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亂世梟雄3
劉備離開相府,帶著關羽張飛往回走。
曹操在許都給他安排了個小院子,還算清靜。不過劉備受不了這清靜,劉備現在最需要的是回到自己的徐州,而不是朝廷給的各種頭銜,什麼左將軍,什麼豫州牧,什麼大漢皇叔,通通都抵不上一個徐州。
可恨呂布這個賊子!
「大哥,姓曹的答應出兵了沒?」張飛問道。
張飛今年也三十多了。張飛雖說長得不像三國演義裡面寫的,燕頷虎鬚豹頭環眼,但也不像後世有些人猜測的那樣,溫文儒雅白面書生。
張飛長的,臉黑眼大,滿臉的連鬢絡腮鬍子,臉型周正,身材魁梧高大,典型的北方漢子。
張飛是北人,涿郡人,即便會些書法繪畫,也不可能如有些人說的,是個面如冠玉的白面書生。再說,古人不剃髮刮鬍子,張飛再怎麼著也得有鬍子吧。所以,後人很多猜測都是胡猜八猜的。再說了,張飛被人稱為萬人敵,熊虎之將,又嗜酒,性子又比較暴躁,再怎麼也跟儒雅不沾邊。即便張飛善書法,也是善草書。至於說張飛善工筆畫,則不可考,難為力證。基本上,三國演義里的燕頷虎鬚豹頭環眼雖然藝術化了些,但還是比較準確的。
劉備對這個三弟還是很喜歡的。
張飛性子耿直,卻又不失童真,為人向來好惡分明。
關羽就不會這麼直接,關羽只一看大哥這神情,就知道又是沒戲。自從他們歸降曹操以來,不知道來相府多少趟了,每次都一樣。這次好不容易等到南陽戰事一了,想著朝廷總該可以騰出手了吧,結果又是一樣。
「大哥,難道曹賊又有了新的託辭?」
「此是許都,二位賢弟慎言。雲長所猜不錯,這次是劉璋。劉璋新平涼州,曹軍上下震動,唯恐劉璋趁勢東顧。」
「劉璋新定涼州,怎麼可能立即東顧,果然又是託辭。」
「大哥,聽說劉璋以不足三萬人,橫掃涼州,擊殺了呼廚泉、馬騰、韓遂,劉璋真有這麼厲害嗎?都說他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前面有家飯館,我等且進去邊吃邊聊。」剛才在曹操府上,劉備根本沒吃好,這時候感覺腹中有些飢餓。說著,領著兩人進了一家飯館。
看到有客人,跑堂的夥計,急忙過來招呼。
「三位客官,想來點兒什麼?」
三個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位置,坐下后,關羽這才吩咐道:「來三碗羊湯,多要羊肉不要羊雜,來點兒餅子,再燙壺好酒,來兩個小菜。」
「好咧,您稍等。」夥計立即到后廚吩咐去了。
劉備四周看了一眼,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不是劉璋厲害,而是劉璋的新軍厲害。我等兄弟三人,皆有些勇武之力,然則為何我軍一敗再敗?我軍先敗於袁術,又敗於呂布。兩位賢弟,如今天下,早已不再是當年我們討伐黃巾叛逆的時候了,不能再像打黃巾軍那樣了。袁術、呂布之流的軍隊,我們都難以戰勝,更別說曹操、袁紹這些了。劉璋算是給了我們一個警醒,兵在精,不在多。劉璋走的就是精兵之路,如今他也才不過五萬之眾。精兵之路,既可以省錢糧,又可以省民力,戰力又高,可惜我們缺少能練出精兵的將才。」
「大哥,我可聽說,劉璋的新軍可不省錢。據說劉璋軍一個小兵,待遇比曹軍一個都尉都要好。每個士兵都有皮靴,這在整個大漢,沒幾個地方能養得起這樣的軍隊。還有劉璋軍隊的兵器,聽說那弓弦都是織錦用的絲線做的,這樣的軍隊,能養五萬已經很有錢了。要是我,我也想去這樣的軍隊當兵。」
「翼德,沒你說的那麼誇張。這事我也有所了解,不過,據我所知,…」
正說著話呢,夥計送來酒菜。
擺好了酒菜,夥計沒有立即走,而是俯身對劉備小聲道:「這位客官,樓上有人請。」
劉備不知何人相請,於是就吩咐兩位兄弟自己先吃喝,自己上樓看看。
跟著夥計,到了樓上,推門進了一間雅間,裡面坐了一個中年文士。觀其相貌,儀容不凡。
「未知閣下是?」
「河北逢紀,見過劉皇叔,皇叔請坐。玄德公一向可好?」
「原來是袁公帳下遠圖先生,失敬失敬。先生喚備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
「我觀玄德龍行虎步,顧盼生輝,仁義待民,又禮賢下士,若得時來運轉,定能一飛衝天,成就一番大業。奈何要與曹賊虛與委蛇,徒然污了自己的清名?」
「如先生言,皆因時運不濟也。」
「玄德有雄才有大志,可知你眼下最緊要處為何?」
「可是尚無立足之處?」
「非也。玄德如今,最缺的其實是一二謀划之士,缺的是能為公謀划的謀主。有了謀主才能告訴皇叔何去何從。」
「誠如先生之言。然則良才美質難求,先生有何良策?」
「這就得看人主自己的本事了。以名收,以利誘,以德化,全憑人主個人能耐。難道玄德沒發現,自成都學府開始,如今大漢已經學府林立了嗎?辦學不是重點,重點還是在於人才。玄德如今已落後太多了,若是再躑躅於這許都街頭,恐怕今生也難申大志了。」
逢紀一番話,說得劉備面容慚愧。當即再次起身,一揖到地,「請先生不吝賜教。」
「不敢當。我也只能代為謀劃一二,如何決斷還看玄德自己本意。敢問玄德滯留許都,可是為徐州之事?」
「正是。」
「玄德以為曹孟德會幫你奪回徐州?」
「……」
「那你絕對是痴心妄想。曹操即便奪回徐州,也絕不可能再把徐州交還給玄德你,否則朝廷就不是冊封你為豫州牧,而是徐州牧了。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為何玄德你還要執迷不悟?」
「徐州乃陶恭祖臨終所託,難以輕棄。」劉備輕聲道。
「錯!徐州乃朝廷的徐州,乃大漢的徐州,豈是陶恭祖能私相授受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