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157章聘禮(兩更)
(第一更木簪)
孟老爺子這趟回來自然歡喜得很。
說起雲卿托寶然給他帶去的那些東西和信,笑意便一直停不下來,說是他早前也每年都去找老謝下棋,有人就從沒想起過他,還是孫女兒貼心。
段旻軒只管點頭,認就是了,老爺子說得是。
孟雲卿給他削水果,他又風風火火說起在謝將軍那頭的戰績來,讓人哭笑不得。
許是歡喜了,順道咳嗽了幾聲,咳得倒是不重,只是連著咳了咳。
孟雲卿抬眸看了看他。
老爺子隨即擺手:「不礙事,路上受了些風。」
孟雲卿就喚小茶來:「去煮些雲州紫方來,加些橘皮。」
小茶應聲。
不多時,小茶回來伺候茶水,老爺子又驚奇得很:「小茶丫頭會煮雲州紫方?」
小茶靦腆道:「回老侯爺,是小姐教的奴婢。」
老爺子笑眯眯道:「教得好,日後給我煮茶喝。」
小茶拚命點頭。
孟雲卿就也跟著笑起來,喚了音歌拿了水晶盤子來,將親手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水晶盤子里,讓音歌端給老爺子吃。老爺子便一面吃著蘋果,一面同段旻軒說話。
出去的幾個月,在老謝那裡信息又不閉塞,聽聞了些朝廷內的事,就找段旻軒問。老爺子雖然退居下來,頤養天年,對朝中的事情實則還是關心。
段旻軒也不隱瞞,同他一五一十說起來。
期間老爺子也在咳嗽,一咳嗽便端起茶盞來喝了幾口,潤潤喉。
朝中要事講完,老爺子又興緻勃勃問起宮宴當日賜婚的情境來。京中雖然傳得沸沸揚揚,卻大都是坊間傳聞,當不了實。孟雲卿是姑娘家,段旻軒便說給老爺子聽。
朝中的人老爺子都熟悉得很,段旻軒說起誰說了什麼話來,老爺子都能精準得想象出來。
說到賜婚時,有人提議徐都統家的公子徐添,老爺子就哼道:「那肯定是隔壁老王。」
段旻軒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實也等同默認。
孟雲卿跟著掩袖笑了笑,爺爺果真是熟悉得很。
等賜婚說完,又說到東宮遣使去燕韓的事情來。老爺子聽后頻頻點頭,說東宮此事處置得很妥當,是考量周祥了的,東宮這些年來在君上的教導下長進不少。
段旻軒便又提到,他請福伯同沈通和使臣一道先去趟燕韓。
福伯是跟隨老爺子身邊的老人,又是宣平侯府的管家,福伯前去算是與定安侯府間的走動。等福伯十月左右回京,帶了定安侯府的意思,他就帶聘禮出發,去燕韓提親。
老爺子就點頭,福伯去是否合適。至於聘禮,過兩日是雲卿的生辰,等府中操辦完雲卿及笄之禮后,他在同段旻軒一道看。
段旻軒應好。
謝將軍的駐軍在臨近巴爾的地方,來迴路程不短。孟老爺子又縮短了回程時間,這一路舟車勞頓,同他二人說了些話就有些困意,孟雲卿同段旻軒一道送他回苑中休息。
等服侍老爺子吃完葯睡下,並肩往蕙蘭閣走,孟雲卿顯得有心事,他就問起。
孟雲卿道:「爺爺一直在咳嗽,似是路上染了風寒。夏秋交界,寒熱反常,爺爺身子骨本來就不好,怕他難受。」
「我明日去請御醫來看看。」段旻軒又寬慰:「別擔心。」
孟雲卿點頭。
翌日,宮中太醫院果然來人,查得甚是仔細。
「老齊,你倒是看完沒有。」一面把脈,老爺子就在一旁督促。
段旻軒惱無語:「齊大人看完自然會說,老爺子,你著急做什麼?」
「哼!」老爺子不理他,又朝御醫道:「老齊,你們太醫院就擅長將小病往大了說,大病往不治了說。我孫女可是才尋回來,你別嚇到她。」
孟雲卿微怔,爺爺是擔心她。
段旻軒惱火:「你不添亂就行。」
「老侯爺本身沒有大礙,路上染了寒熱,要喝些湯藥調養半月就能好。」御醫出了屋,朝段旻軒和孟雲卿道:「只是老爺子年事高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最怕一些小病小痛本身無大礙,卻引得身上經年的老舊傷勢複發,老爺子這身子骨經不起幾次折騰。侯爺和小姐得看緊些。」
孟雲卿頷首。
「有勞齊大人,我送您。」齊大人是太醫院首席,老侯爺的病君上關心,就是齊大人親自來的,段旻軒理應去送。臨行前,又朝孟雲卿道:「你去看看老爺子。」
孟雲卿應好。
回到屋內,小茶已經按齊大人的方子去取葯了。
「雲卿,老齊這回又說什麼。」老爺子久病,齊大人見得多了,熟稔之後便一直喚得是老齊。
孟雲卿倒了杯水遞給他:「齊大人說,爺爺只是路上染了寒熱,喝些湯藥養半月就能好。」
老爺子就眼睛眯了眯:「看看,我就說沒大礙,那臭小子就是不行。」
臭小子就指段旻軒。
孟雲卿從他手中接過水杯,又輕聲道:「爺爺,齊大人還說小病小痛其實本身並無大礙,將養好就是,只是日後爺爺真的注意些,若因這些小病痛引得久病複發了,才遭罪。」
她想起去年段旻軒匆匆從燕韓趕回蒼月,就是爺爺重病。
老爺子似是觸動,伸手按了按她的手,嘆道:「放心吧,丫頭,爺爺還盼著看你和旻軒成親,早日抱重孫子呢!」
「爺爺……」她語重心長。
老爺子也點頭:「知曉了,爺爺日後會注意身子的,雲卿丫頭監督,若是爺爺食言,就一輩子下棋下不過老謝。」
這倒是重注了!
兩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
等到九月初八,宣平侯簡單為孟雲卿辦了場及笄禮。
因著簡單操辦,沒有邀請旁人,就是府中小聚。
孟雲卿的娘親過世了,容覲那頭遣了太子妃和宮中資深的嬤嬤來。太子妃和嬤嬤都熟知及笄禮儀,容覲如此既顯重視又不違背宣平侯低調的原意。
到了吉時,宮中的嬤嬤扶了孟雲卿走出,向太子妃,老爺子和段旻軒行作揖禮。而後跪坐,子桂和汀蘭上前梳頭。太子妃為正賓,金盆盥手后,上前為孟雲卿加笄。
子桂和汀蘭先前就將孟雲卿的長發挽成髮髻,太子妃就從音歌手中的托盤上拿過木簪,從髮髻的右側插入。
而後,娉婷上前奉酒。太子妃接過酒,面向孟雲卿,念祝辭道:「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太子妃祝辭念吧,孟雲卿就對太子妃行拜禮。
拜禮后,接過太子妃手中的酒,灑在地上算敬天地。
敬過天地后,再朝天地作揖謝禮。
音歌扶她起身,便算禮成。(以上及笄禮流程取自百度,不合理之處請見諒)
禮成之後,太子妃牽著孟雲卿的手,說了些親切的話,以示對孟雲卿的親厚。
宣平侯府向簡單操辦,太子妃同孟雲卿說話后也沒有久留,領了先前的嬤嬤一道回東宮向容覲復命。
及笄之禮是大禮,再是簡單,老爺子的禮物是不能少的。
五花馬,千金裘。
於老爺子而言,沒有比送這兩樣更好的心意了。
段旻軒就道:「這匹馬在老爺子心裡,能抵十座茶莊。」
巴爾進貢的寶馬,一年只有兩匹,這匹還是今年年初時文帝賜給老爺子的,竟是這幾年來巴爾送來的最好的一匹。老爺子一直養在府中,當作心肝寶貝一般,連碰都不讓段旻軒碰。沒想到孟雲卿及笄,老爺子竟將這匹心肝寶貝送給了孟雲卿。
孟雲卿受寵若驚。
再有,便是一襲灰白色的貂皮大衣,毛色極好,若是放在冬日定然暖極。她素來冬日裡怕冷,這件倒是稱心如意。
「還是你奶奶早前留下的,正好留給你。」老爺子看了看,眼裡浮光掠影。
孟雲卿才曉,爺爺心中,只怕這襲貂毛的大衣,怕是比那匹寶馬更珍貴的多。
「謝謝爺爺。」眼中些許氤氳,又怕被老爺子發現,就斂了斂情緒,轉向段旻軒道:「你呢?」
段旻軒道:「我送過了。」
送過?她如何不知曉:「什麼時候送的?」
段旻軒就伸手敲了敲她頭上的發簪:「雲卿,這隻木簪是我親手雕的。」
他親手雕的?
孟雲卿下意識伸手撫了撫,上面還帶著他手心的溫度,她抬眸看他,他也不避開。她似是忽然想起什麼,又伸手抓過他的手,指尖果然布著密密麻麻的傷口。
他是宣平侯,平日里哪裡會這些雕刻的事?
這枚木簪子分明刻得精細,連她早前看過都沒有發現。若是一個不會的人,不知要雕多久才能刻成這幅模樣?
「段旻軒……」她眼中氤氳更濃。
他卻笑開:「雲卿,若是日後我們有個女兒,我還能給她做一個。」
孟雲卿破涕為笑。
(第二更聘禮)
兩國之間,主要靠官驛通信,但受天時地利原因制約,除軍政要事的專線外,路上多為耽擱。
孟雲卿九月初八及笄,九月十一二日才收到定安侯府送來的東西。
她滿十五,外祖母和舅舅雖在燕韓,卻也給她準備了及笄的禮物,只是在驛站耽誤了,今日才到她手中。外祖母送的是兩柄精緻的玉如意,及笄之年送玉如意,意喻稱心如意,多是家中的外祖母和祖母送孫女的及笄禮。舅舅和舅母送的就是一方上好的墨硯,她正好能用。
孟雲卿就讓音歌通通擺出來。
宣平侯府雖然沒有大肆操辦她的及笄禮,但她收到京中的禮物也不少。
有君上和周皇后賞賜的,也有東宮和太子妃賞賜的,更免不了京中走動親近些的夫人和女眷們送的禮物,堆了滿滿一個外閣間,音歌和娉婷收拾了整整三日才收拾完。
京中都是大手筆,音歌和娉婷比較了好些時候,又問過了孟雲卿的意思,才決定哪些翻出來,哪些壓箱底。
總歸,就這及笄之禮便讓蕙蘭閣充實了不少。
娉婷有些頭疼,日後姑娘每年的生辰,節氣,怕是用不了多少時候就堆不下了。
音歌就笑:「怕什麼,等姑娘同侯爺成親了,就搬去霽風苑了,到時候要的東西都放霽風苑那頭,放不下的才放蕙蘭閣。」
小茶也道這個主意好。
孟雲卿無語,真是越漸慣著這幾個丫頭的緣故了。
這些日子爺爺回了京中,孟雲卿每日都要抽出些時間陪爺爺。
爺爺染了風寒,她看著爺爺喝葯,正好也同爺爺說起這幾月在京中的見聞,孟老爺子很是歡喜。
就連小茶都說,從前侯爺要去朝中,府里冷清清的。現在小姐在,都有人陪老侯爺說話了。老侯爺從前閑得鬧心,就只能在苑裡舞刀弄槍,時常傷了手腳,又得請御醫來。
久而久之,老侯爺就煩御醫得很,非說御醫小題大做。
不請又不行,每次都要侯爺追著齊大人身後賠禮道歉去。
小茶所說的,孟雲卿自然信,爺孫兩都是這個這脾氣。
好在那日說的話,爺爺似是聽進去了不少,這幾日吃飯喝葯都遵了醫囑,還讓段旻軒尋了師傅來府中教他養生拳,說養生拳的要領在於在舒氣血,通筋骨。慢即可,不必舞刀動槍。
孟雲卿哭笑不得。
……
原本等她及笄,侯府中就沒了旁的大事。
老爺子有時間就同段旻軒商議起聘禮的事情來。蒼月和燕韓國中習俗大有不同,老爺子和段旻軒定好后,便又請了禮部的人來幫忙參詳。參詳過後,又讓孟雲卿看過有沒有不妥的。
等到九月中旬,聘禮的清單便算定了下來。
福伯人不在,孟老爺子就親自盯著聘禮的採辦,又有禮部幫襯,準備起來其實也快。
除了部分需要從燕韓單獨備得東西,其餘的聘禮不到九月末就全部置好了。
等到十月初,福伯同使臣果真從燕韓趕回來。
福伯如實道起。
燕韓國中之事都已處理妥當,老夫人和定安侯初初聽聞這門親事尚還有些震驚,而後聽他和沈通說起也都滿意。只是老夫人聽到衢州城洪災的那段,當時有些嚇住了,好一陣才緩過來。不過侯爺和小姐沒事,老夫人也就放下心來,說菩薩保佑,都有有福之人。
再隔兩日,平帝下了聖旨賜婚。此事在燕韓就算定了下來,不到兩日便在京中傳開。
登門拜賀的人不少,老夫人都喜滋滋得,一連見了幾日的客人,神采奕奕。
等空閑下來,又拉著他和沈通問起小姐和侯爺的近況,他和沈通都一一應了。
老夫人很是想念小姐,掛著問小姐好,想讓小姐早日回去看看。只是定安侯說來回一趟要四個多月,小姐一個姑娘家不好折騰,老夫人也就不提了。
聽到此處,孟雲卿捏了捏掌心。
外祖母定是想念她了,她那時日日去養心苑陪外祖母吃早餐,每日都要去外祖母苑裡坐上好些時候。說話也好,做些手工也好,哪怕是同沈琳一道去擾外祖母,外祖母也是歡喜的。
她離京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外祖母身子如何了。
不能在跟前盡孝,她心中總像殘缺了些什麼。
段旻軒就道:「再過幾日我就啟程去燕韓了,你有什麼要帶給外祖母的嗎?」
孟雲卿看了看她,點頭:「馬上入冬了,我想給外祖母做兩件衣裳。」
段旻軒笑了笑:「也好,你做的,外祖母一定喜歡。」
孟雲卿也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周遭無人,段旻軒就牽了她的手,在霽風苑裡散步:「放心,燕韓那頭,我會多抽時間同外祖母摸牌,一定讓她歡喜。」
摸牌?孟雲卿這才會意笑了笑,她如何忘了有人特別會討外祖母歡心,那時候不過是個外人,卻能同外祖母走得親近,摸牌的時候總是讓外祖母贏,外祖母還讓她同他一道買白玉棋子給爺爺帶來。
如今想來,有人那時就算計好的。
「雲卿……」他又喚她。
「嗯?」她應聲。
「等你我成親之後,就能抽空回門看看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你的孝期要到後年二月去了,我和老爺子商量,想將婚期定在後年三月。一是孝期剛過,二是春日裡兆頭正好。我此番去燕韓,一是同舅舅提親,二是想同舅舅將婚期定下來。」頓了頓,低眸看她:「三月可好?」
二月過孝期,三月就成親?
孟雲卿也看他,言外之意,會不會太急了些?
他自然會意:「還有一年半載,難熬得很。」
她便笑了笑,不說話了。
***
十月初十,段旻軒果真啟程往燕韓去。
段旻軒此番帶了段岩和宣平侯府內的幾十個侍衛隨行。
此番畢竟是正式送聘禮和提親,要顯得鄭重些。
他有官印在身上,幾十個侍衛隨行已經可以應付一路。
臨行前,老爺子多有交待,多是注意禮數,不要怠慢了親家。
福伯就笑:「老侯爺,定安侯府對侯爺的印象很好,侯爺也去過定安侯府好幾次了。況且,侯爺向來都有分寸的。」哪裡需要操心禮數的事?
老爺子就支吾,瞧瞧他平日里那性子,得罪了親家怎麼辦?
福伯便笑而不語了。
老侯爺其實是捨不得侯爺遠行,又說不出挂念的話來,只得尋了些叮囑的話說,連帶著像告誡一翻。
「知曉了,老爺子,你在家好好調養身子,等我回來帶好消息。」段旻軒一躍上馬,「少舞刀弄槍,多同雲卿一處說說話,記得按時吃藥。還要,不要同隔壁老王鬥氣。」
老爺子的心思他自然知曉,老爺子從軍幾十年,說不出軟化來,他就給老爺子台階下。
「知道了,知道了,比我老頭子還啰嗦。」孟老爺子擺手。
孟雲卿也上前:「你……路上小心……」
說了只覺沒說一般,又覺一肚子的話,一句都沒有同他說起過,再等他回來,只怕都要年關去了。
他在馬上看她,她也看他。
半晌又才擠出一句:「我和爺爺在家等你……」
段旻軒就笑:「雲卿,我有話同你說。」
她驚異看他,他擺手示意她上前,她照做。
他就俯身,貼在她耳旁私語。
孟雲卿怔了怔,他已起身,笑盈盈看她。
孟雲卿就點了點頭,應道:「好。」
「老爺子,走了。」段旻軒順了順韁繩,再同老爺子招呼一聲。
「走走走!」老爺子擺手。
城門口,出入京中的商旅很多,不多時,這幾十騎就混在離京的人群中,消失不見。
再見就是臘月了,孟雲卿揮了揮手,明知他也看不見。
「雲卿,我有話同你說……」
「這幾月,學做兩個菜吧,我想吃你做的菜……」
孟雲卿莞爾:「爺爺,城門口風大,我們回去吧。」
孟老爺子也應好。
***
回到蕙蘭閣,小茶來送點心,都是廚房剛出爐的紫香玉容糕,小姐平日里最愛吃。
孟雲卿隨意拈起一片,送至唇邊,頓了頓,還是放下。
「姑娘今日是怎麼了?」音歌還意外。
「可是廚房做的不好吃?」小茶也捏了一片,聞了聞,味道當是對的呀。
孟雲卿就道:「今年有爺爺送的厚衣裳,就不養秋膘了。」
呵,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兩個丫頭都驚喜得很。
「還有,蕙蘭閣的小廚房現下是用著的嗎?」她問。
音歌就笑:「沒用呢,整個侯府的廚房都是圍著姑娘轉的,哪裡用得著咱們蕙蘭閣的小廚房?」
小茶也點頭,音歌這話不假,不是不用,是真的用不上。
孟雲卿飲了口茶,又道:「明日讓人收拾一下吧,再尋個會做菜的廚子來。」
嗯?音歌和小茶麵面相覷,這又是鬧得哪出?
她才道:「正好有時間,我想學學做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