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外星人把我和路雪兩人關在一起一關就是一星期,幸虧路雪現在不是例假期間,不然在同一屋檐下的就太尷尬了。
路雪這麼突然不見了,其他的同伴自然有所發現,事實上在貓頭人把路雪帶到我這裡的第二天晚上時他們就找過來了。發現路雪在我這裡后大家都鬆口氣,然後在外面的同伴各種打手勢比比劃劃地告訴我:昨天有隻外星人突然過來把路雪帶走,把其他人都給嚇一跳。
不過既然現在見路雪在我這裡好好的,他們也就暫時安下心。
只是回去之前不免問上一句:那些外星人怎麼把捉她過來這裡了?
我瞬間凝滯,然後僵硬地轉頭看路雪,使眼色道:照實說?
路雪和外頭的湯姆對視幾秒后,路雪立馬果斷地向外頭表示:外星人大概覺得這邊才一個人太孤獨,就捉了個過來陪了。
表達完這意思后她便示意我趕緊配合著點,我也迅速地向外面附和路雪的說法。
其他人沒多想,只是紛紛恭喜路雪好運氣,能和我一樣享受上vip待遇。
路雪和我乾笑著目送他們離開后,我和路雪對視一眼,我問:「就這樣不告訴其他人真相?」
「不然呢?」路雪回到自己被窩,「現在告訴他們有什麼用?除了讓他們覺得受到屈辱,對外星人不服,天天想鬧事之外壓根沒好處。我們才幾個人?不管是人數還是武器都跟不上,還不如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順其自然,說不定剛好誤打誤撞就和了外星人的想法。」
我想想看,覺得也是,雖然這麼做好像很消極,但在當前來看未嘗不是最好的生存辦法。
於是我就和路雪相敬如賓的過了好幾天,對比起路雪在這裡過得如魚得水一樣,因為每天好吃好喝的,加上住的又好整個人都圓潤起來,我卻是相反。
開始時我還以為最多就是把我們關一起幾天而已,但漸漸的,看現在發展貌似是要長期的樣子,我開始忍不住了。
章魚a依舊還是幾乎每天出現在外面給我們投喂,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雪的原因,它這段時間沒再開門來肢體接觸什麼的,而且我見它每次來餵食時腕足上都套上了厚厚的手套。
聯想到我這光溜溜的腦袋,我感覺可以肯定章魚a是有毛髮過敏之類的病症。
章魚a倒是挺想與我接觸的,但我氣它把路雪和我關一起希望我們生孩子的行為,所以明知道章魚a兩眼亮晶晶地想我過去,我還是選擇無視。
章魚a每次見我沒回應后都會變得失落,不過很苦逼又打起精神,我想,它大概還是念記著讓我和路雪生孩子這事。
真是令人又鬱悶又生氣啊!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在土著那裡取得進展,現在過了這麼久,外面又有麗塔這樣的女人,啊啊啊啊!!!八成要生變故了。
隨著時間推移,我的心情就變得越發焦慮和鬱悶。
直到一星期後的一個夜晚。
和路雪各自拿著台電子設備玩遊戲的我突然留意到外頭的灌木叢動了,我剛定睛看那裡是有什麼東西,我便看見土著從灌木叢后跨了出來。
看見土著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我難掩心裡的激動,臉上一下子就沒忍住露出傻不拉嘰的痴漢笑容。
但土著他在看我一眼后目光就轉向在我斜後方的路雪,他眉頭微微皺起,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壞了!該不會是以為我和路雪間有什麼吧?
不等我糾結太久,土著就轉身作勢要走的樣子,我立馬急了!卧槽!這帶誤會離開可怎麼能好!
我整個人以鹹魚翻身的速度瞬間從葛優癱的姿勢中解放出來,蹦到邊上,用力的錘牆試圖讓土著回頭。
而那邊路雪也因為我這麼大動靜眼睛暫時離開屏幕,朝我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趕緊回頭答她一句:「卧槽!土著他來找我了!我不能讓他帶誤會走掉啊!」
路雪愣了愣,往外頭看了眼說:「他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聽她這麼一說,又回頭一看,哎!!!還真的回來了!就站在我面前只隔著面透明牆。
土著用平靜的眼神注視著我,被他這樣看著看著,我竟莫名感到幾分羞愧,但轉念一想,我好像也沒做什麼虧心事,用得著羞愧嗎?於是我很快恢復到理直氣壯,我看著外頭的土著,突然發現……尼瑪,不知道怎麼和他說!
所以說外語技能多麼重要!現在雙方語言溝通不順暢,想泡個男人都要搞得各自猜。
我急得不行,看見這和玻璃差不多的牆體時突然靈機一動,想起小時候經常在玻璃哈氣畫畫的事。
於是我便往牆上呼了口氣,伴隨著人體呼出的氣體中一同被呼出的水蒸氣在碰到溫度略低的牆體上迅速凝結成霧,我趕緊趁霧沒之前在牆上畫了個愛心。然後我指了指土著,想告訴他:我喜歡你。
土著定定的看著我,在我小心臟怦怦亂跳,怕這誤會真的是說不清的時候,土著伸出只手,他將他的手掌貼在我畫的心上。
其實那顆心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我看著他的舉動,微愣之後便是狂喜,臉上忍不住又露出傻不拉嘰的笑容。
嘿嘿!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我也伸出了手,與他在外面的手掌隔著牆體重合在一起,儘管實際上碰不到,但在我心裡卻彷彿是兩個人十指相扣。
土著的嘴巴動了動,我看不懂他的口型在說什麼,不過看著土著變得柔和的面目,我想那應該是比較積極的意思。
我們保持著這樣動作近一分鐘后,土著將他的手掌收回,我依依不捨地也將手收回來,然後土著就走了,不過他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嘿嘿傻笑著看土著離開后,轉身卻看見路雪拿被子蒙著頭。
她這造型讓我忍不住滿腦袋黑線地問上一句:「你這是在幹什麼?」
路雪才從被子里鑽出,身後彷彿能看見怨念化成的黑氣,她幽幽地說:「單身狗要被閃瞎!」
說完對天翻個白眼,我聽她這麼說倒是樂了:「不是吧,姐,你看起來不像是沒男朋友的樣子啊?」
「有也分好久了。」路雪語氣聽起來滿不在乎,但隱隱還是能察覺出當中有幾分落寞。
「誒……」我感覺自己找了個不好的話題。
不過路雪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來:「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麼用,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她這麼說,我自然不再問了。
自從土著過來探望我后,我的心情好轉了不少。按路雪說的,前幾天我就和欲求不滿的深閨怨婦差不多,這兩天一下子成了春光滿面,讓人看著就恨不得找墨鏡戴上,以免被閃瞎。
聽她這麼說以後,我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心裡又有點甜絲絲的,同時想要出去的念頭也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終於,在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天後,我忍不住了。
我來到路雪身邊,用商量的語氣對她說道:「你說,我要是鬧絕食它們會不會就捨得讓我們出去了?」
這些天在我這裡小日子過得很滋潤的路雪瞟了我一眼,幽幽地說:「說實話,其實我還真有點捨不得這裡的日子。」
我心一下子吊起來,別是已經被米蟲的生活給腐蝕了,想賴著不走吧?!但想想看,換我的話比起在外頭花園過得像種田文一樣,我寧願在這裡過天天有人按時投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生活,雖然毛都沒了,但在有假髮的情況下這點代價好像也算不上什麼,畢竟有好日子誰不樂意過啊!
說來我當初也是運氣好,和其他人相比我其實沒多大優勢,至今我也沒搞懂外星人為什麼選了我給高層人士當寵物,想想看說不定在外面花園裡風餐露宿的其他人暗地裡可能也產生過不平的心態。
我心裡開始七上八下,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短期內我自然不會介意,但長期下去並損害我自己利益的話心裡肯定是十分抗拒。
路雪說完那句話后沉默許久,我不知道她是打算就這麼不回應問題的拖下去還是會顧左右而言他地耍賴。
我感覺心有點累。
路雪最終嘆了口氣,很快變回平時一樣彷彿剛才的那段沉默從不存在,她大大咧咧地敲了敲我腦袋,說:「你傻啊!想讓它們死心用得著絕食嗎?我們兩個裝模作樣打一架就行了。」
「哎?!」想很多的我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過後發現自己把人想太壞時又不免感到羞愧,這也讓我面對路雪時相當不自在。
路雪看我這樣子不禁笑了笑,我覺得她其實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頓時更是不好意思。
不過路雪沒有戳穿,她只是接著說:「一般養寵物的看見寵物打架都會選擇分籠。」
我趕緊恍然大悟道:「對啊!差點沒想到。」
「雖然你這裡不錯,但在外面散養也有散養的好處,至少不用總是被盯著,有機會瞞著外星人干點事。」路雪不在意的說道,算是給台階雙方下了,一句話將剛才那段尷尬的沉默給帶過,然後繼續回到正事上,「好了,我們現在商量下接下來要準備怎麼演吧。」
對女人動手這種事我可沒這麼大的臉去做,所以我很自然地禮讓道:「……那個,你隨便對我揮幾拳過來不就行了嗎?」
路雪不樂意了:「要演就演得真一點,你有專門學過跆拳道啊之類的嗎?」
我想了想:「健身房裡打沙袋算嗎?」
路雪翻個白眼:「算了,明天你就裝個樣子過來找我,然後我來出手,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麼揍人不痛。」
……為什麼被你這麼說后我感覺更不放心了。
…………
……
翌日。
我們按照計劃打了起來。
路雪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彷彿是經驗豐富,打起人來雖然聲勢浩大巴掌聲閃亮,但竟然真的沒啥痛感。
以前看娛樂八卦就說過,香港那邊的老戲精演起撕逼戲都有自己的一套,譬如說怎麼扇人能扇得響亮,看著很痛有紅印,其實被打者壓根沒多大感覺。
我想,路雪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如我們預料的那樣,在我們「打」起來沒多久,馬上就有外星人迅速地把我們隔離開。
章魚a也來了,直奔我這邊,眼中全是緊張地看著我,似乎想看看我有哪些地方傷了。
面對這樣的章魚a我只想說……唉!搞成這樣我也不想的,要怪就怪你們捉上來的是個基佬吧。
很快,就到醫生上陣給我檢查身體,等我這邊忙完後路雪已經被它們放回到外面去了。
雖然如此,不過我沒能馬上回去,它們將我關在一個電梯間大小的空間里,然後我在裡頭看見幾個外星人進了我原本住的地方開始打掃衛生。
房間里的東西都被更換成全新的,最後才讓我回去。
章魚a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看我的眼神充滿同情,不時用腕足小心翼翼地拂過我身上,好像是在安撫我一樣。
經過這次這麼一場鬧劇后,章魚a好像終於放棄了它原來的打算,隔兩天後,我發現它們又允許我出去了。
只不過這回當我出去以後我發現花園裡找不到我的同伴。
開始時我還以為他們剛好一起出去了不在居住地,但當我在花園轉了一圈仍找不見他們蹤影后,我開始有點急了。
說起來……好像這兩天外面都沒見他們的身影出現過。
該不會是因為路雪和我的「衝突」,讓章魚a不爽把他們給處理了吧?!
想到這點我突然整個人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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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日記】
我把那隻9號雌性放進哈雷斯的住所后,哈雷斯就開始不理我了。發現這點后我很鬱悶,難道它還記恨我上次看它屁屁嗎?可是應該不會生氣這麼久才對啊!
我只好又去諮詢教授,不過教授告訴我這是正常現象。
教授表示寵物有了伴侶后往往就以伴侶為主,減少對主人的親近。我聽到后感覺很心塞,有種兒子娶老婆后就忘了爹娘的憂傷。
可是想想小兩腳獸,嚶!我忍了!
我每天都關注著哈雷斯在住所內和9號雌性的互動,可惜目前它們還沒太多親密行為,很多時候它們都是分別占著房間一角,隔著一段距離。
雖然我看得有點心急,但通常智商較高的動物在選擇配偶時除了原始衝動外還會帶上許多外在因素,或許它們只是還沒看上眼吧,不過只要相處時間長了感情肯定能培養出來的!
我每天都盯著,希望它們能早日取得突破性進展,可惜哈雷斯和9號雌性始終不來電,而更讓我想吐血的是,倒看監控畫面時我發現那隻野生兩腳獸竟然在晚上的時候偷偷跑來找哈雷斯!!!
見完野生兩腳獸后,哈雷斯對9號雌性更加冷淡了。
現在搞得我好像是阻止女兒尋找真愛的壞家長一樣,我鬱悶到極點,然後就出事了。
9號雌性突然和哈雷斯打了起來,雖然侍從們緊急地將它們分開,哈雷斯經過獸醫檢查除了表面皮膚紅了點外也沒受傷,但還是讓我難過,沒想到連9號雌性也嫌棄它了。
如果哈雷斯能再強壯點那肯定會有優質的雌性主動追逐它,它也不會對同性感興趣,現在連雌性都不想找了,想到這我就忍不住同情起它來,又彷彿在它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最後我還是妥協了,不過讓我妥協的真正原因絕對不是因為我見哈雷斯這麼喜歡那隻野生兩腳獸,所以才妥協不當壞人!!!只是因為獸醫們發現那隻10號深色皮膚的雌性兩腳獸懷孕了。
哈雷斯的幼崽感覺遙遙無期,我還不如期待其他兩腳獸的。
因為10號雌性懷孕的關係,在獸醫建議下,飼養員將它轉移到環境更好的溫室內,但轉移進去后他們發現,這是第一隻懷孕的雌性兩腳獸,所以沒有人懂得怎麼照顧。
而且那隻10號雌性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後就變得強烈不安,最後抱著嘗試的心態,飼養員將其他兩腳獸也轉移進去,除了那隻野生的。
因為考慮到它先前在飛船上對10號雌性表現出攻擊意圖,安全起見,它們沒敢將野生兩腳獸也一同送進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