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隻君小年
時過境遷,又是三年過去了。
陳田拿著一封拆開的信件,腳步匆忙而歡快地走進大殿,正埋首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麼的君晟放下筆,抬起頭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廣晟,培訓班有學生了!是一對兄妹,都考了滿分!」陳田說著,將手中的信件遞給君晟,這才繞過書案拿起君晟之前寫的東西看了起來。
「唔,不錯,讓人送過來吧,等初級班畢業了,再看看他們適合什麼專業。」君晟大概的掃了一眼,跟著高興起來,雖然小學畢業滿分在他看來很容易,可這兩個孩子大的才十歲,小的才八歲,入學才三年,可見智商一定很高。
在君晟的設想中,「租界」的學校學習的都是一些基礎課程,課本也是古今結合版的,雖然沒有超出這個時代太多,歷史也是就地取材,可推廣的數學教材還是讓他將阿拉伯數字改名換姓放了出去。
仙工苑實驗班開在了流雲山,按說分散在「租界」各學堂充當老師的流雲衛完全有就讀的資格,可是如果把他們抽調回來,學堂就沒有老師了,陳田為了君晟的「大業」只能忍痛割愛,讓實驗班空置了三年,如今終於等到了學生,陳田簡直喜大普奔。
拿著國師令開著越野車的流雲衛,很快就將兩個孩子接回了流雲山,君晟偷偷去看了一眼,見他們絲毫沒有奴隸那股畏畏縮縮的勁兒,而是像普通孩子一樣朝氣蓬勃,這才放下了心。
當初流雲衛曾經問過君晟,是否在教學當中給奴隸孩子們灌輸忠於國師府的思想,讓他們以成為國師府高級奴隸而奮鬥,君晟果斷拒絕了,小孩子的三觀還是可以重塑的,所以學堂教學中,是讓孩子們以升級為平民身份而努力學習的。
實驗班的初級班相當於初中,中級班相當於高中,高級班相當於大學,君晟雖然手中有爺爺的藏書,可那些並不包括高等學府的教材,君晟退學的時候也沒高中畢業,所以在他整理書籍后,將高級班設定成了研究室一樣的存在。
學堂的奴隸只要考核通過,就能到流雲山就讀,初級班畢業者本人恢復平民身份,中級班畢業者全家恢復平民身份,到了高級班,就要進入仙工苑,跟著陳田一起搞研究了,雖然具體研究什麼還沒個方向,君晟一點都沒著急。
自從兩人解開心結后,陳田再也不是那個戰戰兢兢看不到君晟就心慌的小可憐了,他像一塊拆開了塑料包裝的海綿扔到了水裡一般,吸收著君晟傳授給他的知識,雖然有些地球的知識搬不到大慶,陳田也看不太懂,可畢竟開闊了眼界,所思所想也與過去天壤之別。
就好比從前君晟站在高台之上,讓陳田只能仰望卻無能為力,這學習的過程讓他一步一個台階慢慢攀爬了上去,與君晟並肩而立,看到曾經只屬於君晟一個人的風景,思維同步讓他更理解君晟的所作所為,兩人的話題也越來越多。
新收了兩個學生,安排好衣食住行還不夠,君晟問過陳田的意思后,召見了兩個孩子,給他們賜了姓,哥哥叫陳阿南,妹妹叫陳阿茹,取自他們本來的名字阿南阿如。
兩個孩子得到新名字后十分開心,後來畢業的時候,還上書請求家裡人也都跟著姓陳,陳田沒當一回事就同意了,這個頭沒開好,以至於大慶在這之後,陳姓成了大慶人口最多的姓氏。
一個姓氏的人口過多,起名字就難免會重名,流雲衛為此還上書一封跟陳姓族長開撕了一局,自此,流雲衛的頭頭繼承了陳忠這一名字,在陳忠兩字後面加上數字錶明是第幾代流雲衛首領,比如陳忠的兒子接任的時候,改名叫了陳忠二。
其他流雲衛也將自己的純數字名字當做傳家寶一般傳給了自己最出息的兒子,流雲山在沒有了仙君之後,成了四千流雲衛的家,從未多過一個,也未少過一個,他們只忠於大慶皇室,成了大慶國祚綿延一千三百年而未斷絕最堅實的後盾。
「租界」奴隸已經邁出了恢復平民身份的第一步,君晟開始打奴隸主手中那十幾萬大慶奴隸的主意了,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流雲山已經漫山遍野都是果樹,他打算用這些果樹打動那些死硬的奴隸主。
秋收祭天,鴻德皇帝下令,國師慶賀生辰,大賞天下,凡是將家中世代清白的大慶奴隸恢復平民身份改簽成終身雇傭契約的,都獎勵仙果樹一棵,截止到新年,開春發放獎勵。
這一政令發布,一開始大夥都在觀望,等到分散各地的流雲衛開始暗中散播這一政令的「內-幕」,腦筋活絡的回家一琢磨,細思恐極啊,就馬上衝進衙門去辦理登記了,有人帶了頭,大夥跟風也好,醒過勁兒也好,陸陸續續的都開始辦理改簽文契。
到了開春,除了個別極度死硬的頑固分子,大慶除了「租界」已經沒有多少大慶奴隸了,果樹分批送下山運送到各地后,君晟敲了敲書案上的「頑固派黑名單」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真當大爺我只會發糖啊,你們太甜了,流雲衛可不是國師府的散財童子,他們也是一把刀,刀出鞘必見血,就讓這些人先祭刀吧。
果然怕奴隸恢復平民身份後會對舊主不利的人家沒幾個是手頭乾淨的,連罪名都不用編造,全都是現成的,買賣私鹽,行賄官員,草菅人命,拔出蘿蔔帶出泥,解放了他們手中的奴隸后,這些不願放歸奴隸的頑固派都成了罪奴。
百姓們可不知道那些人家都干過什麼腌臢事,眼看著換了文契的人家都領了獎勵,抵抗政令的全都下了大獄,百姓們對「無所不知」的國師更加敬畏了,原本打算偷偷做點小動作的人家全都嚇破了膽,趕緊收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