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他是為了你
第428章 他是為了你
我故作成竹在胸地勾了勾唇，說。
“薑晏深，要是我說對了，你就必須要幫我一個忙。要是我說的有錯，我也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他點點頭：“無論你說的是對是錯，你要我幫什麽，我都可以。”
我說，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表達誠意。
我高韻最吸引男人的從來都不該是所謂的容貌外表。
我有聰慧的大腦和有趣的靈魂，且我願賭服輸。
我說，周三那天晚上，你約了展卿見麵。
理由是，你白天在室內科研所，從黑猩猩雅子的畸胎上查到了某種病·毒。
於是，應展卿之前的請求，你假裝不明事態隱情，想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一下展卿背後的水到底有多深。
而這一任務，你事先沒有經過張季川警官的允許，是你自己臨時起意。對麽？
薑晏清點點頭：“我沒有提前告知季川，因為會有危險。我知道他不會同意。”
“隻有這一個原因麽？”
薑晏深頓了頓，搖頭：“不止。”
“你想盡快結束案情，因為你發現我已經對你有所懷疑了。你的行為，並沒有如你之前預期的那樣天衣無縫。所以你不敢再拖下去。而且這個過程中，你沒想到展卿竟然卑鄙到連陳望的妹妹都敢下手。這些，都是你預料之外的。”
我繼續說著我的推斷，“所以薑晏深，你急於把展卿圈住，急於加快這條線的進展。對麽？”
他不說話，仿佛默認了。
於是我接著說：“那天晚上，你不是沒見到展卿。你對張季川撒謊了。你見到了展卿，但是你沒來得及跟他接頭試探。因為，在你等了他近一個小時後，你離開了你們兩人約定的地點，前往了後海東街。也就是……展卿遇害的地點。”
“說下去。”
他低吟一聲，目光溫和而不避。
就好像在欣賞一場事不關己的高濃度複盤。
“你看到了展卿被人殺害。”
我深吸一口氣，堅定道。
“你知道這一切跟林向薇和林向凡無關，你親眼看到宋子衿用匕首刺中了展卿。你看到他在逃竄的時候，失足掉下了江畔。你看到了陳望和沈七夜趕到。對麽？”
薑晏深停頓了數十秒，再次點頭：“對。”
“他們沒有看到你，但是看到了一個匆匆逃走的人影。情急之下，他們叫人去追你。你在逃走的過程中，跟七夜手下的人發生了衝突，意外受傷，也因此暴露了身份。”
我說，陳望知道你無處可逃，一定會到我這裏。
他們的人一直在監視跟蹤，所以也不著急。
他們知道你受了傷，需要醫生。
在麵對你拒絕去醫院的狀況下，我無奈隻能打電話求助夜色的楊經理，安排一個私人醫生上門。
再後來，陳望和沈七夜上樓來，戳穿你虛假的身份，以這種方式“封住”你揭露真相的一切可能。
因為隻要你是假的，那麽你說的所有話就都不值得信任。
“如果我猜的沒錯，事後陳望一定會對你進行威逼利誘，要求你保守展卿被害的秘密。或許是金錢，或許是其他東西。總之一定是你無法拒絕的。所以直到現在，你始終不提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一口氣說完，幾乎已經是口幹舌燥了。
我灌下去大半瓶水，重新穩了下情緒。
“薑晏深，這是不是事實的真相？我說的，有錯麽？”
“是也不是。”
他沉了沉眼眸，對我說：“高韻，事實的原貌，動機八九不離十，但還有三個細節，你說錯了。”
“三個細節？”
我皺了皺眉：“哪裏？”
“第一，陳望本意不是要殺我滅口。他親自攔我的時候，我為自保先出手。他腰上的傷是我用隨身的美工刀刺的，原本是為了怕見展卿的過程中出現意外。防身用的。”
我：“什麽？？？”
薑晏深道：“你就沒有懷疑過為什麽嶽醫生來的那麽快？因為他剛從陳望那裏過來。他和沈七夜還有藍瑤臨時想了借口，騙你說是在M國遇險受的槍傷。就是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不能讓你知道。這是其一。”
我這才回憶起一些細節，為什麽藍瑤和沈七夜在說起陳望在M國受傷時，兩人的說法好像一會兒一個樣，根本對不上號。
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在醫院換藥的時候，擦過痕跡的傷口怎麽看都不像是子彈造成的。
“第二個細節，是我見展卿的動機。”
薑晏深說，“我希望這個案子盡快收尾，是因為我意識到展卿對你的威脅。高韻，你是個熱心的人。明知道這個人心術不正，你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的朋友嫁給他的。而他既然能做出拍你和小程的緋聞照片，顛倒輿論是非這種事，我怕他狗急跳牆。我鋌而走險去套路他，是因為我不想你受傷害。”
見我遲遲未有回應，薑晏深說：“高韻，事到如今我並不想為自己的欺騙行為而辯解什麽。或許在你看來，我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利用你的感情。那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要利用過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薑晏深你……”
“你說了這麽多，也讓我說幾句行麽？”
他搖搖頭，希望我不要打斷他。
“我為人性情如此，我來查案子，當線人，為季然報仇是真。我喜歡你，想做你的沈學長，想陪你去非洲也是真。雖然我英文口語不好，雖然我甚至一開始都分不清黑猩猩大猩猩和猩猩的區別。可我喜歡你，一見鍾情的那種喜歡。在沈一峰辦公室外，我看到你站在保安台的時候，甚至不知道你是誰。我單純多看了你一眼，就覺得這個女人是我喜歡的類型而已。”
“薑晏深……”
“告白這種事，能有機會說，就不要拖延。”
薑晏深再次打斷我的話：“高韻，如果當初我能告訴季然我其實……是在乎她的，或許這些年來，也不會一直活在自責裏。”
我長出一口氣：“知道了，說第三吧。”
“第三，殺死展卿的人，不是宋子衿。”
薑晏深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足以顛覆我三觀的真相。
“是張三寧。陳望毅然保護的人，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