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我忍很久了,乖
一夜未眠。
岑曼曼六點鐘爬起來,頭還是暈乎乎的。
雖然厲澤川昨晚說了不用帶太多東西,但還是要花時間收拾。
打開衣櫃,看了眼衣服,最終挑了兩套放進行李箱里,又把平常所需的日用品帶著,收拾好差不多是七點鐘。
進廚房煎了雞蛋,又從冰箱里拿了幾片吐司,簡單地做了早餐。
張釗來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在沙發上等了十分鐘。
這次去舒城,並不像平日里去遊玩,而是會見到他的朋友,心中難免會緊張。
坐上車,岑曼曼把準備的早餐遞給張釗,並向他表示感謝,過年期間還要麻煩他開車送她。
張釗接過早餐,起早的埋怨煙消雲散,「老闆娘,您今天可真漂亮。」
岑曼曼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偏頭看向後視鏡中的自己。
長發用電卷棒稍稍燙卷,化了妝,還特地穿上了周穎替她選的衣服,與以往相比倒是大不一樣。
以前,她覺得這樣打扮,太過成熟,不符合她的年紀與閱歷,但如今與厲澤川在一起,什麼都想與他靠近,更不想讓他沒有面子。
到達高鐵站的時候,她所乘坐的班次正在檢票,與張釗告別後,過了安檢通過閘機通道去了站台。
走進高鐵,剛找到座位,厲澤川便打電話過來。
詢問了她的情況,又叮囑她注意安全,並保證她出站就能見到他人,才把電話掛斷。
與兄弟在一起的厲澤川又被吐槽了一遍,大抵是說嫂子又不是小孩,至於看這麼緊這麼不放心?
厲澤川看向他們,不置可否。
之後的兩個小時,就見他手機不離手,與她聊著微信,一刻也沒閑過。
期間,岑曼曼給倪初夏發了條微信,快到十點的時候,她才回過來。
澤陽的女人:「舒城就山山水水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和大哥就在酒店度過吧,榨乾他知道伐?!記住,絕對不給前任一絲一毫的機會!」
看到這條特有內涵的消息,岑曼曼面紅耳赤,手抖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心虛地看了眼身側的乘客,才打字回:「我這次去可能會見他的朋友,該怎麼和他們相處呢?」
她話不多,也不知道該如何與比她大的那些異性聊天,到時因為她而冷場,又該怎麼收場?
倪初夏趴在床上,雙腿翹起來,白嫩的小腳丫露在外面,晃呀晃的,晃人眼球。
見岑曼曼直接忽略了她的問話,輕笑著發了條語音過去,「這些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管坐那裡就好,大哥肯定安排好了。」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消息,倪初夏把手機扔到一邊,翻過身準備躺一會。
殊不知,厲澤陽就這麼站在床邊,手裡拿著她昨天丟失的手機。
「手機拿到了?」倪初夏問。
男人走過來,把手機遞給她,「把照片導到電腦里,下午陪你重新買部機子。」
接過手機,倪初夏第一時間是看她錄的視頻,發現被刪之後,恨不得活剝了於向陽,真是壞到了極致。
「換手機?這部不挺好嗎?」
倪初夏不解。
厲澤陽坐在床上,開口說:「以防萬一,換了吧。」
於向陽身邊有計算機高手在,難保他不會把心思都在她頭上,換部機子,把這部手機給飛揚去做檢測。
雖然他的話很委婉,但她還是聽懂,下床把筆電拿過來,開始把手機里的照片、資料導入,一切弄好后,把手機里的東西全部刪掉。
「好奇怪哦,今早爺爺都沒叫我去晨練。」閑來無事,倪初夏把頭擱在男人腿上,問著話。
厲澤陽抬手順著她的發,輕聲解釋:「昨天干出那樣的事情,他估計不想見你。」
「……」
倪初夏癟了癟嘴,把玩他的手,悶悶不樂地說:「我也不想見他。」
厲建國成為軍人這麼多年,本來就是不怒自威,訓人的時候甭提多凶,被他訓過之後,小心肝一直在亂跳,絲毫不亞於被影剎的人追那時的感覺。
「那就起來回臨海苑。」
在厲家都敢懶床,莫過於她了。
爺爺怕也是考慮到她昨天受到驚嚇,今天便隨她去。
「你再陪我躺一會,然後起床回去。」
話落,倪初夏起來將他壓倒在床上,不等他反應,已經把頭磕在他胸口,閉眼真準備睡覺。
見她八爪章魚一樣貼在自己身上,厲澤陽哭笑不得,只得調整姿勢躺好任由她這麼做。
得逞后,倪初夏勾起了唇角,輕聲說:「曼曼去舒城找大哥了,算算他們兩人都一起出去好幾次了。」
原先她也是不知道在結婚前兩人就出去過,後來是和嚴瑾兩人聯手讓她自己招供的,不說還好,說了讓她好羨慕。
雖然去的地方都不算遠,但至少是兩個人一起算是旅遊。
「嗯。」
厲澤陽輕嗯著,一本正經地說:「我們也出去過。」
「哪裡?」倪初夏眨眼問。
「西部,回來時還在帝都機場轉了一圈。」
倪初夏眼角抽動,從牙縫裡擠出話,「滾!」
所以說,製造浪漫的蜜月旅行、說著甜膩膩的情話都是別人家的老公!
提起西部她就覺得害怕,去的時候心心念著他的傷,根本無心去欣賞沿途的風景,等回來,她依舊惦記他的傷勢,全程都顧著看他,哪裡有精力去看風景?!
從胸腔發出悶笑,雖短促,但能感受到他此刻心情不錯。
厲澤陽抬手摸摸他的頭,是替她順毛的意思。
「別碰我!」
倪初夏沒好氣推開他的手,沒情趣,她都這麼提示了,難道還不懂嗎?!
厲澤陽抬手沒碰她,笑著指著她靠在自己胸口的腦袋,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纏很緊的下身。
「你不準碰我,但我能碰你。」倪初夏厚著臉皮耍賴,說著又在他胸口蹭了蹭。
厲澤陽喉結滾動,眸色有些轉深,不顧她還在鬧脾氣,攬住她的腰,靈活地手指在她尾骨處遊走……
「蜜月旅行就去海島吧,訂在三天後。」
如夢似幻中,聽到他了低沉的嗓音說出這句話。
……
舒城,高鐵站。
岑曼曼推著淺粉色21寸行李箱順著人流出站,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站在閘機通道口的男人。
襯衣西裝,外面套了件黑色呢子大衣,筆挺的站在那裡,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然後與她四目相對。
碰面,厲澤川替她拿了行李,另一隻手順勢牽著她,走出高鐵站。
岑曼曼一直偷看他,唇角略微上揚,心情很不錯。
「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我不收費的。」厲澤川被她的樣子逗笑,覆在她耳邊說道。
不出所料,岑曼曼的臉頓時紅起來,緊接著耳廓也迅速躥紅。
走到路邊,停靠著一輛路虎。
路虎車旁,站了一人。
上身是黑色皮衣,下身是深色牛仔褲,臉上戴了副誇張的墨鏡,在兩人走近時,他主動打開後座的門,「大哥、嫂子請進。」
一系列動作做完,他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中,才坐回駕駛座。
開車時,他把墨鏡摘了,通過內後視鏡好好瞅著岑曼曼,看到正臉嘴裡都能塞進一個雞蛋。
艹!
嫂子還是大學生吧?!
大哥太禽獸,連學生妹都不放過!
厲澤川抬手指了指內後視鏡,警告地咳嗽一聲,顧方淮打量的目光才算收斂,開始做起自我介紹。
「嫂子,我是顧方淮,你叫我方淮就好。」
岑曼曼朝他微微一笑,打了招呼,「方淮,你好,我是岑曼曼。」
「那我可以叫你曼曼……算了吧,還是叫嫂子。」顧方淮對上厲澤川吃人的眼光,立刻改了口,「嫂子,上大學之前我都住在珠城,後來才來到舒城,你是珠城人吧?」
最後一句話,他是用珠城當地的方言問的,聽在岑曼曼耳中,覺得挺親切,並且說的很地道。
「嗯,我是在珠城長大的。」
她並沒有說只是珠城人,因為她自幼就在孤兒院,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是哪裡的人了。
「我和你介紹一下待會你要見的人吧,宋清你應該很熟。」顧方淮找話與她聊。
乍一聽到宋清的名字,岑曼曼驚了一下,在看到厲澤川點頭,確認心中的疑惑后,才開口說:「嗯,他和我在一個部門上班,是同事。」
她知道宋清是替厲澤川做事,相當於看著設計部,卻沒想到兩人竟然會是朋友。
那麼,在設計部的那些時候,宋清對她的袒護,是不是受了他的意?
雖然還沒得到他的答案,但岑曼曼卻覺得十有**就是,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
「那小子沒事幹跑珠城去,不過也是我們當中第一個接觸到嫂子你的,對你評價很高的。」
顧方淮一直在找話聊,他雖然年紀看上去不大,但實際年齡也比岑曼曼大不少歲,極力找話題,是為了照顧她。
事實上,岑曼曼心中的擔憂,在與他聊天時,已經不再有了。
至少,她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路虎車最終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顧方淮把行李拿出來之後,便告辭離開,約定等會再見。
套房是厲澤川之前住的,樓層很高,所以很安靜。
岑曼曼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來掛到衣櫃里,又把洗漱用品拿到浴室擺放好,才坐回到沙發上。
「累不累?」厲澤川把水遞給她,順勢坐在她身側。
岑曼曼笑著:「還好。」
兩個半小時的高鐵,並沒有太累人。
「中飯就在房裡吃,下午睡一覺,晚上再去見他們。」
厲澤川把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好,便直接撥了電話給彥逸楠,讓他下午的局不用等他。
待他掛了電話,岑曼曼小聲問:「這樣會不會不好?」
明明人已經到了,卻一直不過去。
「不會。」厲澤川溫柔看著她,用房內的台式電話點了餐。
點的是西餐,岑曼曼吃了一點意麵,又把甜點吃下去,牛排吃了兩口就全數給了厲澤川。
厲澤川把她剩下的牛排切好,又遞給她,「這麼瘦就該多吃點肉。」
岑曼曼皺著眉,抬眼見他眸中是鼓勵,硬著頭皮吃下去。
用過午餐,岑曼曼把衣服脫了,掀開被子把自己埋進去。
昨晚一夜未睡,已經疲憊到了極致。
這一覺,睡到下午四點鐘。
她是在厲澤川的懷中醒來,而他一直未睡,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不時親親她的額頭,愛戀十足。
見她醒來,他低聲問:「昨晚沒睡好?」
「嗯。」
岑曼曼點著頭,小聲說:「有點緊張。」
男人輕笑起來,「緊張什麼?」
「怕見到你的朋友,怕給你丟臉。」岑曼曼如實說。
她不是名門閨秀,更不是與他門當戶對的軍人世家,只是商門家的養女,無父無母,這樣的身份,讓她不得不想多,無形中就開始自卑。
「傻。」厲澤川垂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下面對著她蹭了蹭,讓她感覺到他的變化。
岑曼曼臉發燙,「你、我們……」
討論這麼嚴肅的事情,怎麼就畫風突然轉變了呢?
厲澤川低笑著,輕咬她的耳垂,含糊說道:「我忍很久了,乖。」
岑曼曼向一邊挪了位置,伸手抵住他的胸口,「不是說晚上和他們一起吃飯嗎,不要這樣。」
「沒事,讓他們等著。」
……
原本定在五點的飯局,硬生生被推到了六點半。
到達包間的時候,人已經都到齊。
除了顧方淮和宋清是認識的,還有一男一女,面孔很生。
「曼曼姐姐,過來我這邊坐!」
小傢伙有一天沒見到岑曼曼,拍著手要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岑曼曼看了厲澤川一眼,走到厲亦航身邊坐下,在他另一邊的,是位漂亮的女人。
厲澤川沒讓宋清讓位,在他身旁落座。
「遲到要自罰三杯,還帶著人,六杯酒跑不掉的!」顧方淮唯恐天下不亂,起鬨說。
厲澤川心情好,直接應下,「行,滿上。」
岑曼曼望著厲澤川一杯接一杯的灌著酒,眼底隱隱劃過擔憂。
「沒事,今天的酒不算烈。」坐在厲亦航另一邊的漂亮女人說話,輕聲說:「你好,我是李佳琪,你叫我佳琪就行。」
「我曼曼姐姐姓岑,岑曼曼。」厲亦航搶先回答。
「是的,就你最聰明。」
李佳琪捏了捏她的臉,抬眼看向岑曼曼,「不介意叫你曼曼吧?」
「不介意。」岑曼曼搖頭。
李佳琪的性子似乎和好,替她介紹餐桌上舒城的特色菜,之後便說起了飯桌上的男人,「坐在澤川哥對面的是我丈夫彥逸楠,其他兩人你應該認識。」
「嗯,認識的。」
「孩子滿月酒的時候你怎麼沒有來?」
面對李佳琪的問話,岑曼曼看了眼厲亦航,說道:「我不太適應參加酒宴,再決定來之前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來這裡,要面對的有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樣堅韌的心去面對,不過好在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李佳琪若有所思地點頭,摸了摸身側孩子的小腦袋,好奇地問:「你們一家人的稱呼都亂了,亦航叫澤川哥爹地,叫你姐姐,你和澤川哥又是夫妻。」
這樣的稱呼,的確有些亂。
以後萬一有了孩子,就更加亂了。
岑曼曼有些不好意思,笑著回:「亦航叫習慣了。」
她也不止一次讓厲亦航改稱呼,但改了兩次又回去了,還是等他大一點再說吧。
李佳琪沒再過多糾結這個問題,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聊著。
飯局結束后,四個男人都有些微醺。
顧方淮是提議要去續攤,繼續玩,但李佳琪並不同意,她不同意彥逸楠自然也不會留下。
提議最後不了了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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