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火花四濺

  白芷一隻柔軟的小手被白流風牽在手中,兩人走在院子里,月光照著他們的影子,一高大,一嬌小,男的溫和寵溺,一直在叫她小心走路,女的微低著頭,嘴裡應著,心裡頭想的卻是酒店中的那個男子。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自己竟然如此牽挂他,白芷也是奇怪得很醢。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門外的湖邊,夜色靜謐,有不知名的蟲兒在歡快地叫著,白流風將外衫解下來披在白芷身上,「夜裡涼,別凍著了。」


  「謝謝大師兄。」


  白芷小手攏緊了那衣服的領子。


  白流風嘴角眼角都彎出溫和笑意,「跟大師兄還用得著這麼客氣?」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刮她小鼻子,滿滿的溫和寵溺。


  白芷不好意思地挑挑眉,「大師兄我已經長大了。」


  「是呀,師兄知道你長大了。緹」


  白流風的笑聲中略帶了幾分惆悵,什麼時候,他精心呵護的小丫頭長成了這麼俏麗的女子,有了自己心愛的人,還懷了那人的孩子。


  「大師兄,你這些年,一直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嗎?」


  白芷溫熱的小手輕攥白流風的大手。


  白流風怔了一下,繼而扭頭失笑,「你很盼著大師兄找個人結婚嗎?」


  白芷搖頭,「小時候最擔心大師兄什麼時候娶個師嫂,然後就不疼我了,現在想起來那時好傻,大師兄娶了師嫂也還是大師兄,一樣會疼我。」


  白流風無聲的笑,眼中的疼愛又濃了幾分,「你說的對,大師兄什麼時候都是最疼你。」


  月光照著他漸漸露出失落的眼神,他在心裡輕嘆了一聲,如果她沒有跟著老三小五去盜墓,或許現在,他已經向她表白了吧。


  「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白流風攬了白芷的肩,兩人一起向院中走去。


  此情此景,白芷想起了過往的這麼多年,白流風對她的疼愛和無限度的縱容,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暫時把酒店中那人忘在了腦後。


  白流風將白芷送回卧房,親切地幫她蓋好被子才離開。


  白芷目送著白流風離開,心裡想著,什麼時候大師兄可以遇到喜愛的人,結婚,生子,那麼他就有人照顧了。


  白流風的白色雪弗蘭很快出現在司馬驚鴻入住的那家連鎖酒店前,他這個白氏醫館的傳人,雖然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醫館的事務和各人的修行上,網路上的信息,他也沒有忘記關注。他也看到了刷爆朋友圈的那個人。


  大燕帝怎麼都想不到,他會被一群又一群的女孩兒給圍在了酒店的房間里,那些人有的拿著小本子讓他簽名,有的舉著各種各樣的小方塊對著他咔嚓咔嚓。


  還說什麼,轉發到微博朋友圈,微信什麼的。


  司馬驚鴻不懂,如果是在他生活的年代,這些像蒼蠅一樣圍著他的人統統都會沒命,可是現在,他一點兒功力皆無,而且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他完全摸不到頭腦,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像現代人穿越到古代,因為有史書或者古裝劇的影響,現代人對古代人的生活狀況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可是古代人穿越到現代,可是完全沒有生活模板可參考的。


  「遲郁,快快將她們趕走!」


  司馬驚鴻終究不堪其擾,命令遲郁。


  遲郁現在也被幾個小青年給圍住了,那些小青年圍著他這一身侍衛打扮,好奇的不得了,遲郁根本脫不開身。


  司馬驚鴻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他現在還有內力,一定一巴掌將這些母蒼蠅們都拍飛。


  而白芷更不會想到,在那個時代英明神武幾乎無所不能的大燕帝,正被一群小姑娘圍的水泄不通,又氣又悶地想死。


  白流風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一群女孩子圍在前面的包間門口又是拍照,又是尖叫像是粉絲見到大明星的樣子。


  接著,他聽到一聲粗魯的聲音,「快點兒滾開,不然老遲一巴掌劈了你們!」


  白流風便看到那些女孩們被一個黑大個給轟出來了,這人便是大燕帝身邊的侍衛。


  白流風單手插兜,一身白色衣衫,脫離這個世界的喧囂煩塵,遺失獨立說不出的靜美。


  那些被遲郁趕出來的女孩子正在驚恐間,又一眼見到了這個如畫上走出來的靜美男子,眼前頓時又是一亮,「哇,這個也好帥。」


  眼看著這幫女孩子們的手機鏡頭又對向了自己,白流風神情不變,等到咔嚓聲響過幾遍后才不溫不火地道:「拍完了嗎?」


  女孩子們不受控制地點頭,白流風道:「拍完了,就請離開吧,我在這裡還有事要和裡面那位說。」


  白流風溫和儒雅的聲音和面容讓女孩子各個心頭像開了朵花一樣,如果說屋裡那位是個冰山,外面這位就是和風細雨。


  他的人和聲音都像帶了魔力,女孩子們竟是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不忍心打擾他的想法。


  「先生,再見。」


  一個女孩子還對白流風揮揮小手,白流風淡雅地說了一句,「再見。」


  女孩子們都走了,走廊中安靜下來,白流風的目光這才向那房中望去,裡面的人,也在望著他。


  四目相對,無聲中火花四濺。


  「大燕帝,我們又見面了。」


  白流風面容冷清,單手插兜,遺世獨立。


  司馬驚鴻一襲紫衣,天姿高貴威嚴,「你來的正好,你不找朕,朕也要去找你。」


  這兩個隔著一千年時空的兩人,就這麼一個屋裡一個屋外,用眼睛和聲音交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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