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喂葯

  他雖然在問她為什麼生氣,但那雙如星光輝映的眼中卻閃爍著狡黠,白芷慢騰騰地翻了個身,留給他個背影,「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司馬驚鴻笑著在她腋窩處胳肢了一下,「你說我哪隻眼睛看到的,明明你都把朕關在外面了。」


  「去,不準咯吱我。」


  ……


  門口處守立的宮女聽見了裡面的聲音,撲哧笑出來,卻又嚇的立即以手掩住了嘴,皇帝和皇後娘娘真是太有愛了醢。


  她們要是也能有皇帝這樣的夫君現在就死都值了。


  「朕剛剛去了趟晨陽宮那邊,再讓他們把進度抓緊一點,皇兒應該就可以在晨陽宮出生了。」夜裡,司馬驚鴻在床邊躺下。


  白芷手捧著鼓鼓的肚子,把『肥碩』的腰肢向里側挪了挪,「暫時先不要搬的好,一般新房子都要晾一晾,通風一段時間才能住人的。」


  「也對,那叫什麼?裝修污染,對裝修污染。」


  司馬驚鴻想起了在現代時聽到過的那個詞,他還知道,在現代有很多人因為過早搬入新裝修的房子而得了白血病的事。


  其實,在古代,裝修材料也是純天然的,根本不會有什麼甲醛之類的有毒氣體,但白芷認為還是小心點兒為好緹。


  「對了,你今天好像處罰了一個監工是吧?」司馬驚鴻讓她枕著他一隻手臂,將她攬在臂彎里。


  白芷嗯了一聲。


  司馬驚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你可知道那是誰的孩子?」


  「誰?」


  白芷把玩著司馬驚鴻一縷髮絲,漫不經心地問。


  司馬驚鴻道:「是工部尚書的獨子。」


  白芷道:「他老子向你告狀來著?」


  司馬驚鴻搖頭,「他教子甚嚴,聽說了皇后責罰柳一長的事,回去后又讓人補了二十板子。」


  白芷撲的一笑,抬起一雙明眸忽閃著,「這是為什麼?」


  司馬驚鴻道:「他老子覺得柳一長給他丟臉了唄。」虐待生病的工人,被當今皇后責罰,這對於一個對嚴於律已,教子極嚴,又視名譽如命的人來說,自然是嚴重的。


  白芷道:「那說明,他老子還不糊塗,知道他兒子做的不對。」


  司馬驚鴻道:「你不了解,其實柳一長,是一個挺不錯的少年,至少,他不會幹出虐待工人的事。」


  他聽負責保護白芷的隱衛向他彙報了當時的事後,也叫人了解了一下,那個柳一長,也是因為前面有一個工人裝病,騙過他,又恰趕上他當時心情不好,也沒問青紅皂白,直接就給了那生病的工人一腳。


  他低頭瞧去時,白芷已經睡了,月光下,可見她輕合的眼睫,睡的安寧。


  另一個時空


  凌琳端著一碗湯藥輕輕地推開了白流風卧室的門,後者靠在床頭,深邃的眼睛閉著,眉心輕蹙,正在忍受疼痛的折磨。


  凌琳端著由她親自熬制的湯藥走過去,輕喚了一聲,「流風,吃藥了。」


  自從月圓之夜,白芷他們離開,已經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白流風也卧床了將近一個月。


  為了打破那個禁咒,安全地送小四離開,白流風動用了必生功力,身體受到極大的反噬,五臟六腑受傷嚴重,筋脈盡亂,被幾位師兄弟送回房間后,便一直卧床不起到現在。


  「流風,乖乖,吃藥咯。」


  凌琳用她活了這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耐心輕喚著白流風,他受傷卧床,她心疼的同時,卻很珍惜這個可以接近他的好機會。


  白流風這些日子以來,連下床走路都是奢侈,凌琳便自告奮勇承擔了照顧白流風的責任。


  她不但把自己的被窩卷搬到了白氏老宅,還日日衣不解帶地伺候他,夜裡便在他房中打地鋪,從一日三餐,到端湯熬藥,大小解,凌琳全都一人承包。


  白流風趕她都趕不走。


  偏他還沒什麼力氣,想將她扔出去都不可能,就是多說幾句話他都會虛弱的喘半天氣。


  此刻,白流風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眉心輕動,卻並未睜眼,只繃緊了下頜,吐出兩個字:「出去!」


  凌琳卻並不在意,只凝眉瞅著白流風蒼白削瘦的容顏,無比心疼,如果他能快點兒好起來,讓她滾出去她也願意。


  「白流風,我是不會走的,你要是有力氣,你就把我丟出去,沒有力氣,就別廢話,吃藥!」


  這些日子以來,凌琳對白流風,那是鋼柔並濟,軟硬兼施,就為了讓他吃她喂的葯。


  白流風對她說了多少個「出去」,多少個「滾」字,凌琳都不記得了。反正,她在他面前,一向沒有面子,也就不在乎什麼滾不滾出不出去的了。


  白流風聽到她霸道的聲音,眉心蹙的越發緊了,他一眼也不想看到她,「你……出去。」


  「不。」


  凌琳堅定地開口。


  讓她走,除非他從床上跳起來,拎著她的衣領把她丟出去,否則沒門。


  老天給她這麼難得的機會照顧他,她傻的才會走。


  白流風下巴顫動了幾下,眼睛卻仍然閉的很緊,「別讓我更厭惡你!出去!」


  凌琳卻更加堅定地說:「不!」


  白流風真想一巴掌將這惱人的聲音拍出去,但是他的身體使不出絲毫力氣。


  「你別以為我沒力氣打你!」


  他忽然張了眼,深遂的眼睛迸射出一縷可以殺人的寒光。


  凌琳怔了怔,面對著這寒光迫人的眼睛,她還是有些畏怯的,但卻仍然固執地說:「不,我不會出去,除非你把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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