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
透過明亮的落地窗,清晨金色的陽光調皮的爬上床上睡夢中女孩的臉,像是一隻溫暖的小手,充滿了淘氣和好奇,撫摸著她紅潤的唇,漆黑的睫。
天色已經大亮,懶懶的女孩並不想起床,被陽光侵擾美夢的她身子一弓,就要往被窩裡鑽去,去躲避這惱人的陽光。
但是很不幸的,企圖當懶蟲的她被橫空出世的一隻手攔下了。
女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了一隻男人的手。
這是一隻極美的手,原本的蒼白被清晨金色的陽光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皮膚白皙瑩潤,骨節修長有力,指甲飽滿富有光澤,泛著淡淡的粉。
在女孩的印象中,這隻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應該在實驗室里,在解剖刀和試管中穿梭。
然而想要賴床的女孩可不管這些,她毫無壓力的撒嬌,哼出了一聲百轉千回的「嗯」,說她還要睡。
男人這次沒有再攔她,只是溢出了一聲低沉的笑。
他的音色清冷,稍不留神就充滿了嘲諷的味道,但是或許是陽光太過暖人,此刻這聲輕笑聽起來竟然也多了幾分暖意,十分的惑人。
女孩鑽到被窩裡,安心的睡去,半夢半醒中,她聽到了男人一板一眼的聲音說:「我叫過你了。」
然後,她聽到了窗帘拉上的響聲。
女孩心道:叫我就得起嗎?哼,就不起。
很快,她就又陷入了黑甜的夢境里。
終於,被窩裡伸出了兩條手臂,長長的一個懶腰過後,女孩終於清醒了。
一隻手摸索到床頭柜上,拿起了上面的鬧鐘,緊接著,一聲驚呼撕破了周圍安靜的空氣。
她!遲!到!了!
女孩像兔子一樣跳下床,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叼著牙刷含糊不清的大叫:「傅變態,你怎麼不叫我?」
傅寧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臉上帶著可惡的微笑,「我叫你了,但是你說要再睡一會兒。」
女孩哀嚎:「那你怎麼能就這麼讓我睡過去了?」
然後繼續教訓傅寧,「你要再接再厲鍥而不捨知道嗎?」
男人受教的點頭,問她:「早飯已經做好了,你要吃什麼?」
女孩十分豪邁的拒絕:「不吃了!」
路上隨便買點就行了,哪兒來的美國時間在家吃?
想到這裡,她又忿忿的瞪了傅寧一眼。
自始至終,傅寧就站在她身邊,臉上帶著一種怎麼看怎麼奇怪的笑,看著她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收拾好東西。
就在她的手搭上門把準備開門的時候,傅寧慢悠悠的問了一句:「你要去哪兒?」
廢話,「上班!」
女孩打開門,和開門聲同時響起的是傅寧一本正經的讓人牙癢的嗓音,「忘了提醒你,今天是周日。」
晴天霹靂。
女孩瞬間石化。
她嘎嘣嘎嘣地轉過脖子,陰森森的看著傅寧,質問道:「那你還叫我?」
傅寧繼續火上澆油,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認真,說道:「今天你凌晨兩點三十八分零七秒才到家,到家倒頭就睡,只說了一句『明天叫我』。」
女孩有些心虛,她忙暈了。
傅寧繼續道:「昨天你凌晨零點十八分到家,和我說了三句話。」
女孩咳了一聲,眼神有些飄忽。
「前天你一點十七分到家……」
「大前天你乾脆沒有回來。」
「x月x號……」
隨著傅寧一條條的列舉,女孩越來越心虛,只能一個勁兒的咳嗽。
最後,傅寧用一聲質問結束了這一場殘酷的審判,「路漫漫同志,整整半個月,作為丈夫的我和作為妻子的你,總共說了不到三十六句話,請問,這樣的婚姻還有維持的必要嗎?」
完了,傅寧這小妖精看來真的生氣了。
路漫漫摸了摸鼻子,放下手裡的包,走到傅寧面前,小心翼翼的陪著笑,「我這不是最近太忙了嗎?乖啦,昨天連夜把案子處理完了,這幾天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陪你,乖啦,不生氣了,啊?」
說著,路漫漫就去親這個春閨寂寞的男人。
傅寧避開她的唇,嘴角一勾,不置可否的假笑了一下,睜著眼說瞎話,「我沒有生氣,只是在奇怪,你們這個世界,夫妻之間都是這麼相處的嗎?」
路漫漫呵呵乾笑兩聲,當然不是,傅寧不知道才怪,他就是在儘可能的讓她更心虛。
不過,路漫漫同志始終堅信,夫妻之間沒有一炮解決不了的矛盾,如果有,那就兩炮。
而且,這麼久沒有和自家親愛的愛愛,她也有點想念小傅寧了。
路漫漫輕輕把他身上的襯衫從褲子里拽出來,從下擺處探進去,充滿挑逗的撫摸他胸腹之間光滑的肌膚,膩聲道:「好啦,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罪,好不好,嗯?」
傅寧綳著臉,沒理她的諂媚,用眼神表示:沒這麼容易。
不管他臉上的表情做得多麼堅貞節烈,身體卻很誠實,這麼久沒有和心愛的女人親密,他比她更想,更渴望。
但是傅寧實在是憤怒,不能讓她以為,無論她多麼過分,回過頭來上個床,道個歉就一切都能揭過不提。
最近她的行為,實在是已經觸及他的底線了。
傅寧強硬的抓住她四處點火的手,冷冰冰的拒絕了她的求歡,「我今天和人約好了,馬上要出去。」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讓他就這麼走了,以後會更麻煩。路漫漫連忙從背後抱住他,隔著襯衫去親吻他敏感的背部肌膚,手則伸入他褲子里,握住了早已硬挺起來的小傅寧。
「一會兒再走嘛。」她哀求道:「我想你了。」
傅寧雙手緊握,依然在做最後的掙扎。
路漫漫了解他的忍耐程度,毫不客氣的繼續摧毀他不甚堅固的自制力。
她轉到他面前,含住他胸前的凸起,輕輕的咬。
這是他身體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傅寧身體微微一顫,冰冷的眼神有了融化的跡象。
路漫漫心頭一喜,更加賣力。
不管怎樣,先把他哄上床再說,否則以後更難收拾了。
隔著內褲柔軟的布料,她的手指來到了硬挺最敏感的前端,用指腹輕輕的在上面打轉。
猛烈的快感迅速擷取他全身的感官,傅寧身體猛地僵硬,自我構建的原則頃刻間徹底坍塌。
他猛地把她抱起來,快步走向卧室,兇狠的吻她。
路漫漫剛剛穿好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她的身體,她渾身□□的躺在床上,臉上帶著誘惑的笑,伸開雙臂去擁抱他。
傅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帶著憤怒和急切,兇狠地沖入她的身體,他甚至連上衣都沒來得及脫。
他強硬的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撞擊她最敏感的那一點,動作粗魯到讓她忍不住哀哀的叫疼。
傅寧當然知道她疼,他比誰都清楚,以什麼樣的角度,什麼樣的力度,什麼樣的方式,能讓她即疼,又忍不住興奮。
他就是讓她疼。
他用力按著她,把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床上,扯過旁邊的內衣,捆住她的雙手,捆在床柱上,咬著她的肩膀,狠狠的撞擊。
路漫漫一開始十分順從,她知道傅寧非常生氣,但是現在,她發現他比自己以為的還要生氣的多。
不過即使在這種時候,他的力度也極有分寸,恰恰在不會真的傷到她的臨界線上。
狂猛的浪潮飛快的席捲了她全部的理智,一邊是猛烈的快感把她往極樂的邊緣推,一邊又是隱隱的疼痛,把她從極樂的巔峰往下拽。
明明天堂已經觸手可及,但是卻彷彿永遠也夠不到,她徘徊在這最折磨人的地帶,失神的不停叫著傅寧的名字,可憐的嗚咽。
不知在這裡徘徊了多久,隨著一陣猛烈□□,最敏感的那裡在一連串的強烈刺激下,她終於得到了解脫。
身體痙攣一般的收緊,隨後是一股刺激得她渾身顫抖的液體,異地都沒有浪費,全都灌注到她的身體里。
高|潮過後,路漫漫失神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傅寧俯身在她身上,口中還含著她肩膀上的肌膚,上面被自己咬出了一排排的牙印。
已經軟下去的那部分還停留在她體內不願離開,然而在路漫漫看不到的背後,傅寧眼中卻是一片陰翳。
不僅僅是因為路漫漫忙的緣故,而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威脅。
有人在不知死活的覬覦他最重要的東西,並且伸出了貪婪的觸手,他會將那醜陋的觸手一根根砍斷,以此作為警告,如果對方還是冥頑不靈的話,他會將其連根拔起。
上了一次床之後,傅寧也不提出去的事情了,一整天他都和路漫漫膩在床上,十足縱慾無度的色中惡鬼。
額……當然,首先要忽略他至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禁慾臉。
嗨了一整天的代價就是,第二天路漫漫去上班的時候,腰酸背痛,腿軟的不行,還要費心思遮擋脖子上手腕上,等明顯地方的痕迹,十分苦逼。
最可惡的是,往常十分賢良淑德的傅寧這次抽風的時間略長,連早飯都沒有準備,路漫漫出門的時候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路漫漫在心裡詛咒了一下怎麼不精亡的某個混蛋,憤憤的開車餓著肚子去上班了。
市局門口就有很多賣早餐的,煎餅果子豆漿油條一樣不少,唯一不好的一點是,衛生條件有些堪憂。
路漫漫停好車,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六分鐘,一路小跑地跑到門口,買了一個煎餅果子準備到辦公室再吃。
提著這很多年都沒有吃過的地方美食,路漫漫忍不住笑起來,如果是傅寧看到,一定板著臉念叨路邊小攤多少細菌多麼不衛生營養搭配多麼不合理啊巴拉巴拉的。
路漫漫卡著點進了辦公室,在頂頭上司恨鐵不成鋼的視線下,灰溜溜的滾回自己的位置上。
屁股還沒沾著凳子,就又被局長這個最大的boss叫去了。
路漫漫是市局的名人,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直接被分配到了這裡,所有人都對她寄予厚望,而她的表現也確實令人眼前一亮,提起她,幾乎就沒人不知道。
然而,被局長大人叫去面談,這還是第一次。
局長大人吩咐的任務其實很簡單,今天中央派人過來突擊視察,路漫漫要負責迎接。
路漫漫:「……」
真的好想拒絕,她腰酸背痛的,尤其是傅寧那個混蛋在身上留了不少印子,她怕一伸手就露出來。
然而看著局長「小路,好好乾,干好了有獎勵,干不好等著挨收拾吧」的眼神,她識趣的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被咬了一口的煎餅果子寂寞的抽屜里默默流淚,一直等到自己的心涼透,都沒有等到主人的垂青。
路漫漫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又投入了無限的工作中去。
餓著肚子的路漫漫自我安慰,等她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等她陞官之後,就可以自己坐在辦公室里喝茶,奴役別人團團轉了。
嗯,這就是她最大的理想之一。
視察團的領導來得很快,然而路漫漫在看到他們之後,第一反應只有一個字:靠!
走在中間的那個人是誰?!
明明自己離開家的時候,某人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一個外來者,怎麼就混到視察團里了?
路漫漫臉上掛著熱情的微笑,跟在局長後面充當布景板,這種大人物會面,沒有她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插話的餘地。
輪到傅寧的時候,之前介紹過的某位領導說道:「這位是傅教授,x局應該沒見過,政府剛剛從國外請回來的。」
只一句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透露,但是這就夠了。
能讓這位親口介紹,並且還是政府邀請,可想而知是什麼地位。
傅寧臉上掛著謙和的微笑,文質彬彬的模樣十分能唬人,雖然年輕,但是氣質太好,很難讓人小看。
整個視察過程中,他一直安靜的跟在其他人身邊,他話很少,但是難得發表一次意見,總是能切中要害。
一直到晚上,市局作為東道主,需要安排視察人員用餐。
如今處於嚴打時期,政府各部門的工作人員行事非常小心,絲毫不敢落人話柄,找的餐廳只是中檔,服務並不算非常好,路漫漫繼續充當布景板。
或許是大多數男人骨子裡就有行事作風上的問題。酒過三巡之後,作為在座唯一的一個女性,尤其是還年輕漂亮,極為亮眼,路漫漫不免就受到了某些猥瑣異性的覬覦。
「喝醉酒」是男人最百搭的借口,無論做多過分的事情,事後一句「醉得太厲害,什麼都不記得,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請多飽含」就可以抹殺掉一切罪惡。
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就打著這樣的幌子,借著酒意去佔便宜。
路漫漫一直表現得非常乖巧,就是領導上司最喜歡的那個模樣,乖巧,懂事,工作努力,又有能力,這對她而言簡直輕而易舉。
酒桌上,那個油膩膩的胖男人起鬨,一口一個「妹子」,讓路漫漫一個個挨著敬酒。
路漫漫臉上帶著不動聲色的笑,她正準備懟回去,就見傅寧突然站了起來。
和路漫漫迂迴的風格不同,傅寧一直一直都喜歡直白簡單的解決方式。
他直接走到路漫漫面前,白皙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臉上帶著涼涼的笑,沖在座的人說道:「我和漫漫都不喜歡喝酒,不過既然大家有這個興緻,不如就讓我代替她。」
路漫漫抬頭往上看,只看到他清俊的眉眼,即使在溫暖的燈光下,依然彷彿結了一層冰霜。
他的手搭在路漫漫的肩膀上,手指在鎖骨處微微滑動,動作親密而充滿佔有慾,明明白白的告訴在場的所有人,這個女人,是我的。
火熱的氣氛剎那間冷了下來,就像突然灌入了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冷得透徹心扉。
傅寧滴酒不沾,他端著一杯白開水,挨個去敬酒,他喝水,對方喝酒。
而路漫漫更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她的內心充滿了反抗的欲|望,傅寧的行為簡直讓她喜歡得不行,她立刻改了注意,決定跟著傅寧一起嚇死他們。
路漫漫也端了一杯白開水,和傅寧一起,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苦著臉把一整杯白酒灌下肚子。
這一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就非常明朗了,尤其是在勸酒的過程中,傅寧一直牽著她的手。
路漫漫眼睛亮亮的看著傅寧的側臉,心中說不出的驕傲,她家的傅寧小妖精簡直迷死個人了。
兩個人站在一起非常般配,看得市局裡的男人一個個心都碎成了一地渣渣。
路漫漫在大學的時候並沒有談戀愛,進入市局的時候也沒有男朋友,局裡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單身男性,都對路漫漫有不可說的想法。
路漫漫被為難,他們並沒有坐視不理,也有人站起來說路漫漫「年紀小,不會」「意思意思」之類的,但是和此刻傅寧的行為一比,全都被襯托成了明珠旁邊的瓦礫,完全不值一提。
傅寧宣告主權的行為非常有效,當下就傷透了無數顆少男心。
第二天,傅寧則讓路漫漫成為了所有同性羨慕嫉妒的對象。
為了懲罰傅寧隱瞞他突然間打入政府高層事情,同時為了獎勵在酒桌上他帥到炸裂的行為,路漫漫當天晚上好好的「懲罰」了他一番,雖然事後路漫漫覺得被「懲罰」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第二天,她依然腰酸背痛的去上班,而這個縱慾過度的混蛋還在上躺著,呼呼大睡。
路漫漫依舊買了一個煎餅果子,但是一進市局門口,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碰見的每一個同事,都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看著自己,問的時候也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只說等她進辦公室就看到了。
路漫漫一頭霧水的進了辦公室,險些被裡面的場景嚇出心臟病來。
兩位身著工作服的侍者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自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路小姐,請用早餐。」
她們的衣服上帶著某個米其林三星餐廳的標誌,據說貴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而她的辦工桌則被餐桌取代,上面用名貴的瓷器擺滿了豐盛的早餐,各種不同菜系,路漫漫簡單的數了一下,足足有上百樣,夠她吃一個月了。
本來就不夠寬敞的辦公室變得更加逼仄。
路漫漫看著手中的煎餅果子,滿臉黑線。
這是誰搞出來的?
別告訴自己是傅寧!
他不是很聰明,是天才嗎?
難道不知到這種行為影響多不好嗎?
不等她想個明白,又有一個人抱著慢慢一大捧紅玫瑰出現。
這下,路漫漫終於可能肯定,絕對不是傅寧的手筆了,那個混蛋沒有這種審美。
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下,露出一張青春飛揚的男孩面孔,皮相非常不錯,可惜就是稍顯輕佻,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看來這些東西都是他送來的。
而這時,又出現了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清俊的男人提著飯盒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看到路漫漫,立刻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帶著埋怨,說:「你急什麼,早飯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