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登頂
「我去，師武境的重物！這人是來搞笑的嗎？」
「他怎麼有信心，往上爬的？」
「這你就不懂了，看人家認真的樣子。我們還是不要管了吧。哈哈。」
「這樣的人怎麼進入咱們武道大門的？」
「你看他的衣服，是靈道弟子！！」
「我瘋了，這人不就是那個傳說師武境九重的奇葩？」
「潛龍壁失靈才顯露姓名的人，也配來負道峰？」
……
烏塵對於這一切恍若未覺，他還是那樣走著，走著。
師武境九重境界的確不堪，潛龍壁沒有留名也著實讓人丟臉。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他烏塵想要的。
若非武道五行根骨缺土，他何至於此？
他也會和這些人一樣，滿懷憧憬和希望的修鍊著武道。
五行缺土無法改變，師武境九重亦成為了瓶頸。
似乎冥冥中有一直無形的大手，想要把烏塵從武道推離出去。
可是誰又能明白他心中的驕傲和執拗？
現實越殘酷，越讓人絕望，就越有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他要修鍊武道，登臨無上境界。
誰也強迫不了，剝奪不去。
那些看清他的人，那些不屑的眼神，只會成為他更加奮進的動力，並終有一日這些都會原封不對的送還給他們。
第三圈。
第四圈。
下山弟子，
越來越多。
烏塵雙腿彷彿灌鉛，背後好像壓著一座大山。
腳下的青石台階，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疲累，酸痛，無時不刻不在侵襲。
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腳步踉踉蹌蹌，似乎下一步就會摔倒再也爬不起來。
縱然如此，烏塵那雙充滿堅定不移的眼神，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改變。
烏塵知道自己達到了極限，可他更知道所謂極限，本就是讓人來打破的！
堅持！
再堅持！
烏塵好像蝸牛，艱難的向上挪動著，一點點向上而去。
第三圈.……第四圈開始.……接近第五圈.……
當烏塵在登上第五圈的台階時，奇迹出現了。
身體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股暖流。
那暖流讓他恢復了一些知覺，更添加了幾分力量。
烏塵知道這是突破身體極限，回饋的力量。
可是想要突破師武境九重的藩籬，這點力量的增加還遠遠不夠。
汗水早已經濕透他的全身，眼睛也開始視線模糊。
當烏塵登上第六圈，第七圈的時候，能看到的弟子已經很少。
台階上到處可見那些放棄的弟子們隨意放在地上的重物。
這時又有幾個弟子，從高處走了下來，這幾個弟子，在和烏塵的擦肩的時候，看了一眼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烏塵，和他背後象徵著師武境的重物時，第一次沒有露出嘲笑和譏諷的模樣。
為山千仞，為道九重！
負道峰第七圈的高度，早已經超過了兩個朝武峰的高度。
能夠背負本境界的重物到達如此高度，不管境界高低，這份努力值得人們去正視對待。
「他是想爬完九圈，登上峰頂么？」一個人低聲道。
「我們誰不想登頂？可是數百年來成功的有幾個？」另一人道。
剩下的一人看了烏塵的背影一眼，搖搖頭道：「不可能的！他最多跟我們一樣到第七圈中段，但絕對走不完第七圈。」
烏塵如同垂暮老人一般，緩慢的邁動著腳步，每一步都讓他身軀顫抖，難以自持。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青石台階上再也看不到重物的影子。
這裡是第七圈的後半段，還沒有人能夠負重到達這裡。
空闊的台階，如同通天石梯，還在向上延伸。
除了烏塵深沉厚重的喘息，沒有一點意外的聲音。
台階上沒有一個人走下來，
清凈的讓人有些不適應。
寒冷的山風，呼嘯不止。
烏塵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疲累，如此睏倦。
只覺這第七圈，遠比從第一圈到第六圈加起來還要長。
長的看不到第八圈在哪裡，更遑論第九圈，峰頂。
是不是這第七圈根本就沒有盡頭？所謂負道峰九圈九曲只是七圈七曲而已？
這些烏塵都不知道，他現在腦海中只有兩個簡單的念頭。
「抬腳！」
「邁步！」
不知經過多久，當烏塵終於走完第七圈，來到第八圈的時候，他根本都不知道，沒有興奮的慶祝，甚至都沒有停頓一下，而是繼續向上攀登而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的腳下留下一串清晰的被汗水浸濕的腳印。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腳印漸漸變成了紅色。
血紅的腳印，鮮紅刺眼。
一個個還有著拖行的痕迹，沿著登山道路的軌跡，慢慢的向峰頂靠攏。
時間一點點過去。
漫長的黑夜，終於在東方魚白初現的時候，收斂了身影。
當東方紅日，如同一枚被燒紅的鐵球，躍然跳出了雲海。霞光萬丈，照射萬里蒼穹。
淡青色的天空下，白雲好似一層厚厚的棉花，鋪成一張廣闊無邊的棉被，把下方的大地山河跟上方的天空隔絕開來。
高絕無比的負道峰，刺破雲層，若一艘開滿帆的小舟，在雲海中微微搖晃。
或許只有在負道峰這樣的高山峰頂，才能看到白雲在下，天空在上，紅日觸手可及的奇景。
遠遠望去，天空高遠，雲海無比遼闊，讓人心胸不由為之一寬。
負道峰峰頂，一個渾身浴血的少年身影，看了一眼腳邊一動不動的紫紅色重物，忍不住張開雙臂，仰天長嘯一聲。
嘯聲如龍吟，直上九天之上！
迴響綿綿，持續了足有一刻方止！
這是喜悅，更是戰勝自己極限后看到壯闊日出的激動！
休息片刻，烏塵轉過身來下山。
山道上空無一物，只有到了第七圈中段以下，才開始出現隨意置放在台階的重物，證明著昨夜不知有多少人來過。
因為高處雲層遮蓋緣故，來到山下的時候，天空有些陰沉。
辨別了一下方向，烏塵直奔宣武峰而來。
宣武峰山腳之下，有一武道神石，閑暇時長有武道弟子隨手檢測一下自己的武道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