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不給麵子
全場的賓客都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了，紅著眼眶，目送棺材下葬，立上墓碑。
“請全場賓客向逝者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司儀的話，讓全場的人紛紛彎腰，一次又一次，恭送逝者離去。
大雪紛飛，整個世界變成了白色。
王淑香跪在雪地上，抱著墓碑，久久不願離去，蕭川也跪在旁邊，看著墓碑上女兒的遺像，痛哭流涕。
蕭家親屬勸不動他們，隻能代表他們，彎腰謝過參加葬禮的賓客。
賓客們有序離場。
黎元甫和宋喬英還想留下來陪他們。
黎森遠遠地望著兩個跪在雪地中的背影，他們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佝僂著背，像被悲痛壓垮了腰。
“楚楚，接下來，我一定會照顧好叔叔阿姨，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你放心。”黎森看著蕭楚楚墓碑上的照片，紅著眼眶在心裏承諾道，“所有傷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你在另一個世界要開心，對不起，這輩子，真的很對不起你。”
女孩的遺像笑容燦爛，一如既往。
歐顏見三哥佇立在雪地中，久久沒有離去，猶如一尊雕像，忍不住上前道，“三哥，我們走吧，讓叔叔阿姨多陪楚姐姐一會。”
留下來也沒用，蕭川和王淑香現在隻想靜靜陪在女兒身邊……
所有的道歉，愧疚，對他們來說都沒用……
“好。”
黎森最終收回目光，沉痛離開墓園。
“三哥，昨晚我查到幾條線索，和那夥人有關，發你微信了。”
歐顏知道，此刻三哥最想做的，就是親自替蕭楚楚報仇。
“剛才手底下的人也傳來幾條線索，三哥，我發你。”
司夜辰將收到的消息全部發給黎森。
“我也查到幾條，希望這次，能將他們一網打盡。”黎森的嗓音帶著低沉的悲痛和憤慨，“你們先回去吧，我一會再走。”
他還想待在墓園外，再多陪蕭楚楚一會。
歐顏點頭，和司夜辰一同離開，他們沒去吃葬席，而是回到彼岸湖墅。
“等今晚爸媽回來，我再問他們外公的地址，可能要出國一趟。”歐顏主動交代道。
司夜辰將圍巾圍到她脖子上，溫柔地說，“好，到時候什麽情況跟我聲。”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歐顏沒有要他的圍巾，而是取下來，重新幫他戴上，“外麵冷，我都到家了，不需要。”
司夜辰第一次有小丫頭幫他戴圍巾，看著小丫頭專注又漂亮的眼眸，他的嘴角彎起一絲溫柔的弧度。
“快進去，下雪了。”司夜辰寵溺道，“等你進去了我再走。”
“你先走。”
“我要看著你走。”
“……”最終，歐顏拗不過他，見雪越下越大，快步進了湖墅。
司夜辰知道，小丫頭走這麽快，是想讓他快點走，舍不得他挨凍……
歐顏走到湖墅主樓，回頭，見雪花落到男人身上，男人揚起手，似乎在跟她說再見。
歐顏也揮了揮手，轉身進屋。
“姐姐，我錯了！”
突然間，黎雨莎出現在她麵前，九十度彎腰，特別誠懇地說，“昨天大哥已經罰過我了，我也知道錯了，在背後抹黑你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幼稚的行為，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改正的。”
“……”歐顏抬眸看了看她身後，除了張媽，還有其他下人在打掃衛生，所以，這是演戲給這些下人看？想讓這些下人當她的證人？證明她道過歉了？？
“那你說說，你做錯什麽了？”歐顏突然挑起饒有興致的眸光看著她。
“我，我不該在朋友麵前抹黑你……”
“怎麽個抹黑法？”
“姐姐是不是不肯原諒我……”黎雨莎咬了咬下唇，“姐姐不相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是不太相信，你說說看，都做錯什麽了。”
黎雨莎自然不會在這麽多下人麵前說出自己的糗事，她假裝咳嗽起來，想以此帶過話題。
“歐顏小姐，雨莎小姐是真誠向您道歉的……她昨晚都病倒了，今天還沒好，在這兒都等您一早上了……這些下人都可以作證。”
黎雨莎咳嗽幾聲，臉色蒼白，“沒關係的，姐姐還在氣頭上，我再道歉就好了……姐姐，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問你錯哪了？沒聽見？”
歐顏霸氣的樣子讓黎雨莎委屈地咬了咬下唇，似乎歐顏是什麽洪水猛獸，她一個小姑娘都快被嚇哭了。
“你不敢說，我替你說。”歐顏不給她演戲的機會，直接拆穿道，“你在外人麵前，說你才是這個家的千金小姐，隻是和司夜辰在一起壓力太大，所以主動逼他和你分手，誰知他對你用情至深，臨時找了我這個新歡，想以此刺激你，讓你回心轉意……”
幾個下人一聽，簡直離譜！
這像是雨莎小姐會扯出來的謊？？
她一個養女，哪來的臉說這些？？
“結果大哥親自出麵打臉，你唯恐地位不保，這才假惺惺到我麵前道歉？”歐顏不以為然地看著她，“我說得對不對？”
幾個下人難以置信看向黎雨莎，黎雨莎都能感覺到那幾道火辣辣的視線……
“歐顏小姐，雨莎小姐是發自內心想跟您道歉……”
“我問你話了？她沒長嘴嗎？”歐顏直接一個冷眸掃過去，猶如呼嘯而過的冷風。
幾個下人都被歐顏小姐這樣的氣勢震懾到了，沒想到歐顏小姐這麽颯！
張媽頓時氣得不輕，要不是想演好這場戲，她才不會這麽低聲下氣忍著這個死丫頭！
黎雨莎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忍著滿腹羞辱，剛要開口。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歐顏直接和她擦身而過，完全不想搭理她……
黎雨莎望著她的背影，簡直氣壞了，這個死歐顏，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說出事情經過，害她被下人看笑話！
故意不原諒她，讓她丟臉！
故意用這種方式，彰顯自己的高傲和能耐……
張媽也氣壞了，表麵卻道，“雨莎小姐，歐顏小姐誤會你了，你的身體還沒好，還是先上樓休息吧，晚點再找個時間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