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陷入兩難
「佟師姐，我在這裡。」墨非聽到動靜后，從鎮妖洞深處趕了過來，正好聽到佟月妍在找自己，便介面說道。
「不老老實實在屋裡呆著，到處亂跑什麼？」牛大興責問墨非道。
「我在清理打掃衛生。」墨非說道。
佟月妍看到墨非后，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沖莫若是和牛大興說道：「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到鎮妖洞外等著去吧！」
莫若是和牛大興只好答應了一聲，轉身時，牛大興惡狠狠地瞪了墨非一眼，似是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等莫若是和牛大興出去后，佟月妍並沒有搭理墨非，而是徑直向鎮妖洞內走去，觀看著兩邊牢籠內的妖魔。
墨非也沒有吱聲，只是默默跟在佟月妍身後。
佟月妍對那些奇形怪狀相貌醜陋的猛獸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在看到一隻顏色鮮艷的金色小鳥時，才站定了身形，仔細觀察著這隻小鳥。
這隻小鳥身材極小，還沒有人的手掌大，嘴細長而直，翅膀狹長如槳，尾巴呈叉形，身體的羽毛像魚鱗一般，金黃中閃耀著彩虹色。它被關在大牢籠內掛著的一個鳥籠里，一聲不響地看著正在觀察它的佟月妍。
看到佟月妍對這隻小鳥感興趣，墨非講解說道：「這是一隻蜂靈鳥，靈智初開，相當於鍊氣初期，它看起來雖然小巧，但飛行起來極快，嘴尖爪利，攻擊能力也不錯。而且，它還能夠倒著飛行，築基期的蜂靈鳥，能夠輕易穿透普通人或動物的身體。」
被吳華文批評過後，莫若是已經把牢籠內妖魔的資料全給了墨非，是以墨非現在對牢籠內的每一個妖魔都很了解。
佟月妍聽著墨非的講解，看了一會兒這隻蜂靈鳥，便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墨非便繼續沉默的跟在佟月妍身後，佟月妍再沒有停身，她對醜陋的妖魔一概沒有興趣，一直走到了花香馨的牢籠前才停下了腳步。
花香馨和古小石這些已經完全化形大妖的牢籠內，有簡單的石桌石凳，花香馨此時也端坐在石凳上看著佟月妍。
佟月妍也正在觀察花香馨，她對花香馨美麗出眾、出塵脫俗，並沒有多少妖氣的樣子很是感興趣，問道：「她是什麼妖怪？」
墨非小聲講解道：「她是結丹期優曇缽花妖，已經被丹堂堂主預訂，不日將被煉製成丹藥了。」說起這些，墨非的神色不由有些暗淡。
佟月妍聽后說道：「優曇缽花，可以化解萬毒，補氣血、益精魂，是一種很珍貴的靈藥。可惜她沒有生對地方，只能為妖。如果她生在佛宗，便會被奉為聖花，最後能夠得道升仙也不一定。」
聽了佟月妍的話，花香馨站起身微笑說道：「這位姑娘說得極是，南橘北枳，如果尋不到屬於自己的樂土，怕是很難成長、得道的。」
墨非聽了花香馨的話，心中不由一動，暗道：她是在提醒我嗎？她覺得佟月妍是來留我的？而我並不適合這裡？
佟月妍說道：「可惜你是妖，人妖殊途，我們人族修者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我雖然同情你，但卻幫不了你。」
說完，佟月妍也不等花香馨的回話，便轉身向回走去，墨非依然緊跟在佟月妍的身後。
「明天我會來接你，我師父已經跟掌門說好了，就由你代表我們向天門鍊氣期弟子，去打敗那個已經連贏我們三場的少陽宗鍊氣期弟子。你只許贏不許敗，如果你能贏下這場比賽，就可以不回這裡了，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準備準備。
「還有，那個偷偷將《承天掌》放入你房間的執役弟子我已經找到，我一定會讓他說出全部事實真相的。」
佟月妍頭也不回的走著，卻是邊走邊傳音給墨非。
墨非默默的聽著，想立即跟佟月妍說明全部情況，但他知道那樣自己的計劃很可能會失敗，從佟月妍對待妖魔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來，她是絕不可能放任自己與妖魔為伍的。於是，墨非欲言又止，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墨非還在猶豫時，看到佟月妍走了出來，莫若是和牛大興便立即迎了上來，問道：「佟師姐，你看上了哪個妖獸？我立即給你送到綠翠峰。」
「哪個也沒有看上！」
佟月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墨非也失去了這個向佟月妍說明情況的唯一機會。
等莫若是和牛大興將鎮妖洞的洞口重新封禁好后，墨非陷入了沉思：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是聽佟月妍的話，繼續留在這裡，委曲求全、虛意逢迎的與那些不喜歡自己，自己也不喜歡的人周旋。還是勇敢的離開這裡，過自己喜歡過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選擇留下，雖然自己可能會因為佟月妍為自己爭取來的這次機會，打敗少陽宗弟子，引起宗門的重視，獲得更多、更好的修鍊資源。
但這種長時間仰人鼻息的生活怕是也會使自己變成一個言而無信、膽小怕事、委曲求全的普通修道者，讓這些被關在牢籠內的妖魔恥笑。
選擇離開，修道前途茫茫，處處充滿危險和不確定性，更重要的是，會讓自己從小喜歡想娶為老婆的女子失望。她雖然什麼都沒跟自己說，但為了給自己爭取到這次機會，她一定是進行了很大的努力。求自己的師父向掌門給自己求情，並對自己充滿信心，自己忍心讓她對自己失望嗎？
私放鎮妖洞牢籠內的妖魔，並跟他們一個起逃離向天門，這可是背叛師門的重大罪行。自己這一去，就不可能再被師門原諒了，甚至會被師門追殺清理門戶，自己跟自己喜歡的女子，距離也只能是越來越遠。
以前是為了自己能夠活命才想著破釜沉舟拼一把，現在在佟師姐的努下，危險基本解除，自己再這麼做，值得么？
可是，花香馨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能夠忍心看著她被吳華文帶走煉製成丹藥嗎？還有，就在剛才，自己已經對這裡的妖魔做出承諾，轉眼間自己就要食言嗎？
南橘北枳！
花香馨雖然說得不錯，但是，對於自己來說，到底哪裡才是屬於自己的真正樂土呢？我自己，到底是人，還是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