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97)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臉皮的女人
「可能還要在待會兒,你先回去吧。」
連妍兒有意支走童嘉晨,不光是因為明早他要上班,還有一點是出於自己的私心想和徐嵐單獨聊聊。
「我去給你們買點熱飲。」
童嘉晨的回應,足矣表明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樣也好,那她就長話短說,對著他點了點頭,便扶著徐嵐在休息處的公共椅上坐下,見身影消失在電梯間,才直奔話題償。
「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覺得徐嵐先前所說有所隱瞞,以她對蘇一航兩年多的了解,事情應該不是那樣。
徐嵐臉色有了變化,也停止了抽泣,遲疑了下說出事情經過……
「你說什麼,與他家人有關?」
她不敢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怪不得之前說不願回到這邊,原來有著難言之隱。
「你還打算追他嗎?」
這個問題,令徐嵐有了片刻猶豫,組織好語言後點了點頭,以無聲勝有聲的方式表達出心意。
連妍兒從未看過好友在感情上如此認真,不知識該為好友高興還是擔憂,好像後者多些。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握住那冰涼小手傳遞著手心的溫暖。
再次抬眼時,童嘉晨的身影出現在走廊,手中拎著24小時快餐店的外賣袋。
走至面前後,由里取出兩杯牛奶,先是遞給她,接著使了個再遞的眼色。儘管有些無語,連妍兒還是順著意做了,事後想起嘴角總會不由自主地上揚。
沒過多久,手術門打開了,經過搶救蘇一航脫離危險。徐嵐沒有回去的意思,連妍兒想著對方明天還要上班,工作又是不能有失誤的,半強行地拉到車上。
也許是車裡多了一個外人,前面開車的童嘉晨不時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直到她從徐嵐家出來,才將隱忍多時的話說出。
「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那個人不適合徐嵐。」
他連這個都看出,連妍兒有了好奇之意:「為何這麼說?」
「如果一個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是不會讓她在夜裡接他下班……」
他說的有道理,但不是事實的全部。一陣困意湧上來,打了個哈欠的她頭一偏陷入黑暗裡,後面在說什麼就不知道了。
翌日清晨,陸曉彤剛打開工作室大門,鑰匙還沒放進包內,便被身後而來的一股力量推了進去。
反應過來的她在看清楚後身後人時嚇了一跳,想不到一下子多出N個眼神兇惡的年輕男子,從他們表情上看不像是什麼好人。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她以近乎顫抖的聲音喊著。
那幾人並沒有回應,而是以人牆阻擋的方式將來上班的幾個同事攔住,不許他們進來。很快一抹熟悉身影踩著高跟鞋來到近前,那幫人馬上騰出了個空道。
外面的天氣並不好,剪了精幹短髮的某人戴著時尚墨鏡,以全新的形象出現,怎麼看都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連妍兒呢?」
「她不在。」
兩分鐘前,接到電話的連妍兒已在去工作室的路上。不明白伊瀟瀟是怎麼回事,前幾天還捧著花道歉,現在又打來那麼多人是什麼意思。
當車子到達目的地后,隔著車窗見工作室門口圍了不少人,一部分是工作室的同事。她深吸一口氣后,推開車門朝里走去。
「你不能進去。」
彭宇有意攔住她,可這個時候她這個主管怎能置之不管。既然選擇吃童家這頓軟飯,就得把它吃好,不能因為某些不愉快的事隨意丟掉。
再說,還有那個人,他應該也知道了。
「謝謝你,不會有事。」她故作淡定地眼前人說出這句話,心底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胡思亂想的同時也有了不好的感覺。
步入工作室,見陸曉彤沒事,連妍兒鬆了口氣。再看那幾個不速之客,已聚集在會議室,身著洋裝的伊瀟瀟顯得尤其引人注意。
她朝陸曉彤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后才鼓起勇氣走到門邊。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她是對伊瀟瀟說的,語落便見對方給一個小眼睛的年輕男子使了個眼色,接著便見其他人在他的示意下起身離開會議室。
這一幕,令連妍兒忍不住苦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臉皮的女人,不對應該是沒臉皮的人,怎麼坐在那自以為是這裡的主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幹嘛啊?」
她失了往日耐性,眼前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我父親進醫院了。」
這個回應令她再度有了莫名其妙之意:「大姐,關我什麼事啊?」
「怎麼不關,關你老公,還有他的家人。」
連妍兒皺起眉頭,真沒想到有人會以這種方式解決問題,自己壓根就不知伊父發生了什麼事。不去上百人的總部鬧,而到她這還不到十人的小小工作室。
「你覺得到我這能解決問題嗎?」她很想說出神經病那三個字,可到嘴邊卻因為多年的良好教養沒有說出。
「能,只要你代表童家人去醫院看望我父親,事情就算解決。」
原本一早出門時的好心情,此刻徹底變為無語,甚至覺得好笑,事情也不會那麼簡單。
「如果你和你的人不在兩分鐘內從這裡消失,別怪我請人將你們送出去。」
「你要是那麼做,明天報紙上就會到看到……」
連妍兒忽然覺得眼前人不止是神經病,腦袋也有問題,白讀了那麼多年的書:「第一次見時覺得樂觀的你還不錯,現在看來那一切都是假象,你活在陰暗……」
她的這番話激怒了眼前人,騰地一下從桌子後面起身,將上一秒抓住的紙杯捏成一團。原本精緻的妝容,也因扭曲的表情變得醜陋。
氣氛因她們兩人的對話變得緊張,也有了火藥味,就在僵持不下時身後傳來嘈雜聲。
連妍兒回頭一看又來了一撥人,與伊瀟瀟帶來的人不同的是後面來的都穿有統一制服,將先來的那些人一一請出工作室。
「哎呦,伊姐姐,你這是唱的哪齣戲,來這裡帶那麼多人想幹嘛啊?」說話的人是童嘉樂,沒什麼表情地來到她身旁站定:「有什麼事應該去總部說,我會派人將你請進會議室,來這裡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伊瀟瀟臉色有了變化,語氣也隨之改變:「如果那樣有用的話,我就不會來這裡為我父親討公道。」
「原來是為你父親的事。」童嘉樂看一眼她后,走到會議桌另一側:「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父親住院與我們有關?」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從中搗亂,我父親是不會上報紙,也不會在生意上遭受重挫……」
「我想你搞錯了,這事情與我家人無關,是你父親不講信用,多次欺騙合作夥伴……」
童嘉樂的回應,令伊瀟瀟臉色越發地難看,這才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包朝外走去。
好像做了一場惡夢,連妍兒有些無語地發出一聲輕嘆,接著無力地坐到椅子上:「她是不是瘋了?」
「她是瘋了,受她家人的傳染。」
童嘉樂這番別有意味的話,在她聽來有著可憐伊瀟瀟的意味。想想也是,從剛才一見面就覺得有著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鬱悶。」
這算是什麼回應,她對自己無語了。
「我哥很擔心你,十點以後給他去個電話。」
「好,謝謝你。」
聽她這麼一說,他走到一邊接起已響起的手機,聽說話的內容好像是童媽媽。沒說幾句后,就將手機遞給她,以眼神示意必須接。
連妍兒調整了下表情,將手機放到耳邊,裡面傳來童媽媽擔憂的聲音。
她強擠出一絲笑顏:「媽,沒事,她沒對我怎樣。」
不知是誰多嘴,這件事也傳到了萬里之外的父親那裡,這次不再像之前裝作不知道,收線后立馬打來電話。聽著那邊緊張擔憂的聲音,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