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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薇年篇)2

  岑鳩天站起身來,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落下一句:「鳩薇啊鳩薇,你也算是不害臊中的翹楚了。」


  「二哥,我怎麼就不害臊了。」岑鳩薇想要坐起身來,卻手腳無力。


  剛才折騰的狠了,有藥劑撐著,還是開始疼了。


  這就印證了一句話,不作就不會死啊。


  「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把慕卿年帶來給你看。不過啊,你要做好慕卿年不認識所有人的準備,聽說他連帝君都不認識了。在宮中醒來,完全就像是一張白紙的狀態,今日還剛和王後娘娘下了一局棋,對她讚賞有加。對於感情重新變得一片空白的男人,要怎麼辦,就看你的了。」


  「啊?」和染姐姐?

  先是一驚,而後放下心來。


  岑鳩薇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是別人的話我估計就炸了,但是如果是染姐姐,那我就放心了。」


  「哎呦喂你這丫頭,是染兒怎麼了,是染兒才危險呢。你忘記是誰把你從妖玖那大魔頭手中解救下來的了?」是個男人都容易被勾魂。


  看著對面的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這話,岑鳩薇忍不住的眼皮跳了跳。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她二哥怎麼臉皮能夠這麼厚呢。


  明明真正的大魔頭是他好嗎?


  「二哥你幫我蓋一下被子,我要睡覺了,明天記得把卿年哥哥帶過來喲。」


  「真是服了你了。」岑鳩天沒有自己動手的準備,掃了一眼鳩薇的貼身丫鬟雅姿:「去,好好伺候你家主子。」


  「是,二少爺。」


  ……


  睜著眼睛睡不著,聽見岑鳩天走了的聲音,岑鳩薇開始看著窗邊的珠簾發獃。


  「雅姿,來給我講故事。」


  雅姿愣了一下,連忙跑去書房那故事書:「小姐你要聽那一種類型的雜書,」


  「亡命鴛鴦那一種,越悲情越好,聽著聽著我可能就覺得自己的境遇好一些了。」


  「小姐你別這麼說。」雅姿拿著故事書的手抖了一下,那書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她連忙蹲下身子去撿。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是那麼苦命,唉……」岑鳩薇鼓著腮幫子,不敢相信自己不過是在別人手裡呆了一兩天的時候,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兩天前她明明還是在蜜罐里幸福的不得了,怎麼這一回頭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


  次日午時。


  岑鳩天從宮中帶出溫潤雅緻的男人,走到岑鳩薇房間之前,他定住腳步,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你知道我帶你去見誰嗎?」


  「見誰,有區別嗎?」唇邊掛著溫雅淡若的笑,慕卿年的聲音低沉而又細膩,像是一道暖流。


  「自己走過去吧,爺還有點事情。」岑鳩天看了一眼天色,這要變天了,涵兒的手腳也不知道會不會痛,不放心,他必須去看一眼。


  「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慕卿年看著近在咫尺的門,包紮過的手裹著紗布,無所謂的去推門,咯吱一聲,那門便開了。


  「雅姿,你去看看,誰來了。」


  柔軟俏皮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期待,甜膩的感覺不住的往心裏面鑽,即使還沒有見到人,他卻感覺那低語,似乎讓他的心陷入了心酸。


  絲絲麻麻的疼痛包裹了他的心臟,如同深淵之下的逆流,迴旋著巨大的波浪,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突破浪潮,去見聲音的主人。


  *

  躺在床榻上,岑鳩薇愣愣的看向外室,卻沒有看見任何的人影,小腦袋不住的亂晃,嫣紅的唇被潔白的貝齒咬著。


  她期待的看著。


  剛才聽見了清淺的腳步深,很淺,很溫,很像是他的。


  等了很久,岑鳩薇心緩慢的下墜,在深淵裡一落再落。


  人呢。


  怎麼沒有人。


  「卿年哥哥……」


  泛著不安的眼神緩慢暗沉下來,不是嘛?

  嬌媚的聲音染著一絲無措,岑鳩薇看著攢動的珠簾,眼角滑落一滴淚,精緻的面容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無聲的哭。


  那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哭什麼。」一聲似有若無的聲音,忽然彷彿從天際傳來,溫吞的,好聽的,甚至於……有迴音的。


  一個人影從遠方而來,掀開珠簾,身影清俊修長的人,平靜的眼中起了些許波瀾,卻不知道是為了誰。


  岑鳩薇眼睜睜的看著他越走越近,男人穿著一件月牙白的薄衫,眉宇之間沒有絲毫的妖媚之氣,有的只是平和。


  暗香浮動月黃昏。


  君子如玉。


  天氣有些陰沉,半開的窗忽然被燥熱的風聲吹動,窗外,偌大的雨滴開始往下砸。


  略過烏黑的屋檐,落在青石板上。


  連水井都泛起了淡淡漣漪。


  一切的事物,都變幻了起來。


  眼底還含著淚珠,人影變得模糊,變得有重影,睜大眼睛,岑鳩薇努力的想要將眼前的人看清,卻發現越來越模糊。


  因為那淚,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氤氳起一池秋水。


  *

  男人墨玉一般的冷眸浮現了憐惜的色彩,看見安靜的躺在床榻上,猶如一幅畫卷的少女,抿著的唇微微開啟,開始……


  不受控制的朝著她走去。


  女子臉上不染脂粉,卻如同仕女畫中最典雅的淑女,連平躺著的影子都顯得異常的美麗。


  因為渾身帶傷,所以墨發鋪陳,無比的柔和而又安靜。


  「卿年哥哥。」岑鳩薇的心忽然劇烈的顫動起來:「你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低聲喃喃,岑鳩薇帶著淚珠的嬌容上忽然浮現了一抹笑,那笑容,如同水渠新開的芙蓉。


  清麗絕艷。


  慕卿年看著躺在床上的岑鳩薇,一步一步走過去,掀開珠簾,拉開阻擋著他的軟椅,不顧男女之防的走到床榻邊上。


  岑鳩薇感覺一個黑影遮掩住了她的身子,無邊的暗影,將她籠罩在了其中。


  「哪裡疼?」男人的聲音沒有起太大的波瀾,但是他的人,卻坐在了她的床邊。


  額頭一熱,岑鳩薇不敢置信的看向慕卿年,自從慕府出事之後,他明明對別人排斥到了極點,不喜歡碰觸別人,也不喜歡被碰觸、


  他不是失憶了麽?

  失憶了,為什麼還會讓碰觸她?

  本來平息下去的情緒瞬時間又被點燃,從來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她,連眼淚都不敢掉一滴的她,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委屈。


  誰知道這麼多年,她都夢想成為他的新娘。


  誰知道,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找他,除了他,她誰也不想要嫁。


  她甚至想過如果找不到他,她一輩子守寡不嫁也可以,反正她生是他慕卿年的人,死是他慕家的鬼。


  *

  她再次遇見他,是在皇宮。


  那時……


  他跟在妖族太子之後,身影挨了一截,因為……坐著輪椅。


  她瞬時間如同整個人墜入冰窖一般,寒冷入骨的顫抖,她最愛的男人,竟然廢了雙腿,以前那個總是笑著摸她的頭,告訴她長大了他就會娶她,只會娶她的男人,原本的笑顏全部都變成了她的奢望。


  他再也沒有對她露出一個愉悅的表情,他再也沒有摸著她的頭,溫柔的喚她薇兒。


  她以為,他會認不出她。


  可是……


  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


  掩在人群深處的她。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所謂一眼萬年,不過如此。


  那顆已經死寂的心,忽然像是復活了一般,劇烈的疼。


  自那以後,她總是時不時的想辦法入宮,想辦法看他,哪怕是一眼也好。


  哪怕被怨恨,哪怕他要她償命……


  後來,她才發現,被無視,才是真的疼。


  她想要她最愛的男人愛她,而不是……再也不願意見她。


  「怎麼又哭了。」男人輕蹙了一下眉,看著哭的像是個淚人似的女人,想了想,那略帶薄繭的手滑到了她的唇邊:「怎麼樣才能不哭,堵住嘴,是不是就嗚咽不出來了?」


  「除非你吻我。」略帶哭腔的話,唯美動聽,話音剛落,一個溫潤的唇就壓了下來。


  岑鳩薇的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置信的看向執著她臉的男人。


  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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