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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0)大人,沒事就好

  晚飯時的氣氛還算愉悅,童媽媽也相信連叔出差一說,晚飯後就有了請他和嘉樂離開的意思。


  由廚房裡出來的童嘉晨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羅姨,我們走了,你早點休息。」


  「慢走,代我向你爸媽問好。攖」


  「哥,你走償」


  童嘉樂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強行拉至玄關處,壓低聲音回:「小點聲,出去說。」


  來到寒意漸濃的院子里,他才鬆開了手,對一臉不解的眼前人有了警告之意:「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回去別告訴爸媽,要是說出去,下個月的零花錢沒了。」


  「哥,你這樣不是辦法啊!?」


  見童嘉樂明白過來,他發出一聲輕嘆,多少有著無奈之意:「放心,我和妍兒已經商量好了,我是不會睡外面的。」


  在這個世界上,估計再也沒有第二人有他的遭遇,明明是自己的家,卻不能在客廳亮燈時堂堂正正地由正門進去,而是要等到天再黑點才能偷偷地回去。


  打發走不放心的童嘉樂,他回到車庫裡的車上,靜靜地等待著裡面人的召喚。


  一小時后。


  「妍兒,媽現在還不困,讓我看看你的房間好嗎?」


  急於送母親回房休息的連妍兒臉色變得不自然:「媽,您不困我困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嗎?」


  她故意視而不見母親眼底的失落,哪想關上門沒三分鐘,就傳來外面擰把手的聲音。


  「媽!」


  「在自己家裡睡覺,就我們兩個人,用得著關門嗎?」


  連妍兒一時無語,放下手中還沒來得及發送信息的手機,一臉不情願地由里拉開門,請有著強烈好奇心地母親進來。


  先前趁著她陪母親做飯時,童嘉晨已進來簡單收拾了下。原本梳妝台上放的有他們的相框,此時沒有了。放在浴室里的男士洗漱用品也收到柜子里,至於衣櫃里那些整齊的男士套裝,則希望母親不要打開。


  「妍兒,這房間該是我跟你爸住才對啊?」


  聽站在浴室門邊的母親這麼一說,連妍兒有了頭疼之意,再怎麼裝都不裝不下去的。可就是怕她人家一激動又生出意外……這戲太不好演了。


  「有兩件事我沒告訴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我別生氣,好嗎?」


  見母親視線轉移到她這邊,深吸一口氣后回:「其實這裡是童家的房子,我們的房子早在三年前就賣了……」


  隨著所說的內容轉變,母親臉色有了變化,眼底有著難以相信。


  「現在是2016年,不是您所想的2013年,我和童嘉晨也已結婚,也有了我和他的孩子。」說話間面帶微笑地她將手放在腹部:「媽,再過一段時間您就是外婆了。」


  很快一聲悶響傳到耳邊,連妍兒定睛一看母親暈倒在地上,嚇得她收了臉上笑容,拿起先前扔在床上的手機,撥通了童嘉晨的電話。


  聽到那邊因害怕哆嗦的聲音,原本已有困意的他頓時變得清醒,以最快速度回到屋內,來到邊打120急救電話邊施救的連妍兒身旁。


  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連媽媽,童嘉晨只覺得頭頂上被一大片烏雲籠罩,如果真有個什麼,和妍兒好不容易搭建的小家就會散了。


  他的手腕被抓住,傳來妍兒擔憂的聲音:「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怎麼辦啊?」


  說實話他也害怕,可現在只能逼著自己去面對。


  直到救護車將她母親接走,駛離家沒多遠的童嘉晨才真正明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連妍兒先前所說是何意。


  「老公,媽就辛苦你照顧了,孩子可能,」她話還沒說完,便頭一偏暈了過去了。


  他驚得睜大眼睛,反應過來后忙發動車子駛離……


  如果不是童嘉樂打來電話,還不知亂了心緒的自己此時多麼需要家人的陪伴。


  最先醒來的是連媽媽,從開口對童嘉樂說的第一句話,童嘉晨便知對方回到正常狀態。他沒有心情陪著她老人回家,便讓童嘉樂扯了個他和連妍兒在外面有事的幌子,先將對方先送回家。


  劉醫生一來,母親自然也就知道了,更不用說回到家裡的童嘉樂又跑出來。面對急匆匆趕來的母親所問,身心疲憊的他在連妍兒沒有消息前什麼都不想說。


  「孩子保住了,但是大人有問題,不能再讓她受刺激。」


  面對神情不算輕鬆的劉醫生,童嘉晨有禮貌的道謝,忽然覺得自己的運氣沒那麼糟糕,老天還是眷顧他和妍兒的。


  大人,沒事就好。


  母親確認輸液中的連妍兒昏睡后,便把他拉到走廊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母親嚴肅認真的樣子有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如果照實說出只會給兩家人添堵。也知道即使他不說,母親也會去問嘉樂的,組織好語言回:「媽,我想下個月和妍兒舉行婚禮,就麻煩您跟羅姨商量下。」


  「呃?」這明顯不是眼前人所期待的答案,很快臂膀出傳來痛感:「你小子不說實話是不是,那我就去問嘉樂。」


  見母親取出手機欲撥電話,他忙將手機搶過:「媽,沒什麼大事,就是羅姨突然暈倒了,嚇壞妍兒了。」先前已交代過童嘉樂,不管發生什事多餘的話不要對母親說,否則就會毀了他和連妍兒的生活。


  「兩個人都進醫院,這還不是大事?」母親瞪大雙眼,有著不悅之意:「如果不是你劉姨給我打電話,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媽,事情發生的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面對怒氣難消的母親,他想到了早上剛搭飛機離開的父親,如果這會在就好了。


  門那邊,有了輕微的動靜聲。


  迷迷糊糊間連妍兒耳邊傳來熟悉的家人聲,接著又聽到護士人員的制止聲。


  她無力地睜開眼,想要確認下門外說話不太愉快的人是不是童媽媽和童嘉晨,哪想被床邊圍了一半的白色布簾擋住了視線。


  再看看四周,不像是獨立的病房,倒像是急診室。


  她將沒打點滴的手,輕輕移至腹部。憶起先前對母親說出實情那會就有了不舒服之意,希望堅強的小傢伙還在裡面。


  「你醒了?」


  她無力地點了點頭:「嗯。」


  說話的人是進來觀察的護士,引起了門外童家母子倆的主意,一前一後來到病床邊,擔憂之意盡顯。


  「不用擔心,輸完液就能回家了。」


  看起來年齡比她還小的護士,不止在對那兩人說,也在對她說,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有著溫暖之意。


  「想吃什麼不,我去給你買?」


  沒想到童嘉晨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還當著他母親的面,連妍兒有些難為情地搖了搖頭。不過還真有想吃的東西,最好是不要讓他母親知道。


  「你這孩子!」


  童媽媽輕撫過她額頭后,就說出了這四個字,多少有著無語無奈之意,別有意味地看床那邊的童嘉晨一眼:「好好照顧妍兒。」


  「是,媽。」


  氣氛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接著臉色複雜的童媽媽不再多說,便轉身離去。


  事後從童嘉樂那得知,那個時間裡給他接到母親打來的詢問電話。


  也許是發生了她母親那件不愉快的事,接下來她和童嘉晨都想跳過去不再提,他難得的用手機給她放這段時間在追的書畫鑒賞節目。


  卻不知她的心思並不全在那裡面,看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十二點了,這個時候只有那裡有賣她想吃的東西,忍到上他的車才說出。


  「老公,帶我去肯德基好嗎?」


  神情略顯疲憊的他反應慢了半拍,很快嘴角揚起笑痕:「好,人生在世,能吃就好。」


  連妍兒不好意思地笑了,卻又對那句人生在世能吃就好表示贊同。想著一定是肚子里受了委屈的寶寶想吃,既然來了就得好好對人家負責,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性子胡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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