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薇年篇)1
纏枝牡丹翠葉熏爐里散發著陣陣幽冷的香氣,岑鳩薇躺在床榻之上,感覺到陣陣刺骨的疼痛蔓延了她的全身,其中,以琵琶骨為最。
她知道,那裡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
所以現在呢,她的手算是廢了嘛。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一個重力推了下去:「彆氣,乖,睡著。」
「二哥?」岑鳩薇看著岑鳩天那張邪魅的臉,此時滿是疲憊的神色,頓時一驚:「哥哥,我還活著?」
「不然呢,你以為你自己死了?」岑鳩天低下頭,伸出手摸了摸岑鳩薇的額頭,確定她退了燒,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氣:「傻丫頭,你暈了好幾天了。」
「卿年哥哥呢?」岑鳩薇看向自家二哥,下意的咬住了唇。。
她的卿年哥哥,還活著嘛?還好嗎?沒有事情吧?
「他失憶了。」
「唔——」沒有絲毫防備的,一句話落在耳邊,岑鳩薇的眼淚止不住刷刷刷的流了下來。
根本不受控制,悲傷的情緒瞬時間蔓延到了心尖,無邊的刺痛讓她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不,我不相信,他怎麼可能會忘記我?他忘記誰都不會忘記我的。」
岑鳩天失神,忘記誰都不會忘記她?傻丫頭,他去看過,那慕卿年的確忘記了一切。
整個人都跟個溫潤君子似的,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的狠厲和毒辣。
岑鳩薇感覺自己的臉頰一熱,看著岑鳩天那含著抱歉的眼神,她不願意相信的想要揮開他的手,但是手卻提不起來:「二哥,你不要那麼看著我,我不相信,你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見他?」岑鳩天掃了一眼睡在病床上,連動一下都困難的幼妹,覺得太陽穴都有點痛了:「薇薇,你們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現在要緊的事情是好好養傷,知道嗎,恩?」
岑鳩薇吸了吸挺翹的鼻子,嘴巴撅起,水靈靈的桃花眸滿是不願意,道理誰不知道。
可是她就是想要見卿年哥哥。
遲一秒都不行。
她想見他,發了瘋的想要見他,現在就想。
「不行,你先養傷,他現在不在府上。」
岑鳩薇猛地反應過來,對啊,按照家裡人對卿年哥哥的排斥,是不會讓他上府的。
他有記憶的時候不喜歡,現在他丟失記憶了,估計他們都拍手稱快,高興的不得了了吧。
這麼想著,她感覺心忽然疼的都不能呼吸了,為什麼這麼對她,她好不容易擁有了幸福。
上天竟然這麼殘忍,竟然連她的卿年哥哥都要奪走了嘛?
「唔——」
「唉,你別哭啊。」岑鳩天頭都痛了,以前覺得涵兒和染兒撒嬌要命,是他的剋星,現在發現鳩薇哭起來,也是要他頭痛欲裂啊。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二哥去把大哥找來。」
「不要不要才不要,大哥更不喜歡卿年哥哥,找他來他說不定直接派人去殺了卿年哥哥,你們都是壞人,嗚嗚嗚。」
岑鳩薇現在不管三七二十一,臨近死亡走一遭,現在更是連臉皮都顧不得了。
膽子也大了許多。
看了一眼岑鳩天,岑鳩薇威脅道:「你和大哥如果殺害他,那我也不活了,他現在不記得我,嗚嗚嗚,還不如我們一起去死了,那樣下輩子還有機會……」
「什麼下輩子,這輩子給二哥把握好了,他忘記了你,可也不記得別的女人啊,你能讓他死心塌地一次,就不能讓他再愛上你一次?」
「不會呢,以前是因為從小就把他拴住了,他跟我說過的,如果是現在的我,他不一定會喜歡的。」雖然不知道這話是真的假的,但是她還是怕。
嗚嗚,萬一是真的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岑鳩薇,你給我躺好,別亂動。」
岑鳩薇感覺自家二哥無奈的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腳,她剛想繼續動彈,卻被人拍打了一下臉。
力道很輕,但是卻帶著懲罰的意味。
她感覺剛才自己劇烈的動了幾下,現在渾身上下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輕輕的嗚咽了一聲。
嗚嗚嗚,她好可憐。
真的好可憐。
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傷害。
全身上下都是傷也就算了,還被壞女人打,還被二哥威脅,嗚嗚嗚,她的卿年哥哥呢,這段時間對她好到讓她甜蜜的發運的卿年哥哥呢。
「二哥你不疼我了,嗚嗚嗚,二哥。」
「誰說不疼你了,不疼你我疼誰?」岑鳩天無奈,怕她受傷他還要被指責?
「嗚嗚嗚你有媳婦兒你就不疼我了,你都不把卿年哥哥帶給我看,你一點都不疼我了。」岑鳩薇修長的大長腿胡亂的踢著,忍著那疼痛,抓住機會死命折騰。
「你還真是三句話不離男人啊,臭丫頭。」岑鳩天想要伸手彈一彈她的腦袋,但是一看見她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頓時把手縮了回去:「晚上大哥來給你守夜,我去看你二嫂,你出事以後我都沒有去見她,她該想我了。」
「哇……二哥你一定是故意的吧,故意刺激我的,你明明知道我見不了卿年哥哥,你還在我面前說你要見嫂嫂。你好過分。我告訴你,你不帶我去見他,我等會兒就自己爬起來,去找他。」
她說到做到。
雖然身體痛,但是還是卿年哥哥比較重要。
他忘記她了,唔,一想起這個就想要哭怎麼辦。
好難受呀。
嗚嗚嗚,絕情蠱,慕心怎麼可以這樣,恨她也不能這樣,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哥哥慕心呢,慕心在哪裡?」
「死了,死的還蠻慘的,被扔在森林裡,找到的時候已經被野獸吃的差不多了。」
岑鳩薇感覺被驚雷劈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愣住了。
死了?
就這麼死了?
就算她那麼折磨她,她也沒有想過一定讓她死掉啊。
怎麼忽然就死了呢?
「哥哥是誰殺的,是誰?」岑鳩薇妖艷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錯愕。
「管他是誰,她那麼折騰你,好在她死了,不然我非把她抽筋拔骨不成。你看看你的琵琶骨被傷成什麼樣子,你還關心她做什麼?還是好好關關心關心自己吧。這女人是有多狠毒才對你下這種狠手。你還喜歡吃東西,這下好了,短期內手連筷子都握不住,你說你以後怎麼恢復?」
「不會吧,那麼嚴重。」
絲,難怪痛的她渾身直打顫。
「二哥,打個商量啊,二哥。」
「商量倒是可以,但是你腳別動了,雖然傷的沒有手那麼嚴重,但是距離動作會讓傷口崩裂。老大給你用了止痛藥劑你現在的疼痛壓了一半,你現在使勁折騰,到時候藥效過了看你怎麼辦。」岑鳩天坐了下來,難道的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昏迷的這幾日,忙的連口水都不敢喝。
「什麼?這麼痛還疼痛壓了一半,我靠,有沒有搞錯。」岑鳩薇不敢相信的感受了一下那疼痛。
這才一半?
那全部得有多痛?
「二哥,你讓大哥給我配個全部壓下疼痛的藥劑吧,不然我承受不住啊二哥。」
「不行,老大說了,痛覺都壓了會造成痛覺麻痹,而且劑量用的太大了,你以後……可能會不孕。」
「不孕?」這怎麼可以?
她怎麼可以不孕?
「不不不那還是算了,一半就一半,我以後還要給卿年哥哥生寶寶。一個,奧不,很多很多個,所以,咳,二哥你不要這麼看著我。」
岑鳩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個不夠還要很多個?那小子現在連記憶都沒有了,你想跟他生很多個,下輩子吧。」
不管自家二哥怎麼說,岑鳩薇心裡的急切一秒鐘也沒有少:「二哥,為了我早日生娃,你還是早些把卿年哥哥給我找回來讓我們培養感情吧二哥,求你了。」
「噗……」一口水忍不住噴了出來,怕濺到受傷的岑鳩薇,岑鳩天還特意的偏移了一下角度。
「啊咦,二哥你幹什麼。」
岑鳩天站起身來,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落下一句:「鳩薇啊鳩薇,你也算是不害臊中的翹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