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朝內形勢
“嗬嗬嗬嗬”，秦巡旗傻笑，“皇姐可是想下棋了？”
“嗯呢，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平。”羅紅玉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小盒展開。
原來那小盒是一方為了攜帶方便而被疊成四分之一大小的棋盤，鎖扣相接，十分巧妙。可惜了，這棋盤沒有棋子。在這黑夜裏，泛著藍光，卻將天下河川山脈走勢繪得一清二楚，儼然就是一幅山河圖，竟與龍披星屋中的屏風一模一樣！
估計這幅地圖采用熒光材料繪製，所以在白天的時候什麽也看不出來，隻有這夜晚，這四麵帳幔相帷的小亭子才能顯出它的光華，可見繪製它的人的玲瓏心思。再細看時，不禁驚歎，這地圖的繪製手法熟練，山地盆地、茶園礦產無一不標注清楚，秦龍兩國十一大主城，均用貓眼珠點綴，逼真立體程度堪比影像。
戴天深深地意識到，所謂“下棋”，非彼“下棋”。接下來這對姐弟談的東西，應該就是天下局勢甚至於他們的勢力。這絕對是要把他拉下水水了。
可是他卻不在乎別的，這是上天給他安排的一個機會。這幅地圖絕對出自穿越者之手，上麵那些標注根本就是現代的表現手法，就看她會不會解了。
“帝城地震，”羅紅玉從東北處的一座城池開始往下指，停在帝城下方的一座主城上，那顆珍珠旁寫了一個小小的“青”字。“那些物資運到半路竟然就下不去了。”
“又是姓魯的，仗著手裏三分之一的軍權，中飽私囊。那些跟我們作對的茶商，都是他扶植起來的。不過今早落山哥哥應該已經到了。”秦巡旗看著她的臉色接話道。
“落山？秦落山？”羅紅玉眨眨眼，“嗯，秦王手裏的兵權可不比他們少，父皇本就有意將青城賜於秦王。這次秦落山本尊去了，諒他們也不敢明幹。隻是他撂著朝堂不管亂跑，可不好。”
“你擔心有人趁機對我們不利？”
秦巡旗明白，這秦國皇室成三足鼎立之勢已久。首先是兵權三分，皇帝手裏有三分之一，“戰神”秦王與其子“小戰神”秦落山手裏三分之一，剩下的便在魯妃的哥哥魯大將軍手裏了。如今秦巡月被困，秦王一直守在青城未歸，秦落山又離開了都城，對於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的人可是好機會。
“雪嬪不管怎麽說，都是慕丞相的女兒。況且她在後宮無依，對我們並無大害。”秦巡旗的太子之位可以坐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獲得了慕丞相的支持。
“不過他們也快活不了多久了。”
戴天一時沒聽懂，這個他們是誰？不是說雪嬪無害嗎？半晌才明白過來，羅紅玉會扯到雪嬪是因為蓮生，而蓮生既然不敢輕舉妄動，那麽剩下的一個便是魯回，魯回是魯家的人，會動手的也就是魯家。所以秦巡旗所說的“他們”，便是魯家了。
繞了這麽一個彎過來，這古代人的思維還真是有挑戰性啊，這樣就算把自己放在這裏也難保能聽懂他們所有的談話啊。
“如意居的假貨是你動的手腳吧。”羅紅玉話鋒一轉。
“那可不是假貨，皇姐不是說過，那些東西不比如意居裏賣的差，搞不好還是稀世奇珍嗎。我這是送他們一份大禮。”如意居是魯家的產業，專門經營珠寶首飾，由於魯大將軍掌管兵權，打造兵器之類的自然也由他負責。
其實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試想一邊領著兵，一邊還可以隨便打造武器，那還不反了？隻是皇帝沒注意到這一點，魯家也同樣沒有，他們雖然控製著秦國的礦業，但一直也隻是進行珠寶打造，甚至利用職權壟斷了整個秦國的珠寶行業。
“罷了，我倒是擔心海城的近況，你這麽纏著工部的洪大人，人家還怎麽研製戰船呐。”
“我這不是歪打正著嗎，不然你怎麽發現有人走私我大秦的珠寶？”
海城是秦國最南端的主城，秦國軍事力量不強，海戰勢力更是薄弱。卻之所以能維持到現在，怕是有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敢從海城走私，他倒是舍得本，兜這麽大一圈，就不怕如意居真沒了。”
“嗬嗬，如果如意居能換一座海城，他可真是賺了。”
走私會引起稅收流失。龐大的軍需使得秦國本就國庫空虛，積貧積弱。秦國果真因此不戰而亡，到時候龍國一高興，將海城給了他，倒也不無可能。
“中飽私囊是有的，卻不至於賣國通敵，”畢竟秦國這麽大塊肉叼著，怎麽肯舍近求遠？隻怕有人將計就計，想動魯家。而你的那點小動作，說不定早就被人看在眼裏了。”羅紅玉目光閃爍，未知的力量讓她疑惑。
“要不是他控製著礦業，我們也不必花掉積蓄，跑去桐城買了。不過，我很奇怪，皇姐直接在大秦買礦就好了，為什麽要去那裏買山呢？”
“……”羅紅玉突然不說話，雙唇咬緊，眼睛直直地看著桐城一處。即使跟秦巡月相處時間很長，她並不能完全得知她的想法。這個標記就是其中之一。
戴天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三角形的標記，確實像是幾座山。而且隻有邊緣有光，並不是全部發光。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所用的標記是被人用心鏤空的。而鏤空可比全部填滿來得費時費力地多。
戴天怎麽看這個標記都有點眼熟，可是偏偏打死也記不起來。因為想著頭疼，隻能作罷。偏頭看羅紅玉，她竟然也不懂？那她買下那裏又是為哪般，難道她不是現代人，那又是哪位穿越前輩留下了這麽多玄機啊？
見氣氛一時冷凝，秦巡旗倒是笑開了，“顧嬤嬤來找我問神機學院的事，你可知道這中間的曲折？”
“呼~，神機學院的行事自然是代表聖族。但撇開聖族不看，神機學院的確是修煉靈力的好去處，那裏的老師都是四大家族的精英，不論是實力還是人脈都是上上之選。隻是每年招生都是秘密進行，此次公開招選，著實奇怪。”
“莫非是跟‘天配之主’有關？”被點名的戴天猛然抬頭，隻見另外二人同時向自己瞥了一眼，有不約而同地移開。忒有默契了不是？
“有這個可能。但是不論如何與我們無關，不是嗎？”羅紅玉撩了一下鬢角，秦巡旗搓了搓手，兩人給戴天一種錯覺，那就是盯上了肉。
戴天皺眉，這個牛氣衝天的神機學院，也許就是自己的組織。隻是天配剛拿到手就不見了，他要如何跟組織接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