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隻君小年
轉眼冬去春來,正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眼看著就要春耕了,里正把全村的人都召集了起來,吳地主也從府城趕了回來,他這幾個月酒樓開下來,每天奔著玉米面做的吃食來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君晟還說要留著來年的糧種讓他限量供應,搞什麼飢餓營銷,弄的每天沒開門就堵一串排隊的,人家排隊來送錢不能收進兜里,簡直太痛苦了。
看著人都到齊了,里正敲了敲鑼,讓大夥都安靜了下來,然後就讓陳家的幾個男人去守在了穀場外面,里正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說道:「今天叫大夥來,我是有件好事要跟大夥說的,但是,在說之前,我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這事他事關著全村人的好處,所以但凡走漏出去的,男的打斷腿攆出村子,女的沉塘!嫁到村裡的不許告訴娘家,家裡有外嫁的女兒回來,也不許告訴,還要管好家裡的小孩子,只要走漏出去一點消息,不管你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全都照族規來辦,不姓吳的也一樣,做不到的現在跟我說,我給你把戶籍遷出去,以後就不是吳家莊的人了。」
吳里正說到這裡,緩了口氣,下面果然嗡嗡的議論了起來,有那沉不住氣的紛紛大聲的詢問了起來,吳里正也不理,等議論聲小了,吳里正才問道:「有沒有誰家要搬走的,現在說還來得及,等下聽了消息再想走,就要照規矩辦了!」
「里正,都多少年的老住戶了,就是災荒年逃來的都住了少說二十多年了,這裡就是我們的根,啥事你就說吧,既然是好事,也別上來就喊打喊殺了,真是事關全村人的利,誰走漏出去,你要打斷他的腿,我吳二牛給你遞棍子!」
「里正你就說吧!我家不搬!」
「那我就說了,去年夏收,廣晟地里的糧食大夥也看見了,那糧食先不說別的,單畝產就頂種兩茬麥子,廣晟打算讓全村人今年都種上,糧種他來出,種出來一斤玉米換一斤白米,秸稈柴火的還都留給你們,不換也行,只能自家吃,不許賣到外面,做不到的就不要種,還是那句話,不種可以,別到時候眼紅別人家賺了錢到外面嚼舌頭,漏了外面別怪我不講情面!」
「那玉米要比麥子晚熟吧,收了玉米就不能種二茬了。」
「里正都說了,那米產量高呢,種一茬頂兩茬,收了再種點豆子啥的,等於一畝地種了三茬哩!」
「真有那些?種不出來咋整?里正!要是種出來沒那麼多,又誤了二茬,那咋辦?」
「啥咋辦,我說的話都不信了!」吳里正本來就覺得說少了,明明畝產兩千斤的糧食,怕嚇到他們才說頂兩茬,連這點都被懷疑,氣的就要跳起來。
「里正大叔,讓我說兩句?」君晟一看里正這急脾氣,說不清再把他氣著,趕緊遞過去一杯茶水。
「廣晟你說!隨便說!你說啥就當是我說的,誰不聽你讓他來找我!」
「剛才里正大叔也說了,種出來除了可以留著自家吃以外,是要全部換給我的,我也不騙大家,一斤剝好的玉米粒,換一斤細白面或者一斤白米,如果一畝地少了一千斤,你就是只種出一堆光桿來,我也給你一畝地一千斤米面,種的多了不限。
你拿得出玉米,我就拿得出大米,換回去的大米白面你們可以賣,但是玉米,誰讓我發現弄出吳家莊一粒,我都要讓里正大叔給我做主,現在要種的人來我這記一下數,明天到我家來領種子。」
大夥一聽就是種出光桿來都給米面,敢下這種保證那就是說那糧食絕對畝產過千斤了,里正和吳地主都在,雖然聽著挺嚇人,可沒有一個不信的,難怪說漏出去消息就要打殘打死的,老天爺啊,種了一輩子的地,畝產過千的糧食,不種一次都對不起自己手裡那桿鋤頭,大夥默契的一家派出了一個男丁,排好了隊輪流到君晟那計數,君晟手裡拿的是一個硬皮筆記本,筆也是現代的軟頭水筆,是他昨天就準備好的。
登記每戶要種的數量就登記了半天,雖然每家每戶都種了,但是少的只種了一畝,最多的那家才種了五畝,最後統計下來才一百多畝,全村可是有五百多畝地的,里正聽了這個數氣的直罵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
第二天各家各戶都讓男丁到君晟家領了種子回去,又紛紛跑去陳家打聽玉米到底咋種,陳家人也說不出個啥,就說按照一般莊稼伺候就行,大夥一聽沒啥特別的要求,就都回家準備春耕了。
吳地主看到玉米都種下去了,才鬆了一口氣,雇了一隊馬車把君晟剩下的玉米全拉走了,當然這個『剩下的』還是有水分的,君晟的空間里還是藏了不少的。
君晟的三十畝地今年沒全種玉米,他種了一畝花生一畝向日葵,還有一畝地的芝麻,眼瞅著就要院試了,也沒時間再操心地里其他的,種了這三樣就又回去讀書了。
五月初馮學正派人來通知了他一聲,說是今年望山縣就他一個童生參加院試,所以考官就不過來了,讓他去府城跟府城的學子一起考,沒辦法君晟把陳田安頓給顧老先生,就一個人去府城了。
岐州府的院試在五月二十,君晟提前了半個月到的,結果發現自己居然來的晚了,趕忙去府學拜訪了學正,送了一葫蘆美酒投其所好,才打聽出了些有用的消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君晟趕緊把詩賦又撿起來溫習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