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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我沒令人綁著你,你現在是自由的

  厲澤陽提及六七年前的那樁事時,話語很平靜,但倪初夏明白,他其實是在乎的。


  從他口中,第一次聽到『楊利』這個名字,很自然的將他和楊勝聯繫在一起。


  所以,得知他就是楊勝的弟弟時,並沒有太驚訝。


  從軍校畢業之後,厲澤陽沒有選擇回珠城軍區任職,而是通過嚴厲的選拔進入基地,與他一起的,還有相熟的楊家兄弟和於向陽,長達一年的嚴酷訓練,讓兄弟之間的感情增進,以至後來他在有資格成立行動組時,很果斷地選擇了他們。


  上頭剛開始下派的任務難度係數不大,也沒有太大的危險,所以,他帶的行動組一直相安無事。


  隨著年限到達,任務的難度提升,往往需要多人配合完成,儘管危險,但幾人也越來越默契,倒也沒出過事。


  直到基地下派了與軍火交易沾邊的任務,轉折的事情才就此發生。


  「是關於楊利的?」倪初夏隱約猜測。


  厲澤陽嗯了一聲,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夏嵐被影剎的人抓到的事,她不是第一個活著回來的,楊利也曾經歷過。」


  楊利失蹤的那三天,楊閔懷和楊勝動用所有的資源去找他,最後都無果。


  作為隊長,自己手底下的人出事,他是難辭其咎的。


  在眾人懷疑他可能不在人世時,失蹤的第三天,傷痕纍纍地躺在街上,被過往的行人送去醫院。


  一個星期中,他都在icu里與死亡做鬥爭,等他醒過來,才弄明白他是被影剎的人抓去,受盡侮辱與折磨。


  那時候,所有的人都為他的身體擔憂,忽略了他的心理。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算恢復過來。


  「之後呢?」


  聽出他的語氣中的悔恨與自責,倪初夏從被子里握住他的手。


  「隔了段時間,基地接到情報,影剎的人在帝都活動,為了阻止他們,上級幾乎讓行動組全數趕往帝都。」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輸的一敗塗地。


  不僅如此,也直接導致他與於向陽關係降至冰點,行動組解散。


  倪初夏眸中閃動,輕聲問:「是影剎設的圈套,對嗎?」


  「他以極少的人數,將我們引去一處廢棄的工廠,當時的領導太過輕敵,帶著過半數的人衝進去,卻沒想到工廠內部瀰漫著毒氣。」厲澤陽說到這裡,有片刻的沉默,隨即說道:「我是后一批進去的人,因為有足夠的時間籌備,並沒有出什麼事,看著同屬基地的那些人中毒,便下令先救他們出去。儘管救了一批人,可畢竟吸入了毒氣,後遺症會伴隨他們後半輩子。」


  「每個人的命不同,你已經儘力了。」感受到他從內心深處悲傷,倪初夏輕聲安慰。


  看著那些曾經同生共死的戰友在自己面前倒下,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即便他見過太多,回想時,還是會動容。


  「我沒事。」


  厲澤陽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接著說:「影剎的心太陰暗、毒辣,即使我們死傷慘重,他也沒有打算收手,命人縱火燒了工廠。」


  緊接著,厲澤陽用極淡的口吻說出這次事件有楊利的責任,情報是他提供的,並且告知,最後是自己對他開的槍。


  倪初夏眼中閃爍,問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總歸有他的理由。」


  那一夜發生太多的事情,得知他的事情后,他並沒有辯解,似默認也似無聲的否認。


  房內陷入安靜當中,沒有人說話。


  倪初夏把他所說的消化掉,驀地想起她第一次見到楊勝的情景,那時候他並不願意回珠城,不僅對厲澤陽充滿責怪,對自己也是滿滿的自責,還有唐風曾說的大火,也發生在那時候。


  所有的事情,好像串了起來,癥結都在楊利身上。


  這其中,孰是孰非她不能盲目判斷,但她卻知道,當年的每個人,其實都是受害者。


  「一晃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那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可能是觸及他內心最不願意示人的地方,感慨也跟著多起來。


  當年,於向陽不相信事情是楊利做的,楊勝責備自己沒有早點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他又何嘗不是。


  論對楊利的了解,他作為隊長,比任何人都了解,是更加不相信是他導致基地受到重創。


  可,在那種情況下,他必須做出決定。


  情緒受到他的影響,倪初夏吸了吸鼻子,說道:「澤陽,別難過。」


  六七年前,她還沒有成年,與他不相識,如今不同了,以後都有她陪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


  厲澤陽薄唇挽起,被她握住的手稍稍用力,回握住。


  他以為,這些事一輩子都不會再提及,也以為,與於向陽的交集也就斷在幾年前。


  如今,陳年舊事都因影剎的到來,而被重新提起。


  「時間不早了,睡吧。」厲澤陽親吻她的眼睛,低聲哄著。


  倪初夏嗯了一聲,順勢瞌上眼睛。


  ……


  接下來的時間,厲澤陽很忙。


  忙到每天早晨倪初夏醒來,他已經出了門,忙到每晚她睡著,他也沒回來。


  如果那晚他沒有說及當年的事,她可能還會抱怨,但現在,完全不會了。


  他目前做的事情,不僅僅是為了除掉影剎,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隨著預產期的靠近,倪初夏已經減少出門的次數,即便出去,身邊也一定要帶上唐風。


  她怕再次遇到孫涵,也怕自己會出意外。


  這天,與岑曼曼約好去軍區大院看兩位老人。


  上午九點左右,裴炎開車過來接她過去,唐風也跟著。


  車子開到市中心,遇上堵車,速度慢下來。


  倪初夏隨意掃了眼窗外,便收回視線,和岑曼曼發著微信,告知她自己還有一會兒才能到。


  驀地,前面發生一起小事故,路段變得更擁擠,等了有十來分鐘,都不見順暢。


  裴炎打開車窗,探頭去看,最後乾脆推門下車,去查看情況。


  唐風把手機丟到一邊,向後靠說道:「一看就是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不爭不搶哪能出事?」


  倪初夏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停在一邊的車主紛紛下車,有詢問、有謾罵,更有甚者直接棄車的。


  唐風無奈搖頭:「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


  「再等等吧。」


  話落,靠她這邊出現兩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瞧著車窗。


  唐風注意到之後,臉色驟變,下車之前,再三叮囑倪初夏不要下來,她會解決。


  倪初夏緊握著手機,在看到唐風與那些人打起來時,心裡有些慌。


  來的人都是身材魁梧的男人,唐風逐漸落於下風。


  突然間,從四周湧來幾個穿著便裝的人。


  見他們是幫著唐風的,倪初夏稍稍鬆了口氣。


  這時,唐風已經制服一人,正在盤問。


  那人不知說了什麼,唐風臉色變了變,把手鬆開,走了回來。


  倪初夏瞧她面色不對,詢問:「他們是什麼人?」


  「嫂子,他們是頭兒的爸派來的,我、我不好和他們動手。」


  接著,她告知楊勝的爸是楊閔懷,在基地里的地位比曾經厲澤陽還高。


  正因為如此,她才不好動手。


  「他派那些人過來,是想做什麼?」


  倪初夏心中生疑,即便楊閔懷曾是厲澤陽的上司,似乎也沒有什麼理由找她。


  唐風搖了搖頭,同樣有疑慮。


  倪初夏看了眼被便裝纏住的那些人,低聲道:「把裴炎喊回來,我們從別的路走。」


  「好,我這就去。」唐風點頭,快步走到前面。


  坐在後座,倪初夏垂頭看著手機,最終給厲澤陽撥了電話。


  打這通電話,是想弄清楚楊閔懷於他而言是純粹的上下級,還是有其他關係,如今楊閔懷躍過他直接找上自己,本身很蹊蹺。


  電話還未接通,車門突然被拽開,穿著西服的男人沉聲說:「楊軍官有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倪初夏冷笑:「軍官就是這樣請人的?」


  「請吧,別逼我們動手,傷到你和孩子可就不好了。」依舊面無表情,厲聲威脅。


  倪初夏看了眼屏幕,剛要說話,手機就被那人奪走,做了請的動作。


  唐風幫裴炎擺脫麻煩回來,發現倪初夏不在車內,心裡咯噔一下。


  裴炎焦急問:「夫人呢?發生什麼事情了?」


  唐風將楊閔懷派人的事情告知,然後指向一處,「剛剛還有幾個人拖住他們的,人呢?」


  裴炎憤恨,掏出手機聯繫一直負責保護倪初夏的人,得知他們正在跟著那輛車,立即棄了車,翻到護欄另一邊攔車去追。


  唐風緊跟其後。


  在車上,把事情通知了厲澤陽。


  與此同時,倪初夏被押進黑色麵包車裡,眼睛被黑布蒙著,所以,她並不知道行駛的方向。


  剛開始,車還很穩,之後車速加快,車身一會兒往右,一會兒往左,似乎是在拐彎。


  約莫一小時,車子終於停穩。


  雙手被兩人鉗住,只能跟著他們向前走,好在這兩人顧及到她是孕婦,速度並不快。


  十來分鐘后,眼睛上的黑布被扯開。


  適應強光,倪初夏慢慢睜開眼,看到自己對面是坐著輪椅的中年男人,眼中劃過疑慮。


  沒等她開口,楊閔懷問:「小丫頭膽子倒是挺大,不怕嗎?」


  倪初夏反問:「我說怕你就能放了我嗎?」


  「我沒令人綁著你,你現在是自由的。」楊閔懷眉頭揚起,細細打量著。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倪初夏也不動聲色看著他,注意到他的虎口有繭子,該是常年打槍的接過,注意到他的腿上蓋了薄毯,但能看到腳,判斷不是截肢。


  「這裡偏僻的很,就算是自由,我也不能走回去。」收回視線,倪初夏環顧四周,問道:「不知你請我來,是為了什麼?」


  楊閔懷沒回答,反倒是問:「快生了吧?」


  「嗯,快了。」


  「一直想著見見你,等見了面,卻沒想到是這般……他的動作倒是快。」楊閔懷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感慨道:「還記得,那會兒他還是個孩子,這麼快就要做孩子的爸了。」


  倪初夏眉頭微蹙,不明白他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若說他是從小看厲澤陽長大,也不該用這種方法讓她過來。


  摸不透,所以她並沒有說話。


  楊閔懷又說了很多話,最後問道:「澤陽最近在做什麼,你是清楚的吧?」


  倪初夏心裡驚了一下,平靜地回話:「應該是部隊里有事,最近挺忙的。」


  「你不知道?」楊閔懷眯眼,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倪初夏坦然搖頭,「他的事我一向不清楚,你要是知道,方便告訴我嗎?」


  楊閔懷皺著眉,看了她好一會兒,沉聲道:「我也不清楚。」


  這時,有人急匆匆過來,彎腰對他耳語幾句。


  楊閔懷聽了,面色沒變,只是使了眼色,讓人把倪初夏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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