還不曾動……是否他蓮花兒太嬌嫩了,還是他太粗魯了些?


  這麼一想了不得,湛煊揚聲便叫順安。


  湛蓮急了,小腿兒亂踢,「你叫小公公進來做什麼?」


  「叫他去找個婦科國手來替你看一看。」


  「不看不看,我不看!」臉蛋兒紅得都快滴出血來,那羞人之處,怎能這大剌剌地叫人來看?

  順安進來,見蓮花公主在主子紅著臉懷裡扭得跟麻花似的,主子皺著眉頭一口一個「乖兒」,就知招他進來的事兒還有待商榷。


  果不其然,他立了好一會兒,二人還僵持不下,公主殿下推開陛下快步走了,陛下還不放心地叫她走慢些。


  湛蓮出了西殿,順安知她怕是借口出恭去了,趁著殿內惟剩陛下,他忙道:「陛下,奴才有一事兒惦記著,不知該不該提……」


  「什麼事?」


  「呃……」順安抹抹額上冷汗,明知要說的這事兒定會遭來殺身之禍,但忠僕不就是這麼捨身取義過來的?他吞吞口水,小心翼翼斟酌用詞,「陛下昨夜……」


  這還什麼都沒說,眼刀子已經過來了。順安一顆老心肝嚇得打了一顫。


  「不要在殿下面前多舌。」湛煊冷冷道。


  「是是,奴才不敢,奴才什麼都不知道,」順安連連應下,抬眼瞅陛下陰沉臉色,苦著老臉道,「陛下定是賞賜給了殿下罷……」那後宮甚而整個大梁貴女求之不得的寶貴龍精。


  湛煊一不小心便折斷了湛蓮的口脂管兒。


  「你到底要講什麼?」他咬牙切齒地一字字道。


  順安快哭了,「陛下,就是,奴才,那……是否要備下湯藥?」


  湛煊一愣。他全不想憶起昨夜之事,倒是忘了這一茬兒。


  他雖希望蓮花兒懷上二人子嗣,但她現在還是未嫁之身,況且怕是還不曾做好準備,自是不能出了這等意外,湛煊沉默片刻,「你親自去煮一碗來,千萬別叫人知道了。」


  順安領了命。


  「再者,別熬得太苦,加些甘草之物。」湛煊又添一句。他蓮花兒怕苦,還是永樂時,怕他與淑靜太妃傷心,再苦的葯都捏著鼻子喝下去,時而乾嘔,看得他心跟針扎似的。她換了個健康身子回來,他本是立了誓不叫她再多吃苦頭,不想自己又惹出這事來,不免心中懊惱。


  順安一出去,湛蓮就回來了,「哥哥,我現下又不疼了,都好了。」


  湛煊將她抱在腿上,揉著她的腿兒輕嘆一聲,「你不想叫人看,那暫且不看,莫騙朕。」


  湛蓮頓時改口,「只還有一點點疼。」


  湛煊輕笑,親親她的額頭,「若是明兒還疼,就得與朕講。」


  湛蓮紅著臉點點頭,轉頭看自個兒的口脂膏碎成了兩半,不免心疼,湛煊說是不小心掉地下摔斷了,「你方才說有事兒與朕說,是什麼事兒?」


  湛蓮這才憶起正事,正色告知全家兩兄弟來尋她的事兒,誰知才開了個頭就被湛煊皺眉打斷,「你引陌生男子入府作甚?」


  「那二人是全雅憐的兄長。」


  「朕管他們是不是全雅憐兄長,再有下回,便打屁股。」


  湛蓮好生無奈,好不容易才將話兒扳正過來,把兩兄弟找她的緣由說了,自袖袋中掏出一封全皇后給全家的密信遞給三哥哥,「哥哥你瞧。」


  湛煊接過一看,臉上浮上狠厲之色。好個全皇后,不能利用便抹殺,倒是乾脆俐落。


  「這裡頭是否還有什麼事兒,我瞧著全家像是要棄了全皇后,投奔於我了。」


  湛煊讚許地看著她笑笑,「朕瞧著也是這意思。」


  「哥哥可是心裡有數?」


  湛煊冷笑一聲,扔了密信,將頭靠在她的後頸邊,「恐怕就是皇后難產那迷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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