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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情我願

  衛子楠推開他,滿臉慌張:「你沒醉!」


  秦傕輕笑著搖頭,又來抱她,這回衛子楠沒能推開他,被他不給面子地鎖在懷裡:「醉了,相信我,是真醉了。」他說話的時候,尚有些大舌頭,眼神微醺,略有醉態。


  「你放開我!」她惱羞成怒,手腳並用對他拳打腳踢。


  她的每一拳,每一腳力道十足,絕非花拳繡腿,實實在在落在他身上,秦傕卻依舊噙著笑看她,固執地說:「你儘管打,打死我都不會放。」


  一想到自己穿著半透衣裳的模樣被他看了去,剛才又豁出去主動吻他,還說了那樣的話,慣喜歡把自己封閉起來的衛子楠,無論如何拉不下那個臉。


  憑什麼她醉酒被佔便宜,秦傕醉酒還是她被佔便宜……


  暴力揍他沒有效果,只好嘴上威脅:「如果不想出了這裡之後挨揍,現在立刻拿開你的臟手!」


  「哪兒髒了,不是剛沐浴過么。」秦傕嬉皮笑臉,「論提刀跨馬,為夫不是夫人的對手,但說到比力氣大,夫人就別逞強了,你打不過我。乖乖聽我說完,好不好。」


  秦傕死活不肯鬆手,她掙扎來掙扎去反把自己搞得更加狼狽,恨不能羞愧而死。一向堅強的她,遇到這事兒也覺得承受不住,感覺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遊街。


  不顧夫人的排斥,秦傕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口,才執意解釋道:「我是真的醉了,但還沒有醉成爛泥,只是為了躲酒裝的嚴重了點而已。大約在不知怎的埋進水裡之後,起來狠狠咳嗽一陣,才感覺清醒不少。我倒是很奇怪為何會和夫人一起在浴池之中,只覺這必是在夢裡,便將夫人往懷裡攬。再然後,夫人上岸去了,那衣服……」


  「打住,你別說了!」衛子楠羞愧難當。


  他偏偏就要說;「你夫君我也是個正常男人……險些流了鼻血。想著如此美好既然是場夢,何必君子,便胡來了些。誰知,越親越覺得真實,人也清醒了,所以……」秦傕怪不好意思,卻又死皮賴臉還不鬆手,「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親夠了本才罷休。」


  親夠了本?他哪兒來的本啊!空手套白狼還差不多。


  「那你現在親夠了,該鬆手了吧!」


  「不,沒親夠。這輩子都親不夠。」


  秦傕耍賴,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喜歡他,就總是硬不起心腸來,去霽月閣前她甚至還在反省自己對秦傕不夠好,現在落到實處,總不能只說不做吧。


  他作為自己的丈夫,已是夠有耐心的了,親吻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那句「我會在風光最好的時候,接你一路同行」,讓她忍不住珍藏將之在心底。就當是他給了一個,足夠讓她心軟成一攤水的承諾。


  他很好。


  好到她可以任他胡來,也只是呵斥幾句。


  「一時新鮮罷了,收起你的甜言蜜語,到我這裡可不受用。」衛子楠嘴上卻硬,又掙扎一陣,仍是掙脫不了,不禁對他的臂力有了新的認識——絕對比她兄長手勁兒還大。


  自家夫人那賭氣的模樣真是惹人疼愛,尤其是慌張的樣子,他最是喜歡。秦傕忍不住在她臉上又是一吻:「那就用一輩子來證明。」他頓了頓,微醉的模樣逐漸褪去,人已變得十分清醒,說話顯出格外的鄭重,「衛子楠你聽好了,我秦傕承諾這一生,唯愛你一人,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他一字一句說得分外認真,眼神透著堅定的神采,直視著衛子楠的眼睛,絲毫不怯她透過自己的眼,去檢測這句承諾的份量。


  衛子楠反被他的鄭重攝住心魂,繼而把臉撇開,竟不敢看他火熱的眼睛:「天誅地滅,老天從來不公,指定對你睜隻眼閉隻眼。」


  「你若恨我,就親手殺了我好了,我做鬼絕不怨你。」


  「我殺你……」她咬牙……我殺你,下得去手么,頓了一頓,搖頭,「不,我不殺你,我找別的男人去逍遙。我衛子楠不求別人稀罕,不仰望他人鼻息度日,自會有自己的活法。」


  秦傕無奈笑了,真是服了她:「好,你找別的男人去。但在為夫移情別戀之前,你不許三心二意。」


  「嘁,你當我是你嗎。」她脫口而出,說完才發覺自己這是等於承認了「戀他」,頓時懊惱得很。罷,反正剛才不該說的話也都說了。


  「放開我,水涼了。不是關心我么,捨得我受涼?」她再一次想要掙脫他,無奈他還是抱得太緊。這麼耗下去,她不覺自己能在秦傕這張能說破天的嘴下討到好。


  「夫人鐵打的身子,這水只是不熱了,初夏的天氣哪兒涼了。」秦傕又開始耍無賴,不僅不放手,還不老實地用手捏了捏她,「好容易能親個夠,在這浴池裡夫人衣冠不整的,別想逃跑。今天是為夫生辰,夫人送的字畫我不喜歡,你得用吻來補償。」


  衛子楠狠狠在他後背掐了一把,無奈這廝身上肉太緊,愣是沒掐動,令她好不憤恨:「王爺講的什麼歪理,別人送的禮物你不滿意難道還能叫別人給你換個喜歡的來?」


  秦傕被掐了一把,識趣地收回不老實的手,輕聲笑道:「別人是別人,夫人是夫人,我就是在夫人身上索取無度,怎麼地了。」


  無賴就是無賴,混蛋就是混蛋,狗永遠改不了吃|屎。在鬥嘴這件事上,衛子楠已經敗得毫無翻身可能了。自打嫁給他起,她就沒贏過一次,先前說不過還能動武,現在她成了被動武的了,這理找誰說去。


  「……」懶得理他,索性放棄掙扎了。


  就在她認命的時候,秦傕卻稍稍鬆了臂彎,放她站直身子,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子也終於分開了。


  他今晚鄭重多於輕佻,柔情多於玩笑,其實每一句話都叫人喜歡,叫人心裡痒痒,忍不住藏起來慢慢回想。


  「話已至此,我的心意你也明白。子楠,我很想知道,你是否也認定了我。」他閉上眼,鬆開了鉗制她的手,點點自己的唇,然後就那麼靜靜等待她的答案。


  他竟將主動權交到她手中,衛子楠不禁有片刻慌亂。


  其實在感情的事上,她一向被動,總是秦傕纏著她,抱也好,親也好,都是他舔著臉來要。本沒有感情,抱出喜歡了,親出好感了,她才後知後覺自己進了一個圈套。


  圈套也好,真心也罷,他為自己披荊斬麻,謀划將來,為她做了許多她原本想做,去苦於時機不到,不敢出手的事。做了這些,卻只有一句,呆在原地保護自己,其餘的交給他來操心。


  如果,這就是圈套,她願意畫地為牢。


  不可以幫他,那做一對簡單夫妻,有何不可。倘若她還無動於衷,那麼,她還算不算是一個有心的人。


  她在經歷著抉擇,秦傕則在閉眼等她,越到後面,他的眉頭越皺的厲害。她看得出,自己要是今晚都不給出答案,秦傕興許會跟她死磕在這裡,直到她說出個是與不是。


  唉,既然已經豁出去了,為什麼不多豁出去一點呢?


  秦傕感覺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撞到身上,接著唇上迎來一片溫熱,她熟悉的味道頓時在他的鼻腔口腔瀰漫開來。


  他在膨脹的幸福感中悶聲笑了,睜開眼睛,沒有對上預料中她的眼,而是看到了一個人吻得認真的女人。


  她閉著眼,雙唇輕微在顫抖,合上眼皮以掩蓋自己的緊張。秦傕收緊了手臂,牢牢抱著她,不留一點縫隙。


  衛子楠才剛碰到秦傕的唇,很快被他迫不及待地攻陷了口舌。不同於前一次的激吻,這一次他在霸道中又帶了一絲絲的溫柔,令她很快酥軟了身子。


  他沒有碰不該碰的地方,只是放縱起來讓人招架不住。前一次的熱吻,已經讓衛子楠的嘴唇微微發腫,再來一次,恐是受不了。


  「唔……」


  嘴唇的不適感讓她想逃離,呼吸也快不是自己的,秦傕有些狂放難收了。他正瘋狂地索要,不料突然感覺嘴唇一痛,竟被衛子楠咬破了下唇。


  一股腥甜瀰漫進兩人的嘴裡,他又一次牢牢將按進懷裡,一手拖住她的頭,用一記長有力的深吻,對她這一咬進行了懲罰。


  衛子楠也生怕咬疼了他,嘗到了腥味才知自己情急之下沒輕沒重,剛一鬆口,被他罰了個徹底,險些一下沒站住,暈倒在浴池裡。


  說暈就暈,這種弱女子行徑,她怎麼會有……親了一口而已。


  一吻結束,一池水竟已涼透,見證了這場持久激烈的吻究竟有多令人臉紅心跳。


  秦傕最後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終於是滿足了。


  這個生辰,是他最難以忘懷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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