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 戰後症候群:瘋人瘋語瘋子的夢想2
「這個問題不大,在巴郡也建上幾個兵器作坊,我們蜀地交通不暢,只能把兵器軍工作坊,建到各個軍事關鍵節點上,這樣才能適應我軍的補給需求。
不過,漢中一下子要滿編三個軍,招兵會不會有問題?」
「我覺得問題不大,如今漢中有很多涼州過來的流民,想來兵員問題不大。重點是成都戶曹那邊,會不會卡財政問題。」
「那就這樣定了吧。回頭給成都行文,知會徐庶和楊松他們,他們要是有問題,讓他們找我來說。」
談了半天,基本大的事情都談的差不多了,不過劉璋覺得還少了些什麼,似乎最關鍵的問題還是沒談到。
劉璋在大堂內用眼睛掃來掃去,找了半天,這才找到。
「龐龍,你在外面晃悠了這麼久,回來也不報一聲到嗎?」劉璋一看龐龍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要是沒有這傢伙在草原胡鬧,搶什麼遺詔,自己至於領著一萬多人到涼州去跑一遭,害得數千人因此而喪命。
龐龍一看躲不過了,只得出來躬身行禮。
「弟子見過老師。這不是看老師病情剛穩,不敢出來惹老師心煩。」
「哼,這時候知道乖巧了。說說吧,這次草原之行都有什麼收穫?你這次草原之行可是風光了,又是搶遺詔,又是屠營滅寨,你可是大出風頭了。」
龐龍臉一紅,「老師取笑弟子了,都是外面謠傳,弟子哪有那麼殘暴,屠營滅寨都是有人故意在污衊弟子。我確實在草原留過一句話,但後來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前往草原搶劫殺人的土匪馬賊,都冒用了弟子的留名。這是有人在把草原的仇恨往弟子身上引,把髒水往弟子身上潑。」
「你倒是會狡辯。你不留那句話,又怎麼會被人利用?你不搶人家的遺詔,人家幹嗎要仇恨你?」
「遺詔不過是弟子適逢其會而已。弟子當時看那個於夫羅挺可憐的,就順手幫了他一把。遺詔就在這裡,請老師過目。」說著,龐龍從懷裡拿出遺詔,送到劉璋的案前。
結果劉璋連打開都沒有,直接把那個羊皮卷拿起來,啪的一下就扔到了旁邊的火盆里了。
「什麼破爛玩意,害得我益州數千兒郎喪命。要這破爛東西幹嗎?」劉璋聲色俱厲的怒罵道。
一下子唬得眾人皆驚呼出聲。
龐龍更是飛身撲了過去,一把從炭火盆里把遺詔搶了出來。結果撲的太急,把整個火盆都弄翻了,幸虧旁邊的黃忠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龐龍給拽了開去,否則就不堪設想。即便如此,龐龍的右手手背還是被燙了一層水泡。
龐龍忍著刺痛,朝劉璋怒吼道:「你瘋了?你知道這東西有多重要嗎?你知道為了這東西我們死了多少弟兄嗎?」
顧不得傷痛,龐龍打開遺詔一看,結果已經有地方給燒糊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就是單于繼承人的名字被燒的看不清了,也不知道具體要傳給誰了。
「看看你乾的好事,看看你乾的好事,……」龐龍氣得直哆嗦。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這破爛玩意很重要?」劉璋看著大堂內的眾人,問道:「是不是你們都覺得這個遺詔很有用?」
看著大家都沉默不語,劉璋又轉向龐龍,「你覺得這東西和一百個飛軍弟兄的性命,哪個更重要?你覺得這東西和我們幾千弟兄的性命,哪個更重要?」
「哪個重要?這個不重要嗎?不重要匈奴人要大舉南下?不重要我們會有那麼多弟兄為它丟了性命?你還說它不重要?你還要把它毀了,你這樣說的話,幾千弟兄豈不白白送了性命?」龐龍毫不示弱,一連串的反問道。
「幾千弟兄不是為了搶這個破玩意而丟的性命,他們是為了保護涼州百姓才丟的性命。這破玩意也許對於匈奴人來說重要,但對於我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不就是個破遺詔嗎,不就是個破單于嗎?你以為我們控制住了單于的位子,就能控制住整個匈奴人了,太天真,太痴心妄想了。我們大漢和匈奴人已經打了幾百年了,匈奴人可曾一日消停過?南匈奴依附我大漢,也有一百多年了,那又怎樣,他們變成漢人了嗎?沒有,他們還是匈奴人,還是劫掠成性。他們的單于是朝廷冊封的吧,朝廷真正控制住他們了嗎?
沒有!
一天都沒有!
我告訴你,匈奴人崇尚的不是權威,不是這個破遺詔。
他們崇尚的是拳頭,是刀劍,是鐵和血。
他們崇尚的是實力。
沒有實力,你拿這個破玩意跟匈奴人玩心眼逗悶子,早被匈奴人殺得一乾二淨了。」
「老師,你被仇恨蒙蔽住了雙眼。匈奴人也是人,他們那麼多,我們想要控制他們,只能提綱挈領由上到下,所以才要控制匈奴單于,進而才能控制住整個匈奴部族。」龐龍並沒有被劉璋的氣勢所懾,依然是據理力爭。
「哼,單于,控制單于。只要有兇狠野蠻的匈奴人在,你,我們,我們大漢,就休想控制住任何一個單于。你,龐龍,自以為自己出類拔萃,自詡為自己超凡脫俗,其實你和他們一樣,都是蠢貨,都是愚昧無知的勢利之人。」劉璋今天有些失控,積蓄了很久的情緒開始失控,用手點指著大堂內每一個人,火力全開。「在你們眼裡,什麼單于,什麼帝王,什麼諸侯主公,他們才是最重要的,他們才是身系天下安危,才能決定家國命運。狗屁!全都是狗屁!統統是狗屁!
我要草原上,再沒有單于;
我要這天下世間,再不見君王;
我要讓萬民,同享安樂;
我要為千秋萬世,永開太平!」
劉璋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拍案而起,大聲怒吼,彷彿要跟整個天地爭辯一樣。
結果,很不幸。
他悲劇了。
站起來的太猛。
喊的太大聲。
還沒人跟他爭辯的時候,他自己已經仰面倒下了。
激動的自己先暈倒了。
自己把自己喊缺氧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