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隻君小年
君晟沒管陳田的小情緒,他最近在忙著跟陳家人討論怎麼種玉米,他怕他縣試完了直接去府城,到時候就沒時間商量這些了,再耽誤了春耕,又要浪費小半年。
玉米種子要泡過了才能種,可是要泡多少,什麼時候泡,地里種多少,他全是兩眼一抹黑,跟陳家的男人們到了地里,先聽了他們說了種其他作物的時候是怎麼種的,聽了一會兒君晟就想到了辦法。
他這片地是標標準準的長方形,一邊是土坡,一邊是亂石雜草的的野地,那些石頭據說還是開荒的時候從地里刨出來扔那的,後來壘成了邊界,一邊是去村裡的路,一邊是另一戶人家的地,當年吳地主的祖父買地的時候,這家人種著上等的好地,家裡富裕不缺錢就沒賣,所以這邊只這一塊是吳地主的,現在全賣給了君晟。
君晟先量了地的長度,除以壟寬加上壟溝的數字得出能種三百零一壟,再量了一下寬,決定一壟種兩百棵,這麼一算就是六萬多顆種子,回家拿出玉米袋子,舀了一碗一數是三百多點,君晟舀的胳膊都酸了數出兩百碗,又怕後來手抖碗不滿,又舀了十幾碗加進去,裝進一個大布袋裡就讓陳喜背著跟他送到了陳家,跟他們說好了自己的方法,又用一根木棍分別標好了壟和壟溝的寬度,讓他們到時候按一壟兩百的數種。
君晟不知道現代一畝地能種多少,這個數值還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他覺得陳家後院的玉米就長的不錯,按照那個寬度算的,哪知道他給的玉米種子雖然多了,卻全被陳家的男人們種到了地里,一顆都沒浪費,空間培育的種子,連一顆沒發芽的都沒有,全都爭氣的長出來了。
忙了好幾天把種玉米的事情研究完了,君晟收拾了一下家裡,又給了陳喜一包波斯菊種子,讓他等天暖和了種到那邊院子里,東廂庫房也擺上了水缸和花盆開始種各種花,反正房子打著火牆暖和的很,家裡的柴都是跟村裡人買的,送到門口就要,五文錢一捆,送來多少都收,君晟這一冬天光為了取暖就燒了好幾兩銀子。
安排好了家裡,玉米種子送去了,君晟又挑了個晴天,拉了滿滿一大車的大米白面送到了陳家,說是今年說好的糧食和十兩銀子,然後借口馬上縣試了要認真讀書,就抬腿跑了,生怕老太太發現他又多給了。
君晟真的回家讀書了么?才怪!君晟回家就劃上門就進空間了,這半年他都沒好好收拾過空間,裡面都快亂套了,集裝箱本來橫七豎八的,現在被他分類都擺放整齊了,開口都朝了一邊不說,為了節省地方還壘成了三層,現在他用意念找東西越來越熟練了,放再高都不怕,唯一頭疼的就是空間里有些垃圾實在不好處理,比如拆掉的食品包裝袋和空酒瓶。
空間里的集裝箱君晟當初都是塞滿了的,雖然他這半年瞅著消耗挺大,可別說騰空一個集裝箱,連騰空小半個的都沒有,君晟只好圈出一片地,然後把老宅傢具像傢具賣場似的都擺到了那片圈起來的地方,然後把那個珍貴的,剛被騰空的集裝箱立起來當了巨大號垃圾桶,空間里果然乾淨多了,收拾了滿地的碎紙塑料袋空酒瓶,君晟明顯感覺到空間都傳來一絲愉悅的波動,
趁著空間心情好,君晟又開始不要臉了,跟空間商量能不能看看山坡上都有什麼,只看看,不過去,空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他,不過好像為了哄他,給了他一塊雞蛋大的玉,倒不是圓滾滾的,不規則的奶白色羊脂玉還沒雕刻就神似一隻小兔子,君晟沒想到被拒絕了還能拿到禮物,又蹲空間里說了一大堆不要錢的好話,美滋滋的出了空間。
君晟知道熊孩子這兩天在鬧彆扭,可是孩子能慣,不能慣的不像話,他也發現陳田最近有點太依賴他了,所以幾次去縣城都沒帶他,可是晾了好幾天,這孩子還沒想通,君晟就有點頭疼了,頭疼不說,還有點心疼了,這空間送了他玉,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拿去哄孩子。
君晟開車直奔縣城,找了個工匠在玉上鑽了個孔,回來又找了一個吉祥結絡子穿上去,就直奔書房找陳田去了。
君晟一進門陳田就知道,頭都沒抬撇撇嘴,還在賭氣呢,結果聽到君晟走過來,眼前一花就多了個小東西,是一個白色的小兔子,還用紅繩子穿起來打了個漂亮的結。
陳田撇撇嘴,把頭扭到了一邊,還把手背到了身後,君晟看他嘴撅的都快能掛瓶子了,笑著摸了摸陳田的腦袋,蹲下身把玉兔子掛在了陳田的腰帶上,拽了一下覺得挺牢靠,滿意的站起身,小兔子什麼的,給熊孩子戴實在是太可愛了。
「怎麼,不理我了?那我走啦。」君晟說著轉過身,假裝要走,果然熊孩子就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腰。
「好幾天忙的不理我,拿個石頭兔子哄我!」陳田帶著哭腔,滿滿的控訴與委屈。
君晟轉過身,捧起陳田的小臉,與他目光相對:「那你知道我都去做什麼了嗎?」
「知道。」陳田眼神躲閃了一下,嚅動了下嘴唇,還是不情不願的回答了。
「既然你知道我去做什麼了,那你覺得我要不要去做?」
「要做。」陳田回答完,眼眶裡就蓄上了淚水,一眨眼,就從眼角溢出了一滴。
「你看,你小時候要上山撿柴,你爹要下地幹活,連你娘也要洗衣裳做飯,一家人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並不能因為想在一起,就一直在一起,也不可能做什麼事情都一起去做,你為什麼要生氣呢?」君晟用大拇指擦掉熊孩子的眼淚,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我怕你走了就不回來了,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可我就是害怕,我是不是膽小鬼?我沒生你的氣,我是氣我自己沒用,怕你不要我了……」陳田越說越小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滾,最後連成了一條線。
「你個傻蛋。每天就會胡思亂想,你是我到這裡后,遇到的第一個人,你在我眼裡是特別的,你是陳田,雖然我不可能有你這麼大的兒子吧,可我真的把你當兒子疼了,我怎麼對別人沒這麼好呢,我對你家裡人好,也是因為你,想去考科舉也是為了你,種玉米也是為了你,你還跟我生氣,你說我冤不冤,給你個玉兔子,到你那都變石頭了,你也太不講理了。」君晟故意擺出委屈的樣子。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生氣了!我錯了!我錯了!」陳田摟著君晟的腰嗷嗷哭了起來。
「唉!別蹭上鼻涕了!我告訴你,你要是蹭上鼻涕,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君晟故意大呼小叫起來。
「噗呲~」陳田抬起頭,眼淚還在流呢,就笑了,然後鼻子里冒出一個鼻涕泡來。
「啊!你好噁心!」君晟扒下外袍扔在地上尖叫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