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個坑

  「你能不能再說一次,我沒聽太懂。」蘇梓表示很囧,什麼叫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別隨隨便便的耍人好嗎!


  「汝可知汝就是吾的一部分?」


  一……一部分?什麼鬼!蘇梓當場石化,天道見他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好心的繼續解釋:「汝本乃吾的一部分,吾雖為天道掌管因果善惡,可吾卻不能插手七界。為了插手七界吾將汝分離出來,撒入七界。怎知汝竟生了靈智,擁有了七情六慾,成了一介小小樹妖,吾不得再與汝聯絡,直到汝那日身死方才接觸到汝。」


  「三千年前,吾察覺到異界攻擊世界胎膜以致胎膜破損。吾算出胎膜最多只能承受三千年便會完全破損,好在有渾沌真氣護持胎膜可以再多撐幾千年。哪知混沌竟對幽熒生了私情,導致引發了後續的一系列災難。混沌為了尋找幽熒,將渾沌真氣抽走,使得世界胎膜加速破損。」天道嘆息一聲,他不明白為何那麼多人都敗在了一個情字之下,包括他的另一個□□梧桐。


  「後來呢?」蘇梓來了興趣,雖然他依舊震驚與他是天道的□□,但他對於那些千年往事還是挺好奇的,他想就當是在聽故事吧。


  「方才汝所看到的便是七界被異界生物入侵的未來,這場浩劫的結局是七界將不復存在,唯有一線生機,那便是汝。」


  蘇梓不解,出聲打斷:「所謂的浩劫不是魔界入侵嗎?怎麼成了異界?」


  「從來都不是。」天道搖頭,「汝可知,不管神皇有沒有扭轉時間,這場浩劫終歸會來,只是兩世的過程不同罷了。那一世沒有汝,你所看到的正是那一世的結局,而如今只要汝回到七界,吾便可借汝的身體扭轉乾坤。」


  「我有一事不明。」蘇梓對於天道要借用他身體的事情倒沒表現多震驚,只是他不解不是說君無曲是命定之子,所謂的救世主嗎?「君無曲不是能拯救蒼生嗎?為什麼七界還會覆滅?」


  「那不過是吾矇騙世人顯現出的錯誤的天機罷了。」天道沒什麼情緒波動的眼睛總算有了幾分情緒,他柔和又無奈的看向蘇梓。「真正的命定子是汝。若不是汝成了樹妖后又轉世成了一介弱小的修者,吾何必為了保護汝而大費周章?若是異界生物得知吾能通過汝插手七界,他們必定會先除掉汝。」


  蘇梓這下總算明白了,合著君無曲原來是給他當了擋箭牌,背了黑鍋。


  「如今汝已知前因後果,汝可願回七界?」天道幽幽的望向蘇梓,看得他頭皮發麻。他想起某個他死的時候哭得很醜的某人,心中萬分柔軟,他輕笑:「自是願意。」


  「那吾便送汝回去罷。」


  說著,天道就揮手打算打開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蘇梓這時卻大喊:「慢著!」


  天道不解的看向他,蘇梓窘迫的道:「可否讓我和我父母告個別,不然他們又會擔心的。」


  「可。吾便三日後再來接汝罷。」天道表示理解,然後就消失了,蘇梓也睜開雙眼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醫院才想起自己突然痛暈了過去,心想爸媽肯定很擔心,於是打算掀被子起床。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紹白拎著一袋子東西走了進來。


  「你醒了?」


  紹白放好塑料袋,拿了個蘋果洗好遞給他,蘇梓直接接過去就啃。躺了那麼久,他早就餓了好吧。


  「對了,爸媽呢?」蘇梓邊啃邊問。


  紹白聳聳肩:「剛從交警大隊出來。」


  「啥?咳咳……」蘇梓差點被噎死,嗆得臉色通紅。紹白一臉嫌棄的撇嘴:「別擔心,他們沒事,現在已經回家給你準備吃的等下就過來。」


  聽到自家父上母上大人沒事,蘇梓總算放心了,反正還有三天他要多陪陪爸媽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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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界,卧龍島。


  「異界入侵?」邪崖冷笑,「沒有鳳凰骨,我倒要看你怎麼守著鳳鳥族。」


  堂下,麒麟眼帘低垂,眼底里濃郁的憤怒駭人,可惜卻被他掩藏得很好,即使邪崖也沒有發現。


  麒麟從邪崖的寢宮走出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暗自捏緊雙手,為什麼最重要的永遠那個人?他呢?王為何看不見他的付出?


  「麒麟左使,抓到一個細作,您看如何處置?」


  細作?麒麟冷淡的問:「哪裡派來的?」


  「是鳳鳥族的鳳頃。」


  麒麟聞言挑眉,他再三思慮讓妖將將鳳頃關入了水牢,自己則重新踏入了邪崖的寢宮。


  「有何事?」邪崖見他又回來,以為是有事報備。


  麒麟沉默不語,許久方才開口:「屬下一直想問王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王的心裡有沒有我?哪怕是一點點。」麒麟無比的渴望聽到他想要的答案,可現實從來都殘酷。


  「呵!你那點小心思我一清二楚。對於我來說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根本就沒資格和鳳落比。」麒麟好歹跟了他幾千年,他那點小心思邪崖如何不知,但他卻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收起你的痴心妄想,麒麟。」


  「幾千年了,陪著王的一直是我。我為你付出了所有,可是王的眼裡從來沒有我。為了他,你能夠不擇手段,可為了你我可以負盡天下。為何你總不願放下他回頭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麒麟步步逼近,完全沒了以往恭敬的態度。


  「你想造反?」邪崖眼神冷了下來,帶上了殺意。


  麒麟總算認清了現實,一直都是他痴心妄想,妄想著自己的付出能打動眼前這個冷血的人,可是這人卻從來沒在意過。麒麟說:「原來一直都是我魔怔了。只要擁有你,什麼手段都行不是嗎?」


  麒麟的身影變得飄渺無蹤,手中短劍閃爍著寒芒。


  「你想殺我?」邪崖不削的冷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言罷,邪崖抬起掌心欲要牽引靈力,可卻發現身體突然虛軟無力,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他不由得驚怒,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他不能動了?


  麒麟親昵的環抱著他將他摟入懷裡,頭擱在他的頸窩邊輕輕呢喃:「吾王啊,中了我的麒麟毒好受嗎?」


  邪崖怒視著他,氣得咬牙切齒:「想不到我邪崖一世張狂,最後經會敗在自己養的狗手裡!」


  麒麟勾唇笑了,沒將他的辱罵放心裡,溫柔的吻著他頸窩的每一寸肌膚,右手的短劍卻抵上了他的龍筋處。「只要挑斷你的龍筋,你以後都不能離開我半步了,多好。」


  邪崖徹底慌了,中了毒他可以忍辱負重尋到解藥,只要解了毒他就有翻身的機會。可若是龍筋斷了,他就是一個徹底的廢人,別說翻身了日後能不能走動都是問題。


  他驚恐的怒吼:「住手!」


  「來不及了……」說罷,他親手將短劍刺入邪崖的背脊,將那條金色的龍筋挑斷成兩半,然後從邪崖體內扯出。他的唇死死的抵住邪崖的嘴,將他所有的慘叫都封住,另一隻手將他牢牢的鎖在懷裡不讓他動彈半分。


  等到一切結束了,邪崖也痛得昏死過去。麒麟將虛弱的他抱起放到床榻上,靜靜的凝神他許久幽幽道:「吾王,就這樣以一個廢人的姿態,永遠的倚靠我吧……」


  麒麟照看了邪崖許久,確定傷口已經無礙方才踏出寢宮,赤凰迎面走來越過他就要進去。麒麟直接抬手擋住去路,赤凰不解的看向他:「你攔住我做什麼,我要向王報備事情。」


  「王休息了,你回去吧。」


  赤凰見他神色不對,立刻聯想到麒麟這些日子的反常,他問:「你是不是對王做了什麼?」


  「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麒麟語氣中帶著殺意,大有他再問便動手之意。


  聽他的話語,赤凰肯定他和王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聯想到麒麟是自妖凰出現以後就不對勁,和麒麟共事幾千年的赤凰動動腦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怕是和妖凰脫不開干係。赤凰作為局外人,最是看得清楚麒麟對於邪崖的感情。此時他不知究竟該想一個忠心的下屬去救邪崖,還是該像個好兄弟成全麒麟的一番苦戀。


  「你究竟做了什麼我不關心,但我不允許你傷害王。」糾結許久,赤凰決定還是不插手,但是他還是要警告一下麒麟要懂分寸。


  「我絕不會傷害王。」


  麒麟的堅定赤凰看在眼裡,他想如此深愛王的麒麟怎麼可能會捨得傷害王,以至於日後看見邪崖的狀況時,後悔自己當時怎麼沒有選擇救他。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靠近這裡。違令者,殺無赦!」


  「是……是!」


  赤凰走後,麒麟轉身對守門的妖將吩咐,而後踏上了去往水牢的路,留下一眾妖界嚇得瑟瑟發抖。剛剛麒麟左使的眼神好可怕,竟比發怒的王更駭人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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