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隻君小年
陳田雖然解開了心結不再裝可憐,可君晟心疼他瘦了,按著他躺了好幾天,每天恨不得給他喂八頓飯,短短半個月,年輕又底子好的陳田就被養好了精神頭,倆人帶著陸陸續續集合過來的流雲衛,又回返了京城。
君晟一直記著那些淳樸的百姓,回到京城就進了宮,跟鴻德皇帝商量起了「仙糧」擴種的事情,父子倆加上太子景,三個人研究了一冬天,終於趕在開春前發布了開荒令,並昭告了全國。
新法令鼓勵百姓開荒,開出的荒地歸個人所有,頭三年免稅,可種植仙糧,三年後要與舊有土地一般按比例種植其他作物並納稅,種出的仙糧可加工后出售,民間允許互借仙糧種,但不許抬價出售。
林林總總雖然百多條,卻由各縣的縣令到治下各村一條一條分說,老百姓雖然大多不識字,可道理還是能聽明白的,再木納的莊稼漢子,也知道免稅是好政策,荒地開出來就是自己的,仙糧還能跟其他糧食一樣可以售賣,怎麼看都是好日子來了嘛。
這個春天,大慶百姓熱火朝天的投入了開荒大業,等土地上的糧食都冒出了寸高的嫩芽,又一條喜訊猝不及防的發布了出來,只要家裡有三歲以下新生兒的,每個孩子獎勵五顆仙蔬種子,今年是圓白菜,明年是什麼開春再公布。
好么,剛轟轟烈烈忙完春耕,大慶老百姓又開始忙著造人了。這也是沒辦法,大慶實在地廣人稀,君晟當初逃跑,跑了幾個月,要不是有空間,早餓死在荒郊野外了,大慶還是缺人口啊,老百姓們都扎堆兒,無人區還真是切切實實的無人區。
解決了糧食和人口兩件大事,君晟心滿意足的迴流雲山了,養了倆多月的陳田也不是瘦骨嶙峋的可憐樣,至少摸上去摸不到骨頭了,君晟看到陳田牽著陳俊站在門口,心中一暖,大步走過去,一手抱起陳俊,一手將陳田摟進懷裡。
「我回來了。」回家了,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陳田知道君晟未出口的話,靠在君晟懷裡,下巴搭在他的肩頭,眯著眼睛掃了院子里的侍衛們一眼,眾人就低著腦袋目不斜視地都撤了出去,陳田這才摟住君晟的腰,在君晟耳邊悄聲道:「我想你了。」說著,還在君晟身上蹭了蹭。
君晟心虛地看了一眼陳俊,見傻小子還在擺弄手裡的玩具,絲毫沒注意到倆傻爸爸在幹什麼,才幹咳了一聲道:「先讓我洗漱洗漱,吃了飯,晚上再說。」
陳田看到君晟耳朵都羞紅了,從他懷裡接過陳俊,輕笑了一聲道:「你快去洗漱,我去廚房看看。」說完,抱著陳俊走了,君晟懷裡頓時空了,搖搖頭把心裡那點失落丟開,往浴室走去。
寢殿後的浴室還是老樣子,潔白石磚砌成的浴池水霧繚繞,君晟靠在池壁,臉上搭著一條毛巾昏昏欲睡。
陳田輕輕走過去,半跪在池邊,將手探進水裡,撈起了君晟如瀑的青絲,用布帕包起來,輕輕的擦拭著。君晟揭下臉上的毛巾,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陳田手上沒停,臉上泛起薄紅,凝視著手裡的布帕,目不斜視。
君晟側過頭見他這般模樣,輕笑了一聲,胸膛震動,池中以他為圓心,泛起一圈圈漣漪,笑完,君晟拉住陳田的手臂,輕輕一拽,陳田就半推半就地跌入池中,被君晟托住後背擁入懷裡,一聲驚呼還未出口,就被堵住了雙唇,烙下一個纏綿悱惻的長吻。
一吻畢,陳田靠在君晟懷裡急促地喘息著,君晟吻了吻陳田的額際,伸手剝去他濕透的衣衫。陳田的臉越發紅得誘人,埋首在君晟頸窩,不敢抬起頭來,直到被剝了個一絲-不掛,才低聲輕喚道:「廣晟……」
君晟拿過池邊的沐浴露,蘸在手上就對陳田上下其手了一番,直把個陳田羞成個煮熟的螃蟹一般紅透了,才拍了拍他屁股道:「洗乾淨了,晚上收拾你,起來擦擦吃飯了。」
說完,君晟就哈哈大笑了一聲,丟下傻眼的陳田跨出了浴池,裹上一件浴袍揚長而去,泡在水中的陳田愣怔了一陣,臉上的紅暈退去,也輕笑了一聲,這小心眼的傢伙,還記仇自己當初硬來,捉弄自己呢。
聽著君晟在卧室里哼著歌,陳田爬出浴池,拿了條浴巾將身上的水擦乾,才穿了一件浴袍出來,見君晟已經換好了衣服,頭髮還披散著,走過去從桌上拿起木梳,開始給君晟梳頭髮。
君晟系著扣子轉過身,照著陳田腦門就親了一口,趁他又愣神,從他手中拿過木梳,胡亂梳了幾下,就把頭髮盤到了頭頂,用根玉簪別住,拽過陳田開始給他梳頭髮,陳田被按坐在軟墩上,微微仰頭看著君晟認真地梳理自己的頭髮,偶爾四目相對,皆滿目柔情,盡在不言中。
溫馨的氣氛被敲門聲打破,侍從站在門外請示,是否要上晚膳,君晟應了一聲「擺上」,手裡加快速度,給陳田將頭髮挽起,用一根與自己頭上那支相似的玉簪別住髮髻,才給他又披了一件外袍,牽著他的手去了前廳。
陳俊已經被侍從抱來坐在椅子上,對著滿桌子的菜流口水,見到君晟和陳田出來,舉著小勺子歡呼道:「爹爹!爹爹!快來吃飯啦!」
君晟走過去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先給他夾了一塊粉蒸酥肉,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飯碗,陳田還沉浸在君晟給他梳頭的粉紅泡泡里不可自拔,一臉傻笑著吃完了一頓飯,一筷子菜都沒夾,全是君晟看不下去夾給他的。
吃完飯陳俊就被侍從抱走了,屋裡只剩了君晟和陳田二人,陳田兩手捧著茶杯,與君晟隔案相坐,低著頭悄悄瞟君晟。
君晟盤著腿坐在榻上,雙目微垂,擺弄著案上的茶海,給陳田續了半杯后,將剩下的茶水淋在金蟬茶寵上,動作行雲流水,又恣意瀟洒,陳田捧著茶杯看呆了去,直到君晟彈指將茶水濺到他臉上,他才回過神來,頓時羞紅了臉。
陳田將杯里的茶水囫圇咽下,解了喉嚨里因欲-望升騰而泛起的乾渴,才吶吶說道:「廣晟,時辰不早了……」
君晟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放下手中的紫砂小壺,只是眼尾上挑,似笑非笑地睨了陳田一眼。
陳田被這一眼勾得心慌意亂,碰翻了手邊的茶杯,幸好裡面已經沒了茶水,茶杯滾到榻上,咕嚕嚕滾到了君晟腿邊,君晟伸手將之拈起,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才放回案上,隨後將茶案往旁邊一推,把陳田拽到了過來。
陳田撲倒在君晟腿上,慌亂中伸手去扶,卻按住了一處硬挺,不捨得放手,羞怯地將臉埋在了君晟小腹,悶聲道:「廣……廣晟……」
君晟唇角微微翹起,將陳田翻了個身,緩緩解開他的扣子,將手探了進去,撫摸著他緊實的肌肉,俯下身吻上他的雙唇,兩人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身軀卻越來越火熱……
吸取著上次的教訓,君晟十分耐心又溫柔地讓陳田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才投入了進去,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從肉-體到靈魂都緊密相連,不分彼此。壓抑了那麼久,兩人心底的渴望如火山噴發般劇烈釋放,岩漿聚成大海,浪濤洶湧,奔騰不息,帶著燃盡一切毀天滅地的能量,熔煉升華著兩人的情意。
浮沉中,陳田早已不知身在何處,眼角盈淚,眼神迷濛,雙手緊緊攀著君晟的雙肩,像溺水之人抓著救命的浮木一般,低聲啜泣著,呻-吟著,求饒著,直到嗓音嘶啞。
君晟臉上掛著饜足而邪肆的笑容,舔了舔嘴唇,又在陳田喉結上落下一記吻痕,才抬起頭來笑道:「以後還敢不敢勾-引我了?」
「不……不敢了……饒了我……廣晟……廣晟……」陳田斷斷續續哽咽道,又流下一串淚水。
「乖。」君晟將陳田推拒自己的雙手握住,拿起衣帶將之縛住,順手綁在了茶案的桌腿上,陳田面上露出一絲恐懼,終於哭出聲來,卻被君晟拿起案上的茶寵塞到嘴裡,光滑的紫砂茶寵正好堵住了陳田的嘴巴,陳田含糊不清嗚嗚了兩聲,就又被君晟一番侵襲拋入雲端。
雲收雨歇,陳田已經雙目無神,被君晟抱到後殿浴室里,泡進溫熱的池水中,雙腿猶在不受控地顫抖,君晟小心地給他清理乾淨,拍撫著他的後背哄順道:「田田,醒醒,喝點水。」
陳田無力地癱軟在君晟懷裡,被喂下一碗蜂蜜水,才長出一口氣,好似死裡逃生一般,委屈地一口咬住了君晟的肩膀。
「你還想再來?」君晟的手沒入水中,揉搓了陳田一把。
陳田渾身一顫,鬆開嘴急急道:「不要……廣晟……」語氣說不出的惹人愛憐。
君晟捧起他的臉,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淚珠:「好,不要了。」
陳田得到許諾,終於放下心來,靠在君晟肩頭沉沉睡去。
拿過浴巾擦乾身上的水漬,君晟將陳田抱回寢殿,看著他沉睡中還濡濕的睫毛,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才摟著他睡下,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