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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長琴和多寶被震了一下,急忙問道:「怎麼了?」


  通天擺手,「無事!」


  轉過臉,他的神情就變得陰森,這些天魔想在他身上找存在感,也不怕撐死?

  原來,早前對太子長琴的愧疚與對老子元始的怨恨夾雜在一起,竟然讓通天的心靈生出罅隙,為天魔所趁。


  如今的天魔與他們初創之時早已天差地別,他們無形無色,無聲無息,善察人心,嫉賢妒能,所以特別喜歡這些人所產生的負面情緒,這是他們成長的養料。


  通天就是如此的狀況,他心魔叢生,剛好讓天魔有可趁之機,他身為聖人,所產生的負面情緒更是讓這隻天魔茁壯成長起來,甚至重新產生了形體。


  這些天魔捨棄形體不是因為不喜歡形體,而是因為他們本身弱小,唯有捨去孱弱的身體才能擁有更大的攻擊力,但是等到他們的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他們又可以重新塑造自己的軀體,從此光明正大的在洪荒上行走。


  雖然對於洪荒上的神仙,一個實力強大又有形體的天魔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是通天表示,這又與他何干?


  如果不是老子和元始,他又何至於生出心魔來?所以這鍋絕對不是他的,而是老子和原始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慢悠悠的向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另一邊,姮娥太一女媧在通天離去以後也分道揚鑣了。


  女媧表示,不願意看姮娥與太一秀恩愛,她要回去找伏羲,他們也要秀。


  於是姮娥歡快的跟女媧告了別,過起了與太一的二人世界。


  他們如今所在之處,似乎乃是一處湖泊,而且頗為繁華,水上舫船頗多,姮娥見了,興緻一起,指著一條船問道:「不如我們也去乘船游湖?」


  太一自然是含笑相應。


  二人便租了一條船,共游湖上。


  姮娥慵懶的靠在太一的身上,指著外面的景色說道:「凡間的湖光山色,雖不如天庭,卻平添了幾分的俗氣!」這裡的俗氣可不是俗不可耐的俗氣,可是凡塵的俗氣,天庭的山色湖景,磅礴仙靈,但是看久也是會膩的,所以他又道,「偶爾看看這些也別有趣味!」


  太一撥剝了一顆葡萄給她吃,「你若喜歡,我們便於凡間遊玩,何必參與他們的事情呢?」


  就連天帝,如不是道門許以利益,恐怕也是興緻缺缺。


  姮娥立馬坐了起來,目光炯炯:「他們曾經算計於你,害的你轉世身亡,我又如何能甘心?」


  太一低笑,把她擁在懷裡:「我並不在意!」於他的心中,在意的無非也就是那麼二三人,准提接引必然是不在其內的,「況且他們又有何資格令你時時掛心,遇上了,我們壞一壞他的好事兒,遇不上,我們便遊玩山水,何不樂哉?」


  姮娥一想,覺得在理。這接引准提二人如此值得她放在心上,這世間景緻多而麗,她又何必局限於一隅?想到此她感覺自己的心胸開闊起來。


  怪道女媧和伏羲總是四處去遊玩,恐怕他們看得不是這景色,而是這片廣闊的天地。


  太一看到姮娥的眉眼舒展開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姮娥看著他清淡的笑容,眼珠子一轉,猛地湊過去,一口親在了他的臉上,「么么噠!」


  太一看著她的樣子,哭笑不得,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就在兩人濃情蜜意之際,倏然,船體晃蕩了一下。


  姮娥挑眉,「不速之客那~~」


  太一淡定的說道,「既來之則安之!」


  「不見了!」


  「快找!」


  「這裡有一條船!」


  「進去找找!」


  而後邊有人高聲問道,「船內可有人?」


  姮娥慢條斯理,「如若無人,這船是如何開過來的?」簡直是廢話。


  那人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還請見諒,我等在尋人,可否上尊駕船上一找?」


  「不可!」姮娥乾脆利落的拒絕。


  外面那人恐怕沒想到姮娥會如此乾脆,噎了一下,他手下忙問:「怎麼辦?」


  那人咬咬牙,「上去搜!」他們府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擺平一二普通人人還是可以的。


  於是一群人開著小船靠近姮娥的舫船,似乎想要強行登入。


  姮娥冷笑一聲,取了面前盤子中的葡萄,一個暗勁扔了出去,葡萄彷佛長了眼一般,直直的砸在了對方的船上。一個軟軟的小小的葡萄,居然將對方的船砸破了一個洞,河水很快就漏了進來。


  領頭那人面色一凜,知道自己恐怕是遇上了高手了,也顧不上要找人,先逃命再說吧了,於是一個一個趕緊手忙腳亂的跳了湖,向著岸邊游去。幸而距離不算遠,倒是讓他們都逃了出來。


  這湖泊連著河流,姮娥不願意看到這些壞她興緻的人,把船開的遠遠的才停了下來。


  「可以出來了吧?」她卓有興味的盯著某處。


  就見一對男女從那裡走了出來,他們二人頭上身上俱都是濕噠噠的。


  姮娥挑眉:「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那二人對視了一眼,並不說話。


  姮娥也不在意,「既然無話可說,二位不如就此離去,免得壞了我們游湖的興緻!」


  那男子聽聞,臉上按耐不住一絲怒意,他正待說些什麼,那女子卻攔住了他,她盈盈下拜,「小女子閨名溫嬌,此乃吾之夫婿劉弘!」


  「嗯!」姮娥點了點頭,問:「這與我讓爾等離去可相干?」


  溫嬌與劉弘面面相覷,最後搖了搖頭。


  「既然無相干,二位為何還留在我這船上?」姮娥詰問。


  溫嬌咬了咬唇,突然下跪,「我觀二位絕非凡人,故而有事相求?」


  「溫嬌!」劉弘也有些詫異,他拉了拉溫嬌的手,企圖把她拉起來,可惜卻並無作用,反而在她的眼神懇求之下,也按捺下脾氣,跪下來懇求。


  姮娥拊掌,對著太一說道:「這女子有趣!」


  太一淡淡的瞥了兩人一人,這兩人便感覺身上出現一股莫大的威壓。


  不說原本就沒有小看二人的溫嬌,就連一直憤憤不平的劉弘也感覺到這二人的不凡之處。


  姮娥素手輕拍了一下太一的手背,太一方收回了威壓。


  溫嬌與劉弘二人彷佛死裡逃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們有何事相求?」姮娥語氣帶著那麼一絲的興味。


  溫嬌見姮娥詢問,心中大喜,忙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她姓殷,閨名溫嬌,乃是當朝丞相殷開山之幼女,從小便姿色出眾,因而有一個小名「滿堂嬌」,暗喻濟濟一堂之中唯她最為嬌美。


  丞相夫婦於她也是寄予厚望,期盼她得攀高枝,提攜家族。


  這位殷小姐,雖然得萬千寵愛於一身,為人卻不驕縱,只是性格倔強。


  殷開山夫婦都有意其入宮或是高嫁,偏偏殷溫嬌卻喜歡上了殷家的對頭劉家的小兒子劉弘。


  殷開山出身於陳郡殷氏,乃是士族,這劉弘之父卻是當初跟隨皇帝打天下的草根,乃是勛貴。


  士族看不起勛貴出身,嫌棄他們粗魯;勛貴又覺得士族矯情,總之這兩方陣營誰也看不慣誰。所以可想而知,當殷開山得知殷溫嬌喜歡劉弘的時候,心中是多麼的震怒。


  勛貴與士族積怨極深,於殷開山而言,寧願將女兒嫁給一個寒門子弟,也不願意嫁給劉弘。


  這可為難壞了一對情侶。


  唐朝民風開放,這對小情侶不止偷食了禁果,而且連孩子都有了,所以在殷開山決定拋繡球招親以後,相約私奔了。


  只可惜殷家管理嚴格,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殷溫嬌私奔的時候就讓殷開山知道了,殷開山大怒之下,派遣家將要將殷溫嬌捉拿回來。


  以上,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唐朝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啊!」姮娥感慨道。


  可惜除了她以外,沒人知道她口中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是誰。


  「還請二位憐惜我二人,助我二人逃脫我爹爹的追捕!」殷溫嬌懇求道。


  「只有殷開山追捕嗎?你爹呢?」她看向劉弘。


  劉弘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可能還沒有發現我不見了吧?」


  「哈哈哈!」姮娥捧腹大笑,「有趣有趣,行,就讓我助你二人一回!」


  她手掌推出,一陣輕風從袖子中呼搖而出,托著二人離開舫船,直上青天。


  殷溫嬌和劉弘都被姮娥此舉震得頭暈眼花,不知此方是何處。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腳已落地,人卻不知道在哪裡,而姮娥與太一定定的站在二人身前。


  「此地距離長安幾千里,你父恐怕尚未及譴人至此!」姮娥說道。


  「多謝神仙!」


  「多謝神仙!」


  殷溫嬌與劉弘急忙拜謝。


  姮娥見兩人並不貪心,滿意的點頭:「我只能助你二人至此,而後萬望爾等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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