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意料之外
山谷里靜謐非常，霧氣十二個時辰都混聚不散，夭夭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可能有一兩天，也可能不到半天，反正自她到了這裡，周圍昏暗的景色就好像蒙上了一層灰塵，光線透不過霧氣，顯得也沒有變化。
大鵬把她扔在這裡以後，就在旁邊高聳的山崖上靜立不動，那種遺世而獨立的冷傲模樣還頗有種武俠小說里絕世高手的風範。
不是夭夭對他產生了一絲絲的崇拜或者欣賞，而是在這種昏暗壓抑的安靜下簡直是度秒如年，如果不在心裡胡思亂想一番，夭夭覺得自己非變成神經病不可。
大鵬毀了那根毫毛……那個曾經打跑了九頭蟲，陪著她照顧師父，乖乖的任她調戲的『齊天大聖』。除了老君的青牛精那一次，她不得已喚出『齊天大聖』之後，就再也不願這麼做，因為夭夭把『齊天大聖』當做朋友，儘管他不會說話，除了保護她之外也沒有別的想法，可夭夭固執的認為『齊天大聖』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夭夭曾想過要保住他，後來知道一系列的真相之後，夭夭也想帶他離開這裡。
可是大鵬輕輕的捻指一搓，就把夭夭這個念想化為灰燼。夭夭真的厭惡死大鵬了！
正當夭夭心裡的小人把大鵬捆起來抽到一萬三千六百七十九鞭的時候，一道熟悉而陌生的五彩神光破開雲霧照射下來，好像黑暗中穿透進來的一縷陽光。
銀髮金冠，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虛空中，漠不經心的掃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嘖嘖搖頭，「你可真會找地方，我看，你是老鼠成精的吧，好打洞了嗎？」
大鵬看見孔宣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殺氣凜凜的精光，騰身而起，仍舊跟孔宣保持了十幾丈的距離，「我以前就討厭你說話時目空一切的樣子，現在看起來，更討厭！」
孔宣倒是一愣，自我省悟了幾秒鐘后說道，「原來如此……那又怎麼樣？」
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瞬間激怒了大鵬，方天畫戟驀然在手中閃現，「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
孔宣覺得大鵬腦子有病，「我可沒覺得自己了不起，是你覺得我了不起……算了，我跟你啰嗦什麼，不是要我來么，我來了，放人！」
「我就知道為了這個鑰匙，你一定會來。」
他說起這個，孔宣的臉色立刻就耷拉下來，「老子就不明白，你看不慣我，沖我來就好了，沒事抓什麼無辜來要挾，老子都羞於與你同族了。」
「哼，你不是也仗著自己的天生神光，到處橫行無忌嗎？」
孔宣覺得這傢伙眼睛肯定是瞎的，「你數數看，哪個是老子主動招惹他們的？」
「你不需要招惹誰，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表現的如此高高在上，誰都看不起！」
孔宣還真沒這麼想過，事實上，別人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只不過一心活在自己營造的圈子裡，用所有的辦法想讓他的小丫頭轉世重生，不再跟任何一方勢力有牽連。僅此而已。
對於別人的看法，孔宣一向是不理會的，他才是個徹頭徹尾不切實際的幻想者，想要一肩撐起一個天地，作為彌補。儘管石磯是由他救回來養大，他不欠石磯什麼，可是孔宣卻始終認為石磯的死，跟自己有關。
回憶讓孔宣的心情有些低落，語氣也惡劣起來，「老子不想跟你廢話，給我放人！」
見孔宣發怒，大鵬反而有些暢意，「可以，不過我想知道，到底誰是第一。」
「你喜歡自封就隨意好了，老子可從來都沒擋在你前面。」
「可你就實實在在的擋在那兒！除了天生五彩神光，你還有什麼本事？」
孔宣眼睛一眯，譏誚道，「老子就是天生的，那又怎麼樣？」
……大鵬語塞，沒見過像孔宣這樣的，什麼叫那又怎麼樣，就是這一點最讓他憎惡！
孔宣說話的時候，也在暗暗試探夭夭這邊的情況，如果有辦法搶先救到夭夭，他就會讓大鵬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沒事找揍！
只可惜這次大鵬是有備而來，孔宣的試探在離夭夭不到半米的距離被抵擋住了。顯然，這一舉動也驚動了大鵬，他冷笑著朝夭夭這邊看了一眼，「你可以試試看，是你先打破結界，還是我先擰斷她的脖子？」
這下麻煩了……大鵬這種視武如命的人，居然也會對如此偏門的術法有興趣，果然是刻意針對他準備的嗎？就像孔宣可以隔著千里萬里，還能控制自己的五色神光一樣，大鵬顯然也能控制囚禁夭夭的獨有結界。
孔宣的目光四下亂轉，飛快的在腦中搜尋有沒有破解的辦法，大鵬動動念頭連千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需要，可自己就算耗盡全力打破那個結界，也幾乎需要等同的時間，再加上離夭夭這麼遠……
左思右想之下，孔宣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不就是針對我嗎，說吧，怎樣你才肯放人，老子都認了。」
大鵬握著方天畫戟，對孔宣的服軟終於有了一點高高在上的體會，嘴角止不住勾起，「我就想公平的來一場比試，看看到底是誰厲害？」
「你厲害，老子認輸，不行嗎？」孔宣的語氣像是破罐子破摔。
「不行！我要用事實證明，沒有了五色神光，你什麼都不是！」
孔宣很想說，不讓用五彩神光，就算他贏了，公平嗎？那他怎麼不拆了翅膀去跟孫悟空比誰速度快呢？他那一扇九萬里的翅膀就不是天生的？
算了，多說無益，孔宣攤開雙手，「好，老子應了，不就是挨頓揍嗎，來吧。」
「如果你敢動一下五色神光，我就要她的命！沒有了鑰匙，你知道後果如何。」
「少廢話，老子比你清楚！」
夭夭在下面聽的心驚肉跳，聽著孔宣放棄了抵抗，準備硬抗大鵬的攻擊，夭夭真的想大聲告訴孔宣，大鵬可是說過要他的命，不是出出氣而已啊！
可是她的聲音被截斷在結界這個封閉的空間里，一星半點也傳不出去。然後，她眼睜睜看著大鵬的身影迅速劃過一道殘影，方天畫戟對著孔宣的胸口直刺過去！
孔宣下意識的就想用神光破開，可眉心紅光一閃的剎那被他及時遏制住，而方天畫戟已經觸碰到了衣服。
刺啦一聲裂帛聲起，孔宣的外衣被劃破了一條口子，險險避開的他表情誇張的出了口氣，「還好這身衣服不是我喜歡的，不然虧大了。」
他話音未落，寒光又逼近了眼前，孔宣彆扭的滑退了幾米再次躲開。可大鵬的速度比他快，孔宣除了五色神光之外，沒有幾個術法能跟大鵬抗衡，躲避的也就愈加吃力。
下面夭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無能為力的她雙手合十不斷的在祈禱，希望大鵬突然手抽筋就好，翅膀抽筋也行，孔宣千萬不要出事！
也許因為夭夭不是個虔誠的信徒，總之她立地信耶穌的行為並沒有得到主的回應，在武藝上遠遜大鵬的孔宣還是沒能躲過襲來的一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還好孔宣側過了身子，不然恐怕直接會被戳個窟窿。
被巨大的力道打出幾十米才穩住身子，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孔宣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沫，啐了一口，「老子回來的時候就該把鳳氅穿上。」那可是另一半的『自己』耗費多少天材地寶製成，硬抗如來全力一擊也可保無恙的寶貝。
另一半『自己』，聽起來有些好笑。孔宣這麼想著，還真的笑了一下。
大鵬為孔宣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感到驚訝，隨即又嘲諷道，「我早說了，沒了五色神光，你也不過是廢物一個。」
孔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點點頭，「是，你說的都對，可以放人了吧？」
明明他做出示弱的樣子，可那種淡然的語氣反而讓人覺得，即便如此狼狽之下，孔宣渾然天成的洒脫傲氣也絲毫不減，他不像是在求饒，更像是在施捨。
大鵬覺得他完全沒有達到目的，心裡的暴躁沒有因此減少，反而不斷增加，「想讓我放人，可以，跪下來求我，我就立刻饒了你。」
他就是要把孔宣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踩到塵埃里，才覺得爽快。
孔宣微微仰起頭，目光像是滲進了冰渣，就在大鵬以為他被激怒的時候，孔宣的目光恢復了平靜，有些無賴的張開手，「那老子還是挨打吧。」
大鵬覺得自己要被氣瘋了，出招更加兇狠，他就不信等自己打斷他全身的骨頭，讓他像灘泥似的癱在地上的時候，他還能做出這副輕鬆的表情來！
看著孔宣在大鵬手下挨打，夭夭的心都痛的縮成一團了。她跟孔宣沒有交情，除了他是大聖的挂名師兄。而且孔宣平時對人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只有在講到『如意』——他口中的小丫頭，神色會暖一些之外，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平易近人，所以夭夭不是很喜歡接觸孔宣。
何況菩提祖師完全有能力帶孔宣和大聖離開，不需要她這個『鑰匙』，所以實質上說，孔宣就算不來救她，也是沒有過錯的。
更不必遭受大鵬的折辱。
可是孔宣就這麼來了。
被重重的一戟敲在背上，孔宣的身子像斷了線的紙鳶似的飛速墜落，夭夭看著他的身影在視線里放大，拚命想上前去接住他，但是連一步都走不出去。就在孔宣即將摔落地面時，他陡然伸出手狠狠的拍在地上，整個身體隨之一頓，徹底消散了下墜的力道。幾乎就是同時，孔宣全力盡出，打碎了囚禁夭夭的結界，翻轉過來的身體長臂一伸將夭夭摟進懷中。
而大鵬已經攆到了跟前，孔宣此刻滯澀的真元無力調出五色神光，只能眼疾手快的將身子一轉，再次硬抗了大鵬一擊，抱著夭夭的他，直接連著那塊斷裂的山崖一起被打了出去。
孔宣沒有動用任何術法，而是借著硬抗的這股力量，像流星一樣直往下墜去，大鵬攆到山崖邊的時候，鷹目中居然還看到孔宣沖他做了個鬼臉。好像在嘲笑他的愚蠢，沒有看出孔宣一直借著挨打的空隙，拉近和夭夭的距離。
知道就算沒有人質，孔宣也已經無力與自己對抗的大鵬，雙翅一展就追了下去。他不可能留著孔宣這個後患，非要斬草除根不可，不然將來後悔的一定是自己！
孔宣的懷裡很溫暖，衣服上還有茶葉的清香，夭夭可不知道，她是唯二被孔宣抱進過懷裡的人。不過孔宣護著她的行為，讓夭夭心裡感動的不得了。
孔宣比她高很多，夭夭沒有看見他為了保護懷裡的自己，轉身硬抗了一擊，但是巨大的衝擊讓夭夭心知肚明。夭夭還在擔心他們下墜的速度是否能快過大鵬的速度，周圍忽的一亮，整個天空似乎明朗起來，然後孔宣帶著夭夭就跌在了一團軟軟的雲朵之上。
夭夭趴在孔宣的胸膛上，條件反射的揪著他的前襟，抬起頭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看過去，不知該說什麼感謝的話。
孔宣硬壓下去頂到喉頭的鮮血，才放開護著夭夭的手臂，粗聲粗氣的喝道，「下去，重死了！」
夭夭的感動一下子被打回了肚子，癟癟嘴從孔宣懷裡爬起來，鼓著臉不樂意。
居然說她重！！！
孔宣也坐起來，看看自己身上破了好幾道口子的衣服，表情還有些慶幸，「還好我沒穿小師妹做的那件。」
「你小師妹就不重了嗎！」夭夭突然冒出一句。
孔宣挑眉看她幾秒，輕哼了一聲，特別自傲的說道，「重點是我不在乎~~我小師妹肯定比你輕。」
夭夭覺得這個人還是很可惡，算了，小女子肚裡能撐船，不跟他一般計較。「我說孔宣……」
「你叫我什麼？」孔宣一副『這孩子會不會叫人』的表情。
「孔宣……大神？」
「這個聽起來不錯，說吧。」
「這裡是哪兒，你說大鵬會不會追來？」
「這可是無字天書，放心，他進不來。」孔宣早就料到救夭夭沒那麼容易，豈會不給自己準備后招。雖然沒帶鳳氅，可是再回來還是帶了無字天書，這可是菩提祖師從元始天尊那裡拿來的，不過早就給了『自己』。
孔宣可防著大鵬那一扇翅九萬里的天賦。
知道暫時沒有危險，夭夭放心了一些，她靜了一會，又猶猶豫豫的問道，「你救我，是不是因為，我是離開這個世界的『鑰匙』？」
孔宣看過來一眼，那是一種說不清什麼神色的目光，然後他回過眼去，涼涼的應了句，「是啊。」
夭夭不相信，「騙人，你都猶豫了。」
孔宣沒好氣的瞪了夭夭一眼，神色說不上友善，可夭夭卻莫名覺得他的舉動很可愛。
夭夭突然來了興趣，故意追問，「那，如果我不是鑰匙，你還會不會救我？」
「不會。」這次孔宣答的乾脆爽利。
「騙人，你應的太快了。」
孔宣有點不自在的暴躁，「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多話。」
夭夭才不怕他，她現在有點理解孔宣是個怎樣的人了，嘻嘻笑著還衝孔宣吐舌頭。
孔宣決定無視她。
「孔宣大神，那你為什麼要來救我？」
孔宣繼續無視她。
「大神~~這次我是認真的，你回答我好嗎？」
孔宣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他跟我是私怨，雖然老子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我有怨，」孔宣頗為無辜的抱怨了這麼一句，「不過想想似乎也無所謂，只是不該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頓了頓，孔宣又加了一句，「如果我不來，豈不是有損我的名聲。」
「你還會在乎名聲啊？」夭夭認為孔宣這句一定是敷衍，在乎名聲他會把靈山的人都得罪光？當然今天夭夭也算知道，孔宣不是會去討好別人的人，就算是表面的客套都不會。
總是被戳穿謊言的孔宣瞥了夭夭一眼，似乎忍耐著想揍她一頓的衝動，最終撇過臉不理她。
大鵬下手可沒留情，孔宣半天坐在這裡不動，也是因為受了不輕的傷，而且為了打破結界又頂著傷勢消耗了不少真元，現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不過孔宣的虛弱是對大鵬而言的，這種狀態的他還是讓夭夭望塵莫及。
在他輕輕咳嗽了幾次以後，夭夭嘆了口氣，「忘了問陸聆，有沒有從六耳獼猴那裡拿回內丹舍利，現在我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療傷的。」
孔宣切了一聲，「就是有，對我也沒用，奎木狼的本事我還不清楚。」
「可你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我心裡過意不去。」
孔宣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是我害的你遭受這無妄之災。」
「怎麼會？！大神……你遇到過這樣埋怨你的人嗎？」
孔宣沒有說話，只當默認了。
「那種人不用理會他們的，有些人不值得你拯救。」夭夭站在孔宣這一邊。
孔宣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夭夭這麼說還是挺合他心意，「我有點喜歡你了，丫頭。」
「這話要是大聖說給我聽就好了。」夭夭捧著臉表情寂寞。
「你這麼執著的撬我小師妹的牆角啊？」
「撬牆角這詞你是跟陸聆學的吧？」
孔宣沒有否認，夭夭想著，有一天當穿越人士發現歷史上的人都會網路用語的時候，那是怎樣一種懵逼的表情。
孔宣倒是貌似很認真的思索了一陣關於撬牆角這個問題，爾後點點頭，「也好，丫頭，我支持你，再接再厲。」
「大、大神？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我至於跟你開玩笑么，要是你真有本事讓孫猴子換了心思，那正好，我可以理直氣壯的給小師妹換個更好的。」
「大聖就是最好的！！」夭夭炸毛。
「三心二意就不是了。」
「大聖才不會三心二意，不管有什麼誘惑，大聖都是不忘初心的！」夭夭尖叫，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孔宣笑的前俯后合，「丫頭，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反應過來的夭夭黑線，大神，你就是喜歡拿我取樂吧？
「對了，孔宣大神，你為什麼一直叫她小師妹，而不是名字？」
「因為小師妹這個稱呼，只有我能叫啊，整個方寸山，她只有我一個師兄。懂什麼叫獨一無二嘛丫頭。」
夭夭覺得，孔宣是不是也希望，自己在他小師妹心裡，也是獨一無二的呢？
「孔宣大神，你小師妹……是什麼樣子的？跟石磯長的一樣嗎？」
「怎麼可能一樣，如意和石磯，就是兩個人。」這次孔宣回答的很認真。
「那你是喜歡如意多一些，還是石磯多一些？」夭夭眨巴著眼睛無比天真的問。
孔宣瞄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那你是喜歡你師父多一些，還是孫悟空多一些？」
「那是不一樣的！」
孔宣早有所料，「這也是我對你的回答。」
真狡猾！夭夭泄氣。
別以為孔宣不知道這丫頭在套話，技巧太差~~
「孔宣大神，那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等你好了，我們就能出去了嗎？」
「……事實上，就算我好了，我們也出不去。」
「啊！不是吧，為什麼？」
孔宣解釋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所謂當局者迷，無字天書就是這樣，如果我在外面，想讓一個人進出是很容易的，可如今我也身在其中，除非外面有跟我靈識相通的人作引，否則……就只有參悟成聖一個途徑了。」
「大神，那你多久能參悟成聖？」
孔宣黑線，「哪有那麼容易，參悟成聖要的不是修為的增長，而是心性和天賦，這是對萬物天道和自我的感悟，有的人也許一朝領悟，有的人也許窮其一生都無法做到。」
「可是聖人都很厲害啊？」
「這裡的參悟成聖，更多是心性上的，而不是實力，所以就算成功了，也不算是聖人，不過卻打通了最關鍵的一個瓶頸，很多人實力到了，就是卡在這個瓶頸上，終生無法突破。無字天書只是更尖銳的直指本心，說起這個，我還得提醒你，丫頭，在這裡可不能睡著，否則你很可能永遠都醒不了。」
「這麼可怕~」
「本來無字天書的作用就有好有壞，不過原因不在這裡，而是這本無字天書里，還有九黎幻境的存在。」
「那又是什麼？」
「你知道蚩尤和黃帝么？」
「知道呀，我們都是炎黃子孫嘛，就是炎帝和黃帝。」
孔宣不想糾結炎黃子孫這個問題，「蚩尤的部族就叫九黎族，傳說蚩尤有兩件很有名的寶物，一個是九黎山河圖，一個就是九黎壺。」
夭夭做一個認真聽講的好寶寶，睜著大眼睛聽孔宣說下去。
「九黎山河圖就是一個幻境，據說曾困住黃帝的十萬大軍，後來被風后所破，九黎山河圖和九黎壺在蚩尤死後遺失，九黎山河圖被老頭子無意得到，恰好他手裡有元始天尊的這本無字天書，就直接把二者煉化到一起了。」
夭夭想，孔宣口中的老頭子就是指菩提祖師吧。
「那九黎壺呢？」
「……這個你不用管。總之九黎山河圖被煉化到無字天書之後，就成了這裡九黎幻境。」
「九黎壺肯定也在菩提祖師手裡吧？」
「……所以我先警告你了，要是睡著了我可不叫醒你。」
「大神，我就想知道九黎壺拿來做什麼了？」
「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煩！」孔宣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頭，「還不跟上，一會走丟了沒人管你。」
夭夭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大神，你要去哪兒？」
「找另外一個出口。」
「還有另外一個出口，你剛剛不是說出不去嗎？」
「試試看嘛，總不能幹坐著。」
「……好吧，孔宣大神，那我們到了無字天書里，這個東西要是被大鵬找到了，你不怕他毀了天書嗎，到時候我們會不會很危險？」
「給他一百個機會他也沒那個能耐，被煉化后的無字天書連元始天尊都未必毀得了。」
「如果大鵬把天書拿走了，是不是我們找到了出口，也出不去了呢？」
「他要是拿走倒好了，等老子出去了，要好好跟他算算這筆賬。說這個我倒想起來，據我小師妹說，我曾經把大鵬的毛都拔光過，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了這個才這麼恨我？」
「你居然做過這麼酷的事情，大神我支持你，等我們將來出去了，你一定要把這個世界的他也拔光毛！」
因為大鵬毀了夭夭的『齊天大聖』！
這件事上孔宣和夭夭是一拍即合，「有志氣，丫頭，老子把他的毛都拔光了給你做斗篷。」
「哼，誰稀罕，我要拿來*毛撣子，不，鳥毛撣子！」
「這個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