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敵人
來到門外,沈默對守在門口的侍者點了點頭,那侍者便滿目崇敬地對他施了個禮,同時幫他推開門。
還未跨進門內,沈默就聽到一陣似歡喜、似痛苦地女子呻-吟聲,更有一股淫-靡濃郁地麝香味撲鼻而來,讓他條件反射地有些作嘔。
一抬頭,他便見到教宗陛下正坐在一張桌子後頭,一個金髮碧眼的美貌女子正背靠著他的胸口,騎跨在他身上,不住地上下起伏。那呻-吟聲,正是從她口中發出來的。
只看了一眼,沈默就認出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教內聖女,朱莉.萊茵。
這時候,兩人的上身還頗為整齊,下-身被桌子擋著,看不到什麼模樣,但朱莉布滿潮-紅的臉和口中發出的聲音已經明白地昭示了一切,不必看,沈默也知道兩人正在做什麼勾當。
一看到沈默進來,朱莉似乎有些羞意,偏了偏頭,躲開了沈默的視線,細密雪白地貝齒咬住了紅唇,於是,呻-吟聲不見了,只餘下了些控制不住地悶-哼聲。
她這番表現,顯然讓教宗陛下十分不滿。他帶著褻玩意味地將手伸到前面,一把握住了朱莉那頗為洶湧地雙-峰揉搓了起來,一邊揉,一邊身下加快了動作。
這一番玩弄讓她一下子承受不住,咬住嘴唇的牙齒不自覺地放開了,聲音再度變大,臉上更是一副神魂顛、就要死亡的模樣兒,殷-紅地唇微微張著,有透明的涎水從唇角流下來。
只看了一眼,沈默便低垂下眼瞼,站到了一旁等待了起來。
看不到,耳朵卻還在起著作用。除了那仿似神魂迷醉一般地女子呻-吟聲外,另有男子的粗-喘、微微的水聲、曖昧的**相撞的噼啪聲不住地飄進耳朵里來。
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大概五分鐘,那拍打的聲音驟然加快,沒幾下,男子的低吼夾雜著女人瀕死一樣地叫喊響起,而後,所有的曖-昧的聲音全都平靜了,只餘下了微微的輕喘。
又過了一會兒,約翰二十四世將聖女朱莉從身上推開,自己整了整袍子,問在一邊圍觀了許久的沈默,「來了?」
見沈默看他,一揚下巴,示意還趴在一片兒的朱莉說:「這一屆聖女的滋味不錯,洗禮起來,比上一個舒服,阿爾瓦,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教宗約翰二十四世是一個紅髮棕眸、樣貌平平、看上去約有二十八-九的男子,身上穿著絲織地華麗衣袍,若非他臉上的那點沉浸在餘韻內的春意,這麼一看,倒真是有幾分聖潔威嚴。
沈默似乎半點也不覺得教宗做這樣淫/靡的事情、說這种放/盪的話,有什麼可奇怪的,臉上仍是一副不動如山的平靜模樣,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他搖搖頭說:「陛下,您知道我的身體……」言語未竟,卻說明了一切。
好像真為他遺憾似的,約翰二十四世一臉惋惜地說:「哦,阿爾瓦,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少了很多樂趣。」
這時候,聽到兩人的談話,朱莉終於從欲-望中醒過神,煞白著臉,眼中泛著淚花,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白色的長袍披在她肩膀上,長度只遮掩到膝蓋,袍子裡頭空空如也,肉色若隱若現,有乳白色的液體自曼妙修長地雙-腿上流了下來,點綴在其腳踝上頭。
沈默只掃了一眼,便再不看她了。見沈默如此態度,約翰二十四世點點頭,滿意地笑了。他威嚴地對朱莉說:「退下去吧。」
朱莉便忍住了難堪,微低著頭,來到門口,隱晦地瞄了沈默一眼,見他將自己當成空氣一般,彷彿根本看不見自己,咬了咬唇,想說話,最終卻還是低頭默默地走過他身邊,推門出去了。
門被侍者關好,屋內只剩下了沈默和約翰二十四世了。教宗仍未站起身,只往椅背上一靠,目視沈默說:「你剛才不在?去哪了?」
沈默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去靜室向神主禱告去了。」
約翰二十四世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肯定道:「嗯,阿爾瓦大主教,你很勤奮,對神主也很虔誠,這很好,正是我們光明教廷需要的。」
「不過,時間很晚了,你也要注意身體才是。您本身,可是我們光明教廷十分巨大的一筆財富,努力也不急於一時半刻,知道嗎?」
沈默狀似感激道:「是,謝陛下關心,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嗯,這就好,這就好。」約翰二十四世說:「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
不耐煩和他兜圈子,說這些無意義地話,沈默便直接發問道:「陛下今天宣召我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交代嗎?」
「哦,對,我正有事情要跟你說。」
「您說。」
「是這樣的,」約翰二十四世說:「你知道,明天對我們光明教廷來說十分重要,我本想親自主持,卻又覺得勞師動眾,未免太過張揚,本來是屬意你的,可是你的身體……」
說到這兒,他看著沈默,滿目惋惜地搖了搖頭,又說:「你知道,那些骯髒的生物絕不會眼睜睜地讓我們就這樣燒死他們的主子,明天這件事絕不會十分順利,你若在場,反倒讓他們為了保護你分心,所以……」
不必他再說,沈默也知道這個「所以」的內容會是什麼。
不等他說完,沈默就對約翰二十四世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陛下說的很對,我不應該在這種場合還給大家添麻煩,明天的事情,我就不出席了。」
一聽他這麼說,約翰二十四世心中頓生詫異,但看看他的神情,面色竟仍舊十分平靜,眉目之間,也沒有透露一絲半點的不甘心。
不過,他轉念一想,阿蒂萊斯一直都是這個模樣兒,就連當年的那件事兒都沒讓他變臉失態,如今這種反應倒也還算尋常。
便放心地點點頭,欣慰地說:「你也能這麼想,這可太好了,省了我不少唇舌。」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不過,這對你來說,終究十分地不公平,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沈默似乎想了想,最後說:「陛下,我還真有個不情之請。」
約翰二十四世眼眸一沉,面上卻仍是笑著,「說罷,不管什麼事兒,我都會儘力為你達成的。」
沈默搖搖頭,失笑地說:「陛下,沒這麼嚴重。我不過是懇請您,讓我能去咱們各地教堂遊歷一番罷了。」
「哦?」約翰二十四世挑挑眉,「阿爾瓦,你要離開翡翠冷?」
「是的,陛下。」沈默肯定地說:「每日呆在翡翠冷,我感覺自己太過安逸了,只有我獨自一人對主祈禱,這顯然是不夠的。」
「我想要離開這裡,將每一個教堂遊歷一次,與所有的教眾貼近交流,讓他們與我一同更深刻地體會主到的神輝,同時,也將主的榮光遍灑整個大陸。」
說著這樣的話,沈默的眼神中滿是嚮往,簡直就是個宗教狂熱者應有的模樣。
見他這副表情,約翰二十四世沉吟了一會兒,最終拍板道:「你一個人上路我也不放心,這樣吧,我讓佩斯曼和你一起去。你看這樣行嗎?」
沈默十分無所謂地點點頭,「當然,陛下的安排十分妥當。」
仔細地觀察過後,約翰二十四世見到沈默的神情毫不作偽,似乎是真對一個人跟著他、監視他沒有丁點異議,這才放下了猜疑的心,覺著他此次出行的確是和他說的一樣兒,裡頭並沒有藏著什麼貓膩。
於是,他笑著對沈默說:「那我現在便在此批准你的請求,阿蒂萊斯大主教,你明天就可以和佩斯曼一起上路了。」
沈默十分恭敬地行了個禮,真誠道:「多謝陛下。」
約翰二十四世擺擺手,望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鐘,見時針已經指向十點整,便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明日還要出行,你這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我告退了。」說完,沈默又施了一個禮,倒退幾步來到門邊,轉身推門出去了。
對門外的侍者點了點頭,沈默便在其目送下,一步步,悠悠然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寢殿里。
他一進門,專屬於沈默的侍者菲斯特便迎上前來,伺候他脫掉身上的大斗篷,掛到衣帽架上。沈默一邊將手從袖子里抽出來,一邊對他說:「我明日即將出行,你是與我一同出門,還是留在這裡?」
菲斯特的手一下停住了,焦急地問:「冕下,您去哪?是教宗陛下他……」
沈默眼神凌厲地止住了他脫口而出地話,皺著眉搖搖頭,聲音緩慢而又低沉,「無論如何,教宗陛下也不是你能置喙地,菲斯特。而且,這不是陛下的決定,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為什麼?」聽沈默這麼說,菲斯特的神情變得更著急了,他完全忽略了沈默說的不能置喙教宗的事情,忙忙說:「冕下,您身體不好,在翡翠冷,別管教宗他再怎麼忌憚您,也不敢明目張胆地下手。」
「可這次,您一出門,他可不就有空子鑽了嗎?要是他派人……」
「菲斯特!」沈默沉下臉,厲喝了一聲,「我說了,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兒!」
菲斯特拖長音叫道:「冕下……」
「你……」剛說了一個字兒,沈默就又捂住唇,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一聲聲地咳嗽聲,帶著身體不住地顫抖,任是誰看了他這模樣,都會覺得可憐他、替他難過。
見他這樣,菲斯特趕忙給他拍背,一疊聲地認錯說:「冕下,冕下,您別生氣,我錯了,再不說這種話了!」
在菲斯特的拍撫下,這陣咳嗽終於緩過來了,沈默微微喘了幾口氣,問:「你只說……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當然要跟您出去!您自己走,我怎麼能放心?」菲斯特立刻斬釘截鐵地說。
沈默點了點頭,「那現在,你就去收拾行李吧。」
菲斯特乾脆應了一聲,「是,冕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行囊收拾的妥妥噹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風與樹與歌づ的地雷!話說,怎麼突然改名字啦?
——————————————————
有小天使說,上一章沒看懂……orz,很突兀嗎?或者是薔薇的描述有問題?
就是默默的做法,你們不覺得,他一個神職人員和吸血鬼做交易,基本上就是很有野心,有權力欲-望,想要掌控教廷才能做出來的嗎?
這種人,怎麼可能真的對所謂的神,抱有真正的崇敬愛戴虔誠之心呢?
但可是,因為他的神情,攻發現,他竟然還真是這樣一個人。之後就懷疑啦,那他要跟一個吸血鬼做交易是為了什麼呢?
所以,默默成功地引起了咱家這個深井冰攻的興趣……
當然啦,攻認為,他這虔誠的神情很可能只是演技而已啦,得回能力的同時,立刻就開始試探,要放大默默的負面情緒,如果他暴露出醜惡的一面,不管怎麼樣,都要弄死他(就像西索的爛果實論)。
然後,他發現,默默非但不是個爛果實,還是一個他的能力都完全影響不了的金蘋果!一個對他來說,十分特殊的存在,於是就立刻對他勢在必得啦!
現在,還有不清楚的小天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