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第430章


  白芷那兩針,不是普通的針療,那是白家祖傳的絕技白門十三針。施針之前,這些金針都在清靈界中,以冰魄草的藥液浸泡過,冰魄草,有控制那黑火的能力,是以,這兩針下去,便已頗見成效。


  可是與此同時,她的胸口突然一震,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雪羚貂見狀,擔心不已,叫了幾聲,跳進白芷的懷裡,「不要再施針了,再施針,你會沒命的,你要是沒命,主人醒過來也不會高興的。」


  雖然白芷不懂雪羚貂說的什麼,但卻知道小傢伙在擔心她。


  白芷對著雪羚貂笑了笑,「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救他。」


  相王的神識看不到現實世界的情景,但卻可以從呂清揚的神情,猜測到外面一定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了?」


  呂清揚咧嘴笑,「她想救你,但恐怕再施幾針,她便會把小命給搭上。」


  呂清揚說話間,嘴裡念動不知名的咒語,相王眼前黑暗的空間出現了一處燭光明亮的房間。


  房間里的女子正一手捂著胸口,嘴角沾染著血跡,在她旁邊的床上,他的軀殼正沉睡不醒。雪羚貂在旁邊叫不停。


  不能讓她再施針了,她會沒命。她要是沒命了,他活不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相王對呂清揚道:「你去阻止她,別讓她再施針了,我甘願把我一條命給你。」


  呂清揚笑,「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我知所以懾你的魂無非就是等著引司馬驚鴻上勾,現在,他應該已經在來邊城郡的路上了。」


  相王心頭一震,如果司馬驚鴻來了,那就糟了。他跟他不一樣,他是大順的皇帝,他死了可以,司馬驚鴻不能死。


  卻聽呂清揚若有所思地道:「話說,這個李青檸還真有點兒本事,一日一夜,便由京城到了這邊城郡,這小妞,一定有什麼法寶在身。」


  相王虛弱的聲音憤怒地吼道:「你別打她主意,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做鬼?你得要做得了鬼才行。」


  呂清揚笑的肆無忌憚,被他這黑火活活灼死,相王的魂魄也會受他控制,聽他擺布。


  可他的笑聲忽然就停止了,胸口一陣劇痛,有如利劍穿過,那痛讓他嘴角肌肉在抖動,可卻發不出聲音。


  半晌,呂清揚大叫了一聲,身形忽然化成一陣白煙便不見了。


  相王目睹這一幕,驚愣不已。


  通往邊城郡的官路上,夜明星稀。


  藍子介手扎了個和呂清揚相貌相似的紙人,胸口寫上『呂清揚』三個字,及他的生辰八字,然後催動咒語,接著,司馬驚鴻的長劍刺進那紙人呂清揚的胸口。


  藍子介也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用,但還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做了一次。


  從這裡到邊城郡還有兩千多里地的距離,這樣趕過去根本來不及,情急之下,他才想到了這麼個辦法。


  司馬驚鴻拔出長劍,眉目間戾氣縱橫。


  「子介,你這招真的管用?」


  藍子介道:「我遊歷到南疆的時候,見人用過。因為好奇,便也想學了來。我就跟了那施法的人,幫著他做了半年的苦力,又在他兒子生病的時候,救了他兒子一次,那人才把這個術法教給了我。但願能有用吧。」


  司馬驚鴻點頭。


  「我們繼續趕路吧。」


  司馬驚鴻跨上馬背,遲郁和藍子介也翻身上馬,一行三人三騎向邊城郡方向疾馳而去。


  白芷施第三針的時候,胸口那種沉沉的重壓感忽然就消失了,她又連續幾針,施在相王的身上。


  這幾針都沒有被反噬,白芷很是驚奇,當下不再遲疑,最後幾針分別施在相王最後幾處大穴上。


  周身的黑火撲撲地熄滅了,連鎖住雙臂的炙熱鐵鏈也已不見蹤影,相王驚奇地瞅瞅自己,忽聽耳邊有熟悉的聲音,「相王,回來。」


  相王的神識像被一股大力拽起,睜眼時,已經是在自己的寢殿中了。


  「殿下?」


  白芷輕喚相王。


  相王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她除了嘴角有血跡外,看起來安好。


  相王的手一下子攥住白芷的,「你怎麼樣?有沒有傷了哪裡?」


  白芷輕輕拂開她的手,「我很好,你在施針呢,別亂動。」


  白芷將相王的手臂放平,又將一枚靈藥丸送到相王的嘴邊,「把這個吃了。」


  相王微張了嘴唇,痴痴地看著眼前這張無比親切的臉。


  數天數夜神識被呂清揚折磨,相王雖是醒來,但神情疲憊,渾身就像真的被火烤過一樣,又燙又疼,就好像肌膚都不是自己的,根本碰不得,剛才攥了白芷的手一下,現在手指都是火燒火燎的,他不由低呤了一聲。


  白芷將藥丸擱進相王嘴中,相王咽下,那種火灼感有所減輕。


  玉琉璃急不可耐地說道:「殿下,你終於醒了。」


  玉琉璃撲在相王的床邊,嗚嗚哭起來。


  相王皺皺眉,不喜歡有個人這樣趴在她的床邊哭泣,「玉小姐莫哭,本王已經沒事了。」


  玉琉璃道:「殿下,琉璃都擔心死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琉璃就……」


  玉琉璃咬了咬唇,「琉璃就隨你去了。」


  相王瞅了一眼白芷,眼神甚是尷尬,「玉小姐休要胡說,本王即是死了,玉小姐也沒必要隨本王去,玉小姐本也不是本王的什麼人。」


  相王這是有意跟自己撇清關係了,玉琉璃把這歸罪到白芷的頭上,都是她的到來,讓相王又念起了舊情,所以才會疏遠她。


  玉琉璃越發恨上了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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