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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這輩子的責任【大結局】

  回到珠城,是上午九點左右。


  厲澤陽把孫涵和那些個『商人』送去局裡,就直接離開,連裴炎都沒有帶。


  「喂,你家少爺怎麼想的,辛辛苦苦把人抓來,就這麼給別人了?」陸斌用手撥了撥頭髮,邊打哈欠邊說,「那人現在還是海外商人的身份,48小時拿不出證據,還不是得放人。」


  典型的多此一舉。


  裴炎看了眼內後視鏡,開口說:「少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陸斌翻了白眼,問道:「誒,你真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


  回答他的是坐一旁的倪明昱,他懶懶地掀開眼皮,「屁話少說點,不然馬上讓向陽削你。」


  「別了明昱哥,頭兒最近也累,別讓他再為我的事分心。」陸斌說完,乖乖地閉了嘴。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


  倪明昱偏頭,看了眼放晴的天,略微舒了一口氣。


  再堅持一段時間,事情就該塵埃落定。


  車行十來分鐘,陸斌喊了停車,下車后一頭扎進路邊的網咖。


  裴炎眼角抽搐,感嘆年輕人就是不同,熬了通宵,還能繼續嗨。


  倪明昱出聲:「前面左轉,在事務所對面停下就行。」


  裴炎應聲,向左打了方向盤。


  中午時分,事務所的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見老闆回來,一個個正襟危坐,又裝作很忙的樣子。


  倪明昱略微點頭,掃了一圈,視線最終停在最後排的格子間,沒瞧見人,眉頭稍稍皺起。


  「其他呢?」


  這話一出,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


  周傳洋神經大條,出聲回了句,「志遠哥被陸警官叫走了。」


  倪明昱:「……」


  不想說話了。


  剛要轉身,楊新宇從位上起來,朝他說了句,「寧婧家裡有些事,請假回去了。」


  倪明昱步子停頓一下,沒說任何話,走進辦公室。


  合上門,坐在老闆椅上,掏出手機點開聯繫人。


  想了一會兒,最終沒有按下撥通,而是把手機丟到一邊,放倒椅子閉眼休息。


  陸斌、裴炎他們只熬了一夜,但他接手楊閔懷的案子后,就沒好好休息過,眼下已經到了極限。


  午休時分,寧婧回到事務所,這時,人已經走了大半。


  楊新宇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了兩句,而後告訴他老闆已經回來,正在辦公室里。


  聽他特地提到倪明昱,寧婧略微錯愕,低聲『哦』了聲,徑自走到自己的位上。


  十二點一刻,除她外,辦公室的人走完。


  完成剩下的工作,寧婧有些犯困,看了眼時間,乾脆趴在桌上睡了。


  倪明昱從辦公室出來,剛要推開玻璃門出去,卻在最後一秒收住腳步,轉身走向格子間。


  黑髮蓬鬆有些凌亂,將臉遮了大半,只露出秀氣的鼻尖和粉唇,可能真的是睡熟,有人走來也沒有反應。


  倪明昱抬手在她桌上敲了兩下,見她沒反應,抽了椅子過來,乾脆在她身邊坐下。


  不大的格子間里,有一株翠綠的仙人球,文件夾旁,是木質的筆筒,裡面放著少女系列的筆。


  從桌上隨手拿了本書,中間靠後的頁數夾了一張書籤。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淡黃色的書籤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這句話。


  倪明昱輕笑著合上書籍,用這樣的書籤夾在刑訴法書籍里,真是…挺…違和。


  翻書、放書的動靜並不輕,將人吵醒。


  寧婧從桌上起來,眼中帶著迷茫,看到眼前的男人,才徹底清醒過來,試探性喊了聲,「老闆?」


  「嗯。」


  倪明昱向後靠了靠,神色莫測地看著她,從書里抽出書籤,「對誰一往情深呢?」


  男人的嗓音帶了剛睡醒的磁性,落在她耳中,心跳都跟著漏了幾拍。


  可能本身就有事瞞著他,所以,每當單獨相處時,沒了那會兒的大膽,做事畏手畏腳。


  瞧見她目光閃躲,他俯身靠近,撐在桌邊將她箍在兩臂間,語氣含笑:「對誰?」


  穩住心神,寧婧答:「瞎寫的,沒誰。」


  「哦。」


  倪明昱沒收手,似笑非笑盯著她看。


  寧婧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乾脆低下了頭。


  『哦』個鬼啊!就回答一個語氣詞是什麼意思?

  就在腦補N齣戲時,男人靠回位上,看了眼腕錶,揚了揚眉,「走吧。」


  寧婧見他把椅子放到原位,疑惑問:「去哪?」


  倪明昱轉過身,居高臨下看著她,沉默幾秒后,開口:「去吃飯,陪我。」


  「……」


  寧婧眉頭微皺,快速從桌上抽出文件夾,一臉為難:「老闆,我還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了。」


  男人眼睛眯了眯,唇角習慣性上揚,用不容拒絕地語氣說:「收拾東西,我在車上等你。」


  寧婧扒拉兩下頭髮,拎包進了洗手間,接水洗了臉,才離開事務所。


  坐上車,看著向後倒映的景象,很輕地嘆了口氣。


  倪明昱察覺出她情緒低落,出聲問:「吃頓飯,就這麼為難?」


  寧婧擰著衣擺,說道:「沒有。」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與他相處的時刻,都變得格外難熬。一方面是想看到他的,可當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內心會變得焦躁不安。


  尤為是不經意與他對視,眼神像是能看透一切。


  倪明昱冷哼了一聲,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緊張什麼?我能吃了你不成?」


  恰巧遇上紅燈,有足夠的時間讓他看她。


  寧婧掙扎了兩下,發現力氣懸殊后,有些無奈地問:「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倪明昱皺了眉,「什麼什麼意思?」


  「當初的確是我死乞白賴纏著你進事務所,但進來前,你告誡過我,除了工作不要想任何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我也努力做到了,可是……」


  倪明昱見她氣得臉蛋漲紅,問:「可是什麼?」


  可是為什麼在我不想靠近你,極力躲著你的時候,你要來招惹我,還用盡法子欺負我。


  這些話,寧婧沒說。


  她只是抿了抿唇,看向他握著自己的手,「你又在做什麼?我只是很普通的人,惹不起你的。」


  是,她承認剛開始的確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前面幾次碰面都是她有意為之,可是得知當年的事與他無關后,她就沒再有過想法。


  甚至,那晚……也是酒後意亂情迷的結果,與愛無關。


  倪明昱定定地看著她,直至信號燈跳轉,也沒說一句話。


  過了十字路口,將車拐進一條道,找了位置停下。


  像是知道她要推門下車,停車時,就已經把車窗落了鎖。


  「咔噠——」


  安全帶解開。


  倪明昱側身望著她,眼睛習慣性地眯起,「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寧婧忍著翻他白眼的衝動,嘟囔問:「哪句啊?」


  「最後一句。」


  寧婧想了一下,回道:「我只是很普通的人,惹不起你的。」


  倪明昱俯身挑起她的下巴,輕笑著說:「真乖。」


  「……」


  估摸再拖下去她會翻臉,男人指尖摩挲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寧婧,你惹得起的。你不笨,該知道我的意思。」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寧婧心裡『咯噔』一跳,慌神了。


  她別了眼,推開他的手,略有顫抖地說:「不知道,我不知道。」


  倪明昱順勢握住她的雙肩,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語氣不似以往慵懶,「不知道沒關係,我現在告訴你,寧婧,我在追你。」


  寧婧睜大了眼,表情、神態都不像是剛剛經歷告白的人會有的。


  倪明昱並不在乎她的反應,說完就坐回駕駛座,繫上安全帶,自顧自開車。


  來到吃飯地點,寧婧還有些懵然。


  直到見一向大爺的倪明昱替她拉開椅子,照顧她的口味點了一桌菜后,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可能並不是玩笑。


  可又是為什麼呢?


  倪明昱給她夾菜,提醒她不要只顧著發獃,多吃點菜。


  期間,他主動拋了幾個問題,兩人不咸不淡地聊著。


  寧婧看他眉梢帶著笑,藉機提了她離職的事情,是以她想多花點時間陪著哥哥為由。


  本以為倪明昱不會答應,哪知他今天很好講話,當即點頭同意,笑著說:「辭職也好,家裡有一個律師就夠了。」


  「咳咳……」


  寧婧被嗆到,一個勁地咳嗽。


  太陽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就是倪明昱抽風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騷氣的話?

  止住咳嗽,剛想說話,手機適時想起來。


  「接個電話。」倪明昱朝她揚了手機,接通電話。


  不知那邊講了什麼,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沒了剛才的輕鬆、愉悅。


  「這事那邊怎麼說?」


  「呵……這鍋甩的好,自己沒用還要讓我們背!」


  「我馬上過去,你先頂著。」


  電話掛斷,倪明昱抓著外套起身,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歉意。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等會自己回事務所就行。」從他的語氣能聽出事態嚴重,即便他無故離開,她也不會怎麼樣。


  倪明昱彎腰湊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等著我,事情解決完會繼續追你。」


  「……」寧婧鬧了大紅臉,垂頭吃著菜,沒理會他。


  就連他走,也沒給一個眼神。


  ——


  三小時前。


  以洗嘿錢為由,將孫涵拘留。


  錄口供、填信息、查案底,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本人也很配合。


  只是,銬著他上警車,送他去拘留所的路上,發生變故。


  永寧路段發生連環車禍,三輛警車無一倖免,等警官從眩暈中醒來,被手銬壓制的人已經不見,連帶著那幾名『商人』一同消失。


  負責這起事件的人即刻給交通局打電話,要求調出事故發生時段的錄像,經過核查,監控錄像被遠程毀掉,並沒有留下可用的證據。


  軍區合力抓的人,甚至還沒來得及送去關押,就越獄了。


  此時,能證明孫涵犯下多種罪名的證據被送去人民法院最高院長手裡,只是犯罪人跑了,空有這些證據也是無用。


  一時間,武警、公安聯合出動,勢必要把逃跑罪犯緝拿歸案。


  倪明昱得知這個消息,只覺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影剎能逍遙法外這麼多年,無外乎是他的身份眾多,且每一個身份都不會用太長時間,所以,即便捕捉到蛛絲馬跡,當他換身份,就又是枉然。


  這一次,又是故技重施。


  送往院長手裡的證據,是厲澤陽提供的。


  倪明昱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精力與時間才搜集到,只知道這次絕不能讓他逃掉。


  厲澤陽的電話一直在佔線中,直到半小時后,才算撥通。


  倪明昱開門見山:「影剎跑了,我猜測他又想故技重施。」


  「我知道。」男人的語氣是慣有的淡漠,像是他的逃獄早就在掌控中。


  倪明昱略微擰眉,問道:「你在哪?」


  「大哥,你去軍區見爺爺,他見到你,會知道怎麼做的。」厲澤陽不緊不慢開口,最後以『先這樣』做結束,掛了電話。


  「支開裴炎,又轉移明昱注意力,你是真打算單搶匹馬和他干?」於向陽走過來,問道。


  厲澤陽看了他一眼,「不還有你?」


  「嗤,你倒好,送命的事就拉著我一起。」


  話雖這麼說,實則在來時,就已經做好準備。


  兩人所處的位置,是城西軍區大院後面的那座山。


  翻過去,便是無人管轄的地帶,與其說無人管,倒不如說是管不了。


  那裡,雇傭兵橫行,是去西北與西南的必經之地。


  厲澤陽與裴炎等人分別後,就帶著一批人秘密穿過平時野戰訓練的山林間,與於向陽在邊界匯合。


  兩人帶的隊伍整合,人數二百四十八。


  這時,於向陽出聲問:「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他會走這條線?」


  厲澤陽前行,一言不發。


  「還有,你是真不擔心……」


  話未說完,男人停下腳步,轉過頭,目光泛著寒意看過來,止住了他的后話。


  緊接著,厲澤陽吩咐:「張宇,你帶一個班上前探路,有什麼異動隨時彙報。」


  張宇挺直腰板,「是,首長。」


  於向陽見他不打算回答,也就不再問,沉默地邁著步子。


  越往北,溫度越低。


  林間深處,積雪已經漫過大半軍靴。


  較之厲澤陽的兵,於向陽帶來的兵行動明顯變緩,狀態也差了很多。


  張宇從前面徒步回來,彙報完情況,就準備再度前進。


  「等等,你的人是打了雞血還是怎麼?」


  一個個猛地和雪狼似的,這麼拖下去,他的兵還沒碰到影剎那狗東西,就要垮了。


  張宇瞧自家首長懶得搭話,回道:「是這樣的於上校,一年前我們跟著首長去了趟西北,和那裡的冬天相比,這裡的環境真算不上什麼。」


  說完,他不好意思地撓了頭。


  茫茫白雪、雪崩墜崖,的確要比山林間的崎嶇道路危險百倍,再加上他們從西北回來后,就刻意加強平時的訓練,自然比沒經歷過那次兇險的兵要厲害。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人不如別人,但於向陽還是提議,讓他的人中體能好的跟著他們繼續往前,至於那些體能跟不上的,就根據自身情況慢一點。


  商討結果出來,於向陽叮囑那些別挑剩下的人:「我會讓人沿途留記號,要記住,你們是後援部隊,並不是一無是處的人。」


  二百多人銳減,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


  於向陽一路保持沉默,沒了剛匯合時的狀態。


  無論怎麼說,拖了集體後腿是不爭的事實。


  天色漸暗,士兵從包里掏出照明燈。


  不遠處,傳來一道獵搶聲,驚起了林中未南遷的鳥。


  沒過一會兒,前方響起凌亂的步調,是軍靴踩在雪地所發的聲音。


  站在兩位首領身後的士兵紛紛繃緊神經,像隨時要衝上去殺敵。


  「首長,我們的人受傷了。」暗處,張宇跑來,後背背了一人。


  厲澤陽眉頭微蹙,立即讓人上前去接人,替傷員包紮傷口,一切吩咐好,那邊於向陽已經開始問張宇前方情況。


  「沒看清是不是影剎的人,但他們手裡有狼,咱們有人後背就被抓了。」張宇指了指傷員中的一人,眼中是不忍。


  於向陽看向從頭至尾都沉默的男人,問道:「你怎麼看?」


  「不像影剎的做法。」厲澤陽沉吟片刻,對張宇道:「安排六個人把傷員送回去,要快。」


  張宇得令,小跑去安排。


  等一切做好,厲澤陽走到張宇身邊又說了幾句,不一會兒,隊伍有大半人支起火把。


  惡狼怕火。


  於向陽看了眼男人,笑道:「看來你去趟西北,學到不少東西。」


  厲澤陽輕『嗯』了聲,說道:「那裡條件不比我們,每年卻能壓制那麼多起暴動,的確值得學習。」


  相較於中部與沿海地區,治好相對好管,正因如此,軍區的兵都開始疲軟,沒有鬥志。


  所以,類似軍區聯合作戰訓練,倒是可以多來幾場。


  於向陽沒有就這個問題與他討論,反而提及路線問題:「是不是要兵分兩路比較保險,萬一他沒往西北方向走,我們就撲空了。」


  到時,他從西南越過國界,想抓他就難了。


  「帶的人並不多,分開對我們不利。」厲澤陽看著被火光照亮的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回於向陽身上,「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也不會拿命去搏,放心吧。」


  入夜後,並未遇到張宇探路時遇到的那幫人。


  厲澤陽下令,原地整休兩小時。


  士兵打開背包,掏出壓縮食物進食。


  男人拆了袋壓縮餅乾,就這水吃了,起身朝著深處走去。


  於向陽不放心他一個人探路,快速咽下食物,跟在身後。


  軍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聲響,兩人一前一後,都沒有說話。


  走了五六分鐘,隱約能看到前面有火光。


  幾乎是同時,兩人步調放輕,想著前方靠近。


  五六個人圍坐在火堆邊,裹著厚實的棉衣,在說些什麼。身側都放著長柄獵搶,以及被鐵索拴住的幾匹狼。


  厲澤陽轉過頭,輕聲說了兩句,於向陽先是面露抗拒,隨後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隔了一會兒,西北角傳來聲響,聽聲音動靜不小,坐在火堆的人迅速起身,兩人牽著幾匹狼沖向那處。


  剩下三人站著觀望幾秒鐘,旋即又坐在繼續侃。


  厲澤陽從裸露的地面撿了幾塊石子,從暗處現身。


  三人中有人率先發現他,剛伸手去拿武器,卻被石子砸到傷了手。


  其餘兩人獵搶拿到了手,卻因為氣溫緣故,幾下都沒上膛,慌亂之下,厲澤陽已經靠近,迅速的掃腿將兩人撂倒,繳了三把獵搶。


  軍靴踏在其中一人的後背,緩緩蹲下,低聲問:「除了我們,你們還撞見過誰?」


  「啊,輕點……」


  厲澤陽腳下用力,「說!」


  「我說我說……百來個人的樣子,那些人的領頭兇殘的不得了,直接讓人剁了我們馴養的狼,還幹掉我們好幾個兄弟。」


  「軍爺爺,我大哥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十來號人,就剩五個了。」


  「是啊……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三個人匍匐在地上求饒,生怕得罪這位軍大爺。


  厲澤陽問:「他往哪邊走了?」


  「那邊。」


  「西北方向。」


  「這邊。」


  三個人手指的方向都不相同。


  厲澤陽臉色陰沉下來,拿起獵搶指著其中一人,「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別……就是西北方向!您只要再往前走,還能看到打鬥的痕迹。」那人瑟瑟發抖,絲毫不敢再說假話。


  不管怎麼說,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厲澤陽抬起腳,不客氣地把他們敲暈。


  返回士兵休息地,讓張宇派人過去,順帶派出一個班的人帶上火把去把另外兩緝拿。


  這時,於向陽從另一邊回來,模樣狼狽。


  厲澤陽看著他,問了句:「還好吧?」


  於向陽嗆聲:「下次對付畜生的活別交給我。」


  湖城軍區的上校,被幾匹狼追得上躥下跳,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厲澤陽難得地挽起薄唇,不知是被他的樣子逗樂,還是腦補出那幕畫面。


  兩小時休息時間到,再次出發。


  凌晨三點,後方有動靜。


  厲澤陽讓張宇先帶一批人繼續前行,他則留下來斷後。


  那團光亮越來越近,於向陽手勢已經做了大半,就差看清來人下達命令。


  「等等。」厲澤陽眉頭微蹙,又觀察了一會兒,「是自己人。」


  話落,於向陽雖疑惑,卻還是收了手。


  裴炎和楊勝的到來,是厲澤陽和於向陽始料未及的。


  這次行動是一級保密,並沒有通知兩人。


  裴炎不去看自家少爺那張冷酷臉,清嗓回答於向陽的問題,「飛揚曾經在我們的手機里裝了他設計的定位系統,雖然信號時弱時強,但好在是找到了。」


  聽他提及這事,厲澤陽神色有片刻的恍惚,這才想到那部手機的確被他帶在身上。


  情況特殊,所以,並沒有對兩人擅自行動過多的苛責。


  冬天的夜漫長,臨近早晨六點左右,天空才泛起白光。


  有裴炎和楊勝的加入,當即將人分為兩隊。厲澤陽與於向陽各帶一隊,裴炎跟著前者,楊勝則跟了後者。


  太陽初升之際,求救信號彈在一處響起。


  「少爺,是勝哥他們的方向。」裴炎用望遠鏡察看情況,語氣有些焦急。


  厲澤陽面色也開始凝重起來,帶人趕往那處。


  血腥味瀰漫開,能想象剛才戰況的激烈。


  裴炎在傷員中找到楊勝,詢問:「勝哥,你沒事吧?」


  楊勝擺手,藏於身後的右手顫抖著,他把他們遇到影剎的人,又開了火的事詳細告知,「澤陽哥,於上校帶人追過去了。」


  他們碰到的那人,手段太過兇狠,他心裡忐忑,怕於向陽吃虧。


  厲澤陽稍稍沉默,做出決定,讓裴炎留下來照顧傷患,防止他們聲東擊西,他帶了一些人順著雪地的腳印趕過去。


  十來分鐘,與於向陽匯合。


  於向陽用紗布包紮手臂,臉色不好地說:「老三和嬌娘不是他的左膀右臂么,哪來這麼兇猛的人?」


  一言不合就開搶,沒子彈了都不撤退,衝過來就搏擊,他要不是躲得快,拿刀子就直接劃過他喉嚨。


  厲澤陽眼瞼微動,沉聲道:「雖然除了那兩人,但他們的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燈,別太輕敵。」


  於向陽點了頭,這次他的確是有些輕敵,否則也不會自信地追過來。


  上午時分,厲澤陽讓人先處理傷員,在人員調度合理的情況下,把部分重傷的士兵送走,其餘留下來輪流巡邏。


  中午簡單吃了東西,裴炎、楊勝、於向陽圍坐,聽厲澤陽分析情況。


  推測沒錯,影剎身邊還有四個人。


  胖子、大鬍子皆是老三的手下,兩人並不是華人,野性十足,其餘三人分別是禾先生、坤哥。


  於向陽動了動胳膊,說道:「他們的火力沒我們大,但這座山就是他們的天然屏障,要想把他們全部幹掉,並不容易。」


  楊勝提議:「他們帶的食物沒我們充足,我們可以和他們周旋下去。」


  「我們的人也都疲憊了,能速戰速決還是不要拖了。」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話,倒是沒人注意厲澤陽至始至終都未說話。


  最先發現的還是裴炎,他小聲喊了聲,「少爺?」


  厲澤陽眸中一閃,緩聲開嗓:「天黑之前必須解決,裴炎、楊勝,你們倆負責拖住胖子和大鬍子,向陽,坤哥交給你,必要時刻可以先擊殺后報告。」


  於向陽擰眉問:「你要單獨去會兩人?」


  厲澤陽輕抿唇角,不置可否。


  下午兩點,裴炎和楊勝帶隊離開,於向陽臨走時,看了眼厲澤陽,無聲說『要活著回來』。


  男人朝他點頭,回了句『你也是』。


  原地休整半小時,厲澤陽帶著剩下的人朝谷底走去。


  越往深處走,霧氣越大,溫度也降的快。


  行至一處,男人停下來,單手扶了一旁的樹,似乎在思考該往那邊走。


  與此同時,裴炎、楊勝成功引開影剎身邊的兩人,於向陽緊隨其後,並未落下。


  影剎身邊的人被分走,內心開始忐忑。


  向前走了兩步,朝一側的人開口:「給我看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身邊的阿禾開口:「大哥,這時我們要儘快趕去西北和我們的人匯合才行。」


  影剎緊盯著他,神色染上不耐煩。


  阿禾最終掏出手機,站在高處找到信號,發了視頻過去。


  視頻里,女人穿著藕色的大衣,被關在黑色的房裡,雙腿蜷曲,頭髮凌亂地低著頭。


  似是察覺到什麼,她緩緩抬起頭,那雙勾人漂亮的眼睛並無神采。


  影剎勾起唇,咬牙道:「你說厲澤陽在正義與他老婆之間,會選擇誰?」


  阿禾愣了一下,搖了頭,「不知道。」


  「今天和你對上的人是哪幾個?」換了話題,問道。


  「湖城軍區於向陽和厲澤陽的手下楊勝。」阿禾如實開口。


  影剎冷哼一聲,問:「結果怎麼樣?」


  「兩人都受了傷。」


  「受傷有什麼用?」影剎目光凜冽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他們都死,懂嗎?」


  阿禾面無表情點頭:「明白。」


  ……


  裴炎和楊勝首戰告捷,拉響信號彈,朝著剛開始和厲澤陽約定的地方趕去。


  緊接著,於向陽也速戰速決,一搶命中坤哥胸口,解決這顆毒瘤。


  此時此刻,影剎與厲澤陽碰面。


  像是早預料到他會找來,影剎從手下身後出來,「一天一夜,比我想象的時間長啊。」


  厲澤陽抿了唇,「加上除掉你手下的時間,不算長。」


  影剎臉色陰沉,轉而想到自己手裡籌碼,眼睛眯起,「厲澤陽,你一向自詡正義,如今我給你選擇怎麼樣?」


  「少爺!」


  「澤陽哥。」


  裴炎、楊勝趕來。


  厲澤陽朝他頷首,繼續看著影剎。


  「放我離開,或者你的愛人和我陪葬,選一個?」


  這一幕,與一年半以前時很像。


  那時,是厲澤陽掌握主導權,給出要麼死,要麼降的選擇。


  裴炎憤懣看著他,「你今天死定了,夫人我們會救她出來!」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救?」影剎揚了眉,冷哼著舉起手機,「我只要下達命令,她立刻就會死。」


  「你……」


  「畜生!對婦孺下手!」


  裴炎和楊勝氣得渾身發抖。


  對於他們的辱罵,影剎絲毫沒被影響,只是笑看站在中間的男人,等著他的抉擇。


  厲澤陽薄唇緊抿,只說了『進攻』字。


  影剎臉色驟變,咬牙咒罵:「厲澤陽,你不是東西,連自己的女人都肯捨棄!」


  「少爺……」裴炎也是一愣,不可思議看著他。


  那……可是夫人啊。


  趁著兩方人馬混亂,影剎藉機逃離。


  厲澤陽跨步追過去,緊跟不舍。


  「去,攔住他。」


  本身就有傷在身,再經過長途奔波,體能已經跟不上。


  影剎扶住一旁的樹,看著扭打在一起的人,目光陰狠。


  他從腰間掏出搶,企圖瞄準厲澤陽。


  「嘭——」


  楊勝先他一步,擊中與厲澤陽近身搏鬥的男人,正是這一下,讓他一招失手。


  楊勝朝裴炎說:「能帶影剎逃脫的人已經受傷,他跑不掉的。」


  阿禾抬頭看了他一眼,捂著胳膊後撤,與影剎消失在暗處。


  ……


  影剎帶來的人,盡數被厲澤陽和於向陽的人除掉,只余兩人苟延殘喘。


  「若能活著出去,我會安排你接替嬌娘的位置。」


  阿禾彎下唇,用嘶啞的嗓音回:「謝了大哥。」


  「你的傷怎麼樣了?」影剎看著他流著血的手臂,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路程,「過了今晚,我們的人就能趕到,再熬一下。」


  「嗯,能熬住。」阿禾點頭。


  兩人並肩朝著一邊走去,路過冰封的河,攙扶過去。


  影剎當下做出決定,讓阿禾把背包里的炸藥全部拿出來,把這段河炸斷。


  所有都準備就緒,看著追過來的人,影剎命令:「點燃!」


  阿禾忍著肩膀的疼,掃了眼對岸的那些人,而後又轉頭,望著影剎那雙陰狠充著血的眼睛,忽而笑了。


  「阿禾,你在幹什麼?」


  他把手中的打火機蓋上,冷笑著起身,把背後赤裸裸給了河對岸的人,「你覺得呢?」


  「你……」


  影剎瞳孔放大,向後退。


  就在他轉身之際,厲澤陽從軍靴里抽出匕首,凌厲兇狠地擲過去,精準地插進影剎后胸。


  裴炎、楊勝和於向陽還沉浸在那人叛變中,跟著厲澤陽過了河,還覺得不可思議。


  「少爺……」


  裴炎剛想問,在見厲澤陽抬手阻止后,把后話咽下去。


  阿禾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一步步走過去,抬腳將他踹倒,咬牙說:「你也有今天?!」


  影剎瞳孔皺縮,問:「你…到底是誰?」


  「這麼多年,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活成狗混入內部,為了獲取信任,與你們狼狽為奸,手裡早已沾滿鮮血,即便是這樣,我也咬牙堅持下來,為得……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親手殺了你們!」


  「老三的據點被曝、老巢被捅,是我乾的!」


  「嬌娘的行蹤暴露、被擊殺,也是我乾的!」


  「我早就已經罪孽深重,不在乎手裡再多幾條命……」


  男人捂著傷口走過去,狠狠地握住那柄刀,殘忍地按下去。


  裴炎瞪大雙眼,「少爺?」


  於向陽也向前走了兩步,他是……


  「阿利?」楊勝已經衝上前,右手止不住的顫抖,「你是阿利?」


  「頭兒當年勸說過我,這條路不好走,將會一路荊棘,他介意我換個身份平靜的生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毅然決然選擇堅持下來,期間痛苦過、糾結過,甚至一度迷失過……」楊利轉過身,眼眶通紅,聲音嘶啞:「但最終,做到了,我們終歸是贏了。」


  這些年,他不曾與任何人聯繫過,活成自己最厭惡的樣子,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要問有成就感嗎?

  好像並沒有,七年來,做的錯事也不少,即便是為了成為卧底,他也不能原諒自己。


  在所有人震驚未能有所反應時,他撿起地上墜落的搶支,對準自己的腦袋。


  電光火石之間,厲澤陽打落他的搶,伸手將他拉起來,「瘋了嗎?」


  「頭兒,當年替爸背下罪名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楊利深呼一口氣,痛苦地閉上眼。


  這麼多年的煎熬,總算到頭了。


  「我不會讓你蒙冤。」厲澤陽給裴炎使了眼色,讓他把人看住。


  約莫半小時,直升機轟鳴而來。


  厲澤陽把手續事情交代完,進了機艙,於向陽緊跟其後。


  見到活著的阿利,他就算再蠢鈍也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於向陽問:「所以,你為了這一天準備了七年?」


  男人並未回答他的問題,開口說:「先前你問及為何能準確知道影剎的位置,即便得知夏夏有危險也不為所動的原因,這一切都是我和他配合完成。」


  所謂裡應外合,就是如此。


  前半夜,厲澤陽回到軍區,像厲建國彙報情況。


  後者得知事情解決,雖然心裡放寬,卻還是忍不住吼罵兩句,這麼大的計劃也不提前告知,害得他這副老身子骨差點被折騰散架。


  後半夜,厲澤陽開車離開軍區大院,臨走前,回了趟厲家。


  坐在床邊,望著剛哭鬧完睡著的小孩,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水,低聲道:「爸爸這就把媽媽接回來。」


  臨海苑。


  穆雲軒打著哈欠守在主卧外,每隔一小時進去看裡面的人身體情況,直到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他才放下心。


  今晚,他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下樓,徑自往沙發上一趟,「你終於回來了,拖到姑奶奶醒過來,我就真沒法子了。」


  兩天三夜的時間,從厲澤陽去臨市那天,他就一直守著倪初夏。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影剎深以為人在自己手裡,就不會再去懷疑,正好給了他們藏人的機會。


  「滾回去睡。」厲澤陽把外套脫了,不客氣地踹在他身上。


  上樓前,又警告一遍。


  回到主卧,他看著床上熟睡的人,薄唇挽起,眉宇間是難得的輕鬆。


  他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十來分鐘后,推門出來。


  這時,倪初夏醒過來,撐手坐起來,正巧與他視線相交。


  以為是做夢,她緩慢地眨了眨眼,沒敢出聲。


  男人裸著上半身,沒來得及修剪的頭髮半濕耷拉在額頭,沒了露出眉峰時的冷漠疏遠之感。


  他走過來,雙手撐在她身側靠近,好笑問:「不認識了?」


  倪初夏伸手摟抱住他,依戀地把頭埋進脖頸處。


  男人剛想說話,感覺到脖子一涼后,身形微怔,只喚了她一聲。


  倪初夏在他肩側蹭了蹭,仰頭看著他,「澤陽……咕嚕……」


  話沒說完,肚子不合時宜地叫起來。


  厲澤陽眉梢帶著笑,對上她那雙漂亮勾人的眼睛,低聲問:「餓了?」


  倪初夏罕見地紅了臉,「有點。」


  明明是很溫馨的時刻,卻被肚子攪和了。


  「走,去做飯。」


  男人低聲笑著,直接將她從床上抱起來。


  樓下,穆雲軒已經離開,只有客廳亮著燈。


  考慮到她剛醒,吃太油膩並不好,加之家裡食材不多,簡單地下了挂面。


  倪初夏倚在門邊,目光極為黏人地追隨男人的身影,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她想大半夜開火,也就屬她家了。


  麵條煮好,兩人面對面坐著。


  倪初夏拿著筷子,這才感覺渾身有些乏力,看到手背上多出來類似針孔的傷口,眼底劃過疑惑。


  厲澤陽夾起煎蛋,放到她碗里,「怎麼了?」


  「感覺這一覺睡了好久,渾身提不起勁。」倪初夏抬了抬手,試圖去想坐上軍用吉普車之後的場景,發現是一片空白。


  厲澤陽深邃的目光點綴深情,溫聲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順便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知。


  聽了他的話,倪初夏眼中的疑惑消散,明白手上應該是營養液或葡萄糖之類的點滴,是為了維持她的體力。


  見她呆愣的模樣,厲澤陽握住她的手,「發什麼呆?」


  倪初夏眨巴眼睛說:「有種睡一覺起來,整個世界都變了的感覺。」


  厲澤陽繞到她身邊,彎腰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起來,跨步上了樓。


  「我只是沒力氣,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話雖這麼說,手卻還是攀上他的肩。


  男人沒說話,用腳踢開主卧房門后,反身將她壓在門后,精準地攝住她的唇,霸道卻不失溫柔地吻著。


  大手托住她的臀,另一隻手從她睡衣里滑進去,觸碰到那抹溫熱的肌膚,火勢燃起,有燎原之勢。


  倪初夏微喘著,被親的暈乎乎。


  兩人都這般認真、耐心,好像是第一次。


  她睜開眼,瞧見自己被剝了精光,不服氣地上手扯他的褲子,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靜默地看了對方几秒鐘,她看到他眸中的慾望,而她眼底也泛著漣漪。


  厲澤陽撥開她的頭髮,用低沉性感的嗓音道:「老婆,我愛你。」


  三個字,灼熱到她心底。


  期間,他說了好多。


  他說:「婚紗照會有,婚禮也會有。」


  他說:「至此,他會花很長很長的時間陪著他們母子。」


  他還說:「遇見她以前,他的職責是為國效力,遇見她以後,愛護她、照顧她就是他這輩子的責任。」


  「我也愛你。」倪初夏眼中含著水光,極其認真地回答。


  一夜纏綿,靈魂與身體契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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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不好惹先生與偏執狂小姐妻上夫下的溫馨治癒系愛情故事。


  ——蘇陌淺有病——


  偏執地愛著一個男人,至死不渝。


  *

  都說,蘇陌淺走了狗屎運,無父無母、帶著拖油瓶,還能讓高幹子弟求娶。


  熟料訂婚那日,令人大跌眼鏡。


  當著眾人面悔婚、氣跑未婚夫不算,還對其小舅投懷送抱。


  ……


  從此,蘇陌淺又多了勾引舒城彥家四爺的狐狸精罵名。


  ——彥錦深有病——


  病態地寵著一個女人,至死不休。


  *

  都說,彥四爺掌握舒城經濟命脈、處事殺伐決斷,卻性情暴虐、反覆無常。


  遇上她之後,生活攪得一團糟。


  經過投懷送抱、壁咚強吻,發現就這麼寵著小狐狸也不錯。


  ……


  從此,舒城彥家四爺人設崩了,活脫脫成為護妻狂魔。


  ——


  這就是結局了,愛我的美妞們咱番外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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