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虎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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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烏塵盤膝於床上，微微閉目打坐。
這時站在桌子上的二錘，忽然道：「主人，有殺氣！」
烏塵徐徐睜開雙眼，看了二錘一眼道：「你就在這裡吧，不要亂跑。」
說完，烏塵走到窗邊，打開。
微冷的夜風吹來，一層細細密密的微涼落在臉上。
他住的客棧名為八方客棧，位於八方古城的正中心，客棧門口正對著的是一個頗為寬闊平整的廣場。
此刻廣場之上正有一道黑影，緩步走來，在廣場的中心位置。
「上玄門，龍破天，請烏塵賜教。」那黑影出聲如雷，在整個廣場回答不已。
綿綿細雨之下，周圍的高樓建築，如同墳墓一般，沒有絲毫回應。
甚至連個掌燈開窗，看看什麼情形的人都沒有。
烏塵身影一晃，無聲的落在龍破天前方几丈外的地方。
龍破天看了烏塵一眼：「你跟懸賞之上很不像，但眼神卻一般無二。」
單憑這一句話，龍破天的觀察能力已經超出了絕大多數人。
烏塵抬頭看了一眼，深邃無垠的夜空：「像與不像，我都是我。
你來找我也是為了你們門中弟子了？」
「不錯，龍翔天，龍傲天，既然都被閣下指教我，我這個當大哥的當然也要來了。」龍破天眼中寒光微微泛起，語聲低沉。
「很好，你可以開始了。」烏塵向龍破天做了一個請勢。
龍破天從身後拿出一柄奇形長刀。
之所以說奇形，是因為這刀很窄。一般的刀刀身，無論如何也不會比劍窄。
而這把刀的刀身，只有不足兩指寬，在刀頭最寬的部分，也不到三指。
刀身微微泛著紅色，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
龍破天把長刀橫在胸前，手指在長刀刀身上輕輕滑過，徐聲道：「此刀，名為虎雀，採用天外玄鐵，鑄煉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先前我聽說過閣下，一劍，一拳，一指的傳聞，心生敬佩。
就不知道閣下能不能一擊擊敗我的虎雀刀？」
說到最後，龍破天把虎雀刀，猛地向烏塵一指。
一道看不見的無形刀氣，劈開細細密密的雨簾，來到烏塵面前丈許距離的時候，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止住。
這道刀氣，並非是龍破天激發而出，而是虎雀刀本身的氣勢使然。
烏塵聽到一陣細微無比的虎嘯和鳥鳴之聲，一晃不見。
「好刀。」烏塵看著虎雀刀，肅然道。
「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龍破天盯著烏塵，想看清楚他每個細微表情的變化。
「虎雀刀，應該算是天階兵器了吧。」烏塵目光微動著道。
「不錯，天階二級！」龍破天沒有隱藏的念頭。
「按理說，在天階的利器面前，我應該也拿出我的兵器，以示尊重。
但是龍兄，既然有心試試我的修為。
我倒是也想用一雙肉掌，會會龍兄的虎雀刀，看究竟是不是足夠鋒利？」
烏塵說著把一直背負在後的雙手，伸了出來。
龍破天眼中一陣異動道：「我剛剛問烏兄，是想烏兄告訴我是否可以一招擊敗我。
現在烏兄的意思是，想要憑藉一雙肉掌，一招擊敗我的虎雀刀么？」
烏塵淡然笑了一聲：「龍兄，這麼說，倒也沒有什麼不對。」
「哈哈哈。
果然是傳說中「一劍一拳一指」的烏塵。
果然夠狂！」
龍破天怒極而笑，眼中閃爍一抹狠辣，冷聲道：「但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在下虎雀刀不慎傷了烏兄，閣下豈不是要怪我龍破天依仗兵刃之利？」
烏塵搖搖頭，輕笑道：「放心，絕對不會。」
是絕對不會反悔，還是說自己絕對不會失敗呢？
沒有人知道。
夜色濃深，八方城中心廣場周圍的客棧，店鋪，高樓，其實早已經不知道多少人起來了。
只是這周圍的建築中的人們，似乎都有著默契一般，沒有哪一家哪一戶點亮了燈，都是在窗口，在大門的間隙，關注著廣場正中，這場即將發生的爭鬥。
但人們看到烏塵落在廣場之上，人們一陣驚訝，尤其八方客棧的人，更是心臟一陣狂跳。
因為這個烏塵，幾個時辰之前就子他們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吃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而這其中最為吃驚，是那一黃衣一青衣的兩個少年。
此刻兩人臉上滿是驚愕，尤其那青衣少年，臉漲的通紅。
虧他還說那烏塵當偶像，可是這位偶像坐在他對面吃飯，甚至人都走了還不知道。
黃衣少年眼中滿是灼熱，看著烏塵的背影不知在想著什麼。
嚴格說來重靈門厲滄海實力雖強，但還不算特別有名。
畢竟重靈門，實力雄厚，天才弟子實在太多，厲滄海在小一輩中名列第五。
可是上玄門的龍破天就不一樣了，別看是排名第三的宗門，略低於重靈門一線，可是龍破天卻是上玄門無可爭議的小一輩第一天才。
一把虎雀刀，從未逢過敵手。
「那麼現在可以開始了？」龍破天雙手握緊刀柄，問了一句。
「可以。」烏塵微笑道。
或許烏塵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笑容落在龍破天眼中，變成了一種極為強烈的挑釁信號。
「盲目託大，還敢笑我。」龍破天心中微冷，原本打算還留存一些力量的他，改變了主意。
「劈山。」龍破天高喝一聲。
但見虛空中光芒一閃，一座數十丈高的黑色小山，忽然出現在烏塵頭頂高處，砸落下來。
烏塵眉頭一皺，身軀一晃，向右暴射而出。
轟一聲，黑色小山重重落到地面上，地面一陣劇烈顫抖。
烏塵暗呼幸虧自己速度夠快，這龍破天靈訣施展速度，實在異於常人。
幾乎在劈山二字道出的時候，黑色小山就降臨下來。
靈訣的施展速度上，烏塵還沒有見過能夠比得上自己的，這龍破天，雖然距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但也算是驚世駭俗了。
這時烏塵身軀剛剛站穩，忽然只聽龍破天冷喝一聲：「開！」
一道火紅色刀芒，穿過黑色小山。
那小山就像一枚被引爆的炸彈，分成無數塊，向四周爆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