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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刀光,斷壁,殘垣,鮮血還有屍體。
溫舒言趴在地上,感覺背後火辣辣的疼,她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鮮血四濺,遍地屍體,而大火已經包圍了整個房間,濃煙滾滾。
她強撐著蹲起來,手往後背一模,滿手鮮血,難道頭那麼暈,看這樣子她似乎是,又穿越了?
「嗬,嗬,嗬」
難道出現幻聽了,溫舒言總覺得好像聽見什麼聲音,她在煙霧繚繞中勉強張望四周,終於在前方發現一名男子似乎正在努力的翻動身子。
由於失血過多,她渾身有些乏力,所以只能慢慢的的慢慢的挪過去。
那名男子眼見無法翻身,奮力的把頭轉過來,看到溫舒言,他的眼中迸出強烈的光彩,「言,言,言」這名男子的情況比溫舒言還慘,一把大刀從後向前插入他的身體,再加上大火發出的濃煙,說話都難,但是他仍然艱難的叫著溫舒言的名字,「玉,玉牌」
溫舒言皺著眉頭,玉牌?什麼玉牌?
「我,我,脖,脖子」男子似乎看出溫舒言的疑惑,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溫舒言拉開他的領子,果然在他脖子上發現一條紅繩系著的玉牌,她把玉牌解下來綁到自己脖子上,果然看見那個男子露出一個安然的笑容,然而溫舒言還有傷在身,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讓她有些支撐不住,身體晃了一晃,不得不用手撐地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男子看到溫舒言的樣子,有些著急,手顫顫悠悠的指著一個方向,「密,密,密道」,然後瞪大眼睛,「報,報仇!」就沒有了動靜。
溫舒言試探的把手放在他鼻子前,果然沒有了呼吸。她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溫舒言順著男子指向的方向走去,失血帶來的眩暈讓她的步伐變得踉踉蹌蹌,她自知自己可能支撐不了多久,強忍著痛意,在那一片地磚上敲敲打打,很快就發現了有一塊地磚是鬆動的,她掀開地磚,裡面果然有一個小機關,她扭動機關,「咔嚓」一聲,出現了一個台階,溫舒言走下台階,下面是地道,地道里十分黑暗,一眼望去望不到盡頭,溫舒言咬著牙順著地道向前走,片刻不敢停息。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她全憑著一股氣支撐著,一旦停下來,她的那股氣兒就會散了,她可能就再也起不來了。
溫舒言不知道她在地道里走了多久,她只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已經麻木了,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背後的痛意,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走出去」,終於,她看到了一個台階,一個向上走的台階。她順著台階上去,推開上面那道門,頓時,一簇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她鬆了一口氣,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血色的迷霧,蒙面的黑衣人,刀光劍影,滿地的血跡,她轉身想逃,卻感覺背後一痛。
「啊!」溫舒言猛然從夢中驚醒,「嘶」結果動作太大,扯動了傷口。她伸手想到想摸一下後背的傷口,卻陡然發現,不止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就連自己原先沾滿血跡的衣服都已經換成一件乾淨嶄新的衣服。
「你醒了啦」慵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溫舒言才發現一名綠裳女子端著一碗要施施然的從門口走過來。
「醒了就喝葯吧!」女子隨意的把葯往桌子上一放。
「是,你就救了我嗎?」溫舒言試探的問道。
「廢話,不是我還能有誰啊?算你走運,我今天上山採藥,在山洞休息的時候發現你暈倒在那裡,要不然……呵呵!」女子不客氣的說道。
「謝謝您的就救命之恩,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溫舒言卻覺得女子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不是誰都會將一個渾身是血的陌生人救回家的。
「我叫屈曉,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屈大夫!」屈曉指了指桌上的葯,「這是你的葯,你自己喝了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連說「再見」的時間都沒給溫舒言。
好在溫舒言也不是一個純正的古代人,在現代,這樣特立獨行的人也不少見,所以她也沒覺得冒犯什麼的。剛好,她現在確實有些一些空白的時間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就在她暈倒這段的時間,一段陌生的記憶出現在她的腦海里,那是原主的記憶。原主也叫溫舒言,她是金門溫家的女兒。溫家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武林世家,溫家的每一代男子都是江湖中驚才絕艷的人物,因此,江湖上一直流傳著溫家擁有一本頂級心法的說法,溫家人自忖武力高強,也就一直沒有澄清,溫舒言估計溫家就是因為這個傳言引來滅門之禍的。
在原身的記憶中,她那天吃完飯以後就回到了閨房,然後突然聽見一陣吵鬧聲,她當時正在看書,聽到吵鬧聲很生氣,就想叫丫鬟出去看看,誰知道叫了半天都沒人進來,她只好自己出去查看,然後就看見一群蒙面黑衣人舉刀殺人,她當時下意識的就往回跑,但是終究在大廳被那些黑衣人追上,然後一刀砍在了她的後背上。
那些黑衣人殺死了所有的溫家人以後,就一把火燒了溫家,想毀屍滅跡,如果不是出現了溫舒言這個意外,恐怕他們的想法也就成真了。
溫舒言猜測,這些黑衣人之所以能夠滅了溫家滿門,恐怕是在溫家有內應,因為原身跑到大廳以後,看見了她的哥哥溫紹雲,溫紹雲武功高強,她下意識的就想躲到她哥哥的身後,誰知她哥哥輕易的就被一個黑衣人從後面偷襲,這一點都不合理。要知道,溫紹雲不只是原身的哥哥,他還是溫家的家主,是溫家武功最高強的人,不可能這麼不濟。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溫家人被下了葯,所以他們明明武功高強卻敵不過那些黑衣人。
溫舒言苦笑,為了一個無根據的傳言,就費盡心機滅人滿門,這紛雜混亂的江湖啊!更慘的是,她看了自己白皙柔嫩的雙手,原主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怎麼報仇啊?
溫家的男子大多習武,但是女子卻相反,原主雖然是家主唯一的妹妹,但是因為與哥哥年齡相距甚遠,交流很少,再加上原主總是要出嫁的,出嫁了就不再是溫家的人,因為溫家的事情,原主其實知道的很少,或者說,溫家的女子,對於那些溫家的秘密,其實都是一知半解,更有甚者,溫家的女兒可能知道的還不如溫家的媳婦多呢!所以呢,她就算有原身的記憶,也不知道怎麼報仇,找誰報仇啊!
溫舒言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了她哥哥給她的那塊玉牌,仔細摩挲著玉牌的表面,這塊玉牌,她哥哥臨死之前都念念不忘的拿給她,說明一定很重要,但是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個所以然,她只能重新把玉牌塞回去。
第二天一早,屈曉照例端了一碗葯來給溫舒言喝,就在溫舒言乖乖喝葯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屈曉皺著眉頭,不悅的走了出去。
溫舒言放下碗,悄悄的走到窗口往外瞄。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屈曉打開了大門,一群凶神惡煞的壯漢站在門口,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那個小子呢?」為首的大漢兇狠的說道,「叫他出來!」
屈曉懶懶的靠在大門上,「少在老娘這裡裝大爺,你沒聽說過我屈曉的名頭嗎?敢在我這裡鬧事,你活的不耐煩了!」
「什麼名頭?」這個壯漢似乎不是這裡的人,他疑惑的看向周邊的小弟,小弟小聲的在他耳邊解釋著,
壯漢似乎有些猶豫,但是人總會有僥倖心理,尤其是屈曉看上去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壯漢也就橫下心來,一條道兒走到底。
「什麼屈曉,老子不知道,識相的就給老子滾開!」壯漢伸手想要去推屈曉。
屈曉往後一躲,從袖子里拿出一包藥粉,往前一撒。
壯漢身邊的小弟下意識的往後躲,只有壯漢一個人丈二摸不著腦袋,一下子就中招了。
「啊」壯漢捂著臉在倒在地上,「眼睛好疼,你這個臭婆娘,對我做了什麼?」壯漢疼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屈曉冷哼一聲,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她屈曉要是沒有幾分本事,怎麼可能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上混下去。
自古醫毒不分家,她屈曉確實只是一個沒有武力的大夫,但是她沒有武力不代表她沒有戰鬥力,她手頭上那些□□完全夠這些人喝一壺的。
周圍沒有被殃及到的小弟急忙扶起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