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水煮鯉魚

  聽孫悟空的意思,他似乎不打算放過那條鯉魚精,夭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剛準備問什麼,卻聽到外面的風聲呼呼作響,連忙壓低了聲音,「是不是那妖怪來了?」


  孫悟空的身影噗的消失。


  聽見靈感大王廟的大門吱呀一聲,夭夭連忙老老實實的坐好。


  那鯉魚精推開廟門,就見兩個小孩子規規矩矩的坐在紅木漆盤中,女孩子還睜著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自己,登時有些驚奇的自語,「怪了,往常小娃見到我就哇哇大哭,有些還沒吃進嘴裡呢就已經沒氣了,怎麼今天這兩個這麼膽大?」


  然後,他看見小女娃往旁邊探過身,眼睛盯著自己,咬著嘴唇極小聲的對那男孩子道,「他長的可真丑~」


  哇擦,這娃娃見鬼了,還敢嘲笑他長得丑?

  「噯!你是哪家的娃娃?!」鯉魚精故作凶神惡煞的大喝一聲。


  沒人應,兩個小孩子都默默的看著他。鯉魚精還在奇怪,兩個娃娃明顯不像是被嚇死了,怎麼都不說話?剛想再問,他身後的木門無風自動,哐的一聲合上了!


  鯉魚精被突然的聲響嚇得渾身一哆嗦,他還沒動作,這門怎麼閉上了?!謹小慎微的他轉身就去拉門,卻怎麼也拉不開,好像那兩扇門扉突然間合成一塊了似的,任憑他如何使力氣也紋絲不動。


  虛空里豁然亮出一根金色的鐵棒,擦著鯉魚精的雙手拂過。鯉魚精啊的一聲大叫,猛地倒退了幾步,雙手上早已鮮血淋漓。


  孫悟空擋在門前,一手按著門扉,金箍棒變的只有一尺來長,在另一手的手指間靈活的旋轉把玩,似笑非笑的問了句,「你又是哪家的孽畜?」


  他金燦燦的眸子中帶著笑意,卻讓鯉魚精看的害怕。


  孫悟空斷了他的後路,把玩著金箍棒,好整以暇道,「你孫外公不做無名之事,你在此為禍幾載,吃了多少童男童女,一一給孫外公數出來,老孫也不為難你,你吃一個,老孫打你一棒,若之後你能留得性命,老孫就放你離去。」


  鯉魚精只聽他說,就駭的手腳哆嗦,那棒子擦傷了他的手筋,如今又沒有兵器,更不知這毛猴子的本事。不過他還有幾分清醒,知道若是自己老實說出來,更是性命難逃。只能強自挺著腰桿喝問,「你是哪來的和尚,敢來破我的香火?」


  孫悟空呵呵笑了兩聲,「你這個沒眼力勁的妖怪,老孫是當年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今保東土唐王駕下高僧往西天取經,你不答也無所謂,先把今日的帳了結,老孫先打你這兩棍,再慢慢算總數不遲!」


  「你說話好沒道理,今日有什麼帳,我又未曾吃他們。」


  「若不是老孫來,兩個娃娃早就命喪你腹,老孫打你不冤!」


  鯉魚精一邊跟孫悟空說話,就一邊悄悄的往後挪著,孫悟空話音剛落,他便忽然一個轉身,探手去抓木盤上的小孩!


  鯉魚精主意打的好,這毛猴子是為了那些孩子伸冤來了,他就不信抓一個到手,那猴子還敢動他不成?

  他弗一轉身,夭夭就看出來他的用意,心裡覺得這妖怪真是蠢透了。他都不想想,人家專門做陷阱等他跳,會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做把柄嗎?


  何況他好死不死,直衝著變成陳關保的敖烈抓去。被早有準備的敖烈一劍從他掌心裡刺進去,順著胳膊把整根臂骨都削碎了!


  那鯉魚在觀音的普陀山蓮花池裡修行多年,終日聽經有了靈性,卻怎麼比得過天生龍種。被敖烈一劍廢了整條手臂,又被孫悟空趕上來,在他腿上打了一棍。他如何能受得住金箍棒的神力,脛骨都化成了齏粉,倒在地上不住哀嚎。


  還頂著一秤金樣子的夭夭想從漆盤裡跳下來,無奈身矮腿短,只能著急的輕喊,「我要下來我要下來。」


  變回本形的敖烈伸手撈住她的腰,把她抱下來,卻擋在自己身後,「小心他使詐。」


  孫悟空不急把夭夭變回原樣,先拔根毫毛變了根虎筋絛捆住鯉魚精,提著金箍棒冷笑道,「你才受了老孫一棒,還欠一棍,等老孫打完了再說!」


  「悟空,且慢動手!」半空里忽然響起一聲佛號,緊隨著便是觀音菩薩的慈祥之音。


  孫悟空眼眸中金光一閃,觀音菩薩音起,他手中的金箍棒已經打了下去,結結實實敲在鯉魚精的背後。但聽得骨頭崩碎,鯉魚精身上的紅鱗如琉璃一樣,發出裂冰般的脆響,寸寸飛濺。


  鯉魚精連叫都叫不出一聲,就被孫悟空斃於棍下。


  觀音菩薩的身影定在半空。


  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定格,童顏巨矮的夭夭抓著敖烈的衣角,她能感覺到敖烈身體的僵直。


  孫悟空和敖烈都被夭夭科普過了,這鯉魚精是什麼來歷。而孫悟空剛才的行為,與觀音的針鋒相對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大聖要跟觀音翻臉嗎?夭夭心裡害怕,不是怕鬧翻,而是怕孫悟空頭上的緊箍。


  師父教給她的方法,可對付不了修為比她高的人啊!


  夭夭緊張的手心裡都出汗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敖烈的身體僵硬的像塊木頭,卻極細微的挪了挪身子,盡量將夭夭全部擋住,雖然他也知道這舉動根本是掩耳盜鈴。


  孫悟空打死了鯉魚精后,好似沒覺得氣氛有何不對,施施然的收了金箍棒來到觀音身邊,略略唱了個喏后,笑吟吟問道,「菩薩何來?」


  觀音看著孫悟空笑的一臉真誠,心底暗惱,嘴唇蠕動了幾分,卻只能輕嘆一聲,「悟空,你怎麼手腳這般快,就將他打死了?」


  孫悟空有些訝異的『哦』了一聲,「菩薩有所不知,這鯉魚精霸佔了陳家莊的地界,年年在此吃童男童女,如此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妖精,老孫打死他也是為民除害。」


  觀音臉上不見笑意,只說,「他便是有過,你也該弄清事實,再行定罪。」


  孫悟空擺了一下手,「這陳家莊五百餘戶上千口人都可作證,菩薩若不相信,儘管去問,再者,遠的不說,單說這次,他要吃陳老頭的女兒侄子,就該死罪!我師父慈悲為懷,受菩薩教誨,一路上該管不該管的事,都少不了支使老孫,這番可是害人命的大事,老孫若是不管,那老和尚肯定要念緊箍咒了。」


  觀音面色平平,看不出喜怒。只是那些訓導的話,卻壓在胸口吐不出來了。


  事實上,若沒有夭夭劇透,孫悟空確實不知這妖怪是觀音菩薩家的鯉魚成精,到此吃人為禍。所以現在孫悟空故意裝作不知,觀音又怎知他其實心知肚明呢?


  就算觀音懷疑孫悟空是有意為之,也無法自打嘴巴。孫悟空將這妖精的惡事挑明在前,把這妖怪說的如此十惡不赦,觀音這時再點明是他家的鯉魚,就算推說自己不知,也有個家法不嚴,縱仆行兇之過。若孫悟空再把這事到處嚷嚷一下,那些老百姓會如何想?

  有損於靈山佛祖聲名之事,是萬萬不能留下話柄給凡人的。


  所以觀音在這件事上,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孫悟空見觀音不言語了,反倒一臉好奇的問道,「菩薩又作何來,莫不是因為此地人人供奉菩薩,受這妖精禍害難以活命,終日祈禱驚動了您,所以特來降服此妖怪的?」


  這要在夭夭等知情者的人看來,可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陳家莊人人家裡供奉有觀音畫像,早晚焚香禱告,虔誠拜謁,可年年在此吃人害命的,卻是觀音家裡的寵物。前者也聽陳家人說了,鯉魚精到此九年,若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也勉強解釋的過去,只不過……南海落伽山也在凡塵,九年前唐僧還沒出長安沒取經,菩薩你整日慈悲為懷普濟於世,怎的自家每日聽經的鯉魚走了,一句不曉得就能蓋過了嗎?


  人家將你供奉,你卻讓人家斷子絕孫,絕人後繼香火,何其諷刺!


  可孫悟空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裝聾作啞,乖巧的等著菩薩的答覆。


  觀音的眼角抽動了幾下,最後擠出一絲微笑,平聲靜氣的答道,「不錯,我是來助你降服此妖怪,原本想留他一命,教化之後,讓其疏通河道贖其罪孽,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原來如此,」孫悟空恍然大悟,又嫌棄的搖搖頭,「菩薩也忒好心了,這種孽畜還想留他性命,他傷幼子性命,就是疏一千年,一萬年河道也彌補不了,打死也罷。他是不經打,才挨老孫兩棍,還欠下老孫不知多少人命呢。」


  觀音覺得自己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不想再待下去,說了一句,『罷了罷了,也是他該得的孽債』,就轉身駕雲匆匆而去。


  孫悟空還在後面叫了一聲,「多謝菩薩好心,菩薩慢走。」


  飛到半空的雲頭明顯歪了一下,然後以更快的速度遠去了。


  等觀音的身影完全消失,夭夭從敖烈身後鑽出來,高舉著雙手蹦蹦跳跳的歡呼,「大聖太棒了!大聖萬歲!」,整個人開心的不得了。


  這樣的孫悟空,跟書里這一段的表現完全不一樣,可是夭夭喜歡。戴了緊箍的孫悟空,仍然是齊天大聖,只是以前他恣意的外放而桀驁,如今卻張揚的內斂而聰明。


  粗心的夭夭沒有發現,從那個所謂的夢之後,孫悟空骨子裡的本色,在悄無聲息中開始再次顯露出來。他對於唐僧的言聽計從,對於菩薩的低眉順目,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


  雖然孫悟空從來就沒有真正服過,但之前一路上過來,都不曾展露過半點心思。如今,卻不同了。


  小女孩的身高只夠得著孫悟空的虎皮裙,夭夭索性抱著孫悟空的腿歡呼。許是孫悟空的心情也很好,任她抱著,還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


  「大聖,你剛才真是帥呆了,你沒看見觀音的臉色,都快成鍋底灰了,哼哼,活該,氣死他!」夭夭看書的時候就不喜歡觀音,不喜歡一切欺壓孫悟空的神仙,所以對他們也毫無尊敬可言。


  敖烈卻沒有夭夭想的那麼簡單,「大師兄,你打死了他養的鯉魚,他現在是說不出什麼,但是能善罷甘休嗎?」


  孫悟空不在意,「老孫心裡有數,你們不用擔心。」


  鯉魚精死了還不算完,孫悟空直接把他剖開,取出內丹給了夭夭,又把兩顆魚眼珠和鰓下肉取出來餵了小冷龍。用孫悟空的話說,這鯉魚在南海仙境蓮花池裡養了多年,也有了佛氣,除了內丹,魚眼珠和鰓下肉是靈氣最密的地方,別浪費。


  剖了內丹,那半人半魚狀的妖精現了本相,是一條金紅鱗近十米長的鯉魚,因為常年聽佛經,又吃幼子元陰元陽滋養,尾巴已隱隱有了龍形。魚脊到肚腹的位置破了個大洞,是被金箍棒打穿的。


  孫悟空左右看了看,直接把靈感大王廟的頂棚掀了去,橫樑做架,拔根毫毛變口五十五飲的大鐵鍋,吊在房樑上,拆了廟宇的神像,弄了許多木頭堆在下面。把死鯉魚取了內臟颳了金鱗,撲的丟進鍋內。又把夭夭變回來,教她和敖烈在此看著,孫悟空自己翻了個跟頭,到陳家莊上空高聲叫道,「那靈感大王是個妖精,業已伏誅,屍首就在廟宇之內,若有想償冤的就速速趕來。」


  莊子里的人因為孫悟空肯捨身相救,本就對他抱有感恩,又深恨那妖怪,一聽此話,當即就有百十號人呼啦呼啦的趕到了靈感大王廟。


  一見那鍋里碩大的鯉魚屍體,那些失去了孩子的人家當即就嚎啕大哭起來。孫悟空也不多做安慰,只跳上高處說道,「老孫打死了這禍害,今天就在此把他煮了,與你們分享食用,也算替死去的冤魂報仇。」


  那些被鯉魚精吃了孩子的人家,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何況妖精已死,那就更不害怕了。百十號人又跑回去呼朋喚友,抱柴的抱柴,拿碗的拿碗,孫悟空吹了口氣,木柴忽的一下燃起來,人群喧鬧的好似過年。


  那鯉魚精就這麼被孫悟空堂而皇之的煮了,陳家莊前後得知消息的有幾百人,來的早的分吃塊肉,來的晚的也就分碗湯喝,大家的神色既解氣又哀傷,既為妖怪的死而慶幸,又因枉死的幼子而悲痛。


  不過這鯉魚精也是受了佛蔭,凡人吃他一口肉,便能延壽百年,喝口湯的,也能從此身輕體健百病不生。孫悟空說,這一飲一啄,才是他的命數。


  孫悟空和唐僧等人離開時,陳家莊幾百人在後面扶老攜幼長路相送,有人家裡已經供上了齊天大聖的神牌。普通凡人的思想很簡單,誰對他們好,他們就記掛誰。


  通天河邊已經準備好了船隻,唐僧正準備登船時,卻聽得水波里傳來幾聲高叫,「唐長老,孫大聖,且慢上船,我送你們過去。」


  只見河面好像煮開的水,咕嘟咕嘟的翻著水泡,浮出來一隻老龜,滑到岸邊口出人言,「老朽感念大聖洪恩,特來送師父們過河。」


  孫悟空擎出金箍棒問道,「你是何人,我如何與你有恩?」


  老龜道,「大聖,這鯉魚精所居住的,原是我的水府,九年前,他來此打傷了我許多族親,又強佔了我的水府,使我無處安身。幸得大聖除了他,還我府邸。我心裡感大聖恩德,故特來相送,略表謝意。」


  他說的倒也情真意切,只是孫悟空雖不怯水,但水下功夫總是施展不開。既然老龜堅持,他也不推辭,只是保險起見,用根虎筋絛權做韁繩,拴住老龜的鼻子,堤防他萬一有詐。


  老龜在通天河裡游的沉穩平緩,坐在上面好似平地一般,唐僧感謝了幾句,老龜又拜託唐僧一件事,說他在此修行了一千三百餘年,卻不知幾時能修成人身,讓唐僧幫他問問佛祖。唐僧滿口答應下來。


  夭夭好像記得,最後唐僧忘了問,後來取經成功再過通天河時,老龜覺得他出爾反爾,使性子把唐僧扔水裡去了。


  唉,管他的,反正也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一日日往西走著,時節轉入嚴冬,越發的冷了。


  山裡的冬天更是難捱,唐僧騎在馬上,將身上的披風裹了又裹,還是冷的瑟瑟發抖。自進了這山,一連兩日都找不到借宿的人家,晚上露宿山野,儘管有山洞棲身,唐僧也覺得苦不堪言。


  孫悟空天生的不畏寒暑,豬八戒脂肪肥厚耐寒不耐熱,沙悟凈跟木頭似的熱冷都不說,敖烈的修為也足以隔絕風雪寒氣,至於夭夭……她能凍到才有鬼了。


  孫悟空可不會像敖烈那樣,晚上夭夭睡覺,他給人家做人工取暖器。不過從陳家莊出來的時候,孫悟空看秋末冬初,已預先帶了好幾件裘衣給唐僧備用。只是兩廂對比之下,凡人之身又沒人疼的唐長老還是覺得自己凄苦。


  其實孫悟空對他夠仔細了,尋了山洞燃起兩堆篝火,到晚上唐僧臨睡時,移開一堆火,地面已經暖熱。不然以唐僧的身體,直接睡冰涼的地面極容易生病。


  只是白天趕路的時候就沒辦法了,夭夭自己有火雷訣也有御風訣,有辦法退開寒氣,唐僧就只能多穿兩件裘衣禦寒。


  今天走了不到晌午,唐僧忍不住勒住馬道,「徒弟們,我們找地方歇歇再走吧。」


  孫悟空笑道,「師父,這兩三日走了不到三十里,今天行了不到五里地,你又叫歇了,似這般,幾時能到雷音寺?」


  以往都是唐僧著急趕路,如今被孫悟空一說,他有點羞赧,「只是天寒地凍,委實難行。」


  「正是因為天寒地凍,在這歇一會更冷,也罷,既然師父要歇,那就歇一會吧。」孫悟空也知道唐僧是*凡胎,不比他們,扶唐僧下馬暫歇。


  唐僧準備下馬的時候,下意識仰首四下張望了一圈,突然面露喜色,「悟空,你瞧,那邊不是一戶人家么,我們去化些齋飯,暖暖身子再走。」


  孫悟空順著唐僧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亭台樓閣之間,凶氣瀰漫,妖雲籠罩,這樣看過去,也不知道那凶地深淺如何。心裡暗暗起了警惕,對唐僧道,「師父,那廂不是個好去處,去不得。」


  唐僧被凍的沒了力氣,也不爭辯,只是問道,「那邊去不得,我卻腹中飢餓,去哪裡化齋來吃?」


  包袱里的乾糧早吃空了,孫悟空想了想,找了個背風處讓唐僧坐下,從耳朵里掏出金箍棒,就地畫了一個圈,把唐僧和豬八戒,沙悟凈連帶白龍馬都一齊圈在裡面,「老孫這就去化齋,只不過此地兇險,你們萬不可離開老孫畫的這個圈,任憑那妖怪如何險惡,也決害不了你們。」


  唐僧催促道,「不必多言,你快去快回。」


  孫悟空取了缽盂在手,看見夭夭像根尾巴似的吊在他身後,不站進圈裡。孫悟空也不意外,一提筋斗雲,等夭夭爬上來后,才駕起雲頭往南飛去。


  「大聖,我覺得唐僧肯定不會聽你的話,乖乖等你回來。」


  說起來,唐僧真是推動劇情的一把手,如果這是演電視,那可以說,如果唐僧不作死,戲如何往下演呢。可是從現實的角度來講,唐僧這一路遇險,雖然前因都是專門安排給他的磨難,但從另一方面說,至少有一半都是他自己不作不死的結果。


  所以夭夭真的很難對唐僧升起同情心。


  孫悟空背對著夭夭,用周身的靈氣把刺骨的寒風擋開,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我知道。」


  夭夭驚訝,「大聖,那你就讓他這樣作死?他耳根子軟,被豬八戒攛掇兩句,就什麼都忘了。」


  「他願意聽那獃子的話,老孫有什麼辦法。」


  這種喪氣話可不像是孫悟空會說出來的,夭夭扯住他的袖子拽了拽,「可是,最後都還得大聖你去救他呀。如果能預防,大聖你不是少了很多麻煩?」


  孫悟空回頭,金色的眸子水潤潤的,抬手摸摸夭夭的頭髮,「蠢丫頭,唐僧的麻煩才是小事,若是老孫處處都預防的住,那大|麻煩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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