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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麼頭有些暈?」溫舒言揉著太陽穴,心想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麼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但是她很快就發現,這不是幻覺。因為一向溫順的宮絛不知道哪裡拿出一把刀,然後一步步向她走來,「殿下,您別怪我!我知道您對我很好,但是您的存在阻礙了他的計劃,所以我只能對不起您了!」
溫舒言這下明白了,她不是出現幻覺,而是宮絛在她的茶里放了類似蒙汗藥葯一類的東西,她急忙趁著還沒完全暈倒運轉金霞功,把那些沒被吸收的蒙汗藥排出體外。
幸好,金霞功不是一般的武功,雖然只是運轉了一小會兒,但是卻為溫舒言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當宮絛惡狠狠的舉著刀向她撲過來的時候,她仍能清醒的一腳踹過去,宮絛被她大力一踢,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到牆上,「啪」的摔了下來,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這也難怪,宮絛是溫舒言的大宮女,平時除了服侍溫舒言,可謂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換言之,她的武力值極低。溫舒言則相反,三年的軍營時間使得她的金霞功小有所成,而且擔心蒙汗藥影響自己的力度,所以她踹宮絛的時候用盡了力量,一個武者的最大力量對抗一個普通人,結果可想而知。
「殿下,殿下!」恰在此時,一身血的郭泰闖了進來,看到安然無恙的溫舒言,他鬆了一口氣。
溫舒言雖然排出一部分蒙汗藥,但是還有一部分已經被身體吸收,所以現在頭還是暈暈的,她強忍著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詢問:「怎麼回事?」
郭泰一把拉著溫舒言要往外跑,「慶陽侯叛亂,他們早有準備,已經佔領了皇宮,而我們的軍隊都在戰場上,所以我們暫時要避其鋒芒,先躲到宮外,等到我們的軍隊到了以後再殺回來!」慶陽侯就是清陽長公主的駙馬,慶陽二字也是從長公主的封號中衍生而來。
溫舒言拉住郭泰,「別走這裡,宮絛已經叛變,叛軍對於皇宮肯定瞭若指掌,跟我來!」
溫舒言帶著郭泰來到自己卧室的床邊,按了一下床頭上一個凸出來的木質花紋,花紋紋絲不動,但是床卻突然「咔嚓」一聲,向旁邊挪動,一條長長的台階出現了,「走,我們下去!」溫舒言讓郭泰先走,自己押后。她有規律的敲擊牆面,床又自動合上,從外面看,沒有任何的不妥。
「跟著我走,不要走錯了,走錯了就出不去了!」溫舒言對郭泰說。
大越的祖先十分有先見之明,為防止有人叛亂,皇族無處可逃,他早在設計皇宮的時候就設計了許多密道,這些密道不止機關隱藏隱蔽,而且九曲八彎,就像迷宮一樣。如果沒有正確的路徑,很難走出去。而關於皇室密道的秘密一向是只傳給皇位的繼承人,所以清陽長公主並不知情。
「我父皇他……」溫舒言艱難的問出口。
「殿下,陛下他,他已經殯天了!」郭泰不忍的說道。
溫舒言失神的停下了步伐,其實她早就該想到了,如果溫止風還在,她就不用逃命一樣的奔逃出皇宮。
「當時,我正在跟哥哥彙報您在軍營里的情況,誰知道突然聽到陛下一聲大叫,我們急忙衝到陛下身邊,才發現長公主不知道借著什麼由頭近了陛下的身,然後用一把有毒的匕首刺殺了陛下。您知道的,陛下對於長公主一向是不設防的!」郭泰如實彙報,「陛下當場就……,但是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等王將軍和玉衛軍到,慶陽侯就是瓮中之鱉!」
溫舒言默不作聲,在黑暗的通道里,郭泰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小心翼翼的繼續說,「清陽長公主畢竟是皇室的人,對於皇室暗地裡的一些東西心裡有數,她策反了一部分龍衛,導致您的身邊防衛空虛,才讓宮絛有機可乘。但是您放心,您和陛下身邊的龍衛都是忠心耿耿的!」
他見溫舒言仍然不說話,勸解道「殿下,不要難過了,如果陛下在這裡,也不會希望您這樣的,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幫陛下復仇,把慶陽侯這幫亂臣賊子拿下!」
黑暗中,溫舒言伸出手,摸了一把臉,讓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淚水混作一團,似乎這樣,傷心也可以不復存在,她冷冷的說,「走!」郭泰說的沒錯,她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大越的江山,拿下那些亂臣賊子為溫止風報仇。
兩個人急切的步伐在安靜的通道內響起,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的落在通道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走在前面的郭泰看不到走在後面的溫舒言已經淚流滿面,但是她的神情卻冷的如同冰塊一般,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十分奇怪,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竟然會在一個人的臉上出現。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終於走了出口,這個時候,溫舒言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她小心的按照記憶中溫止風教過的,在門最底下的一個小縫裡知道了一個機關,輕輕一按,機關沒有任何反應,她又按了三下,大門才打開。門口站著幾個挺拔的身影,溫舒言臉色一凜。
「天字型大小龍衛」
「地字型大小龍衛」
「玄字型大小龍衛」
「奉命護衛公主!」
郭泰和溫舒言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龍衛分為天地玄黃四組,前三組都是經年的老人,皇室的心腹,唯有黃字組是新進成員,也是被長公主策反最多的。
「閑話少說,我們先離開這裡!」皇室的暗道出口雖然設置隱蔽,但是不一定安全,所以他們要儘快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以免被叛軍發現。
天地玄三組大約二十來人護衛著溫舒言向著都城的郊外逃去。
「殿下,你怎麼了?」郭泰看著溫舒言歪歪扭扭的步伐有些擔心。
溫舒言搖了搖頭,努力想要將睡意甩出去,「沒什麼,只是蒙汗藥的藥效還沒有過罷了!」
「這樣不行!」郭泰對著龍衛們說,「公主這樣的狀態根本不能走太久,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龍衛的三個頭領互相對視了一下,同意了郭泰的說法。對於龍衛來說,最重要的是公主的身體。公主健在,天地玄三組龍衛才會有好下場;公主不在,清陽長公主上位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龍衛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躲了進去,剛好溫舒言的蒙汗藥藥力發作,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溫舒言才幽幽的醒了過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現在怎麼樣?」
郭泰臉色凝重,「形勢很不妙,都城已經戒嚴了,不讓任何人出入!有一幫士兵在附近的村落的搜查,而且有一個天字組的龍衛出去探查情況說,看見黃字組的龍衛也來了!」
溫舒言也知道形勢對他們很不利,但是他們除了等也不能做什麼,現在只期待王將軍他們能快點趕到。
溫舒言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說話聲,她面色嚴峻,示意所有人警戒。
「你別怪娘狠心啊,要怪就你那個死鬼爹吧,要不是他不要咱們娘倆,我也不至於……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外鄉的富商看上了我,要是被他知道了你是我的兒子,我就慘了!為了娘的幸福,就只能犧牲了,希望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千萬不要遇上我了!」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是一個女子,而且是一個準備棄嬰的女子。
「啊!」突然女子驚呼。
溫舒言也不知道怎地,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焦急之情,似乎如果不管這個女子,她就會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所以她把金霞功運轉到極致,就看到洞口外一個綠衫女子雙手掛在一顆樹上,一個小嬰兒急速從天而降。溫舒言飛身而上,把這個小嬰兒抱在懷中,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了。龍衛為了安全起見,尋的洞口在光滑的峭壁上,女子估計是從上面跌落,剛好峭壁上有一顆長出來的樹讓她抓住了。
溫舒言對於女子的行徑很不滿,讓龍衛把她救下來就不打算理她了,但是郭泰卻一副震驚的表情看著女子。溫舒言順著郭泰的目光看去,也震驚了。因為這個女子綠衫女子竟然長得跟她有八分像。
綠衫女子看到溫舒言也有些傻眼。
「你是誰?你的父母叫什麼名字?」溫舒言率先反應過來。
綠衫女子被溫舒言的氣勢震住,結結巴巴的說,「我綠蘿,我娘叫綠珠,我沒有爹!誒,我幹嘛跟你說啊?」她一下子反應過來,語帶酸氣的問,「你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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