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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詭異

  「砰」,就在這時,蒙面人忽然倒下,他看到了蒙面人背後的一名帶著面具的白髮女子。


  這個女子就是霧月櫻空。


  暴雨傾盆的夜晚,她沒有說話,只是雙眼默默地看著他,然後,向他伸出手來。


  他怔怔地看著她的那雙手,眼淚再次湧出。


  當她把手伸出來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的生命屬於霧月櫻空,他願為她做一切。


  霧月櫻空把他帶到孤島,開始島中只有他和霧月櫻空兩人。


  父母死後的那個星期,被大雨淋了半夜的他熱病發作,發高燒,說胡話,不住地喊著父母,幾乎瀕臨死亡。


  又是霧月櫻空將他從死亡線中拉回來,她給他喂葯,陪他入睡,一直到他好轉為止。


  那時,他覺得她就像他的母親。


  雖然她表面上對他很冷漠,根本不像母親那麼溫柔,但眼中偶爾閃現的溫柔光芒被他一一看在眼中,所以在內心深處他依然把她當成母親。


  雖然她白髮蒼蒼好像是個老人,可他總覺得她的年齡與她的母親相近,因為她的膚色依然嬌嫩,嗓音依然柔美。


  在孤島中,他們一起生活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除了他病倒的那七天,霧月櫻空其餘的日子都教他武功。


  父親楚雲龍本為全國擊劍冠軍,為了兒子能夠強身健體,也教過秋暮遠武功,他有武功根基,加上天性聰穎,又滿懷仇恨,學武進步神速,令人吃驚。


  她與他都極少說話,他本來是個活潑調皮的男生,經過那個可怕的一夜,突然間長大了,變得很孤獨,孤獨到了孤僻的地步。


  霧月櫻空更孤獨,她常常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獃,雙眼迷茫而憂傷。


  有時她還會用古怪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有一個夜晚,他甚至看到喝醉酒的霧月櫻空跪倒在沙灘上,面對茫茫大海,淚流滿面。


  當他遠遠地看著她流淚的憂鬱雙眼時,他就想,霧月櫻空會這麼冷漠,是不是因為她以前受過嚴重的心靈創傷,對人不信任?跟他一樣。


  那時候,年輕的他對霧月櫻空充滿著依戀,也充滿著同情。


  不過自從那夜之後,他再也沒有看到霧月櫻空喝過酒,也再也沒有看到她流淚。


  之後,島中的孩子越來越多,霧月櫻空也對他越來越冷漠,越來越生疏。


  但他一直都認為,霧月櫻空曾經真正關心過他,霧月櫻空本性並不壞。


  到後來,當霧月櫻空將島中那對殉情少男少女的屍體拿去喂狗,他第一次發現,霧月櫻空竟變得這麼陌生,這麼可怕。


  當霧月櫻空再次自編自導兩場自相殘殺的可怕遊戲后,他終於徹底地對霧月櫻空的所謂「善良」死心。


  十七歲那年,秋暮遠走出孤島后,找到當年殺死他父母的仇人,將他們全都殺光。


  順藤摸瓜,他找到背後的主謀並親自殺死他。


  這個殺人主謀竟是他母親以前的未婚夫黑木。


  母親不愛黑木,黑木卻愛母親愛得發狂。


  自從母親與父親結婚過上幸福生活之後,他因愛生妒,因為妒忌而變得瘋狂,竟雇殺手殺死他全家人。


  既然是全家人,當然包括他的母親。


  既然得不到母親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就把她殺死。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心性之殘忍,可想而知。


  不過黑木到死都不肯承認他要殺他的母親,他只說他想殺他的父親,他母親會死,完全是殺手失手。


  秋暮遠根本不信黑木的話,那個可怕的悲慘之夜,他已經和母親逃出來了,是殺手一路趕盡殺絕。


  若不是霧月櫻空出手相救,他早就不在人世。


  當然,秋暮遠知道,霧月櫻空當年救他,很可能是為了把他培訓成全日本最可怕的殺手,好為她賺錢。


  可明知如此,他還是不能拒絕她一次次的殺人命令。


  他永遠也忘不了,在那個雷電交加大雨傾盆之夜,是霧月櫻空向他伸出手來。


  他永遠也忘不了,在他得了熱病瀕臨死亡之時,也是霧月櫻空每天每夜守在他的身邊,直至他痊癒為止。


  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誰給他溫暖?除了霧月櫻空,還有誰?


  所以,就算霧月櫻空後來做了那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情,就算每次殺人後他厭倦得想要死,他還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何況他也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比如他,在世人眼中,不也是一位無惡不作的殺人魔王嗎?也許,霧月櫻空也有她的身不由己。


  不過,雖說他無法拒絕霧月櫻空,但他對霧月櫻空曾經有過的依戀之情變得越來越淡,最後消失無蹤。


  實際上,從他離島前殺人的那一刻起,他與霧月櫻空就無半點溫情可言,他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她命令,他執行,完全成為各取所需的買賣關係。


  每殺一個人,她就會往他的銀/行帳戶匯上一大筆錢。


  之後他把這筆錢來找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


  這種日子過了十年。過得很痛苦,很無助,很疲憊,也很絕望。


  直到遇見雪兒為止。


  本以為自己可以離開霧月島,沒想到最後還得殺人:

  為了得到心上人,去殺死心上人最愛的男人。


  雖然是被迫的,依然痛苦。


  因為他深深地知道:他如果真的殺死了楚天陌,和那位幕後指使別人殺死他父母的黑木有何區別?

  他以前殺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在不大了解其人品的情況下殺的,他甚至不想去了解他們,因為了解得越多,發現某些人優點越多的話,他就會越不想殺人。


  恰好這次,他要殺的楚天陌是他比較了解的人,也是他欣賞的人。


  不知道到最後關頭,他是否可以下手?

  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他都知道,因為同一個女人,他與楚天陌之間必然會有個了斷。


  ——


  又一個夜晚。


  燈光下,楚天陌拿著《極地孤狼》的劇本靜靜看著。


  因為今夜加班,楚天陌沒去找梅樂雪。


  不過他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


  明天就可以拍完電影,之後他要馬上和雪兒結婚,與她相親相愛過一生。


  他很擔心他不在的時候,秋暮遠會摸上雪兒的床。


  好在沒有。


  幾乎每夜他都會開車去見雪兒,與她在床上盡情歡娛,秋暮遠哪有機會?

  眼睛雖然盯著劇本,裡面的台詞卻根本不跳入腦中。


  如果不是明天要演最後一幕,他今晚就會開車去見雪兒。


  美麗的雪兒,溫柔的雪兒,性感的雪兒,讓他痴迷,讓他沉醉,讓他不能自己,自從擁有她的身體之後,除非困得極點趴在床上睡得人事不醒,他都會開車到神農市,與梅樂雪盡情纏綿。


  從來沒有如此狂熱地愛著一個女人,從來不曾如此地沉迷於女子的*中不可自拔,其實,就算沒有和她激情,只須抱著她入睡,輕吻她的長發,他也深感滿足,只要有雪兒在,他心中那個巨大的空洞就會得以填滿,不再空虛,不再寂寞與無助。


  想著出神,楚天陌眼中閃著溫柔的微笑。


  不知不覺中,楚天陌放下劇本,靜靜地走出家門。


  他覺得很奇怪,他記不起怎麼會來到街上,那時已經很晚了,天色越來越黑,滿月越發的明亮。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冷清,孤寂的感覺籠罩了他的整個心胸。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會變得這麼憂傷,這麼無助。


  他突然站住了,看見街道對面站著一個人,向他招手。他穿過街,就要走到他跟前了,那個人忽然轉身走了,彷彿沒有向他招過手一樣,「他真的和我招過手嗎?」他心裡想,本想離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還是跟上去,那個人走得好像很慢,不徐不離,但他無論怎麼追,都和他只隔三米的距離,無法再跨前一步,他看著這個人的背影,不由得害怕起來,心撲通撲通地跳,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覺緊緊的攫住他的心:


  這個人怎麼那麼像他?那背影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難道這個人就是「他」:那個佔有雪兒初夜的男人?


  一思至此,他憤怒若狂,衝天的憤怒把他的恐懼壓倒,他向那人追去,那人知道他追,忽然像影子一樣飄忽而去,他連他的衣角都沒抓住,那人就消失了。


  他獨自站在空寂無人的大街上,等待著他,站了很久,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又大又圓的月亮在天空中窺視著他,四周怎麼這麼靜,他迷惘地想著:不應該這麼靜呀,鄖北經濟發達,夜間處處可見小吃店,真的不應該這麼靜的!


  這當兒,就在角落處,他又看到那個人。


  那個人向他走來,腳步均勻,不慌不忙。


  月亮又白又圓,閃著凄涼而神秘的光輝,照在那人慘白俊秀的臉上。


  他驀地瞪大眼睛:

  那人竟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就好像他面前立著一塊大鏡子一樣。


  「你是誰?」他盯著那人道。


  那人沒有說話,雙眼也直直地盯著他,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神秘奇怪的笑容。


  這抹笑容竟然如此熟悉,就好像他自己在笑一樣。


  他冷汗沁出,在這麼一個月夜,忽然看到一位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在對著你露出詭異的笑容,那種感覺好恐怖。


  他正欲再問,那人忽然拿起一支槍,對準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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