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7
銀裝素裹的長白山上是灼熱的都市絕對望不到的清涼,溫淺予被左煜拉著手向上攀登,還是累得氣喘吁吁,一個不留神就腳下犯滑,摔跪在雪地上。
左煜被嚇了一跳:「你小心點啊,要不我背你。」
缺乏鍛煉的溫淺予再也無力跟他吵,索性盤起兩條長腿坐在原地,苦著小臉說:「不行了,歇會兒。」
「這附近可有狼,還不趕緊站起來?」左煜嚇唬他。
「有恐龍我都站不起了。」溫淺予摸出水壺,喝了口早晨灌的熱水,抬頭對著璀璨的陽光眯起大眼睛。
左煜彎腰照料小美人:「把雪鏡帶好,小心損害視力。」
「明天說什麼也不爬山了,多讓我走一步都不可能。」溫淺予抱怨完畢,便咬住嘴唇凝固在原地。
「別鬧了,狼來了我可管不了你。」左煜用力把他拽起:「不涼嗎?」
「不會的,你肯定會保護我的。」溫淺予微笑。
左煜切了聲,把包背到胸前,然後在他面前背過身:「跳上來。」
溫淺予也不逞強,最終還是讓他背起自己。
左煜邊往前走邊感嘆:「你怎麼又輕了?最近也不好好吃飯。」
「心情不好。」溫淺予摟著他的脖頸小聲道。
「小小年紀還學大人有心事,你記著,天塌下來也得好好吃東西,身體不好就什麼都……」左煜生怕小美人糟蹋自己。
淺淺不耐煩地打斷:「知道的,你這個啰嗦的中年男子!」
左煜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淺予鬱悶:「我還不是怕你不要我了……我不想自己一個人生活,不想!」
「瞎琢磨。」左煜安慰:「你爸肯定能搞定這件事的,我相信他。」
「……」溫淺予仍舊不喜歡提起父親。
「其實我覺得吧……你爹不是不喜歡你,你已經算是他挺在意的存在了。」左煜忍不住道:「接觸下來我覺得大影帝是那種不會愛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那種……嗨,刺蝟還曉得把把柔軟的地方保留下來呢,你爸爸對自己都挺嚴苛的。」
「別講的你好像很了解似的。」溫淺予不服氣。
「我是不了解啊,只有你有機會了解他,為什麼要避開?父子之間也是段珍貴的緣分,就算那種關係跟你想象中不一樣。」左煜笑道:「疼你這件事我來完成就夠了,別對溫慕那樣的非常人要求太多。」
溫淺予仍舊摟著他,左煜走雪山路一顛一顛的,惹得他也一顛一顛的,此刻耳畔都是風聲雪語,倒襯得這些日子亂七八糟的內心,漸漸開始安寧。
——
兩人回到北京那日,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頭頂罕見的蔚藍,幾乎讓每個人都駐足拍照,看起來敞亮極了。
匆匆到家的溫淺予立刻把兩人的防雪服洗乾淨,在明媚的陽台上拍來拍去。
左煜回復完耽擱的郵件,靠近道:「你不累啊,好好休息。」
「不收拾完躺著不安心。」溫淺予回頭笑道:「我現在是不是很勤勞?」
「對啊,不像以前內褲都得要我來洗。」左煜接話。
「你胡說八道!我才沒呢!」溫淺予立刻拿盆揍他。
左煜躲到旁邊,笑著建議:「要不然咱倆出去泡澡吧?順便吃晚飯,懶得自己做了。」
「你不去看看爸媽?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溫淺予忐忑不安。
「放心,他們憋不住會自己聯繫我的。」左煜勾引他:「走啊,我請你吃龍蝦!」
「我看你像龍蝦。」溫淺予翻白眼。
——
派出救兵的左煜莫名變得運籌帷幄了起來。
兩人剛到溫泉店,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收到了楊蓉要求見面的簡訊。
左煜讀過,決定晾一晾老媽,便借口工作忙約了周末再聊。
被蒙在鼓裡的溫淺予怡然自得,套上浴衣后,自然而然地從包里拿出十多種瓶瓶罐罐,放在個木籃子里怡然自得的走了。
左煜尾隨在後面說:「你過家家啊?」
「樂意,閉嘴!」溫淺予回頭瞪他。
左煜順勢傾身親了一下,說道:「還是喜歡聽你罵我,別再無精打採的。」
「抖m……」溫淺予嫌棄,馬上加快步伐,先一步到了浴間。
——
從認識小美人起,左煜就知道他活的比貴婦還講究,時至今日,更是發展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每次看到淺淺洗澡,便無法不驚嘆:原來這件日常還可以有這麼多步驟。
這日亦然。
左煜感覺自己在熱水裡泡了好久,見他還坐在池邊塗這抹那,問道:「你不累啊?」
溫淺予搖頭,把精油的小瓶子擰好后說:「這是享受,你懂什麼?」
左煜手欠地去摸他滑溜溜的白腿:「叫個按摩師進來幫你弄才是享受。」
「好啊,我倒是不介意。」溫淺予又開始研究剛買來還沒來得及用的頸部按摩霜。
「我介意,所以我可以代勞。」左煜越摸越不老實。
「流氓!」溫淺予忍不住踢了下他的肩膀,然後才跳下水,像魚似的纏住他罵道:「就會耍流氓!」
炙熱的吻替代了磕磕絆絆的鬥嘴,左煜將小美人摟在懷裡,一副要吃拆入腹的模樣。
可惜溫淺予在外面總是很靦腆,稍微掙扎開說:「這門沒鎖,別這樣啦。」
「那你晚上補償我。」左煜趁機討價還價。
「你吃什麼虧就補償你?」溫淺予撇開目光:「都不知道做一次我有多辛苦,說好帶我來放鬆的。」
「好好好,我伺候你還不成?」左煜伸手把他轉過去,輕輕地揉捏他清瘦的肩膀。
整天不是看書就是畫圖的淺淺頸椎也不好,被溫熱的大手一撫慰,立刻舒服地哼出聲。
「不讓我碰還這樣叫,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左煜摟住他的腰。
臉被水蒸氣熱到粉的溫淺予大呼冤枉,結果還是被他的堅硬頂到臀部,立刻緊張又害羞。
「不進去總行了吧?」左煜壞心眼地握住他也逐漸抬頭的慾望,咬著溫淺予的耳朵說:「夾緊。」
溫淺予真的害怕會有服務員進來,一副快要哭出的來的模樣:「混蛋……」
「為什麼甜甜的?」左煜輕舔他敏感的耳垂。
「精油是甜的……」溫淺予哽咽回答。
「你是甜的。」左煜這樣撩撥著言語,根本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再也忍不住的溫淺予趴到在池邊的大理石台上,緊握住個滾落在旁邊的瓶子,而後又在失神中失力,完全融化成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