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他為什麽在這兒?
第206章 他為什麽在這兒?
我狠狠白了她一眼,,我哪胖了?
不就是胸大了點,腰粗了點?
廢話,這不是懷孕了麽?
藍瑤笑嗬嗬:“難怪,人家都說懷孕毀——我去!高韻你懷孕了!誰,誰的?高韻?”
我沒理她,整個臉轉向對麵街。
“高韻?你看什麽呢?”
藍瑤跟著湊過去。
此時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前麵有一輛車停下後,出來了一個人。
徑自到對麵的會所裏去了——
我覺得我應該沒有看錯,走那兩步道兒的模樣,矮矬矬的,一股子官腔爆頂兒的。
不正是我們單位的王副教授王慶尤麽?
他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藍瑤衝我揮揮手,“你怎麽了?你聽沒聽我說什麽?”
我皺皺眉:“那個好像是我同事。”
“哪個?”
藍瑤湊過來,“你同事也來這種地方?我以為你們單位除了你,都是整天沉迷研究的無聊科學家。”
我說,他可算不上什麽科學家,一個偽知識分子,隻會溜須拍馬,平日道貌岸然。
但是,他會來這種地方,我也挺奇怪。
藍瑤不以為意。
她說,四十多歲的猥瑣男麽,什麽名利不是在聲色犬馬中交易的?
“對麵那家,夜孔雀。聽名字聽文藝的,比火狐狸口味還重呢。”
夜孔雀?
我怎麽覺得這個名字這麽熟。
我之前可能跟火狐狸弄混了,反正都是動物。
藍瑤衝那邊努努嘴:“夜孔雀,吳老板的場。”
吳偉山?
我心下一陣恍惚。
我想起沈七夜之前是跟我提過夜孔雀的。
好像是說,雲凱的妹妹?
對,他妹妹就是死在這裏的停車場上。
吳偉山,雲凱,吳瀲灩,雲倩……
包上的雪貂毛掛件,不隻有意還是無意送給沈七夜的保護動物,“嗑藥”過量死亡的線人老朋。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王慶尤走進夜孔雀的那一瞬間,在我腦中形成了細節閉環。
丟失的保育動物,被查封的野生動物走私藏匿窩點,被替換掉了名貴馬駒。
物流,倉儲,還有一份份仿佛被操控了一樣的,冷冰冰的出生率數據。
我呼地站起身,藍瑤被我嚇了一跳。
“高韻,你怎麽了!”
我說:“瑤瑤你先回去吧,我……我過去找我同事說幾句話。”
藍瑤說要陪著我,我幹脆不答應。
我要跟這王慶尤進去看看,怎麽能讓藍瑤陪我涉險呢?
於是我說:“沒事的,我的同事你又不認識,我們聊點工作上的事。我自己去就行了。更何況,吳家的場,能有什麽事?那個吳大小姐,我也見過好幾次呢。”
我讓藍瑤先走,然後一個人穿過馬路。
我戴上羽絨服的帽子,然後帶了個口罩。
雖然沒有辦法喬裝得很到位,但也不好就這麽大搖大擺進去。
這裏音樂很吵,一進去就覺得心髒疼。
我在樓下的舞池轉了一圈,並沒有看到王慶尤。
於是我想,他這種情況,應該會在樓上跟人家包房密事,不至於在大庭廣眾。
那麽,我進來又有什麽用?
我又不知道他在幾樓,在哪一間,總不能一個個門敲過去吧。
就在我有些沮喪,不知該進退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門正側進來。
高瘦的身材,黑色的長款大衣,反光的眼鏡,一身斯文儒雅的氣質,簡直跟這妖魔鬼怪一樣的氛圍,格格不入。
那是陳禦。
他走進來的時候,會所裏的侍應生主動上前把他的大衣拿掉。
看那副十分恭敬的樣子,很明顯不是第一次來的客人。
我趕緊收住腳步,整個人躲在陰影裏。
我看到陳禦跟對方吩咐了幾句,然後從右側一個特別狹窄的樓梯間上去了。
原來,那裏還有一個樓梯?
我的心髒吊在嗓子眼,強迫自己一定要先冷靜下來。
陳禦出現在吳老板的地方,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趁著這會兒附近沒有人,我悄咪咪從剛才那個小樓梯上去。
樓梯很長,說不清是三層還是四層。
反正越往上走,下麵嘈雜的音樂聲就越小。
裏麵是一間間小隔間,隔音特別好。
裏麵在做什麽,我就不探究了。
反正夜色會所是沒有這種項目的。
我不知道陳禦去了哪,所以隻能貼著牆,慢慢走。
這時,我聽到後麵有人聲。
應該是有服務生上來了。
我趕緊躲到洗手間裏。
也不管是男間還是女間了。
然後,就聽到兩個服務生似乎在說:“最裏麵?”
“嗯,但吳爺不讓人進去,等會兒再送吧。”
最裏麵?
我心下暗暗確定,吳老板既然是在最裏麵的包,而且不讓人進去,那是不是說明——
服務生走開後,我躡手躡腳過去。
一路上,包房裏偶爾傳來靡靡淫淫的聲音,真叫人惡心。
終於,我走到最裏麵的一個房間。
門關著,但似乎是有一道縫。
裏麵有說話的聲音,仔細點,還是能夠聽得清的。
“王教授,上次那批走的還算安全,回頭新單子我叫人直接發給你。又要辛苦你了。”
“吳老板,您看您說的,咱們兄弟都是正兒八經做事的。您這邊銷路好,帶著兄弟一起飛,辛苦點怕啥。就是吧,最近我們所裏已經跟公安部門聯線上了。太特殊的種別,可就不大好做了。”
是王慶尤的聲音!
我清楚地認得出!
接著,又聽吳老板笑道:“別擔心,我們這不是還有自己人麽?華西生態村可是最好的機會。陳禦,見過王教授了吧?”
“嗯,見過的。上一次,得罪了。”
是陳禦的聲音。
還如我之前所印象的一樣,溫溫潤潤,謹慎又平和。
王慶尤笑道:“陳公子客氣了。我懂得,懂得。你這麽做,也是為了取得高韻的信任。那個小娘們,自以為攀了陳望的高枝,硬生生搶了我的項目,在單位裏那叫一個囂張。要不是她處處壓著項目,我至於那麽難動手麽?早晚叫人扒光了給她一頓爛艸!”
我:“!!”
“王教授,上次在後山遇到的那個師傅,人靠譜麽?”
“你說阿邦哥啊,那當然,人家進去之前,是國外的雇傭兵。一號位的狙擊手,扒兩頭畜生算什麽?吳老板,等下周把單子拿過來,我們出一批貨。有陳公子幫忙——哎,應該叫吳公子吧?”
陳禦說:“沒關係,怎麽都行。”
吳偉山:“哈哈哈,陳禦從小在陳家養大,我那大哥給他家開了一輩子的車。出事兒的時候,我還在局子裏。一晃,也二十多年了。”
王慶尤嘖嘖舌:“哎呦,那姓陳的一家,也是夠信任你的?”
陳禦冷笑:“他們要是真的信任我,就不會讓林向凡跟過來了。”
王慶尤一愣:“哎呀,可是說起來,林總監好像,也沒有再過來的嘛?”
吳偉山大笑:“那就需要一點手段了嘛,是吧陳禦?”
陳禦淡笑:“沒辦法,他妹妹實在太不爭氣。這兩周,他隻能在醫院照顧著,哪裏還有時間盯著我?”
我站在門外,整個人幾乎要僵化了。
我記得陳禦本名姓吳。
他的父親,叫吳偉光。
吳偉山,吳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