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隻君小年
陳喜推門進屋,看到君晟坐在一個樣式古怪的坐塌上,放輕腳步走了過去:「少爺,您要的雞。」
君晟抓著雞的翅膀很滿意的看了看,很有精神,眼神冰冷的抬起頭:「告訴我,殺一隻雞,它要多久才會死?」
「這個奴沒算過,但是每次殺雞,都會撲騰一會兒才死,應該,應該是需要一會兒的吧。」陳喜滿頭大汗。
君晟伸出左手,手裡是一把紅黃綠藍四種顏色的布條:「你隨便挑一個顏色捆在雞腿上。」
陳喜不知道君晟想做什麼,卻還是選了一條綠色的把雞的雙腿綁了起來。
「看好了。」君晟舉起手,手裡的雞就不見了,一個呼吸后雞又出現了,卻被君晟嫌棄的扔在地上:「等一會兒完事了拿去廚房,給你們加餐了,我不喜歡吃沒放血的肉。」
陳喜看著剛才還咕咕咕的老母雞一個呼吸間就死掉了,還是溫熱的就已經死的透透的了,一咬牙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神仙爺,奴是忠心的!」
「哼~不忠心死的就不是雞了,誰晚上加餐就不一定了。」
「神仙爺!奴的命是爺救的,奴一家三口都是爺救回來的!奴想當爺不會再賣掉的奴,奴想當爺下人里最體面的奴!」
君晟揮手放出一個玻璃茶几,又放上一對玻璃花瓶:「知道這是什麼嗎?」
「琉……琉璃?」陳喜覺得自己嗓子眼發緊,說話都變的困難。
「知道這是什麼嗎?」君晟收起花瓶又放出一桌現代才有的東西。
「奴……奴不知。」
「想知道嗎?」
「爺讓奴知道,奴自然就知道了,爺不讓奴知道,奴就沒看到過。」
「以後自稱我吧,別奴啊奴的了,太給本神掉價了,凡人,不過爾爾。」君晟說完,袍袖一揮,沙發茶几和那一大堆東西就回到了空間里:「以後還叫少爺,家裡也照舊。」
看著陳喜拎著死雞雙腿打著擺子,兩眼卻快要放光的模樣,君晟心裡捶著牆笑,哎呦,今天這逼裝的我給自己點三十二個贊!
看來古代封建迷信還是有好處的,不是官身,沒有權柄在握,那就只有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會讓他們從骨子裡敬畏,雖然嚇唬了他一頓很不道德,可為了長遠的打算,說不定今天這一通嚇唬,讓他懂得了忠誠的重要性,將來才不會鑄成大錯逼著人去要了他的命。
君晟嘆了口氣,要不,科舉的時候不放水,一路考下去看看能考到啥地步?反正手裡有保命的底牌,大不了去國外,帶著空間只要踩在陸地上,君晟覺得還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他。
君晟還在胡思亂想,陳田就回來了,沒有像以前一樣蹦蹦噠噠的跑進來,好像從這小子穿長袍后,就開始變得穩重了起來,君晟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放的很空,好像在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陳田站在門邊,痴痴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也許什麼都沒看,那個人就在那裡,在眼裡,在心裡。
君晟長嘆了一口氣,他沒殺過人,也一點不想殺人,哪怕為了末世囤積物資,他都沒有去買一把槍一顆子彈,那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他的財力足夠支撐他移民到任何一個可以合法擁有槍支的國度,甚至不出國都能聯繫到境外的軍火販子,他的空間就是最大的走私利器。
君晟沒有那麼做,他空間里唯一像把武器的玩意兒,只有爺爺晨練的那把劍,一把沒開鋒的,連菜刀都不如的劍。
那把劍是君晟的父親中二時期的產物,用掉了積攢的全部零用錢和壓歲錢,按照神兵利器的標準打造的,還燒包的在劍鞘上用紅寶石鑲嵌了個君字,結果被君晟的爺爺揍了一頓,還沒等開鋒就沒收了。
為了防止中二少年偷拿,從那以後君老爺子只好掛在眼皮子底下,天天拿著晨練,再後來痛失愛子,更成了精神寄託,那把劍在君晟的眼裡,更是一種精神寄託,是他的父親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也是爺爺最珍貴的東西。
君晟的目光從遙遠未知的地方收回,看到站在門口發獃的陳田,君晟掛上笑容,眼前這個小傢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寄託,是他的領路人與羈絆,他的出現,讓君晟從虛空中踏上實地,為了他,君晟不介意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
「回來了?我們去吃飯吧。」君晟站起身,走了過去,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呢。
陳田獃獃的被君晟牽起手,跟著君晟的步伐去洗了手,然後坐到飯桌上。
「你剛才跟阿喜說了什麼?」
「他終於猜出我是神仙了,我敲打了他一番而已,你以後也不用防著他了,不過你那個小書童還啥都不懂呢,我留給你自己調-教了,別讓我失望。」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陳田一臉堅定,目光炯炯的看著君晟。
「我相信你,也不看是誰的徒弟。」君晟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給陳田,開始吃飯了,兩人不再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