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結局篇1)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妖非離說的話,簡直是一把銳利的刀,毫無防備的就刺中了岑鳩天的軟肋,弄得岑鳩天瞬時間萎靡不振。
妖非離倒是好,安穩的抱著美人兒睡到午時,根本沒有人敢來打擾。
大概所有暗處守護的人都知道王者親臨,所以整個院子里都噤若寒蟬,沒有任何的聲音響動,靜的像是方圓百里沒有絲毫的人煙。
岑鳩天在門外守了許久許久,日上三桿,還是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想要衝進去,但是礙事的人總是一個接一個。
「尊者,不要讓屬下為難,帝君和王后親近,不喜人饒,望體諒。」
「如果本尊不體諒呢?」
「那……屬下得罪了。」
「……」岑鳩天也不惱,玉色斑駁的手在碎銅色的門把上把玩了幾下,隨手放開了:「給本尊搬一張凳子來。」
「尊者,外面天寒地凍的,您還是……換個地方等吧,免得身體受寒。」說話的人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得罪了他。
青陽在角落裡指示手下加強禁戒,看著停留不走的岑鳩天,和在和他交談的自家屬下,幾乎不用想也知道結局。
魔宮至尊長老,功夫高,權勢高,人也難搞,他可不會自找沒趣的送上門找難堪。
於是某個被自家首領扔出來的小可憐笑容都快僵硬了,看著岑鳩天,只能附身繼續道:「要不,等帝君和王后空閑了,屬下立刻派人通知尊者您?」
「叫你搬凳子你就搬,廢話這麼多,舌頭不想要了?」
至尊長老最喜歡拔人舌頭也不是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了,一想起岑鳩天那慘無人道的懲罰人的手段,哪怕這是大冬天,那交談的魔影都感覺有些要快冒冷汗了的感覺。
「快去,慢一秒,把你弟兄的舌頭都給拔了。」
話語一落,那魔影就算自己不願意離開,都受不了暗處忽然此起彼伏的眼神注視。
擺明了不願意陪著他一起死的眼神。
「尊者稍等。」那魔影逃得比兔子還快,好像後面有鬼怪追著他在跑似的,邊跑還邊擦汗。
岑鳩天冷哼,灑肆張揚的紅袖錦袍,半是隨意地傾斜身子雙手靠在門邊,一頭絲滑長發,飄垂了肩頭,垂眸的瞬間,遮住那雙在剎那間驚艷了風華的狹長鳳眸。
不過片刻,剛才那影衛便回來了:「來,尊者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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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把你的人折騰的不輕啊。」屋內,坐在梳妝台邊的郁染染聽著外面的動靜,忍不住說了一聲。
「他也就只能折騰折騰屬下了。」
「奧,剛才把他弄得啞口無言,你很得意?」
「不得意,只是小不爽。本皇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是心尖寵,憑什麼是男的他就不樂意?他該慶幸自己是疼惜你的哥哥,不然死的人,有他一個名額。」
「哈哈~」
「寶貝兒,男女平等,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帝的寵兒。」
心裡一暖,眸中劃過揶揄,郁染染看著拿過牛角梳在研究的妖非離,一手托腮,一邊最含笑意的看著他:「哎呦。」
「不要不相信。」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放下牛角梳,靠在梳妝台邊,他附身看她:「我不在意孩子是男是女,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愛。留著你的血脈,是我對孩子唯一的要求。」
「……」她抬眸,看著他那慎重的神情,啞然失笑:「別的女人,就不行?」
「別的女人?關她們什麼事?」
郁染染想要笑的,但是卻沒有笑出來。
懷著孕的她,穿著寬鬆的亞麻衣,外面穿著羊毛大襖,高挑的身子顯得特別的纖細。
除了肚腹,別的地方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懷孕六個月的孕婦。
眸色輕盈,眼底溫柔至極,妖非離在她眼中看到了以往不曾看過的平和和母愛、
兩個人一個靠著梳妝桌,一個坐在圓木椅子上,兩兩相望,很安靜,但是誰也沒有打斷這份安靜。
良久,郁染染才開口:「既然你知道我和哥哥的關係,也知道我是鳳棲血脈,那……我也不想瞞你,我想要回鳳棲一趟。」
「所以你是很早就計劃好了,現在只是通知我一聲,沒有想過和我商量,我只要服從你的計劃就可以了,是這個意思么?」男人凌厲的話語,頓時尖銳起來。
郁染染卻絲毫沒有受影響,悠然淺笑,拿起桌案上被閑置的牛角梳,靜靜的給自己梳理髮絲:「商量什麼,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人都不知道在哪裡了。而且,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和你商量,現在不就是在商量么,你有什麼不滿的,你倒是說啊。」
「哪裡都不願意讓你去,你只需要在本皇的身邊就好,你想做的事情,以後一樁一樁的,我都會陪你去解決。」
「奧,你還好意思說,當初白靜雯給我下藥,我沒動她,你也就不管她了。你這態度,我怎麼可能相信你會幫我去解決?」
「白家是麽?你想要白靜雯的命?現在派人去取?」
絲……
她家男人這是怎麼了?
郁染染遲疑了幾秒,她的手就已經被某個男人握在了手裡:「想要白靜雯的命?」
「嗯?」
揉了揉郁染染的額頭,妖非離眼中帶著柔色:「本來就是給你練練手的,如果你不願意,那本皇現在就解決了她?」
「……」搖頭,再搖頭,郁染染邪魅的唇瓣帶著一縷壞笑:「你出手的話那就沒意思了,還是我自己來。你就負責給我打掩護就好了,你覺得呢?」
***
「寶寶,快給哥哥開開門,外面真的好冷好冷啊、。」
「寶寶,你再不開門,哥哥就凍成雪人了。」
砰砰砰的敲門聲此起彼伏,絲毫沒有停頓。
「哥哥敲門呢,你去給他開門。」
「不。」某個傲嬌的男人直接轉了個身,留下了一個疏狂不羈的背影。
「哎呦。」郁染染對著妖非離眨了眨眼睛:「難不成你還讓我一個孕婦去給他開門?」
「……」耳朵微動,妖非離忽然轉過大半個身子,完美的唇抿成直線的弧度,藍的像是寶石般的眼盯著郁染染看。
「哈哈,乖啦,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就是開個門麽。你不去我可就去啦,放開我的手,我要站起來。」
看著被男人死死捏著的手,郁染染眼底帶著戲謔的笑意,往回抽動自己的手。
「等會兒。」
「嗯?」妖非離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望了一眼遠方門窗外的人影,眸低無比的複雜:「我去……」
一聽到妖非離說他去,郁染染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撲過去親了妖非離一口。
「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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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鳩天走進來的瞬間,空氣里忽然沉重了幾分,看了一眼窩在沙發邊上的郁染染,岑鳩天的唇邊染著一抹笑意:「寶寶,聽說帝君要選后了,你可知道?」
妖非離挑眉,就知道岑鳩天進來說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他幽幽的掃了岑鳩天幾眼:「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這魔域貴女都亂作一團了,你還說沒有的事情?王上,你的心可真大啊。」
妖非離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岑鳩天:「不及岑長老,心中可裝下紅顏三千。」
「你……」岑鳩天頓時被掐中軟肋。
「本皇自然不會委屈染兒一分,岑長老一直想讓染兒回鳳棲,可曾想過,早已就滅亡了的國,如何能給染兒家的感覺。亦或者,岑長老心中遐想的國,真的和樂,真的能夠給染兒想要的生活?」
岑鳩天抿唇,鳳棲早就不是千年前那個輝煌的國度,十幾年前,父母慘死,也不過是印證了一句……人心易變。
看著岑鳩天不說話,妖非離安撫的撫摸著郁染染的背脊,安慰她的情緒:「染兒是我護在手心的女人,也是這輩子我唯一想要的人,武功,權勢,她想要,本皇都可以給她,不必她如此費盡心機的去籌謀。」
「你如何保證,自己永遠不會背叛她?」
「無需保證,不會發生的事情何需證明?我和她的默契和淵源,遠比你想的要深。」
「你有多愛她?」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妖非離望向郁染染,深藍的眼底帶著笑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